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红叶
第九章 会谈
一座岩丘边上的一片湖泊，这就是薄膜内部的全部。
而那片湖泊又占了大部分面积，湖泊幽蓝宁静，深不见底，只有湖边上的一小片区域，才是圣翔众人支起帐篷，进行活动的区域。
众人就在湖岸边的一堆帐篷中间停下。华恋和小光还被圣翔的大家围在中间，大家都很在意她们的事。而另外那二十一个人，虽然大家都知道需要招待，但毕竟都是未成年少女，这时候还是感情优先，顾不得礼仪。
但有些人需要考虑的多一点。奈奈自己当然好奇华恋的事，也不愿把其他人放着不管，有些为难。
真矢主动站出来：“各位，她们应该还要一些时间，先跟我来吧。”
“那就拜托你了，小真矢。”奈奈感激地对真矢点点头，把圣翔的大家带去了居住区另一边的一座看起来有被经常打理的帐篷。
真矢带着略显温和的表情向她们点头，然而回过头来面对乐队少女们时，已然变得十分严肃。
“各位，这边。”她带着众人，往居住区中央一顶鹤立鸡群的大帐篷而去。
示子站在人堆中间，左看右看，十分好奇。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地图上看见光点，从来不曾真正见过这里的样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九九组的所有人，她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抑制住自己那过分的激动。
她在现实里和大场奈奈已经见过一面，好像还被盯上了，不知道她刚刚认出自己没有。不过，她的注意力好像都在华恋身上，应该还没关注到自己……她胡思乱想着，擦了擦汗。
“好热啊……”终于能喘口气，她才格外注意到这一点。
有咲在旁边，汗流得比她还多：“毕竟是沙漠啊……话说刚刚那个蓝发的人……”
“怎么了吗？”香澄问。
“总觉得……”有咲脸红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也觉得那个外国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友希那也努力回忆着。
示子拼命抑制着嘴角的肌肉。
她当然知道她们的既视感来自哪里。
说实话，亲眼看到i83和彩沙精分现场，她早就忍不住想笑的。
但是不行啊……要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笑出声音的话，肯定会被当成脑子有病的！
不对啊。示子忽然灵光一闪。
她本来就脑子有病啊。
“哈！哈！哈！”示子健康有力的笑声忽然响了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她。
有咲莫名其妙：“不是，你笑啥？”
示子满脸自豪：“我刚刚发现，自己可以笑了！”
“你脑子有病吧！”有咲脱口而出，又觉得这话不大礼貌，“啊，不是，对不起……”
“没错，我脑子确实有病！”示子显得更加自豪了。
“？？？”有咲觉得如果自己状态良好，绝对可以吐槽出一个长段来。可惜现在她已经快要热晕过去了，没那个力气。
真矢不自觉的说出口：“你们的队伍……挺欢乐的。”
“啊哈哈……”莉莎只能干笑。
说着，已经到了帐篷前。真矢撩起门帘，用手势邀请大家进去。她的表情不怒自威，身上释放出一股不输于友希那的压力场，让几个阴角瑟瑟发抖。
帐篷内看起来是个会议厅。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中间摆着九张椅子和一面圆桌。
“抱歉，我再去找几张椅子。”似乎是在所有人都挤进来之后，真矢才注意到椅子不够的问题，“不对，应该先泡茶……”
“她看起来应该是不习惯这种角色。”莉莎小声对友希那说。于是她站出来：“啊，椅子的问题不用麻烦，我们自己能解决。日菜，拜托了。”
日菜也不说话，在宝石上一按，周围凭空出现了一堆和圆桌旁一模一样的椅子。
真矢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日菜：“非常感谢。那就请坐好吧。”
虽然一直以来圆桌都是给九人用的，但尺寸也有些过大，二十一个人挤上去，虽然有些难受，但好歹能坐得下。
真矢端来了一壶茶水：“这是有助于缓解疲劳的花草茶。”虹夏站起来接过，说了声谢谢，给所有人倒上。
有咲尝了一口，心情大为舒畅：“真好啊……”
“谢谢。”真矢简单回应，在一个空位坐下，“先自我介绍一下。圣翔音乐学园99届生，演员育成科，学号18号，天堂真矢，已经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小半年。”
“我们的成员来自羽丘、花咲川、秀华、下北泽四所学校，”莉莎代大家回答，“不过，最大的共同点是，我们是乐队少女，分属于四个乐队。我是Roselia的贝斯手，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比你们长一点。”
