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
查理兹好奇地问道：‘哦，你觉得是为什么？’
‘大概是现代荷兰语受到法语的影响比较大。像那个相同的词，在法语中则是“Partenaire_de_vie”。荷兰语引用了“partner”作为字根。’
“应该就是如此了。”查理兹切换回英语说着。
亨利也用回英语问道：“你来美国多久了？”
“两年多吧。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的口音不像劳勃一样，有浓浓的荷兰味，还带点法国佬的感觉。”
说着，亨利学那位荷兰演员的腔调，念了一句歌剧台词，把查理兹逗得呵呵笑。
“他真的这么说话的吗？”查理兹问道。
“是啊，把歌剧融入日常生活。这也算人才了。”亨利调侃了一句，转头问道：“那你呢？我虽然跟着赫本女士去了非洲不少国家，可还没去过南非呢。那是个怎样的国家？”
联合国安排女士的南非参访旅程，是亨利成为她助理前的事情。之后就没安排过，亨利自然是无缘去那个国家了。
提起故乡，查理兹似乎有些不太想说。但她还是回答道：“老实说，跟非洲其他国家没有甚么不同。种族隔离政策让整个社会到处充满了冲突。
“我是在德兰士瓦省的贝诺尼长大，那里邻近约翰内斯堡这个城市。我家是个农场，环境非常好。我时常光着脚丫踩在泥土里，像个男孩子一样玩耍。
“没有Game_Boy，没有计算机，而且当时受到国际社会制裁，所以也没有音乐会。这意味着我必须自己找乐子，就像一般的乡下野丫头一样。
“所以你问我，南非是个怎样的国家，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只能说一些大家认为的印象，即使那有些负面。”
餐点送了上来，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亨利问道：“那之后呢？”
查理兹答道：“我十六岁的时候，跟着母亲离开南非，去了意大利担任模特儿。虽然是住在米兰，但那一年都是在欧洲乱走。
“等到模特儿的合约到期后，我们来到美国。母亲住在迈阿密，我则是到纽约上乔佛里芭蕾舞学校。”
亨利讶异地说道：“乔佛里芭蕾舞团开办的训练机构吗？他们很有名，能进去的人也都不简单。你很不错喔。”
“是啊。假如膝盖没受伤的话。”查理兹沮丧地说道。
“真的吗。啊，真可惜。训练阶段就有伤的话，就代表你不可能真正踏上顶尖的层次。”
所谓的天赋不只是学得快，还有身体的上限。入门阶段就触碰到上限，因而留下伤害，说未来会多有成就都是骗人的。很多事情，真不是坚持就一定能成功。
“没错，我的老师也是这么说，并且也不建议我继续学芭蕾。那段时间可真是糟透了。”
“所以你来到好莱坞逐梦？”
像是沉浸在回忆，查理兹说道：“是的。回到南非的母亲，在那段时间来纽约见我。她跟我说：‘要嘛你想好下一步该做什么，要嘛就回家。因为在南非，我可以任性地生闷气。’
“然后我就来到洛杉矶，试着做最后一搏，母亲则是留在纽约接济我。对我们两人来说，这都是最后的机会了。假如再失败，我们就只能回南非的农场。”
“美国梦，啊哈。”亨利感叹道。
露出窘迫的表情，查理兹·赛隆害臊地说道：“真是的，我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请把这些都忘了吧。”
“OK，我忘记了。但是我要说，有的时候，把话说出来也挺好的，而不是憋在心里。”
“不，还是请你忘得彻底一点吧。什么建议都不要给。”
“没问题，嗯，我一点记忆都不剩了。”亨利顺着气氛说道。
第278章 请求
“都说我的事情，那你呢？你是洛杉矶土生土长的吗？”查理兹问道。
：我是穿越过来的。说出来，吓死你！
亨利说道：“阿拉斯加，跟你一样差不多的无聊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多了很多雪地的活动。滑雪不是娱乐，简直像是生活技能一样。
“所以我的小时候，真没什么好提的。无聊的地方，无聊的生活，我连回想都不愿回想起那段日子。来到洛杉矶之后，我才像是真正活着。”
没有提起穿越前的童年，实在是也没什么好提的。长大后都混成社畜，体验过严父慈母十八式的童年，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经历？
或许是有着相似的经验，查理兹话中绝口不提‘父亲’，亨利就连问都不多问一句。当亨利话中没有‘父母’的时候，查理兹也不会刻意去问起。
两人就像是有着默契一样，对那段日子是选择性地提起，也都不问没说的那一部份。
接下来的谈话中，查理兹说起了自己在欧洲与纽约的经历。当然是挑一些快乐的事情讲。
亨利则是说着担任奥黛丽·赫本女士的助理期间，跟着她满世界跑的经历。
别看在公开报告的照片中，那些孩子一个个都像天使一样。那些没能留下纪录的部分，可是发生了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语言隔阂是最常出问题的部分。总不可能要求这些连正经教育都不一定能拥有的贫困国家孩童，每个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总的来说，这顿午餐是在愉快中渡过。只要不挑些戳心戳肺的言论，亨利也算是个气氛营造小能手，可以把查理兹不时逗笑。
