崩坏：坏了，我成侵蚀律者了？ 第193章

　　“所以……梅博士，你之前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泡的全部真相……对吗？”

　　“哈？！”

　　识之律者如众人所料，当即就炸毛了。

　　“稍安勿躁，「华」。你应该能理解，当一件事情处于千头万绪的状况下，有所隐瞒并不是「欺骗」，而是一种「梳理」。

　　世界的本原纷繁复杂，原本无法为人类所掌握——但我们凭借「梳理」的力量，无视其中并不重要的部分，便能在一定程度上预测万物的运转。

　　……这，便是「物理学」的要义。”

　　“好吧好吧。总之你是要说，这些隐瞒并非有意为之喽？”

　　“是的。因为那些细节对你们来说并不重要，都是些无需在意的小事罢了……不过，既然被郑重其事地问起来了，那么我也会郑重其事地尽量把它们讲清楚。无论如何，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误解」。”

　　“简单而言，之前被我省去的那部分事实是这样的：当大家与虚数一侧成功建立联系时，这个世界泡也能顺势自然接回那里的概率——并不高。

　　而即便能做到那一点……由于没有可用的锚点，世界泡也只会被本征世界强制融合。这意味着我和普罗米修斯多半会就此消失。”

　　“就此……消失？”

　　琪亚娜看了艾诺希雅一眼，再看了看那座被西琳修好的桥。

　　“还记得那座桥之前的状态吗？

　　当这个世界泡成为「工具」之后，那座桥梁的「完好状态」就与本征世界中对应的「坍塌状态」发生了冲突，而结果也正如你们所见。

　　……西琳小姐能联系上外部的战友，应该也与动用空之律者的力量去修复桥梁的行为直接相关吧？”

　　“嗯。幽兰戴尔说过，从三维空间的感受上讲，我们其实处于月球上的同一个位置。”

　　“理应如此。凯文借助圣痕计划将各位封印至此的行为，其本身就会导致世界泡的「上浮」，并带来像这样的结果。

　　事实上，就连我们目前计划的核心，那个虚树神骸……它本身也是因为圣痕计划选中了我们的世界泡，所以才会出现。”

　　“……等等。也就是说，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这个世界泡最终也会和外面的世界「融合」？”

　　“正是这样。在那种情况下你们也能返回真实的月球——只不过到那个时候，圣痕计划多半已经彻底完成，你们的律者核心很可能也已经完全失活。你看……对你们来说，这个世界泡本身的命运的确不是重点，对吧？”

　　识之律者听不下去了，她握紧拳头，对梅怒目而视：

　　“哈？这算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们也像那个什么世界蛇一样，把你们当作工具来看待？”

　　“各位如何看待我们是各位自己的事。但现实毋庸讳言——无论是面对凯文个人还是圣痕计划，时间都是你们的敌人。

　　”你……你总是这样，对吧？不论对其他人、对凯文、还是对你自己——都是一样的冷酷无情。“

　　“对于我的工作来说，多余的情感有害无益。……请想象一位生活在战争年代的将军。如果他称职，那么他必然深爱着自己的每一个士兵。”

　　“但尽管如此，在进行兵力计算和任务安排的时候，他也必须将这些活生生的士兵变成纸上的一堆数字。没有这些工作，人们便无法利用科学的力量。这是人性与现实之间必然存在的矛盾。而我们所能做到的「公平」，恰恰就在于一视同仁地对所有人和事都采取统一的标准来应对。”

　　“这……”

　　“放轻松。对你们这一代人而言，需要面对的残酷其实在事情的另外一面。比起感伤「历史」的命运……你们更应该做的，是引导「未来」，对吧？”

　　“我知道，这么说依旧无法完全化解各位心中的疑惑。不如先去见见普罗米修斯，有些【道理】，需要用她的【功能】，才能够更加直观的展示出来。”

　　众人很快达成一致，先后迈过了那座断桥。

第411章 乐土投影

　　过桥后不久，数十台机甲就全速朝众人冲了过来。

　　“奇怪，这似乎是属于人类的武装……是在无差别地阻止其他人靠近吗？”

　　余怒未消的识之律者拿出长矛，就要将那些机甲砸个稀巴烂。

　　“识之律者，术业有专攻，对付机甲，还是我来吧。”

　　艾诺希雅不急不慢的走到众人前方，伸出右手食指，在冲在最前方的机甲上轻轻一敲，所有的机甲瞬间瘫痪在原地。

　　“这还真是麻烦。毕竟这些工业造物之所以会阻止你们靠近，唯一的目的反而在于维护你们自身的安全。自从这里的「抑制设备」被安置妥当，它还是第一次被人为关闭。陌生的律者，「始源」的后人……你们或许需要为一场潜在的重大事故负责了。”

