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组一辈子还玩什么乐队 第68章

　　MASKING不知何时又开始抹眼泪。CHU?瞅了一眼正在安慰她的LAYER，对菲尔道：“意思是，你希望我们去让她解脱？”

　　菲尔颔首：“就是这样。不会亏待你们的，报酬就是这个——”她双手托起，光华一现，一柄金色长枪出现，“当年贝露留给我的，名为Rhongomyniad，与这位小姐所佩的‘雨’有相同的功效。”她显然认出了LAYER所佩的灵刀。

　　“Rho……啥？”喜多一脸迷惑。

　　亚子一脸激动，倒不如说她的兴奋从进城开始就没停下来过：“耀于至远之枪！”

　　“具体要怎么做？直接杀了她吗？”友希那问。

　　少女轻轻摇头：“不必。她的灵魂如今完全被污秽渗透，但内心仍然保存着一丝闪耀。只要能用外力暂时压制污秽，再与她的闪耀形成共鸣，就能让她的灵魂得以解脱。要压制污秽，这柄枪还不够，我的闪耀也无法与她共鸣，所以迟迟做不到这件事。”

　　喜多理解很快：“意思是，就用我的吉他和LAYER学姐的剑，还有这柄枪，一起压制她？”她的手中火焰汇聚，形成金白色吉他。

　　菲尔似乎有些好奇：“这是什么物件……是乐器吗？算了，都一样。确实，这样就能压制住她了。还有你体内那位也尽量帮帮忙。”后半句话是对着喜多体内那个残魂说的，语气不算冷淡，但也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怨气。

　　“（你和她的关系……）”喜多在体内悄悄问。

　　“（有点矛盾。）”残魂不多解释。

　　“那共鸣的事呢？”CHU?问，“要怎么做？”

　　菲尔的视线穿过装甲的外壳，落在了CHU?身上：“这个要请你帮忙，小姑娘。”

　　ps：本来想写得更那啥点的，可惜申鹤不让……

第五十一章 守护者的力量

　　“Huh？”CHU?指了指自己。在炫酷的装甲中做这个动作，看起来有点好玩。

　　菲尔的表情带着真诚的歉意：“很抱歉，我也不想让小孩子去做这件事，但你是唯一有这个能力的。”

　　“你说什——”被当做小孩子是CHU?的雷点之一，但是对方的后半句话还是让她冷静下来，“细说。”

　　菲尔仿佛也看出了这孩子脾气大，语气温柔了不少：“贝露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她的闪耀也与她的信仰强相关，只有性质类似的闪耀才能引发共鸣。”

　　“其他人的闪耀都和天主教没什么关系，而在你的闪耀中，我看见了《启示录》的一点真髓，所以是可以做到的。”闻言，CHU?了然。Apocalypse是《启示录》中描述的天启，有一点天主教的性质也说得通。不过如果这都算的话……她看向喜多。她记得喜多也有一个截取自《但以理书》原典的技能。

　　喜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开始念诵祷文，试图唤出尼布甲尼撒之火，但毫无反应。

　　菲尔看出了她的努力：“神术的力量来源于充塞于天地间的闪耀之力，此地唯有污秽，神术是无用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说了，忙肯定是要帮的，有好处先不说，大家都是好孩子，也没谁会冷血到听了这个故事还无动于衷。

　　“另外，除了这几位，还请其他人尽量远离战场。污秽在被彻底压制之前肯定会暴走，没有防护措施的话，很容易受到伤害。”菲尔提醒。

　　示子的身上跳动音符，示意结束乐队几人都有这种措施。

　　“那么到时候让CHU?先拿着枪，可以吗？”友希那问。

　　“自然。”菲尔忙不迭地飘过来，把枪杆平托着送到了CHU?手上，丝毫不担心她们会反水，“只要扎进她的身体，之后全力集中于自己的闪耀，试着在灵魂中与贝露沟通就行。”

　　“扎进她的身体……”喜多看看自己的吉他，又看看六花，“朝日同学，能教教我你平时是怎么用吉他砍人的吗？”

　　“欸？我平时也不会砍人……”六花抱着吉他，慌慌张张地试图解释。

　　LAYER抽出灵刀，对着无人处空挥几下。这把剑她还没用过，不知道威力，刚刚得到的诸多技能也是一样。这一次算是试验。

　　“那还不现在就走？Time is money！”CHU?向众人招呼。长枪在手，她似乎平添了几分自信，“位置在哪？”她看向菲尔。

　　菲尔闭上眼，仔细感受：“她正在返程路上……请各位抓紧速度，如果她回到高塔内，要过好几天才会再次出来，而闯进高塔内不是不行，但是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她语速都快了不少。

