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日不落 第56章

　　美国海军部的人还想帮中国人建几条主力舰，但是被林大总统拒绝了。战列舰太贵了，不是穷人玩得起的。有那个钱多修一条铁路，多建几个工厂不好吗？

　　辽西战役前后只打了半个月，英国和美国军事观察团赶到锦州的时候，正是战局即将发生逆转的时刻。美国军事观察团对中国军队的评价呈两极分化，一方面认为中国军队装备落后，军官素质低下，另一方面又认为中国人战术灵活，军官士兵都十分悍勇，不比俄国人差。

　　除了政府给出了信用贷款之外夜袭群:⑥玖④九,三陆壹叁伍，美国的几个大财团也给了人民政府好几笔贷款，让中人在美国买东西。钢铁，步枪，大炮，粮食，布匹，化工原料，等等，什么东西他们都卖。没人去管会不会给美国制造出一个强大的敌人，就中国那个情况，想要挑战美国还早了一百年！

　　再说了，现在的世界霸主是英国人，就算中国人强大了，首先要挑战的也是英国人的霸权。美国人这个时候只管赚钱，还没有太多别的想法。

　　英国军事观察团的结论跟美国人差不多，就是批评多了一些，英国佬认为中国人的军队里面充满了泥腿子，很多军官，甚至是将领以前都是种地的农民，或者是小商小贩和干手工活的人，素质非常差。但是英国佬也不得不承认中国军队非常能

　　打，在纸面实力只有俄军三分之二的情况下，还能歼灭了俄军将近十万人，实力不容小觑。

　　这个时候英军的主力还在南非跟布尔人较劲，大英帝国用在战场上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四十五万人，但是战斗依旧没有结束。战斗还在继续，即便是两边都已经精疲力尽，可是私下里的谈判没有结果，就只能继续打下去。

　　布尔人的所有青壮年都上了战场，连老人和小孩也拿起了枪，在伤亡了五万多人的情况下，兵力并没有下降多少。什么叫做全民皆兵？什么叫做总体战？布尔人就是！

　　那些荷兰人的后裔，那些殖民者，那些农场主，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战斗意志，让大英帝国威风扫地。大英帝国在远东已经失败了一次，在南非他们决不能再失败了。这事关帝国的全球霸权，是不能后退的。

　　现在中国人证明了他们的实力，对英国来说算是好坏参半的消息。从好的方面来说，他们找到了一个遏制沙俄扩张的帮手，现在的英国实在是抽不出手去堵截俄国了。那就让中国人去跟沙俄斗个你死我活吧，他们英格兰绅士隔岸观火就是。

　　第二百章 受命于天

　　半个月前，在俄军发起进攻的时候，对于伍廷芳的软禁就已经解除了。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返回广州，而是停留在锦州，观察战局的发展。虽然是广州军政府的人，但伍廷芳首先是一个中国人，他在港英政府已经身居高位，但还是抛弃了高官厚禄跑去跟孙中山一起造反，光从这一点，就能知道他一个什么样的人。

　　伍廷芳在广州见过广东本地的军队，见过广西来的精锐，见过湖南的民军，对李鸿章，张之洞那些人麾下的新军也有所了解，自认为对军事还是知道一些的。实际上呢，他跟杨度一样，对军事问题都是流于表面。

　　随着军队数量越来越多，武器装备越来越先进，军事问题也变得越来越复杂。需要经过大量的学习和实践，才能掌握连排级的指挥艺术。营，团，旅，师，这些级别的战斗更加复杂，随着管理的人数越来越多，军队主官更多的要考虑补给，士气，行军，宿营等问题，这些事情光从书本上学还不够，还需要亲自参与进去过，才能够了解。