“我是伊地知虹夏，结束乐队的鼓手兼队长。”虹夏举起手，熟练地说，“时间和Roselia差不多。”
“然后是我然后是我！”香澄急不可耐地站起来，“Poppin’Party的吉他主唱，户山香澄！时间也和Roselia差不多！”
“最后是我们……RAISE A SUILEN，”CHU?没啥热情，“简称RAS就ok。我们的时间比你们还短一点，但也差不多。”
真矢表情一直很严肃，也不知道她记住没有。
“请问你们是因为爱城同学和神乐同学的介绍而来的吗？”她问。
“这部分我来解释吧。”示子举起手。她简明而要地说明了长颈鹿的存在，地图的存在，华恋的复活，还有她们绕了整片大陆一圈半的经历。
即使简明扼要，这也仍然是一大堆内容，真矢花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消化。
“长颈鹿果然也有参与……所以说，你们打算和我们汇合，然后一齐去挑战高塔？”她总结。
“没错。”示子说，“而且越快越好。毕竟我们这里有很多人在现实中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相信你们也是。”
真矢沉吟了一会儿：“我有一个坏消息。”
“什么？”
“你们很可能无法离开这里。”她认真地说。
“欸？？？”所有人都躁动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友希那按着桌子站起来，紧盯着真矢的双眼。
然而，真矢只是一抬手，用气势将声音压了下去：“我来解释一下我们这里的情况。”
关于华恋死后这里的状态，关于她们的现状，真矢将一切娓娓道来。
ps：第八章好像被申鹤卡了？
第十章 大场奈奈
当九九组刚刚到达这个世界时，她们和结束乐队当时一样不知所措。
一开始，因为刚结束不久的Audition，她们还以为这是长颈鹿搞的又一个舞台。
但是，她们并没有在这里发现和长颈鹿有关的要素，反而见到了另一头和长颈鹿类似，却几乎无法沟通的狼。
一点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只能用刚刚到手的能力开辟生存空间。这处绿洲就是她们跋涉了好几天才找到的，从那以后就成为了她们的主要据点。
“一开始，我们和你们一样，热衷于寻找回归现实的办法。”真矢说，“因为在平时的战斗中清楚自己的实力有限，我们没有立即往高塔去，而是探索周边，寻找变强的办法。”
“直到几个月前，我们在沙漠深处，发现了一处遗迹。”
示子皱眉，难不成……
“爱城同学死在了那里。”回想起那一天，连真矢的身影都有些发颤，“一直以来我们都抱着半是玩闹的心态在战斗，但是……那一次的冲击，真的非常大。”
“华恋已经回来了。”示子赶紧安慰。
真矢点点头：“啊，没错。但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神乐同学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她一直认为爱城同学没有死，要去找她，事实证明她是对的。不过这不是重点。”
真矢的眼睛放出精芒：“从那以后，影响最大的，同时也让你们无法离开的，是大场奈奈的变化。”
“大场奈奈……”有人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就是你们之前看见的那个黄发的人。”真矢解释，“我不是要背后说人坏话。我曾经被这样对待过，知道这是什么感受。毫无疑问，我们能生存到现在，绝对离不开她。她就像大家的banana一样，现在这里的桌椅，茶水，帐篷，还有食物，家具，都是她带给我们的。”
“听起来和我一个定位……”示子嘟哝。
真矢喝了口茶水，润一润喉咙：“她的能力非常强大。她的双刀可以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啥？”这句话过于抽象，亚子都没能迅速理解。
“举个例子，她甚至可以斩出一个小型的、从现实通向这里的裂隙，然后用那个裂隙运来现实中的物品。我们的生活物资就是这样来的。”
“真的？”亚子惊叫起来，“那不是说，你们可以这样回到现实？！”
真矢摇摇头：“只是单向通道，那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而且运来的物品也有大小的限制。”
“那也非常离谱啊……”示子眼角跳动。她能猜到蕉哥哥的实力肯定强得像开挂，但这已经就是挂了吧？
“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告诉你们……”真矢犹豫了一下，“既然你们是和爱城同学与神乐同学一起来的，我就说了。她的位格与我们不一样。”
“这又是什么游戏设定吗？”CHU?忍不住吐槽。
真矢不管她：“她给我们看过她的面板。她的面板上比我们多了一栏，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的灵魂位格是半神。至于原因，我想是因为两年前的一些事。”
“半神……”亚子激动地战栗起来。