　　菲尔重新化作一只白鸽，飞在了众人前头，充当指引。众人跑出小巷，重新在残破的街道上奔走。菲尔知道不少近路，带着众人在各条小路中辗转，一边走，一边解说贝露的能力，很快接近了中央高塔。

　　越是接近高塔，环境就越是阴暗，甚至开始需要虹夏和喜多的光照。地砖缝隙里生长的紫晶越来越多，甚至开始转为红色。

　　她们终于抵达了高塔的入口前。通向高塔的只有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石料看起来与其他地方不同，保存得更好。

　　周围都是枯焦的花草。在这个位置看，面前的高塔直入云霄，破碎的塔尖顽强地指向污浊的苍天。塔身的漆黑从塔底扩散到至少五十米远的地方，才逐渐稀释，最终露出了原本的石板。众人停在了这个位置。

　　“不能再向前了。想要进入那座高塔，像Rhongomyniad那样的圣器也至少需要五件才行。”菲尔说。示子咂舌，侵蚀武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如果把《光阴流转、三角形日夜》算作一件，她们如今总共下来也就四件，看来高塔内部的地图是解锁不了了。

　　“看起来她还没来。”MASKING看向长路的另一头。

　　“不，已经来了。”友希那说。随着她的话语落下，道路的尽头，似乎出现了一个身影。

　　先是身周的黑气，再是脑袋，上半身，再到全身。前圣尼尔城守护者·贝露，向着她们一步步走来。她一步一顿，篮子里挎满了她寻到的各种杂物，对众人似无所觉。

　　依照菲尔之前的劝告，众人为结束乐队几人与LAYER、CHU?加好buff，退了开来，把场地留给她们。菲尔也重新化为人形，飘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她们。

　　“还是我们三个当主力。”LAYER对虹夏她们说，“你们的乐谱只能保护自己，没法攻击。”这件事她们自然明白，点头。她们本来就只打算当好辅助。

　　贝露接近了。她还是对于拦路的几人毫无反应，无神的双瞳中没有映照任何事物。

　　凉在贝斯上一拨，【崩坏音箱】发动，无形声波将贝露的身形瞬间定住！

　　就是现在！CHU?，LAYER，喜多分别持着各自的兵器，击向贝露。喜多学着六花刚刚教自己的一招，压低身形，抡起吉他，横扫向贝露下摆。CHU?高高跃起，脚部装甲喷发火焰，枪尖向着贝露俯冲而去。LAYER锁定了贝露气机，骤然一动，身影从原地消失，又在贝露身后出现，中间留下一道明亮的轨迹。

　　根据菲尔的描述，贝露以圣光作为能量，圣光可以强化肉体，增幅反应，提高智力，甚至能直接使用释放各种法术，可谓全能。面对这样的对手，即使已经在虚弱期，也必须追求一击必胜！

　　贝露的身影被斩为两半！

　　不！

　　被斩开的只是她身上的甲胄，而其下的皮肤仅有一点皮肉伤！

　　然而这时，喜多与CHU?的攻击也到了！冰锥与飞剑也随后而至！

　　这时，贝露动了。

　　她突然一跃而起，放出一声巨响，突破音障，即将避过喜多的一击！喜多听见体内的残魂叹息一声，贝露的动作似乎定住一瞬，让喜多的吉他正好砸到她的脚腕上。然而喜多到底不擅长肌肉，虽然吉他上附着破魔的火焰，却也只能在贝露的脚腕上留下一道焦痕，她却仿佛无知无觉，继续跃起，正面迎向CHU?，不闪不避！在没有甲胄保护的部位，枪尖瞬间贯穿了她的头颅，却没有血液流出，只是双目闪耀红光，愈发狰狞！在空中，贝露抛下篮筐，两手死死抓住了CHU?持枪的手，以她的臂力，竟然一时无法挣脱。贝露身上黑气涌动，就这么在空中逆冲而上，带着CHU?向高塔飞去！

　　CHU?死命挣扎，却完全无法摆脱控制！守护者的力量，恐怖如斯！

　　如果就让她们这么飞进去，以里面的污秽浓度，CHU?将十死无生！菲尔飞起，不顾环境中越来越高的污秽浓度，拦在贝露身前。CHU?是为了帮她的忙来的，她不能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牺牲！