　　就跟法律和外交需要专业人员一样，军事上的事情，也是要依靠专业人士才能做好。

　　刚到锦州的时候，见到人民军节节败退，一连后退了上百公里，伍廷芳很是沉不住气，接连追问人民军是不是不行了，是不是要被打败了。指挥部里的军官们对他的印象很不好，林永昌在解释了几遍后，也不想再解释了，不再允许伍廷芳去指挥部里面发表一些外行人的看法。

　　随着战事的进行，锦州城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运送粮食，子弹，炮弹，还有雨衣，鞋子等物资的马车络绎不绝，一边是各种物资流水般的运往前线，另一边是大量的伤病员被运了回来。

　　伤员和病患在野战医院经过抢救后，被送回了锦州，看到了这些伍廷芳越发的焦急。在长沙的时候他就看到过相同的情况，湖北新军杀进湖南的时候，长沙城里的伤员也是一天比一天多。

　　不过锦州这里的情况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当时的长沙城风声鹤唳，一日三惊。锦州城里虽然气氛也很紧张，所有人都显得很忙碌，但是秩序井然，军官，士兵，还有工人，都在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伍廷芳被拒绝进入指挥部后，跑到隔壁的院子里面，跟杨度商谈打仗的事情。

　　杨度的主要任务是搞理论建设，但是他对军事问题也很有兴趣。两个二把刀蹲在地上划出辽东辽西的简陋地图，再用几块石头当做是双方的军队，然后滔滔不绝地讨论。两人一老一少，年纪差了二十岁，争论不休，说的口干舌燥，还是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杨先生，开饭了！”

　　外面有士兵高声呼唤，将沉迷于讨论军事问题的两人给唤醒。杨度和伍廷芳相视而笑，“伍先生就留在我这里吃晚饭吧。”

　　伍廷芳拍了拍手掌，然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道：“也好。”

　　军中一切从简，连林大帅吃的都跟下面的士兵一样，杨度和伍廷芳也不例外。食物虽然简陋，但是两人都吃的很快。他们并不是耽于享乐的人，杨度也好，伍廷芳也罢，在生活上都不崇尚奢华。

　　不过他们毕竟还是跟大头兵不一样，吃完饭后，杨度煮了一壶茶，跟伍廷芳一边喝茶一边继续谈天说地。他们没有继续说军事上的事情，两人心里都清楚，怎么打仗他们是说不上话的。不说军事，还有很多别的话题可以说。

　　接下里的几天里面，伍廷芳每天就是在城中观看军队的调动和马车的来来往往，再就是跟杨度聊天，伍廷芳不光是学了西方的法律，还学了很多别的东西，后来还研究了儒学，佛家，甚至还研究了绿教，

　　学识是相当渊博。杨度虽然没怎么仔细研究西方的那些东西，但是对于中华文化和东亚的事情了解颇深。

　　两人年纪有差别，但是脾性相投，在一起的时候无所不谈。而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忽然就有好消息传来了，第七师在葫芦岛伏击得手，歼灭俘虏俄军一万多人，击沉俄国军舰和运输船十一条，还缴获了六条俄国人的战舰！

　　胜利的消息传来后，整座城市欢声雷动。

　　伍廷芳先是不敢置信，因为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消息，怎么突然就在葫芦岛打了个打胜仗？接着就是欣喜若狂。从鸦片战争开始，中国一直在被欧洲人锤，都有一整个甲子了！被西洋人锤还不算，还被东洋人给锤了！

　　中国太需要一场大胜了，所以八国联军被歼灭后，才会有那么多人跑去太原给林大帅扛活。但是一场胜利还不够，还是有很多人担心，还是有很多人对洋人怀有恐惧，特别是在南方。六十年来的屈辱不是那么容易洗刷的，在华北虽然打赢了，但那是天时地利人和共同作用下的结果，并不能视作是正常的情况。

　　林永昌的威望太高，南方的不少势力为了抵消林秃子的影响，将那一战的情况进行了各种分析，睁着眼睛说了不少瞎话。别看金陵的国民政府跟孙中山黄兴的军政府打的不可开交，在贬低林秃子这件事情上却是采取了相同的策略。

