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果
所以我依旧是圣贤。
所谓的超脱神器彼岸之桥，已然被他们打造成了一个永恒的世外桃源。
“阁下是何人？”
长生大帝苍老的声音响起，凝重无比的看着牛钧。
与此同时，诸子百圣的身影也在彼岸之桥上方显化，看向牛钧的目光，同样凝重无比。
“本尊是什么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这些圣贤，你们的回答若是能让本尊满意，本尊不介意给你们一场大造化。”
“当然！”
牛钧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看向彼岸之桥众人，淡漠道：“如果你的回答并不能让我满意，那就不要怪本尊不客气了。”
原本他对长生大帝还抱有一丝期望。
如今真正见到其人后。
这一丝期望，彻底荡然无存。
因为眼前的长生大帝，固然实力超越了阳神和粉碎真空，但其灵魂意志，却是同那造化道人一般，早就已经被天意彻底侵蚀。
造化道人体内，好歹还有称赞稍许的起源之地残余意志，乃是起源之地选定的起源之地。
而眼前的长生大帝？
不过是一天道傀儡罢了。
“阁下好大的口气，真以为我等如那古蒙二帝般容易对付不成？”
长生大帝尚未开口，诸子百圣中的一尊圣贤便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好似有压抑着极致愤怒。
事实上。
诸子百圣也有愤怒的理由。
因为先前宫殿中的那些诸子手稿，全都是留给诸子百圣中的最后一子财富，是他们的传承和心血之作，结果被牛钧直接毁去。
这让他们如何不愤怒？
只不过在见识到牛钧斩杀云蒙帝国古蒙二帝的诡异手段后。
他们也只能将这一愤怒压制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牛钧无视那“圣贤”询问，淡淡道：“我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什么是道德？”
第129章 山外青山楼外楼，人心欲念几时休！
世人都说诸子百圣是智慧的源头，道德的化身。
牛钧对诸子百圣的智慧笑而不语，却想知道他们的道德定义是什么。
什么是道德？
诗词歌赋，礼仪文章，还是名望利益？
总不会真的以为这诸子百圣全都是无欲无求的老好人吧？
他们真要无欲无求，也不会丧尽天良的盗墓毁尸，炼制彼岸之桥了。
当然，你非要说他们炼制彼岸之桥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超脱证道彼岸，而是为了天下众生，底层黎民百姓？
那就当牛钧什么都没说好了。
因为他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道与德。
“哼！”
“我等诸子无不是智慧之体现，道德之典范，教化众生，启智百姓，你一个后来小辈，有何资格询问我等什么是道德？”
听到牛钧询问，诸子百圣全都怒不可言，当即就一圣贤梵子开口训斥说道。
梵子，阳神世界的百家诸子之一，也正是如今大乾王朝四大世家梵家人的先祖，曾著出轮回之学说。
告诫天下百姓说世有轮回，今生所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在积累福报，所以就算被人欺负压榨也不要反抗，因为一切苦难都在为来世积攒福德，让自己投胎于富贵之家。
有创出《六道梵书》，《六道梵天拳》，《六道梵天观想法》等功法神通。
虽然牛钧也不知道，这佛门六道之概念，怎么就成为儒门诸子百家之物。
甚至就连“创”出六道轮回学说概念的梵子，都被堂而皇之的供奉到了圣庙之中，成为儒门梵圣。
但是这并不妨碍梵子的后人们自诩为儒门正统，将自己标榜为千年圣贤之家。
正所谓：千年世家，儒门正统。
他们身为尊贵的读书人，高贵的世家子，自然十分看不起大禅寺，太上道这些“圣地”，排斥为邪门外道，不入人道正统。
甚至整个道术，方术的道士，都被儒门之人，以及大世家看不起，被叱为“玩弄小术”的跳梁小丑，千方百计的想要将这些道统剔除人道正统的范畴。
同自己的后人一样。
梵子同样看不上佛道等邪门歪道。
在他看来，自己等人就是道德的典范，有着教化众生，启智万民的无上功绩，牛钧一个后来的道门小辈，竟然询问他们什么是道德，简直是倒反天罡。
这是对他们高洁品行的质疑。
“很遗憾，你的答案并不能让我满意！”
“所以我赐你炼魂万年，魂飞魄散。”
牛钧面色如常，淡淡开口。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好似口含天宪般，一道宏大的力量自冥冥之中降临，将那梵子直接从彼岸之桥中剥离出来。
无尽幽暗的业火在梵子身上点燃，开始焚烧他的灵魂意志。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在这片虚无之地响起，昔日被众生尊崇的高高在上圣贤，如今好似一道扭曲的鬼物，痛苦哀嚎尖叫着。
事实证明。
圣贤也是普通人。
在真正的痛苦折磨下，也会惨叫和哀嚎。
就像梵子后人说的那般。
“圣贤只在传说之中，消逝在中古，才能给人以绝对的敬仰，在今古的历史长河之中，绝对不能再出现新的圣人。”
