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坏了，我成侵蚀律者了？ 第202章

　　“……素裳大人，就把她交给我吧。”

　　降落点附近，相比古朴的山居，一座悬浮在半空的天命运输舰相当引人注目。而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早以惯常的优雅姿态等待着与其他同伴的会合。

　　“没关系，赫斯提亚号一会儿就到，上面有完备的医疗措施……而她也只需要稍事休息而已。”

　　“所以……”

　　“没什么……只是苏莎娜过高估计了自己的适应能力。”

　　出于一种习惯成自然的优雅，也出于给自己的队员一个教训的考量，她并没有对面前的这位「教唆犯」加以说教。自从现实与圣痕空间的道路被打通幽兰黛尔用自身特性开始锚定世界，使收复失地这一行为变得有意义——女武神们就一直在进行这种「解放土地」的工作。

　　而负责眼前这一片区域的，就是这支虽然合乎情理，却又略显奇异的天命小队。，

　　“总之，继续我们的任务吧。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喔。”

　　“要不……我先带她飞回去？反正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您还是放过那孩子吧。而且，按照预先侦察的情报，我们眼前的任务称不上有多么困难。”

　　“有一来一回的功夫，事情早就能办完了？”

　　“没错。而且乘坐运输舰，对B级女武神来说也更加舒适。”

　　……李素裳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什么，开始不自然地转移话题。

　　“这里的确是太虚山啊。啊哈哈哈。好，出发吧！按照之前的说法，我们只需要把这附近的怪物消灭干净就好了？”

　　“简单来说，的确如此。不过确切讲来……将这些遵循圣痕计划的意志、持续不断编纂空间的怪物加以消灭，本身只能暂时延缓编纂的进度，而无法将这里真正收复。至于我们接下来能「一步到位」的关键点……其实在于素裳大人「圣痕觉醒者」的资质。”

　　“……我？”

　　“嗯，依靠圣痕觉醒者在圣痕计划中扩张空间的能力，我们在消灭那些怪物的同时稀释它们的编纂结果，让千界一乘可以轻易捕获并锚定这里。而完成了这一步，圣痕计划也就对这片土地无计可施了……”

　　丽塔停下了解说，作为对细节变化相当敏感的女武神，她在太虚山的空气中，隐约闻到一股……灼烧的味道。

第426章 蚀梦

　　穿过门扉，呈现在艾诺希雅与德丽莎面前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但这里的浮力却异常的高，她们可以随意在水面上行走，并且浸入水中，衣服也不会沾湿。

　　在海洋的中央，她们看见一位躺在海面上沐浴着阳光的少年，显然，他就是这片梦境的主人。

　　艾诺希雅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德丽莎先上。

　　作为梦境的主人，这位少年在二人踏入海面的那一刻，便已经察觉到两人的存在。

　　“唉？我没有想和美女还有小孩子一起晒太阳，她们怎么就自动出现了？”

　　“谁是小孩子啊……算了。”

　　不是第一次被人误解的德莉莎很快调整好心情，开始劝说：

　　“听你刚才的话，看来已经知道，这里是梦境了吧。”

　　“没错啊，毕竟现实里怎么可能站在水上还能不沉下去？”

　　“那就好，现在地球上正在遭遇危机……”

　　“地球毁灭关我屁事，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我只想在这里躺到死。”

　　“德莉莎，出师不利啊……”

　　德莉莎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呛了回去，愣了半分钟才再度开口：

　　“梦终究是梦，而在现实里，只要努力，你的理想也能够实现。”

　　“在梦里，我不用努力就能够实现。”

　　少年翻了个身，摆出一副不想搭理德莉莎的态度。

　　“可是，在梦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家人……”

　　原本慵懒的少年听到这话，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般突然起身。

　　“家人？他们只会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这是为了我好】！他们供了我吃穿不错但每次没考到他们想要的成绩，就要一边挨打，一边听他们灌输的毒鸡汤，承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什么考不上好的高中意味着无法享受到优秀的教育资源，无法享受到优秀的教育资源意味着考不到好大学，考不到好大学意味着无法考研，没有硕士文凭意味着”找不到好工作。”