　　伍廷芳久在广州，难免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现在又打了一个大胜仗，人民军在葫芦岛歼灭了上万俄军，还缴获了俄国人的军舰！伍廷芳兴奋得手舞足蹈，一点都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人！

　　他激动地想要去跟林大帅分享喜悦，却被卫兵拒之门外。郁闷的伍廷芳于是找到杨度，让杨度去疏通。杨度去了一趟林永昌的住所，回来后告诉伍廷芳，林大帅亲自带兵包抄俄国人的后路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伍廷芳简直不敢相信。身为大总统，还要亲自上阵？

　　孙中山会带兵上一线？伍廷芳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就觉的不靠谱。就算是以知兵而著称的黄兴也不可能亲自带兵打仗啊！

　　“大总统身负天下之望，怎们能这样孟浪？”

　　伍廷芳捶胸顿足地道：“要是在战场上有个什么，奈天下何？”

　　杨度却并不担心，而是笑着道：“伍先生这还是第一次称大元帅为总统呢。”

　　伍廷芳愣了愣，然后理所当然地道：“神器自当有德者居之，大元帅受命于天，理当为总统！”

　　第二百零一章 改善关系

　　回到北平之后，林永昌发现伍廷芳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很多，而且是太多了。不过他并不觉得奇怪，在去年就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打了胜仗么，自然是会加强中央人民共和政府的权威，也会增强他个人的威望。

　　林永昌对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在伍廷芳激动地发表了一番感慨后，他笑着问道：“伍先生不信新教吧？”

　　中国的知识分子在学习西方知识的时候，往往会将糟粕也给一起接受了。就像是陆征祥，搞外交是一把好手，却是个虔诚的新教徒。他对于宗教的信仰是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陆征祥的父母大概是为了融入西方世界，为了在西方世界过上更好的生活才假装信了天主基督那一套，陆征祥却是真的信了，还试图向林永昌传播信仰。

　　内务部秘密对陆征祥发起了调查，倒也没有什么贪赃枉法的地方，个人操守还是可以的，却在试图将整个外交部都变成新教徒。林永昌对皈依者狂热有一些了解，能够理解陆征祥为什么热衷于将其他人也变成新教徒，但是理解归理解，陆征祥的做法是不可接受的。

　　首先是意识形态的高地和洋人渗透的原因，其次是天主教基督教那一套没有半点根据，分明就是邪教。林永昌是很讲道理的，要是天主或者基督来个神降，展现出真正的神迹，那么事情还可以说道说道，也不是不能商量。

　　可是耶和华耶稣从来就只是个传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实打实的神迹。对于传播基督教之类东西的，林永昌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通过实践检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嘛。林大总统曾经对人说，要是谁能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之后，埋在土里三天还能复活，他才会考虑皈依什么什么教派。

　　当然，只是考虑，更大的可能是把那个家伙抓起来先拷打一番，看他到底是玩了什么把戏。要是发现真的有神奇的能力，那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里面研究。既然有神奇的能力，那就为社会的进步作出贡献好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林永昌对欧洲人的信仰很不感冒，闪米特三大教在他看来都是邪教，本质上没什么不同。相比之下，中国本土的道教和本土化了的佛教要好得多，但也不是完全没问题。佛门藏污纳垢屡见不鲜，道教........道教是被驯服了，在

　　早期的时候，道教的战斗力是很强的，张角三兄弟，孙恩卢循等都是掀起过滔天巨浪的。

　　义和团实际上也掺有本土宗教的因素，不过这个也未见的有什么不好。总不能说私生子基督就高大上，二郎神齐天大圣就要被鄙视吧？义和团中的那些“刀枪不入”之类的东西当然是糟粕，基督教也没好到哪里去。

