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红叶
真昼举起手：“是我的意见。”
“原来如此……那我就做点顾问该做的事……”示子对整个房间环视了一圈。
香子在刚刚的午饭桌上硬拉着双叶加入乐队后，华恋立即扫空了饭，拉着新生乐队的成员和示子到了录音棚。
华恋一时匆忙，什么都没准备好，吉他，键盘，贝斯，都是真昼一个人搬来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示子回身开门，发现PAREO推着小推车站在门外。
小推车上放着鼓。
架子鼓太大了，连奈奈也没法直接从现实里运过来，所以目前她们还是只有一架鼓。
“PAREO帮你们送过来了~”PAREO让开身子，就要把小推车推进去。
“谢谢！”华恋主动把小车推了进来，“辛苦了，小PAREO。”
“这是PAREO该做的。”PAREO施了一礼，“那么PAREO先走了，祝各位愉快~”
华恋关上门，和新乐队的其他四个人一齐看着硕大的架子鼓发愣：“应该怎么放来着？”
一直旁观的示子又叹了口气：“我来吧。”
她一边调整着鼓，一边说：“乐器不是一上手就能弹的，香子和双叶，你们先决定好谁是鼓手，谁是贝斯手，然后在这儿找个老师学一学，至少先学会一首歌吧。”
“我要鼓手。”香子立即举起手。
“哈？”双叶有些不满，“从印象上看怎么着都是我更适合当鼓手吧？”
“但是贝斯不是那个吗？”香子有些嫌弃，“完全听不到声音的，我不要。”
“你侮辱了电贝斯100年的历史我要求你立即道歉！”示子立即抬起头来，作出恐怖的脸色，“你既然这么说那就不能不学贝斯了！我要发动顾问的权限，双叶你来当鼓手！香子乖乖学贝斯去！”
“欸——好恐怖，你是键盘手吧？为什么反应这么大？”香子捂住了嘴。她又坏坏一笑，凑到示子身边：“那你来教咱贝斯？”
“我是键盘手哦。”示子莫名其妙看了回去，“又没弹过贝斯。”
“所以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啊……”香子扯了扯嘴角。
“好好~这个话题结束，”真昼拍了拍手，“那既然位置决定好了，要请谁来教我们乐器？”
“我已经有小香澄和小多惠教了。”华恋举起手。
小光点点头：“一里在教我。”
真昼学着华恋举起手：“我应该不用教。”
“就剩我和香子……示子，能推荐个老师吗？”双子问。
示子也完成了调整，站起身：“教人的话……贝斯方面，凉感觉可以，但是她肯定会让你们打好欠条回现实收钱。剩下的莉莎，LAYER，里美都是贝斯手，虽然其中有人可能不大自信，但教香子肯定没问题的。鼓的话，感觉MASKING和亚子都不是会教人的类型，双叶你从虹夏或沙绫里选一个吧。”
“……事情就是这样。”示子坐在里美和沙绫面前，背后是香子和双叶，“她们觉得找同一乐队的老师比较好，所以虽然很突兀，但能请你们指导她们吗？”
“欸……不行的啦不行的啦，我指导别人什么的……”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里美就开始挥着手推辞。
沙绫按住了她的肩膀：“放心放心，里美肯定没问题的，这个委托我们接下了。”
“真的没问题吗……”里美还是有些害怕。
示子不知为何也犹豫起来：“真的没问题吗……”
“嗯？”录音棚里，听见示子的犹豫，肩并肩坐着的里美和香子一起歪头，“又怎么了？”
“你看，”示子伸出一根手指，“里美不是大阪人吗？香子不是京都人吗？听说这两个地方的人矛盾挺大的……”
“啊哈哈，怎么可能呢……”里美弱声弱气地笑笑，“我怎么可能和人起矛盾呢……”
“当然。”香子也不屑一顾，“仅仅因为出生地就对人有偏见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那我就放心了……”示子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回到现实以后我估计要回国一趟，回来的时候顺便在日本逛逛，不过经费不够，只能去一个地方，去哪边比较好啊？”
“当然是京都！”
“请一定来大阪看看！”
“哈？”两人转向彼此。
里美气场一变，仿佛是哪来的忍者：“哈？怎么看都是大阪更有意思吧？”
“要说最能代表日本传统的还是京都吧？”香子丝毫不让。
示子一拍额头：“啊，忘了里美还有个初设忍者模式……”
场上，京都腔与大阪腔对撞，大道都磨灭了。
沙绫和真昼用相同的表情看着示子。
“（你是故意的吧？）”她们同时在心中吐槽。
两个人吵了许久，双叶的表情变了再变，终于忍不住：“虽然脾气已经被香子锻炼地差不多了，但再怎么说咱也是堂堂正正的京都人啊！京都腔咱也会啊！”
双叶，加入战场！
里美陷入劣势！
然而，真昼凑了上来：“**北海道方言**”
不知道是哪句话AOE到了北海道还是纯粹拱火，真昼加入了里美的阵营，然而比起两位青梅竹马还是稍逊一筹，这时小光也用道地的伦敦腔插了一两句嘴，让局势重新进入了危险的平衡！
然而香子也用流利的英语回敬小光。
小光只是一时兴起才插的嘴，被香子用英语反击之后，再也不敢说话，委屈地躲到了华恋身边。
华恋和沙绫都是完全的东京孩子，压根不会方言，只好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示子的眼皮跳了跳。
两边的用词越来越脱离日常，进入了示子压根听不懂的领域。