“如果说她是半神的话，那现在还有一位神明大人住在我的脑子里哦。”示子提醒她，“不过，半神……啊。”
在狂野荧幕巴洛克中，蕉哥和其他人的定位显然是不同的。她既是舞台上的演员，又是舞台后的导演，和长颈鹿的关系几乎是平等的。如果说长颈鹿和狼那样的存在是神明，那么说她是半神也没问题。至于原因，估计就是她再演99届圣翔祭无数次的影响吧。
示子暂且接受了这个新设定，继续问：“那么，又为什么会让我们无法离开呢？”
“这个，我自己来说吧。”从门口传来了冷漠的声音。
所有人循声望去，发现大场奈奈斜靠在门边用于加固的柱子上，看着内里的所有人，气场与之前完全不同，冷漠，威严，毫无表情。她不知何时换上了和华恋她们类似的舞台少女制服，双刀配在腰上，十分显眼。
真矢站起来，毫不胆怯地和她对视：“好，那就你来说。”她退开，给奈奈空出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亚子缩了缩身子，“感觉和之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也是双重人格？”她看向示子。
示子摇摇头：“不至于。只是她比较复杂而已。”她也是毫不避让地看着奈奈的眼睛。
“？”亚子不明白示子那么确信的根据在哪。
奈奈就这样走到桌边，没有坐下，而是俯视着众人：“我想要让你们，加入我的舞台。”
友希那和CHU?眉头一皱，想要说话，但示子举起手，拦下了她们：“什么样的舞台呢？”
“只是活在这里，不必离别，不必死亡的永恒舞台。”奈奈宣称。
“为什么？”示子追问。
奈奈双手抱胸：“在小华恋的死亡中，我知道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不是开玩笑的。”
“我们曾经经历过另一个奇幻的舞台。在那里，我们也用超凡的技术和力量互相争斗着，但那都只是表演，只是点到为止的Audition。这里完全不一样。”
“这个世界，是以‘将我们彻底杀死’为目的运作着的。继续抗争下去，除了死亡的结局，什么也没有。”
奈奈回头，掀开了门帘。随着热风一起进来的，是天空中薄膜投下的扭曲光影。
“那层屏障，是我一刀一刀、劈碎了空间原有的规则，在一个晚上创造出来的。”她仰视着屏障说，“只有我才能打开它。”
CHU?缓缓站了起来：“Crazy.But，我们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那些理由，让我们即使要赌上性命也没关系。如果你要挡我们的路，即使是半神，我也会将你彻底击溃！”
“CHU?……”示子看向她，有些担忧。
“不是‘我’，而是‘我们’。”友希那站起来，“我们的意志，绝对不会弱于你，大场奈奈。”
“友希那……”示子转向友希那。
“是吗？”奈奈转过头来，眼瞳毫无波动，“那就来试试吧。”
“二十九个人，对我一个人。”
她孤独的脚步声远去了。
第十一章 わちゃ?もちゃ?ぺったん行進曲
晚风吹过沙丘，呜呜作响。星光透过薄膜，微微扭曲，洒在如镜的湖面上。
示子坐在湖边，叼着草根，戴着兜里。手里擎着一根竹竿，尖端挂着一根细线，垂到水里。
自从来到这里，也有些时日了。
在那一次对奈奈宣战后，她们的生活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九九组正常地欢迎了她们的到来，奈奈也和平时一样温柔可亲。湖岸边还有不少空地，住下二十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奈奈给她们帐篷，但是日菜和亚子，虹夏合作，直接造出一堆四四方方，厚墙、小窗的沙漠风永久性建筑——甚至还能兼顾艺术性。九九组看得十分羡慕，于是不久之后，这里的帐篷都换成了砖房。
她们就这样安居下来，从来不在集聚的时候提要离开的事。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和平罢了。
在内部的几次讨论，还有真矢的牵线搭桥后，她们已经确认了情况：乐队少女这边是全员支持离开的；舞台少女这边，真矢、克洛、双叶、香子、纯那，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真昼一开始是中立派，但华恋和小光了解了屏障的事之后，小光选择当反对党，华恋一开始有些犹豫，但看到其他人的态度后，也还是倾向她们，于是真昼也就跟她们来了。
现在，真的如同奈奈所说的，变成了二十九对一的情况。
但是，并没有明面上的斗争。也就最开始，乐队少女们对奈奈的印象不好，时不时有些冲突，但好在她们内部也有从中斡旋的人，九九组也努力缓和。时间久了以后，她们也不得不承认，大场奈奈的独断是真的，她对所有人的关心也是真的。她不知不觉地就掌握了所有人的秉性，并永远出现在大家需要的时候，帮助她们。无论是当时那个冷酷的她，还是平常随和的她，都是她的真实。从那以后，大家也就和和气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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