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水映尘
“那你对格拉默的历史怎么看？”
北风用随意闲聊的口吻问道。
“历史啊，虽然格拉默的历史格拉默帝国对外公开的资料是能查到的。但给我的感觉就是...无法评价。因为咱也没经历过。”
泰德的想法很理性，从后人的角度来判断前人的决策，总是会陷入一种‘事后诸葛亮’或者是先入为主的思维误区。
如果真正代入进去那个时代，那个环境。
你会发现你一脸懵逼，似乎当时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有些后人可能会说，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去用。
但你当时能想到么？
用后世的环境和经验去评判前人的选择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行为。
“假设，以当时的环境和格拉默的社会现状。你分别以格拉默人，格拉默议会，和格拉默铁骑三方角度来看，你会怎么选择？”
面对北风的问题，泰德开始了思考。
寰宇地概科虽然是整天与石头打交道，但是这种类似于考古的科室，对于科员的知识储备面是有要求的。
不仅仅需要理工类的知识出众，历史相关的知识也是有硬性规定得。
至少要有博识学会认证的文史类硕士学位才能有机会进入空间站的寰宇地概科。
“我的选择是，都得死...”
泰德表示，站在格拉默人的角度，议会不是啥好东西，而铁骑对他们来说也是恐惧的来源。但民众没有武力值，也没有足够的资源。
在议会的角度，民众是韭菜，是他们奢靡生活的保障，铁骑是兵器，控制不了就要销毁。
在铁骑的角度，要是泰德遭遇了铁骑那样的情况，那格拉默民众和议会都得死。
“看起来是三方。其实，只有双方。铁骑难道就不是格拉默人么？”
“如果这样想的话，那就是格拉默人内部冲突，以及格拉默民众和议会之间的冲突。”
“这就简单了，社会结构和科技发展不匹配。”
“讲真，现在想要复刻当年格拉默铁骑的技术也有一定困难。真是难以想象，当年格拉默的学者们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铁骑是技术突破的产物。
但放在当时格拉默的社会上，就容易出问题。
就好比一群原始人掌握了核弹发射密码一样....
因此，要么科技倒退，要么改变制度。
议会选择的是摧毁铁骑这些不可控的科技产物，后果大家也知道。
要是改变制度，会影响到议会老爷们的利益，所以他们没做。
“很经典，要么改变制度，要么封存科技不流露。但大部分人，肯定都会选择封存科技对吧。”
北风又问了个问题，这是很多文明步入星际时代，并且与其他文明互通往来之后经常会出现的问题。
“没错，高于社会制度的科技会先服务高层人士，等到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生产力提高，全民综合素质提高，科技才会下放。这是为社会整体考虑，但从未来往前看，最后苦的还是普通人。”
泰德说着，两个人就溜达到了其他科室的门口。
星域界种科。
第186章 整个好活！
“哎呀我去，都开始闲了？”
星域界种科内，一个闲到发慌的科员看到门口的北风和泰德之后，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正愁现在的闲暇时间到底该做什么呢。
然后就碰到了这俩街溜子。
这俩一定能找到好玩的排解闲暇时光的方式。
“想知道为何会终止实验？这是个好问题。”
界种科的科员是资格比较老的科员了。
在她的科员生涯中，也遇到过几次类似的情况。
“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空间站实验设备检修，空间站遭遇入侵，空间站有超级大的大项目。”
“玛丽阿姨，你这说了等于没说....肯定是第三个啊。”泰德无奈地表示。
“你叫我什么！！！”名为玛丽的科员当场对泰德发飙。
“姐姐！我错啦！”
“嗯~~~这才对，我这有线索，你们要听么？”
玛丽十分满足地点了点头。
“就在刚才，科长让我在一分钟内给他找资料，相当紧急了。科长都快成急急国王了。”
星域界种科的科长是出了名的情绪稳定，能让他着急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份有关量子幽灵和无机生命的详细数据，话说量子幽灵多少年都没出现了，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上一次。”
“所以我猜测，空间站怕是要启动全域扫描了。”
玛丽作为资深科员，对自己的判断极为有自信。
毕竟，要想把隐匿的量子幽灵扫出来，也只有空间站的那个全域扫描能做到了。
“哇酷！哇酷！感觉有大事发生。北风你怎么看？”
泰德感觉这件事情会很刺激，全域扫描启动的时候，据说场面相当漂亮了。
那时候会出现漫天如同极光一样的光圈，以及各种吃菌子中毒才能看到的景象。