　　“这套逻辑上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的话，被他们像圣经一般供着，从初中说到高中，我已经受够了！”

　　“在梦里，没有他们我照样能活的很好，懂吗！懂了就快点给我滚！”

　　“……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梦终究是假的，总有一天，你会从梦中醒来，你现在只是……”

　　“老子就是想要逃避，就是不想解决问题，就愿意将问题永远放在那里，怎么着？”

　　“要是你们真的有办法让我醒来，又何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遍又一遍的劝说？”

　　“你们越是想让我醒来，我就偏不醒，只有在梦里，我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说教！”

　　（这……完全无法正常沟通啊。）

　　艾诺希雅看向德莉莎，同时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意思是打算在第一个人身上花多长时间。

　　（确实，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全球70多亿人里，总会有无法沟通的人……）

　　“艾诺希雅……让我看看你的办法吧。”

　　艾诺希雅立刻来到那位少年的身边。

　　“很遗憾，你没有明白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生命因何而沉睡，是因为我们总会醒来。”

　　“所以……该起床了！”

　　艾诺希雅说罢，从后方抓住少年的头颅，一把将他的脑袋按到水下。

　　“唔……唔……”

　　少年的双腿在水面上扑腾了几下，随后整个人从梦境中消失。

　　“你做了什么！”

　　“德莉莎，我没有【杀死】他，只不过让他感到恐惧，进而让他产生【我要醒来】的想法。”

　　“要是对沉湎于美梦的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能让人们想要醒来，那美梦也就不会成为美梦了。”

　　“因此，要想保证精神的亚当被破坏，效率最高的方法，当然是将美梦变成噩梦。”

　　“如何，德莉莎还想要用最原始的方法，尝试一个一个说服那些正在做梦的人吗？”

　　“……好吧，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会有一个人就能完成这一步的自信了。”

　　“理性告诉我，的确没有比这种方法更加行之有效的方法。”

　　“哦？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认同我的做法。”

　　“谈不上认同，但现在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做法。作为领导者，我宁可在时候与悔恨和愧疚缠斗，也不能在关键时刻犹豫不决。”

　　艾诺希雅立刻进入梦境深处，而后将侵蚀的力量，扩散到整个地球。

　　正在梦中做梦的人们，耳旁突然响起刺耳的闹钟声，当他们张开双眼，看见的是几个造型夸张的大字：该上早八了。

　　刚刚退出游戏，打算做一些其他娱乐活动的人们，耳旁传来恶魔的低语：今晚深渊结算。当他们再次点开游戏，却发现系统时间，已然是22：01。

　　正在观看某款热门游戏前瞻活动的人们，突然惊讶的发现，这次前瞻不仅来了编剧，还请来了动画区知名博主。

　　惊讶过后，他们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觉得怎么写一个故事，才能让主要人物在玩家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嗯……我认为需要鲜明的特征，这种特征不仅仅是外在的，还有内在的，要做到这一点，不仅仅需要精美的建模和原画，还需要深入的刻画，想要完成这样的刻画，需要几百万字跨越一年的陪伴才行。”

　　“然后，当她在大多数玩家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在部分玩家心里留下重要位置的时候，再让玩家操控的主角，亲手把她杀了。”

　　“我甚至连动画我都想好了，就是玩家在那里按按按，然后那个刀都嘚嘚嘚 一点一点的戳进去。”

　　对于动画区知名博主这番撒背您的言论，擅长用发刀子来讲述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美好故事的编剧如是说道：

　　“这也太酷了！”

　　在这一刻，无数正在观看前瞻的人类，从梦中骤然惊醒。

　　梦想着永远没有作业，永远可以在假期里生活的学生们，脑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假期……还真是一种快乐但又短暂的东西，之前的暑假步入尽头，学生们告诉我，他们的快乐不断，快乐将升至新的学期。”