只是在两人用餐完毕，喝着咖啡消食的阶段，查理兹·赛隆那支支吾吾，有话想说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亨利笑着说道：“假如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请尽管说吧。只是你要知道，像明天就给你一个千万制作的女主角角色，这种话只适合对着神灯精灵说，而不是对我。”
“好吧，我的愿望可没有那么夸张。”被一记插科打诨平复了紧张的心情，查理兹说道：“昨天我遇到一位自称星探的人，他叫约翰·克罗斯比。
“他帮了我一个大忙。他还说要跟我谈谈经纪合约的事情，已经约好今天下午碰面。我在洛杉矶这边完全不熟，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亨利一口答应道：“可以呀。你们约在哪里？几点？”
“在好莱坞大道上的一间咖啡厅，约在下午三点。”
点点头，亨利说道：“嗯，那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在那之前，我先跟你说说我了解的好莱坞新人经纪约吧。
“首次签约的合约有效期为一年，续约展期最长为三年。那种随便可以炒掉经纪人的，就只有大牌演员。
“普通人的话有解约条款，但一般来说就是涉及经纪人的佣金问题。在你们合作期间谈妥与完成的工作，该给经纪人的分成还是得给，不会因为双方解约就可以不给这笔钱。
“至于赔偿金，一般来说是没有的。除非这个经纪人在你身上有什么投资，比如说培训、演技课程之类的。他有前期付出，才能在提前解约时要求赔偿。
“至于分成比例，经纪人的佣金上限不能超过10%。经纪人也不能参与制作，或享有客户的工作成果，包括部分享有。
“这是法律规定的，为了让经纪人能站在客户，也就是你的立场。而不是站在资方的立场，以避免利益冲突。
“只是你也要知道，法律虽然这样规定，但总有些方法可以回避。譬如经纪人的佣金10%，这是他的酬劳。
“但假如经纪人也有营业上的费用，这些钱能不能向演员要求？就好像我先前提过的投资培训等等，这些费用会用不一样的名目让演员支付。这也算是业内的正常情况。
“所以说，在法律上我可以给你一些不专业的建议。只要不是那种明摆着的陷阱合约，其他的条款你得自己考虑愿不愿意接受。
“最重要的一点是，新人并没有太多谈判空间。所以你说他帮了你一个忙，方便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形吗？
“假如只是欠一个人情，或许合约上的条款还有商量的余地。但假如欠得更多，可能你就只能选择同意，或是还掉那个人情后拒绝。”
想了想，查理兹还是决定说出来。“昨天我收到我母亲寄来的支票。但我去银行兑现的时候，银行因为是外州开的支票，我又不是美国公民，所以拒绝了我。
“那笔钱对我来说可是救命钱，所以我跟银行出纳员起了争执。约翰·克罗斯比刚好排在我后头，是他帮我兑现了支票，并且给我名片，让我联络他。”
“这样啊。”亨利琢磨着。
银行兑付支票在内部票据系统的交换，是有一个时间差的。账户余额不足，无法兑付的空头支票在美国并不少见。
这时银行要是兑付了，不管贴现率跟手续费订得多高，都是亏损。
不同州，不同银行系统，又不是美国公民，确实存有风险。所以查理兹·赛隆被拒绝了，并不算什么新闻。
亨利又问道：“那位克罗斯比先生在帮你兑现支票的时候，手续费那些都有扣掉吧。还是他是按照支票金额给你钱的？”
“都有扣掉。我又不是第一次兑现支票，当然知道有费用。我不会去占人这样的便宜。”
“嗯，那么这就是个人情，没有债务问题。”
亨利没说的是，这份人情可大可小。基本上就是那个星探拿自己的信用，去赌查理兹她母亲寄来的支票不是空头的。
假如到时候支票出问题，银行当然会找上约翰·克罗斯比，而不是找查理兹·赛隆。
当然，支票账户里面确实有钱，这笔钱也可以正常兑付，那么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这终究是帮了个忙。
看看餐厅墙上的时钟，亨利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见见这位星探吧。坐我的车一起过去？”
“好的。”查理兹点头道。
第279章 星探
在约好的咖啡厅，亨利与查理兹·赛隆先到。没有等多久的时间，约翰·克罗斯比也从门口进来。查理兹随即起身相迎：“克罗斯比先生，这里。”
进门的约翰·克罗斯比一眼就看到站在查理兹身边的男人。近前打招呼后，问道：“这位是你的男朋友？”
亨利率先伸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亨利·布朗，赛隆女士的朋友。我在好莱坞也算待过一段时间，今天算是来帮忙壮胆的。”
“您好，布朗先生。我是约翰·克罗斯比，克罗斯比经纪公司的负责人。你现在是签约在哪间经纪公司？”
约翰握过手后，随即送上名片。但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有种看到碍事者的那种感觉。那是在微表情上的表现，并没有明显地表露出来，所以很难判定对方有什么不轨的意图。
自控能力惊人的亨利，则是不动声色收下名片。同时说道：“请坐。我只有在电影演员工会登录，没有加入哪间经纪公司。”
“哦，那你有没有兴趣和赛隆女士一起，签入敝公司？”约翰提出邀请道。
