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随便找了处空地停车，亨利就带着查理兹·赛隆登门，按了电铃。
不一会儿，穿着碎花长衫与一件保暖的毛绒裤，身上还披着羊毛毛衣的老奶奶，打开了大门。
“凯瑟琳，好久不见。”亨利热情地说着，同时送出手中的大红色玫瑰花束。
“哈，好孩子。”接过花束的老奶奶同样热情地来了个贴面礼。
不过跟亨利问候完的凯瑟琳，却是表情古怪地看着另一个陌生女孩。
只见对方穿着和玫瑰一样的大红色大衣，在衣领与边缘处点缀着白色毛绒。就连帽子也是相同的风格，垂下的帽尖还有一球白色毛绒。
这样的风格搭配，让凯瑟琳随口说道：“你是……圣诞老人。”
本来是一脸笑容，紧张到说不出话来的女孩儿，听到这样的评价，直觉就是一拳砸向身边乐呵坏笑的男人。
这件大衣是亨利送给没有御雪冬衣的她，据说是家里多出来的，大衣风格也的确是偏男性的款式。
其实跟经典的圣诞老人造型还是有很大的不一样，不过很难让看到的人不这么联想……
不想被冻到流鼻涕的查理兹妥协了。但这时又被提起，让她不由得揍了身旁的男人一下。
总算还记得自己在哪里，查理兹连忙问候道：“赫本女士，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查理兹·赛隆。我带了一支香槟酒过来，希望你会喜欢。”
凯瑟琳·赫本露出惊喜的表情，说：“哦，带着酒精来的都是我的好朋友。”
接过纸袋后，她就像个偷偷告状的孩子，压低声音对查理兹说：“你要知道，我的同居人们管我管得太多。这个不准吃，那个不准喝，我都觉得我的世界快要崩塌了。”
亨利与查理兹这时也只能尴尬陪笑。
“进来吧。外头很冷，快进来烤烤火。”凯瑟琳缓慢地朝屋内走。房子里头十分安静，倒是壁炉烧着熊熊火焰，不时爆出霹哩啪啦声。
两人进门后，将大衣挂在门旁的衣架上。查理兹·赛隆底下的衣服是一套得体的蓝绿色白点洋装，不会太正式，也不会太失礼。
亨利利落地帮着凯瑟琳准备花瓶，将花束放进去。还帮忙开了香槟酒的铁束带，将软木塞微微松动。
凯瑟琳兴奋地推开软木塞，只听‘啵’的一声，让她兴奋地笑着。随即倒了三杯香槟，她自己则是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其实她不是什么嗜酒如命的酒鬼，只是很久没尝到这样的味道了。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怀念。
三人来到壁炉旁坐下。
亨利看了看屋内的布局，家庭的气氛浓重，并不像独居老人一个人生活的地方。不过今天特别安静。“凯瑟琳，你说你有同居人，他们呢？”
“那是我的弟弟，理查德他们一家。圣诞假期，他们全家出去度假了。我接到你的电话，就没跟他们一起去。”
“啊，抱歉。我打扰你们家族旅游了吗？”
凯瑟琳摇摇手，说：“才不会，我更想一个人待着。平日里，家里头闹哄哄的，一群小崽子乱跑，我的头都大了。好不容易休假，他们又非得要带上我。
“你的电话可以算是救我一命。再说他们要去的地方，我哪会稀罕。我可是凯瑟琳·赫本呢。这个世界除了天堂和地狱，有哪里是我没去过的。”
亨利打趣说道：“哦，那你有跟尼尔·阿姆斯特朗和艾德林上校一起登上月球吗？”
“你这孩子！”对这个一句话就找到破绽的家伙，凯瑟琳嫌弃地猛甩手。
三个人就这么围在壁炉旁，听着凯瑟琳抱怨她弟弟一家人的那几个小崽子。算辈份的话，已经算她的曾孙辈了，第四代人。
虽然字字句句都是抱怨，其实也能从中听到关心。否则谁会在意一个孩子穿得圆滚滚的，连走路都不方便，结果就真的从楼梯上滚下来，还不管大人们的担忧，在那没心没肺的笑着。
要不就是整天扯着她的耳朵，跟她说什么能吃，什么能喝。吃也只能吃几口，喝的话要喝多少。她那个医生父亲都没这么会唠叨。
查理兹·赛隆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甚至带着几分向往。原本还很生疏的她，一下子就跟凯瑟琳聊了起来。