“否则，世人就会发现，所谓的上古先贤也是人，我们家族的光辉，也会从世人尊崇中逐渐消散。”
仅此一句话。
就道出了古之圣贤本质。
“梵兄！”
“梵圣！”
“梵子！”
“……”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让彼岸之桥上的诸子百圣们惊怒不已。
随后，他们第一时间开始检查彼岸之桥，当发现梵子的灵魂念头和精神气息真正从彼岸之桥中消散后，脸上顿时露出恐惧之色。
因为他们发现，眼前这尊存在，真的能将他们彻底抹杀，而不是像长生大帝那般，只能将庇护他们的彼岸之桥镇压，无法伤害到彼岸之桥中的他们。
“快！”
“大家一起催动彼岸之桥，将梵圣救下。”
“不行，我认为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催动彼岸之桥将眼前这个不尊圣贤，没有道德的妖人镇压。”
“长生大帝，眼前这妖人来者不善，你该不会不懂得唇亡齿寒道理吧？”
“妖人来者不善，我认为我们当暂避锋芒，等待诸子百圣中的最后一子出现，再为梵圣报仇雪恨也不迟。”
“……”
在真正的危机面前，诸子百圣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齐心协力，而是争执开来。
有的想要催动彼岸之桥将梵子救下。
有的则是主张催动彼岸之桥，先行镇压扭矩，然后再救梵子。
还有的主张联合长生大帝，认为牛钧这个妖人实力强大，需要长生大帝和彼岸之桥联合，才能镇压，并开始劝说长生大帝。
最后还有人觉得牛钧来者不善，手段诡异莫测，他们应当催动彼岸之桥暂避锋芒，等诸子百圣中的最后一子诞生，再来救梵子，或者为梵子报仇也不迟。
人性的光辉与丑陋，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所谓的诸子百圣，褪去后人添加的神圣外衣，也不过是一群掌控力量的普通人罢了。
尤其是他们的每一种方案都不是靠自己，而是要靠手中的彼岸之桥，就好似离开了彼岸之桥，什么都干不了一样。
这让牛钧不由想到前世的一句话。
阳神世界的诸子百圣，掌控彼岸之桥在嘎嘎乱杀。
诸子百圣是一百只鸭子负责嘎嘎，彼岸之桥这件融合诸多圣皇尸骨和念头的神器之王，则是负责乱杀，横推一切敌手。
再想到阳神原著中，主角洪易在突破阳神之后，同样认为自己已经是最近接彼岸境界之人，能够同造化道人，以及长生大帝比肩。
理由是自己有掌控众圣殿和不朽丰碑两件神器之王，如果再获得彼岸之桥，便能横推整个阳神世界，再无敌手。
这就跟金角银角拿着紫金葫芦和羊脂玉净瓶，觉得自己比孙悟空还强，混元太乙之下无敌手一样。
听着诸子百圣劝说。
长生大帝面色不变，也没有说什么，仅是微微抬脚，放开了对彼岸之桥的镇压。
虽然他并不会同彼岸之桥联合，对牛钧出手，却也想借彼岸之桥试探下牛钧的真正实力境界，看一看对方是否真的达到了他想象的那一无上境界。
轰隆隆！
没有了长生大帝镇压。
彼岸之桥开始微微震颤，诸子百圣的身影也全都隐入彼岸之桥内部，随后一道恐怖的气势爆发，彼岸之桥爆发出无量神辉，直接朝着牛钧横冲直撞而去。
很显然。
诸子百圣们的意见已经得到了临时统一，准备先行镇压牛钧这一大敌。
当然，彼岸之桥爆发出的声势看似宏大无比，实际上却留着三分余力，一旦见势不妙，便会破开时空维度，直接逃离。
“这就是人性啊！”
牛钧摇头，微微抬起自己的右手，朝着那彼岸之桥抓去。
一个是千百丈高大的彼岸之桥。
一个是六寸大小的手掌。
一大一小，形成一个鲜明对比。
然而，当那彼岸之桥临近牛钧周身百丈距离后，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急剧缩小，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着那六寸手掌的掌心落下。
彼岸之桥中的诸子百圣自然也有察觉到不对。
只奈何。
实力境界的巨大差距，绝对不是一件顶级仙器就能弥补。
所以任由诸子百圣们百般施为，依旧无法阻止彼岸之桥落在牛钧的手中。
“一群欺世盗名，亵渎人族之辈，真的让人恶心。”
牛钧看着手中的彼岸之桥，无视彼岸之桥内部诸子百圣求饶和辩解之言，五指合拢，轻轻一攥，那号称能连同现实与彼岸的彼岸之桥便就直接被捏成了一个金色的小球。
无穷尽的业火，在小球内部熊熊燃烧，诸子百圣的灵魂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牛钧抬头，看了眼正在业火焚烧中惨叫的梵子魂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做个好人，让这些欺世盗名之辈，得以在彼岸业火之球中团圆团聚。
他伸手一招，便将那业火焚烧中的梵子灵魂，收入彼岸业火球中，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将手中的彼岸业火球丢到无尽虚空之中。
这些诸子百圣不是追求彼岸和永恒吗？
牛钧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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