　　看见那个半透明的虚影，贝露眼中的红光似有一丝动摇。然而，她竟然在空中一蹬，改换方向，绕过菲尔，重新向着塔门砸去！荆棘、声波与黑光也从地上放射而出，但追之不及。菲尔还不及阻止，随着一声巨响，两人已经没入了黑暗之中。菲尔想要追去，又被涌动的黑暗逼退，不得不返回众人身边。

　　塔身复归平静，仿佛无事发生。

第五十二章 PAREO活着的理由

　　MASKING第一时间拉住了PAREO的胳膊，防止她做出傻事。后者果然一跺脚就要往高塔冲去，六花和MASKING合力才拉住她。

　　“冷静！PAREO，还不一定就是最坏的可能性！”MASKING在PAREO耳边大吼。PAREO的表情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她平时都是带着可爱的微笑，或者带着敬仰的表情看着CHU?。而提到paspale时，她会露出属于偶像宅的狂热的一面。

　　但是现在，她面目狰狞，谁也不认，只是挣扎着，向着高塔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侵蚀度……80％】

　　“没错！”六花也紧紧环抱着PAREO的腰，“不是说里面还情况不明吗？说不定CHU?同学可以出来！”然而，她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渺小。

　　LAYER刚刚使用完技能，消耗颇大，本来正将刀鞘撑在地上喘气。刚喘上一口，情况就突变，CHU?被带进高塔，PAREO发狂，她不得不强撑起来，和RAS的其他人一起稳住PAREO。

　　而结束乐队那边，也早就把示子压在了地上。示子眼眶中冒出血丝，但情况比PAREO稍好，还能维持冷静：“喜多，吉他借我，靠着两件侵蚀武装，也许还能撑一段时间，让我把人带回来……”

　　喜多理也不理。光是靠近那片区域，她的吉他就不堪重负，发出哀鸣，她就不信同样拥有侵蚀武装的示子感觉不到：那里绝不是靠着一两件武装就能冲进去的！

　　菲尔小姐，不也是……她抬头，看见菲尔正漂浮在空中，一点一点的试图靠近高塔。黑气迅速侵染上白裙，她的脸上也现出痛苦，但仍然不依不饶地一点点向前。

　　“菲尔小姐？”友希那试图勾出荆棘，把对方带回来，但荆棘穿透了菲尔的身躯，仿佛那里只有一团空气。不仅如此，荆棘随着深入迅速枯萎，枯萎甚至向着源头传递，友希那眉头一皱，强行切断了联系，放出的荆棘很快尽数落到地上，化为黑泥。

　　“是我求你们来的……我来负责……”菲尔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混杂着噪音。然而，高塔中黑暗再次涌动，形成一道无形的波，将她单薄的身影瞬间击飞，回到众人中间，咳出一口黑色的血。

　　喜多弹奏吉他，为她祓除污秽。菲尔脸上身上的黑斑逐渐褪去。她半个身子没入地中，低垂着头，不敢看人：“对不起……”

　　“不是菲尔小姐的错！”亚子咬牙，转向众人，“一定还有机会！都想想办法！”

　　然而，其他人大都陷入沉默。虹夏垂下了眼睑，友希那别过头去。不是她们不想救人，但是前方就是连接近都做不到的禁地，侵蚀武装如今满打满算只有三件，其中一件的力量还被分摊在五个人身上，效果大大降低。除了等待奇迹，真的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菲尔看了一眼喜多，准确来说，是看向她的体内：“如果她处于巅峰期，还能……但……”她长叹一声，不多解释。残魂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凉不信邪，又向黑暗处探行，但很快就不得不退下来。

　　“……”

　　长久的沉默中，PAREO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经过其他人的安慰，她本来已经安静下来，沉默地立在众人之外。然而在其他人都已绝望的当下，她又开口：“只要有五件侵蚀武装 就行了对吧？”

　　菲尔抬头：“没错，但是这里只有三件……”

　　PAREO打断了她：“那么，只要再有两件，就够了，对吧？”

　　菲尔瞳孔一怔，仿佛感受到了几百年未曾有过的心跳：“你是说…”

　　PAREO向前，径直走向污秽深处。喜多曾经和她讲过自己炼成【求不得】时的经历。那么她又凭什么不能在此时将它复刻？喜多与示子当时的污秽来源于体内，然而PAREO此时要铤而走险，以外源的污秽炼成武装！