反而是原本骚话连篇的亨利，插不进两个女人的对话中，成了无情的应答机器，只有‘啊’、‘喔’、‘嗯’的应和。
第307章 圣诞晚餐
晚餐是凯瑟琳和作客来访的亨利一起准备的，材料除了家里有的，亨利在过来的路上也在超市买了一些生鲜蔬果。
考虑到这一位将近九十岁个高龄，当然不可能全都弄一些重油重咸的口味。事实上就是凯瑟琳自己，也吃不了过重的味道。
她也就是喜欢抱怨，别人禁止她吃这么一回事而已。
就像是查理兹带来的香槟，凯瑟琳也就第一口比较大口。接下来顶多是润润唇的程度，大半的酒水，还是进到亨利和查理兹两人的肚子里。
尽管没有营养师执照，但想让人吃得美味又营养，亨利还是做得到的。
那种好吃但是重咸，要不就是营养但没滋味的食物，只说明了一件事，雇主给营养师或厨师的酬劳不够，所以他们才整出这种浪费食物的玩意儿来。
想要做到面面俱到，哪有那么困难。只需要一些巧思，再花一些功夫就好。
所以三个没有血缘的朋友，也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圣诞晚餐。尽管圣诞节还没正式到。
而且亨利准备的晚餐有一个特色，就是花样多。哪怕每样都只吃一口，都够在场的两位女士吃到撑了。
不过也不用怕剩下，因为亨利能够横扫桌上的一切。就差把盘子跟刀叉一块吃下肚了。
虽然查理兹跟凯瑟琳都见识过亨利的食量。但又一次亲眼见到，还是让她们这种必须控制身材的女演员感到……嫉妒！
即便其中有一位已经是半隐退状态，但年纪一样限制她不能暴饮暴食。
凯瑟琳看着优雅地狂塞食物进嘴的男人，天知道这两个形容词是怎么放在一起的，她莫名的有点生气。“亨利，你不觉得你过胖了吗？现在体重多重？”
很自然地吃着东西，说着话。亨利答道：“两百磅，前不久才秤过的。应该还好吧，我可没有小肚子。”不像女人要对体重数字遮遮掩掩，亨利坦白到让人怨恨。
而且自家事，自家知。亨利可不是那种娘炮型的细瘦身材，但也不是相扑力士那种大胖子。他是类似重量级格斗选手的身材，大只，还不是那种健美型的肌肉。
实际力量……考虑到氪星人模板，一拳轰不爆一个地球，铲平一座山还是可以的。
只是因为没有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所以在有些人眼中会觉得胖。在女人嫉妒到疯狂的眼里，那就是一无是处了……
在第一代好莱坞女王，凯瑟琳·赫本大人的眼里，那更是和小鸡崽没两样。她一掌拍掉了亨利伸向最后一个布丁的魔爪，和查理兹两人商量着分掉了。
要知道，作为饭后甜点的布丁是按照人头做的，一人一个。不论两位女士如何坚持她们已经吃饱、吃撑、吃不下了，她们也没放过布丁。
当她们从一脸委屈的亨利手中抢来最后一个布丁，分着吃的时候，心情就像是在天堂与地狱间起起伏伏，比洗三温暖还要酸爽。
一边感叹着甜品的美味，一边又为那爆表的热量感到害怕不已。就这一口下去，明天怕不是要多跑几公里，才能把热量消耗完。然后又是一口……再一口……
亨利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在把布丁咽下肚后，一脸懊悔的表情。但只要嘴里有东西时，又像是身在天堂般的幸福。
表情就这么交替变化。颜艺的精彩程度，让人不得不承认，这两位都是当之无愧的演员呀。
可惜摄影机放在洛杉矶。否则这一幕就该拍下来，永久纪录。
吃饱饭的三个人，亨利和查理兹两人连手，把碗盘给洗了。这时他们就坐在餐桌上，开一瓶凯瑟琳刚从地下酒窖拿出来的老旧红酒。
酒标已经老旧得模糊不清了，老奶奶把这瓶红酒往亨利面前一推，来作客的氪星人当然是想也不想，就拿开瓶器开了。
像这种老酒的软木塞相当难处理，一个不小心就会碎掉，然后碎掉的软木塞就有可能往下掉入酒里。虽不至于影响酒的味道，但是喝酒时还会喝到大块渣渣，多少会影响喝酒的心情。