亨利笑了笑，说：“我只有在两年多前，担任过一些背景板角色的路人演员。那时一些资深演员说，我的外貌条件混不了男主角。
“只能熬一些配角角色，赚不了大钱也饿不死而已。所以现在我有其他工作，对演员这条路没那么积极。只不过赛隆女士更不熟，所以我来帮忙看看合约内容而已。”
亨利没想把自己包装成好莱坞的老油条。因为跟眼前这个中壮年的星探没办法比，很容易被摸出自己说谎。与其如此，实话实说就好。
又不是要押着对方拿出所有资源，力捧一个好莱坞菜鸟。就只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一无所知的新人，一些不恰当的行为就会适度收敛吧。
不知道约翰听懂了几分潜台词，至少他的眼神缓和了不少。他先是跟咖啡厅的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才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摆到桌上
约翰说道：“昨天在电话中，我和查理兹谈过，可以签约在我的经纪公司。公司的业务范围很广，从电影、电视剧到MV、平面模特儿都有涉猎。
“以查理兹的条件，我相信她能在很短的时间里脱颖而出。或许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无法立刻出演电影角色。
“但可以先去表演学校磨练演技，同时担任模特儿，赚取生活费。我们先前有聊到，你曾在欧洲担任模特儿。这项工作对你来说，应该只是小意思。”
听起来是一片坦途呀。但是干星探的人，谁不是嘴上能说出花儿来。亨利持保留的态度，看着桌上的文件，问道：“这是合约？我能看看吗？”
“请便。”
向查理兹示意，并得到同意后，亨利先拿起这份经纪合约看着。
其实从经纪范围到分成协议，完全是中规中矩，合乎法律。但重点在于前期投资项目。
经纪公司会负责查理兹·赛隆到表演学校的费用。既然有前期支出，那么签约年限与解约条件就没那么简单。
法律规定，首次签约只有一年，续约最多三年。但这份合约里有优先续约权。
只要在这一年内，查理兹带来的利润没有超过某条线，也就是可以覆盖表演学校费用成本的话，克罗斯比经纪公司可以要求展延合约期限。
解约条件也是一样。想走人，就得把公司的投资给还了，才能干干净净地走。
而且这里并没有写明详细数额，得依表演学校的费用而定。这也就比空白契约要人签字还要好上一点而已。
说起来，对一个没有家庭资源，彻头彻尾的新人来说，这样的合约虽然存在隐患；如果经纪公司是认真要培养新人，这份合约的条件也还算合理。
可是亨利的X光眼从约翰的公文包中看到的其他文件，就没有那么和善了。
里头有一份在签约后，经纪公司不光会出表演学校的费用，还会提供治装费、生活费，提供女性高级公寓，可以说从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但这一年内要为公司赚取的利润线，可是高到连一般白领都会咋舌的程度。假如做不到，第二年起几乎就成为公司的奴隶了，会被庞大的债务控制得死死。
这时女孩儿的选择只剩两个，第一就是背负庞大的债务，多打几份工赚钱偿还。另一个就是继续享受第一年的生活方式，但要被公司控制着。
虽然某些条件订得十分严格，但初来乍到好莱坞的女孩儿，谁不认为自己可以像茱莉亚·罗勃兹一样来个麻雀变凤凰。
所以只要履行合约，那些解约或违约条件再严格又如何。只是当她们认清现实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或许很多在好莱坞堕落的女孩，都是这么制造出来的吧。能有多少人一开始就奔着黑暗产业挣钱去的。
从这份没拿出来的合约内容，就知道克罗斯比经纪公司也不是什么善类。只是亨利在场，让约翰没有拿出最严格的那份奴隶契约而已。
但即使知道了克罗斯比经纪公司有黑暗的一面，这也只是亨利的猜测。没办法直接了当地对查理兹·赛隆说，这家伙很危险，不要靠近比较好。更没办法拿出证据证明。
对方包里的合约不是没拿出来嘛。总不能因为男人裆里有枪，就说所有男人都是强女干犯吧。也许对方真存着好好培养演员的心思。
所以亨利也只是就合约中的条款，一一向查理兹解释。没有刻意加油添醋，或加入自己情绪性的字眼。
最后，亨利说道：“这份合约的内容没有什么需要商议的地方。差不多就是按照演员工会的临时经纪合约模板，增加了一些条款。
“解约时的赔偿，其实也是公司在前期对于表演学校的补助费用。假如你愿意负担全额的学费，或许解约时的赔偿条款就可以取消。”
时不时补充着内容的约翰，这时开口说道：“查理兹，你愿意自付学费的话，取消赔偿条款也没问题。这也是我看你经济上有些困难，所以特别给你的帮助。
“愿不愿意接受，你是有权力选择的。但你想要成为电影演员的话，可千万不要说你不需要上表演学校。
“我挑的合作对象，那可是很多大明星也会登门求教的名师。对于表演相当有一套，更难得的是他懂得怎么教人。
“很多知名的大明星，他自己演得出来，也不一定会教呢。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去他那边上课，这也像是一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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