　　现在伍廷芳转变了态度，林永昌觉得能将他招募过来了.......好吧，是【天朝日不落】系统上显示的，招募列表里面多了一位可招募的顾问，【伍廷芳：外交顾问，改善关系+20%，外交点+3/月】。

　　陆征祥也是系统认证的外交顾问，招募之后的效果是外交声望+1。外交声望+1很好用，陆征祥的操守也还过得去，但是偏偏是个虔诚的新教徒。林永昌知道了这时候，就想要给外交部换个部长。现在看来，伍廷芳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认识的人多，能拉来更多的人才。不过林永昌现在变谨慎了，要先问问对方的宗教信仰，于是他问伍廷芳，“伍先生是新教徒吗？”

　　伍廷芳摇头，“不是。”

　　林永昌放心了一些，继续问道：“天主教呢？”

　　伍廷芳捻着胡须笑道：“我不信西方的那些神，我就不信任何外国的神，就算他们是真的，他们也不会庇佑中国人。”

　　林永昌彻底放心了，不信西方的那些邪神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好说。伍廷芳的人品和学识都挺好，又不信基督耶稣那一套，这就很好。“伍先生不如跟我一起去太原，看看我们人民党是怎么推进工业化的。广州那边派个人过去送信就行了。”

　　伍廷芳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要去跟孙先生说一声的。广东和湖南那边有不少的英才，我可以帮大总统引荐几位。”

　　林永昌笑道：“这样也好，那我就在太原翘首以待了。对了，帮我给孙先生带封信，请他在方便的时候，给简大狮提供一些方便。”

　　在这个时代，要论中国的精英人才，就避不开广东和湖南，因为地理和历史的原因，这两个地方很快接受了来自西方的各种思潮，涌现出了大批“睁眼看世界”，“学贯中西”的人物。有很多人还在美国和欧洲学习生活过，带回来了许多国外先进的知识和思想。

　　光是湖南一地，就号称占了全国三分之一的精英人才，广东少一点，算个四分之一吧。其中固然有一些人患上了皈依者狂热，但也有很多人依旧坚持着救国的理想，并且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想要将中国建设好，是离不开知识分子的。不光是理工科的人才很重要，文科方面的人才也很重要。思想领域和舆论阵地这些东西，我们不去占领，就会被敌人占领了。

　　随着伍廷芳返回广州，北方传来的消息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孙中山宋教仁陈炯明那些人都懵了。他们打个张之洞李鸿章都费了老鼻子劲，而且还没打赢，湖南至今还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湖北人占着，怎么北方佬就能随便车洋人了？

　　听说林秃子又歼灭了十万俄军，金陵的国民政府和军政府都有点泄气。就算北方传来的战报是注水了的，金陵和广州都喜欢这样干，以己度人，就认为太原方面发的战报也是一样，那么打个对折，那也是干掉了四五万俄军。

　　这种战斗力，就有点太强了吧？

　　出于对北方佬强大战斗力的恐惧，南边暂时消停了一些，各大势力都暂时停止了打仗，选择继续厚积实力，各地的军队数量都是一增再增。两年前各省的兵力也就一两万万人，其中有几千到一万的新军，算是精锐部队，剩下的都是杂兵。现在没个五六万兵马都混不下去，而且每个省五六万大军还不够用，各地都还在继续扩军，整个中国进入到了军备竞赛的阶段。

　　但要说最夸张的还是属四川，天府之国名不虚传，随随便便就拉出了二三十万大军。川中的袍哥一边打仗一边扩军，势力稀碎无比。有个千把号兄弟，占据一县之地，就可以自封镇守使。

　　川中的各方势力互相厮杀，偏偏又还很抱团。他们自己打仗可以，外面的人想要进去就不行。不管是湖北新军还是陕西的人民军，都被他们挡在了门外，这就很有汉朝的特色。汉朝以郡为国，现在么，已经有人喊出了“省份自治”的口号。

　　第二百零二章 英雄豪杰

　　宋教仁放下一张还没有日人民的《人民日报》，感慨道：“人民军真是虎狼之师啊！”