　　菲尔飞到她身旁，试图阻止。她又何曾没有尝试过？然而她只是一介亡魂，早就失去了得赐圣器的资格。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行为的危险性。稍有不慎，就会被污秽彻底侵蚀，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怕是要落到连贝露都不如的下场。

　　然而，无视了她的急促劝告，PAREO已经一步踏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卷上了她的脚腕。

　　“菲尔小姐。”PAREO回过头，表情平静，“你是为什么而活着的呢？”

　　菲尔话语一滞：“我……贝露让我活着，我就活到现在。”

　　PAREO轻轻点头，似是认同。黑斑爬上了她的大腿、腰，漫上了脖颈。

　　“CHU?大人需不需要PAREO活着，她还没说，”PAREO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得去问她。”

　　没错。当初，键盘女仆PAREO还不存在，只有优等生令王那的时候，是CHU?大人发掘了她，让她做回自己，成为了PAREO。从那以后，PAREO就是只为CHU?大人存在的了。

　　【侵蚀度……100%……105%……110%……】

　　【ehxhus——？？？】

　　死亡与绝望充斥着意识。PAREO的意识沉浮在黑潮之中。她尽力维持着清明，试图控制周围的污秽，将它们凝成形态。然而，她连维持清醒都很困难，更别说分出意识去做什么事。只能靠着“与CHU?大人重逢”这个愿望勉强维持现状。

　　污秽如海，与当初喜多与示子内源性的污秽侵蚀完全不同！

　　PAREO咬牙坚持，她绝对不想放弃！

　　有一缕微光照进了黑潮。PAREO精神上的压力稍微缓解。是菲尔的声音：“我可以分担压力，暂时替代一件圣器。”

　　PAREO无力回复，但在心里默默记下，延伸精神，试图控制污秽。

　　还差一点。

　　忽然，海面上有键盘的旋律响起。PAREO在黑潮中感受到了另一个光点。她遥遥望去，发现那是示子。

　　示子全身跳动着音符，另有一把吉他护着她。又有四道音符从不可见处而来，与她身上的音符相合，共同构成一首完整的乐曲。凭借着这样的加护，她勉强在黑潮中稳定了身形，一手向前探出，将漆黑的海水，握在手中！

　　“PAREO，”PAREO似乎听见示子在唤她，“我想要守护所有人的心情——绝不会弱于你！”

　　示子手中，有刺目光芒绽放，在漫天黑水中点亮一盏明灯。有两个光点，一红一白，一起从她的身边飞出，分开海水，向着PAREO而来。PAREO将它们接住，那是喜多的吉他，与一卷崭新的书册。

　　【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污秽抗性+10

　　PAREO再看去，示子已经靠着乐谱从黑潮中脱身了。

　　又有一抹清光自另一方向而来，化作明亮的灵刀落在PAREO手中。

　　PAREO感激地将它们尽数接受，精神放出，主动迎向黑潮！

　　吸收，掌控，重塑！

　　她的假发吸收了海量污秽，改变形态，化为黑白两色，瞳孔也转为明丽的粉红。

　　【万变】：污秽抗性+10

　　武装刚一成形，PAREO就感觉自己的意识飞速拔高，重回光明。

　　睁开眼，她已经回到现实，头上戴着假发与彩瞳，背上背着吉他，怀里揣着书册，腰间挎着灵刀，浑身包裹着乳白色的光晕，安然无恙地站在污染的大地上。

　　PAREO转过身，就要向众人表示感谢。然而，菲尔急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抓紧时间，我撑不了太久。”

　　PAREO立即向着众人一颔首，转身向着高耸的黑塔奔去。

第五十三章 塔内

　　CHU?只感觉到晕眩、超重、还有剧痛。PAREO给的模拟人格几乎是一瞬间就被突破了。手部装甲快要被捏碎了。Apocalypse内部到处都是红色的警示框，警报声震耳欲聋。

　　这还是第一次。

　　“还有什么能启动的！Apocalypse，告诉我！”她忍着晕眩大喊。贝露狰狞的大脸仍然贴在显示屏上，CHU?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手部装甲损毁率……45％……50％……60％……】【检测到高威胁个体……】【准备启用Genesis协议……失败】

　　“F***你告诉我要怎么从贴我脸上这玩意面前跑路！”CHU?破口大骂，“Escape！紧急脱离！”

　　【环境污秽浓度极高，建议撤回此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