“很...很期待...”愣住一瞬间的北风笑呵呵地回答着。
此时，在北风的脚下。
一滩银色的液态金属渗进了厚重的金属地板，穿过了实心的空间站主框架，来到了星域界种科科室的下一层空间。
这里是工程维修部的储物间。
那滩液态金属化成了北风...阿不，斯威耶尼·维特的样子，开始了思考。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么？【秩序】还未建成，我好不甘心啊。”
斯威耶尼·维特挥了挥手，无数银色的液态金属从这个储物间的墙壁之中渗出，然后在他面前汇聚成一个又一个形态各异的人型。
REV-9自身的质量很大。
为了不被人看出问题，维特选择了让【主体】进行分化，将大量作为【子体】而存在的液态金属藏在了空间站的墙壁之中。
以保证主体的体重不会超过正常成年人类的体重。
然后又经过不断地改造和升级，让这个液态金属的身躯不会被人检测出来。
包括每年的科员体检，他都有应对的办法。
然后隔一段时间换一个身份。
他没有利用量子幽灵的特点直接黑进空间站的人事管理系统篡改。
而是编造一个全新的身份，然后在博识学会的学术期刊发表论文，然后再来拜访空间站，最后通过考核这一正常流程进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检验自己的学术水平。
他这么干已经好几百年了。
至于，维特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正好是黑塔被智识星神注视的前几年，沉睡中的量子幽灵复苏了。
他看着湛蓝星上的新文明，决定从政...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无争号的毁灭是他的痛点。
这就好比如，你玩了几万个小时的游戏存档突然被毁了，永远都恢复不过来。
正常人会相当崩溃，哪怕是再从头开始玩，也会相当的没耐心。
但维特是正常人么？
他不是。
然后他走正常渠道当上了湛蓝文明第74任大总统，准备进行改革。
这一次，他要建立绝对的【秩序】。
一切的走向都要按照他预想之中的来。
独裁，独属于【秩序】的独裁！只有他的独裁才能维护和平和稳定！
维特认为，相较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的理想。
秩序！反而是最为适应文明的需求。
结果改革计划还没实施呢，黑塔被智识星神邀请进入天才俱乐部。
那一年，整个湛蓝星都沸腾了，人们对黑塔的崇拜到达了疯狂的程度。
这让他感觉局面会失控，黑塔是个绝对的变数。会极大影响文明内部的平衡。
但俩人的真心交流甚少，甚至还有冲突。
毕竟，这俩人的性格就注定了这俩人完全交流不到一起去。
维特很想要黑塔的返老还童技术。
这和丰饶的长生还不同，属于是没有副作用，但是对长生者本身素质有极高要求的长生。
同时，这还有助于维特培养傀儡，从而做到稳定独裁统治。
毕竟，维特考虑到了自己陷入沉睡甚至直接嘎了的状态。
他不能保证下一任统治者能否有他一样的管理水平，他需要一个命够硬够长的傀儡当他不在时的统治者。
他要创造一个科技和社会完全平衡，人均资源充足，每一个人都按照最平稳最和谐的方式度过一生。
这样的社会不会有争斗，不会有竞争，不会有犯罪。
人人都能在绝对的秩序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每个人都能好好地‘活着’！
于是，他和黑塔暗中的较量就开始了。
他通过不断调节各种政策来做到让文明在稳定中倒退，利用湛蓝星来逼迫黑塔出手。
而黑塔的每一次出手，都能让他得到一些好处。
但相对应的，黑塔对他的了解也在逐渐加深。
但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黑塔知道他的存在，但就是找不到他。
空间站历史上也启用过几次全域扫描，但都被维特躲掉了，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启动。
但这次不一样啊。
临渊，这位维特的学长，格拉默的皇帝，可是让维特感到很棘手。
而且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这位自己的老乡。
同时经过推断，维特可以确定还有个忆者在其周围。
暴露可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二位，你们知道‘局部坏死’的反义词是什么嘛？”
星域界种科的科室内，北风突然抬头看向自己的两位同事。
“什么啊？”x2
“整个好活！”
与其陷入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同时，维特打算向自己在制造假身份时，遇到的一个志同道合的盟友请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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