　　报纸是伍廷芳从北方带回来的，广州这边也有轮船隔三差五的会带回一些北方的报纸，但是往往都会迟上十天半个月。宋教仁看的报纸是三天前的，上面详细地介绍了辽西大战的经过，包括双方的兵力和武器装备的对比，战线的变化，战斗的结果和两边的伤亡。

　　人民军以伤亡三万余人的代价，消灭俘虏了9.8万俄军，缴获战舰六条，大炮170余门，步枪六万多支。这么干脆利落酣畅淋漓胜利，大涨了中国人的志气，宋教仁虽然对北方的很多政策都不以为然，军政府跟人民政府也处于竞争的状态，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人民军取得的战绩表示赞美。

　　“虎狼之师”在历史上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是好词，要是哪支军队被称作是“虎狼之师”，那都是在肯定其战斗力的同时，还含有批判的意味。就像是战国末年的秦军，被称作“虎狼之师”，也是历代文人批判的对象。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被洋鬼子痛殴了那么多次，被洋鬼子欺负了那么久之后，中国人迫切的需要“虎狼之师”。能打赢洋鬼子就是硬道理，道德问题都可以暂时先放在一旁。

　　伍廷芳却是不同意宋教仁的看法，“不，遁初你错了，人民军不是虎狼之师，用虎狼来形容人民军是太低估了！”

　　宋教仁字得尊，号遁初，又作钝初、遯初、敦初，别号渔父，化名犟斋、宋錬、中岛等，是湖南省常德市桃源县仙瑞乡上坊村香冲人。他跟同为湖南人的陈天华都是进步分子，很早以前就对以前的朝廷不满，一心就想着要造反。

　　黄兴带人在湖南搞事，陈天华和宋教仁就加入了进去。他们都是知识分子，黄兴不愿意让他们去前线当步兵，湖南的精英人才很多，也不能这么用。但是年轻人喜欢意气用事，陈天华也好，宋教仁也罢，热血上头后都想去跟湖北佬拼命，黄兴劝阻不住，就把他们派往了广州，跟这边商量军政府合并的事情。

　　起义军还在各自为战，但是张之洞李鸿章那些人已经联合起来了。袁世凯带了一批北洋军官南下后，加入了金陵的国民政府。国民军变得更加凶恶了，军政府也必须要联合起来才行，像以前那样各行其是，是要被各个击破的。

　　宋教仁年轻气盛，向来以湖南老家的部队为荣，听到伍廷芳这么推崇人民军，便有些不服气，“用虎狼之师来形容人民军还不够？”

　　伍廷芳看着宋教仁，就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捻着胡须笑道：“不够。”

　　边上一直埋头看报纸的陈天华抬起头来，说道：“伍先生就给我们说说，人民军为什么总能打胜仗。”

　　伍廷芳在军事上是个二把刀，也是现学现卖，在林大帅那里拿了一些总结，回来就开始售卖。另外一个时空里面，所谓的民国大师大多也是这么干的，很多人并没有做出什么成果，也没有什么贡献，不过是将国外的一些东西翻译成了汉语，然后就混了一个大师的名头。

　　“人民军里面有很多值得说道的地方，像士兵委员会，官兵一体，都是能激励士气的，但我印象最深的，是人民军里面的学习氛围，那才是人民军跟其他所有军队最大的不同！”

　　伍廷芳对着围上来的青年才俊们侃侃而谈，“人民军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补习学校，士兵都要认识五百个常用字，要学会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军官要掌握三千个字，要学会看地图，技术军官，比如说炮兵军官，还要会抛物线。将领需要掌握的知识更多，听说陆军大学里面还会教马汉的《海权论》。”

　　陈天华的年纪比宋教仁要大一轮，人也沉稳的多，他笑着问道：“陆军也要学《海权论》？”

　　“触类旁通嘛。”