　　一位机械少女从一旁的巨型机器后走出。

　　“你就是普罗米修斯？”

　　“相对来说，称呼我为「十七号」更为精确。你先离开这里吧，我要重新启用「抑制设备」。即使只是「遗骸」，即使也是和我一样的「幻影」，从它那里渗出的崩坏能也绝不可放任不管。”

　　“普罗米修斯，我们找你只有两个目的，在你的帮助下激活虚数神骸后击败它，以及……梅博士那边需要你的帮助。”

　　“……原来如此。梅博士已经向你们讲述过了自己的设想。也就是……所谓「将世界泡与虚数的末梢重新建立连接」？”

　　“让你们来找我，是因为大部分细节知识都储存在我这里？好吧，又是相似的借口，她不想花费时间解释的长篇大论，就会以类似的借口推脱到我这里来。细细数来，这已经是第四千零二十一次了。”

　　“也就是说，从结果上讲，这两个目的，你都能够达成？”

　　“我虽然不知道后者是什么，但她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我的功能能够完成这一点。至于前者……”

　　“我们现在的时间称不上【充裕】，所以长篇大论的解释可以省去了。为什么虚数神骸会出现在量子之海的世界泡内，除了浪费时间和增加困意之外，并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如果你的脑袋里储存着有用的知识，比起【讲解】，【侵蚀】的效率显然更高一些。”

　　艾诺希雅虽然面带笑意，但语气中却加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好吧，既然你们想要用【高效】的方式，那么我这就去做好激活虚数神骸的准备工作，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和你们……看来不用返回另一边了。”

　　直到现在，显然并不怎么擅长运动的梅博士，才气喘吁吁的跑到其他人身边，稍微定了定神，就向普罗米修斯下达了指令。

　　“普罗米修斯？帮我开启一号实景。”

　　普罗米修斯没有询问理由，像往常一样，直接执行了她的命令。

　　“这是！”

　　接近半个世界泡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芽衣，西琳还有艾诺希雅所熟知的往世乐土中的景象。

　　“我只是借助世界泡的机能欺骗了我们各自的感官……就像是戴着VR眼镜一样。并不是往世乐土那种「全套」的虚拟空间。”

　　“我……只是突然间又看到了「乐土」中的景象，一时间难免让人有些感慨。”

　　和其他人不同，记忆中没有乐土的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雷娜三人充满了好奇，忍不住东张西望。

　　“芽衣，原来你说的「乐土」是这样的感觉啊。很有超现实的美感呢。”

　　“这下你们能够理解了吗？我们现在看到的风景，正是普罗米修斯用自身构筑出的全息投影。而她能做到这一点，正是因为我们是世界泡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用你们的方式离开这里。”

　　“梅博士。你并不希望我们介入与这个世界泡本身有关的事，对吗？”

　　“当然。因为那对于你们想做的事并无帮助。甚至……会让你们为此投入不可承受的成本，却最终仍然一无所获。别忘了。时间是凯文和「圣痕计划」的朋友——也就是说，你们的敌人。利用虚树神骸，能够确保你们用最短的时间返回自己的世界。”

　　不远处，奇特的轰鸣声骤然响起。

　　“应艾诺小姐的要求，普罗米修斯果然使用了【最有效率】的方式。现在……离虚数神骸完全被激活，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第412 章 开花结果

　　“等一下。”

　　正当众人起身，要去迎战虚数神骸时，一直希望节约时间的艾诺希雅，却提出了异议。

　　“我和西琳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虚数神骸交给你们解决就行了。四个律者两个审判级崩坏兽，不会还打不过一个虚数神骸吧。”

　　“说的也是，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贝拉多看了西琳一眼，随后跟上大部队。

　　来到一处不被其他人打扰的角落 西琳犹豫片刻后主动开口：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即便你没有用律者权能查看我的状态。”

　　艾诺希雅轻叹一声：

　　“和以前那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西琳相比，这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你也学会在陌生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虽然和你有关系的人，不管是我，贝拉还是琪亚娜，早就看出来了。”

　　“这里没有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西琳深吸一口气：

　　“艾诺，你现在……似乎是这十几年来最【害怕】的时候。”

　　“？！”

　　“我虽然并不聪明，但就像你说的那样，十几年的时间过去，我多少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尤其是对你，应该还是准的。”