不过这对亨利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开瓶的工具，凯瑟琳家里是一应俱全。所以亨利先拿了接近细针形状的刀片，在软木塞接触酒瓶的边缘刮了一圈，先让两者不那么黏。
然后把开瓶器的螺旋钻缓慢地绞进老化的软木塞中。过程不能太快，否则就会把变脆的软木塞给挤坏。
最后才是用适中的力度把塞子给拔出来。不能太快，也不能过度出力。要不然开瓶器拔出来时，就只会带出被绞松的部分。整颗软木塞还是会塞在瓶里。
这一套操作，亨利做得缓慢且细致。没办法，要是太过粗鲁，大伙儿就只能喝泡碎木塞的红酒了。
但就是这缓慢的动作，竟意外地好看。让凯瑟琳和查理兹都怔怔地看着亨利施为，目光是片刻也移不开。
当瓶塞被顺利拔出来，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的时候，两位女士几乎都要一起叫出来了。
就在瓶塞拔出，酒香第一时间进入亨利的鼻子之中。在他的超级嗅觉下，他是第一次闻到味道如此复杂的红酒。
不是那种不好的怪味，而是一支老酒在经过岁月沉淀后，所有味道内敛地自我封存起来，酝酿出新的芬芳。
亨利先倒了一小口在酒杯里晃了晃，先闻一闻，再一口喝下。就像是个老练的侍酒师一样。
“嗯，还需要醒酒。”
查理兹惊讶地说道：“诶，我这里都闻得到香味了。这样还需要醒酒吗？”
先给两人的酒杯都倒了一小口。“你们先尝尝看刚开瓶的味道。这支红酒在醒酒之后，会更好喝喔。”
同时亨利将红酒倒入醒酒器中。就看他手拿着酒瓶底端，拇指插在底座凹槽里。葡萄色的酒液如丝绸般涓涓流下。
这一切的动作是为了让更多酒液接触空气，加快氧化的过程，好把味道释放出来。
对于先试饮的一小口，就让查理兹·赛隆惊叹不已。她虽然不是什么侍酒师，也没喝过真正的好酒。但她还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杯中之物的不平凡。
“凯瑟琳，这是什么酒呀？好好喝哦。”
“霍华德送我的礼物喔。据说是盟军打下希特勒的酒窖，里头所收藏的拿破仑为了庆祝自己登基，特别指定酿造的酒。据说生产时只生产了五瓶。”
……倒酒中氪星人手一僵。尬笑地看着闻着空杯酒香的老奶奶。
好家伙，这喝得可不是老酒，而是文物呀。
拿破仑于公元1804年加冕，今年是1994年。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九十年酒龄的老酒。
就算不看酒龄，这纪念性也没边了。拿破仑加冕下令酿造，希特勒的收藏……
这要拿出去拍卖，换几栋房子没问题吧。
第308章 黄金时代的风流韵事
开都开了，喝呗。
大喇喇的氪星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总不能把醒酒器里的酒液倒回瓶子里，软木塞塞回去，当作没这回事吧。
红酒跟酒精度数高的烈酒不同，一旦接触空气，开始氧化反应，整个过程是不可逆、无法中断的。要是放久了，还会变质。
烈酒因为酒精度数高的关系，不会有接触空气后的劣化反应。或者说，即使有，那个表现也极为不明显。
所以烈酒可以在开瓶后慢慢喝，但是红酒不行。在打开红酒后说不喝，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浪费。
而那些封瓶的保存方法，也只是稍稍迟缓红酒变质的过程。所以能喝的话，还是开瓶后尽快喝完。
至于查理兹·赛隆在听完凯瑟琳的说明后，她的人已经神游天外，魂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虽然她读书不多，但是拿破仑、希特勒这些名字还是知道的。然后凯瑟琳·赫本口中的‘霍华德’，除了那位霍华德·史塔克外，还会有谁？
就说她刚刚喝下的那一小口，连润喉都做不到的酒液，搞不好是她开始工作以来的薪水加总都买不起。
不！说不定努力这一辈子都不一定喝得起……