　　陈天华放下报纸，遥想辽西大战的情况，不禁悠然神往，“可惜未能见到大败俄军的景象。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定然要跟随伍先生一起北上。”

　　伍廷芳笑道：“现在也不迟。”

　　陈天华有些惊讶，“先生是要去太原了吗？”

　　伍廷芳点点头，“等将广州这边的事情交接完毕，我就会过去。星台，到时候跟我一起走吧，中国的希望在太原。”

　　陈天华笑了起来，“先生以前可是说只有孙中山先生才能救中国的。”

　　“孙先生是豪杰，但大总统是英雄，这是不一样的。”

　　“先生对林总统的评价如此之高，我倒是要去太原见识见识。先生定下什么时候的船票？到时候我一定跟先生同去。”

　　“同去，同去！”伍廷芳哈哈大笑，对着周围的青年们说道；“有想去看看中国之希望的，就都跟我一起去太原！”

　　有不少人对伍廷芳很是信服，对人民军取得的战绩也很佩服，当场就表示原因跟着一起去北方。也有不少人是孙中山的拥趸，非常不满伍廷芳这种叛主投敌，还挖自己人墙角的行为。

　　“我追求的是真理！出来做事是为了救国！谁能救国我就支持谁！”

　　面对指责，伍廷芳毫不退缩，大声说道：“我从来就不是谁的臣子，也不向某个人效忠！以前我认为只有孙先生能救中国，所以我来广州做事！现在我认为林总统才是能拯救中国

　　的那个人，所以我决定去太原！”

　　“人民军跟俄国人媾和了！他们出卖了东北！”

　　有人高声叫道：“他们跟俄国人签订了卖国条约！”

　　这是日本的报纸上说的，出动数万大军，耗费了许多军费，历经苦战损兵折将，却什么都没捞到，日本政府非常不满，认为是中国人放了俄国人一马，这才导致了日军在辽阳城下功败垂成。虽然这话有几分道理，但是怎么看怎么像是败犬的哀嚎。

　　“胡说！”伍廷芳怒道：“人民军收复了整个辽西，这难道还不够？没能收复整个东北就说林总统卖国？这是何等荒谬的言论！人民政府正在进行外交努力，要求俄国人退出东北。只有外交谈判破裂，才会继续使用武力！”

　　“你们谁要是对这一点不满，可以亲自去辽东看一看！人民军虽然在做外交上的努力，但也没有放弃使用武力！”

　　伍廷芳的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这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从来都不会睁着眼睛说胡话。青年们听了，有很多人被他说服，但还是有些人依旧坚持原来的看法。

　　第二百零三章 提刀独立顾八荒

　　“伍廷芳妖言惑众，其罪当诛！”

　　“就是！从北边回来后，伍文爵整日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士气！”

　　“不能让他继续这么干下去！”

　　“影响太坏了！”

　　临时大总统府邸里面，军政府的元老们十分气恼地向孙中山建议，要将伍廷芳给捉起来斩首，就算不杀他，也要将他给赶走，不能放任这家伙在广州传播歪理邪说。人民党分田分地那一套，分明就是要祸国殃民的！

　　孙中山有些为难，他个人其实是赞同给穷苦百姓分地的，也知道那样做能得到广大穷苦百姓的拥戴。但是北边能干的事情，南边不一定能干。林永臣能干的事情，他孙文干不了。粤军的那些将领，哪个不是家中有成千上万亩的田地？

　　分地？孙中山只是露出了一点口风，就被将领们给堵了回去。

　　康有为说孙中山是“远距离革命家”，只会到处骗钱，然后让别人去送死。后世有些人抓住孙中山控萝莉这一点不放，各种表示羡慕嫉妒恨。真实的“革命先行者”当然不是圣人，但是他屡败屡战，矢志不渝，遭遇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也不改其志，光是这一点，就要强过了九成的人，甚至说是强过了九成九的人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