　　“……的确，正因为知道的比别人多的多，所以才更担心最后的【结果】，虽然无论如何，我想要拯救的人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也仅仅是【没有生命危险而已】。”

　　“我问的其实不是这个啦，我是说，琪亚娜和芽衣解开精神枷锁的时候，我们就在不远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你对我的……害怕？”

　　“虽然转瞬即逝，其他人都没发现，我也一度以为是我的错觉，但这么多年的直觉告诉我，我的发现是正确的。”

　　听闻此言，艾诺希雅非常罕见的露出了局促不安的表情。

　　“……的确，因为………你还记得她们在解开精神枷锁之前，梅和她们说了些什么吧。”

　　西琳的脑中，浮现的却是琪亚娜. ，芽衣，雷娜一家三口相聚的场景。

　　就二人目前的表现来看，显然并没有继续打拉扯的打算，而这一举动，让西琳和艾诺希雅心中，泛起了一丝别样的悸动。

　　“当然……啊……我要说的其实也不是这个……就是……就是……”

　　艾诺希雅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急，我知道，正因为我们对彼此太过了解，有些话反而不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还是像平时一样，我先开个头吧，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在其他人眼中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西琳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但依旧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家人】，对不对？”

　　“嗯，没错。”

　　“也许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也许是我这个人就这样，比起轰轰烈烈的爱情，我更希望【正常一些】的。”

　　“具体来说，也就是和其他人谈恋爱后，不会出现什么【为了你我要毁灭世界】，【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这种桥段。”

　　“因为我相信，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希望出现这种【至少一方必然会经历痛苦】的抉择，只有脑子有问题的傻子，才会选择赞美苦难。”

　　“尤其是像我们这种亲眼见证过灾难的人，更不希望属于自己的感情，要经历生离死别。”

　　“唔……如果用普通人来打比方的话，我不会因为学生时期一时的生理冲动，就和别人表达爱意，并美其名曰【真爱】。”

　　“我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一定是在有车有房，有稳定收入的前提下，才会考虑这件事。否则……从谈恋爱到结婚，对双方而言，都是负担。”

　　“嘴上说着爱着对方，却给对方在生活上增加负担，这本身就是很矛盾的事情。”

　　“而琪亚娜和芽衣选择捅破那层窗户纸，倒也不是出于冲动，恰恰相反，她们意识到，终焉之后，【平稳】的生活也随之来临，组建家庭的事情，可以开始考虑起来了。”

　　“当然，这可以看成是【提前开香槟】，毕竟离战胜终焉，尚有不少的路要走。”

　　“只不过，既然是【世界上的美好】支持着她们一路走到现在，她们不可能像我这么悲观，首先去想最坏的可能性。”

　　“而且，在最终决战之前就把关系确立下来，也好过立一个【等这场仗打完我们就回老家结婚】的flag。”

　　“总之，琪亚娜和芽衣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也【应该】考虑这件事了。”

　　“而我首先考虑到的对象，自然就是你。毕竟当初在量子之海，你说过，我在你心里仅次于贝拉。而你对贝拉，显然不是那种感情嘛。”

　　“……多说一句，总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表白】的环节，最后也会演变成琪亚娜和芽衣的那种关系。毕竟抛开律者权能，我们和世界上的其他人其实没什么不同。”

　　“而对于世界上的许多人来说，最终选择另一半，除去生理和心理需要外，也未必是【真爱】，而是出于【需求】。”

　　“这种【需求】可以是分担社会压力的愿望，可以是想要获得更多利益的渴望，也可能……只是因为受不了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一直在间接或直接催婚。”

　　“对于许多家庭而言，能维持下去的理由并并不是【我愿意和她（他）白头偕老】，而是【和她（他）这么过下去倒也不错】。”

　　“人类之所以会形成以感情为纽带的家庭，正是因为这样的整体，能创造出1+1＞2的价值，这比听上去很好听，但实际上未必能实现的山盟海誓，要重要的多。”

　　“毕竟……一个词汇能够成为美好的祝愿，也就意味着……它在当前状态下至少无法完全实现，且一定有客观数量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

　　“毕竟一件事要是绝大多数人在当下立刻就能享受的到，就一定不会成为【美好的祝愿】，而是【习以为常的事实】。”

　　“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有多少废话。在【浪漫】这方面，我果然还是远不及姐姐。”

　　“所以……西琳，现在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把话说开后，艾诺希雅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艾诺……或许正因为我从小家庭就遭到破坏，所以无法像你那样理性的看待这个问题。”

　　“在我得到妈妈的爱之后，我其实就开始寻找能成为我爱人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