“那啥……能不能理解一下我能用标准语和你们对话已经是热情＋努力的结果，再来方言真的顶不住……”她把脸埋在手掌中小声碎碎念，忽然一拍地板，用汉语大喊一声，“好了别吵了！开工开工！”
房间内瞬间安静。
四个人僵硬地看向示子。
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是好恐怖。
“你好……”香子用不标准的汉语说。
“谢谢……”双叶接上。
“小笼包……”恢复常态的里美牙齿打战。
“再见……”真昼用完了毕生所学。
示子捂着肚子：“你们是只会这四句吗……总之你们赶紧开练吧，什么时候有事再找我。”
她站起来，挥挥手，往门外去。
“对了，”她忽然停下脚步，蹲下来，严肃地凑到沙绫耳边，“那两个人，你要小心。”
“什么？”沙绫被她的态度影响，也收束了放松的心情，“是有什么问题吗？”
示子偷偷瞟了一眼香子和双叶：“她们是一对。会放闪的。”
趁沙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示子溜走了。
第三十二章 再次成为乐队少女的一天
“她们是一对。会放闪的。”
此刻，沙绫再一次想起了，示子离开前的忠告。
教久了，才发现，双叶和香子的相处模式虽然不是你侬我侬，但其中的默契已经到了老夫老妻的程度。
甚至不需要眼神就能交谈。
自然而然地合上节拍。
话语中无意间体现出的，对于对方存在的习惯。
双叶嘴上各种抱怨，但她的鼓声一直在突出自我的同时支持着香子。虽然一开始还很生疏，但也逐渐有模有样了。
香子一有什么困难就先怪到双叶头上去，但语气与其说是责怪，更像是习惯性的发泄。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双叶会好好地听她的责怪，但绝不会真的受到什么打击。
总之，齁甜。看久了，心累，胃痛。
即使沙绫一直习惯于看气氛说话，脸上的微笑也快维持不住了。
“嗯……这里比较难吗……那双叶，你先自己练习一会儿吧。”沙绫扯了扯衣领说。
“好的。”双叶专注于鼓棒去了。虽然一开始只是为了香子来学的，但学着学着也认真了起来。
看见沙绫这边的进度，里美也让香子自主练习，跨过线材走了过来：“小沙绫，怎么样？”
“还不错，”沙绫呼了口气，“里美呢？还适应教学吗？”
“说实话……”里美扣了扣脸蛋，往后看了一眼，“其实比想象中好……但是小香子好像没什么耐心，不知道她对乐队的热情还能维持多久……”
“那里美就要重新点燃她的热情，”沙绫鼓舞着里美，“责任很重大呢。”
“我会努力的……是不是有风？”里美左右看看。
沙绫也感受到一股凉风从头顶吹来。抬头看去，是一个通风口不知何时被打开。
真昼从开关那边回到键盘边上：“我看大家好像有点热。”
“谢谢，小真昼。”华恋舒服地擦了擦手心的汗，“没想到就算是冬天，在这里待久了也这么热。”
“谢谢。”沙绫走到真昼边上，“还习惯吗？键盘。”
“大致还行。”真昼也不隐瞒，“但是设置音色之类的……”
“哦……我看看，这里要这样，这样……”沙绫详细地指点起来。虽然她不是键盘手，但是组了这么长时间乐队，一直看着有咲操作，怎么着也会了。
教完了，真昼却没有立即开始练习。
华恋和小光在试着合奏。
香子把手指弹痛了，正在让双叶帮忙揉揉。
真昼看着这一切，目光仿佛太阳一般温暖。
“小沙绫，她们关系很好吧？”她说。
还不等沙绫回答，她就继续下去：“我一直很喜欢小华恋。”
“欸？”沙绫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忽然开始说这种事。
“小华恋她……曾经鼓励了自卑的我，一度成为了我的闪耀。”真昼抚着胸口，“我当时十分希望成为她命运中的那个人，但是，我后来也知道了，我从来就不在那个位置上。那个位置一直是小光的，只是小光那时候没来，我才误以为自己在那里。”
“……”沙绫看着真昼。
“后来，小华恋告诉我，我有自己的闪耀。”真昼抬起头，陷入了回忆，“我想了想，想通了。我还是最喜欢她了，但是和她在一起，并不只有一种方式。”
“……小真昼？”沙绫强撑着笑容，抬起手，“所以，为什么要说这个……”
真昼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沙绫的双眼。
“……”被真昼这样注视着，沙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啊。”沙绫终于勉强说出一句话，“我出去吹吹风。”
“小沙绫……”回去指导香子的里美，担忧地看着沙绫。
外面的温度比里面更低，已经超过了舒适的阈值，有些冷。
但是，让沙绫的头脑清醒了下来。
“……真是名探啊。”她靠在墙边，自语着。
有咲蹲在公园里，正在照料一丛花草。
“有~咲~”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有咲本能地将剪子对准安全的地方，香澄就抱了上来，“啊……好暖和……”
“你可以多穿点衣服嘛。”有咲嘴里说着，却没怎么挣扎。
从背后传来的温暖，不知不觉让脸也暖和起来。
然而，她听见香澄在她耳边轻轻地“啊”了一下。
那份温暖，忽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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