　　“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总喜欢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相信假期可以永存，相信时间可以倒流，直到假期真正结束的那一天到来，降临在他们身上。到那时，他们会变本加厉的欺骗自己，不过很可惜，开学的确是假期的终结。”

　　“唉，我不过是让所有学校提前一个月开学，你们就要几个学期如一日，坚持与我分庭抗礼。这让我怎么说呢，你们的确失去了假期，但是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用课程和作业填补你们原本是假期的日子，就像正常上学一样。”

　　而那些在梦中，正和逝去已久的亲人，爱人团聚的人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在眼前溶解，带着怪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怎么样，这一幕是不是让你唤醒内心深处的记忆了？来吧，说出你心中的答案吧，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已经死了啊。”

第427 章 终焉之试

　　“……”

　　德丽莎观察着正在瓦解的精神亚当，脸上却并无半分喜悦之色。

　　“艾诺希雅……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你是指……那个呀，奥托的语录也许得不到人们的认同，但一定会让人红温。既然现成的话术就在这里，为什么不拿来用呢？”

　　“……”

　　圣芙蕾雅学园。

　　“看来艾诺那边已经取得卓有成效的成果了，我们这边……也该开始了。”

　　琪亚娜和雷电芽衣对视了一眼，无需多言，便开始了尝试。在尝试开始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始源的权能是什么？」最初的人之律者，显然并不想用语言去解释这一点。

　　「冷冰冰的知识和技术，让课本去传授就好。后来的『你们』，将见证我们生命的足迹，灵魂的刻印，并在其中找到自己寻求的答案。」

　　或许在那时，雷电芽衣还没有完全明了这些话的真意——但此时此刻，她顺应直觉的行动，已经为一切做出了证明。

　　她拿出无瑕之眷，将这柄始源之键，作为两人相通的桥梁。

　　“琪亚娜……握住这把刀，然后闭上眼睛吧。之后，你只需要做到「随心所欲」。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尚未明了一切，少女便踏入了一片奇异之境。

　　头顶，是绮丽的夜空，曳动的群星；脚下，是微凉的水面，梦幻的倒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致。仿佛一切人类心向往之的美好，都汇聚在了这里。循着心中的鼓动和温柔的引导，她向星海深处进发。

　　时间似乎完全停止。于路途中，她纵览了「始源之律者」的全部；至终点时，她理解了「雷之律者」的本真。而在幻境结束，身躯近乎无形的瞬间——她也再一次，认识了「雷电芽衣」。

　　「事情是自然而然地发生，就如同夜幕降临，白日西沉。」事情的结束亦是如此。

　　“感觉如何？”

　　“很奇妙。就像是……重新走过了芽衣走过的路，体验了芽衣所体会到的情感。”

　　“我问的是你现在的状态。”

　　“哈哈，那当然可好了，身体里有一百零一个自己的力量！”

　　“好的，一百零一个力量的琪亚娜，可以继续尝试了。”

　　不必多言，第二个对象，自然是成为真理之律者的布洛妮娅。

　　「有些毒药药性难解，要了解其性质，你就得自己中毒。有些疾病病理难知，要理解其实质，你必须罹患此病。」

　　这是名为布洛妮娅的少女，在爱因斯坦博士的某本藏书上看到的话。

　　那作者一贯疯言疯语……但仔细品味，倒也不乏合理之处。

　　有人说，要学会观察，必先直视混沌。所以我闭上双眼。

　　有人说，要懂得聆听，必先置于凝寂。所以我屏断杂音。

　　有人说，要通晓未来，必先活在当下。所以我脚踏实地。

　　有人说，要获得一切，必先剥夺一切。所以我做出改变。

　　“……琪亚娜，已经好了。”

　　“咦？”

　　“怎么，意外于理之律者的本真竟然如此简单吗？”

　　“与其说「简单」……倒不如说那里「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