在震惊中带着沮丧，查理兹·赛隆怀疑起自己的人生。
至于把这瓶酒拿出来的老奶奶，当然没有那么多负面的情绪。她就只是用一股怀念的目光，盯着在醒酒器中的葡萄酒液。
“这瓶酒是霍华德在求婚时送我的礼物，说等到我们金婚周年的时候，再一起喝。可是结果你们都知道，他娶了玛丽亚，我没嫁给他。”
“所以，那位花花公子另结新欢。该说一点也不意外吗？”亨利一边端详着酒瓶上的酒标，试着看出什么来，一边说道。
凯瑟琳却是一笑。“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和玛丽亚是之后的事情。大概是在38年的时候吧，好莱坞批评我是票房毒药。心灰意冷下，我第一次离开好莱坞。
“霍华德本来还想继续这段恋情，但在39年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他虽然没有参军，也成为美军的科技顾问。重心一直在战争上。
“那时我又结识了史宾赛。第一眼我便为之着迷，再也无法从他的魅力中挣脱出来，一直到这个老家伙离世。那是67年时的事情吧。
“这个时候，霍华德也已经和玛丽亚喜结连理。是说就算他那时还是单身，我也无法立刻就接受他吧。”
黄金时代的八卦，由本人亲口所述。光是听听都觉得很过瘾，亨利就差翘起二郎腿，还吹着口哨了。
不过吃瓜的态度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醒酒器中的红酒，也像是从沉睡中逐渐苏醒一样，浓郁的酒香开始发散。
亨利又给自己倒了一小口，同样品酒的手法，一饮而下。“嗯，还得再等一下。不过酒已经开始醒了，味道慢慢出来。你们也可以尝尝看。”
同样又给两位女士各倒了一小口。查理兹·赛隆似乎还没回魂，就只是机械式的喝下。
但就在酒液入口的瞬间，她感受到一种爆炸般的滋味。所有味蕾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被刺激到活跃起来，争先恐后地向大脑传递讯息。
查理兹又一次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凯瑟琳的表现却没有像查理兹那么不堪，她就只是两眼发亮，惊奇于这支红酒与先前的变化而已。然后意犹未尽地摇着空酒杯，嗅着杯中的酒香。
猝不及防，凯瑟琳打了个突袭，问道：“孩子，你们来找我这个老太婆，总不会是想听我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吧。说说，你们想做什么？”
亨利就将查理兹·赛隆的事给说了，当然隐去一些比较不堪的事情。
像是两人相遇是因为查理兹太饿，偷了餐厅的面包；以及被骗去当Playboy写真模特儿的事情。
当然后者还是有粗略提起，只是没说细节而已。但以凯瑟琳对好莱坞的见识，就算不说那些，她也可以脑补出全部过程吧。
“所以，你们是希望我帮忙介绍一个可靠的经纪人？”凯瑟琳问道。
其实谈起跟查理兹有关的话题时，她本人已经回魂了。只是出于信任，她并没有打断亨利的陈述。是说他所讲的内容，也没有偏离事实太远。
不过亨利的要求，就是查理兹本人也很震惊。两人合作都还没几个月，这就要放弃我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不停训练演技的缘故，查理兹的表情总是能恰如其分地表现出自己的感觉。所以她这时失望的态度是蛮明显的，却又不是对别人失望，而是对自己失望。
亨利连忙解释道：“亲爱的，不是你表现得不好，而是我客串这个经纪人能力不够啊。一开始说要当你的经纪人，也是我小看了这份工作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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