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而且在修补匠的X光眼底下，那就只是一大坨脂肪块而已，并不是肌肉。所以能够排除是那位黑道帝王的可能。
作为一个没有变异能力的普通人可以揍飞蜘蛛侠，金并那也是人类巅峰的人物。
“修补匠，对吧。”那个老白胖子问道。并且在身旁两个女孩的服侍下，点起了一支雪茄。
修补匠则是像自来熟一样，也剪开了一支雪茄，自己给自己点上。
那个老白胖子很有耐心地等眼前的人吸了一大口，再吐出浓浓的雪茄烟，才听他说道：“假如我说我不是的话，你会不会惩罚你办事不利的手下？”
这可就落入一个自证难题了。如何在本人不承认的情况下，证明他就是他？
要是脑子不好的家伙，或自认为很聪明的人，都会被这样的问题难住。只有真正的聪明人才懂得跳出问题本身，来解决事情。
老白胖子就是能跳出框架思考的人。但他也是被这种不礼貌的回应方式给气到了，因而不悦地说道：
“假如你不是的话，我会让人揍你，揍到你承认是；或者说出应该是的那个人在哪里的答案为止。”
“好吧，我们省事一点。我就是修补匠没错。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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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买命钱
老白胖子丢了一叠文件，散在桌上，没头没脑地问道：“能不能做？”
看着四散开来的病历、X光片等资料，修补匠拿起来翻了翻，说道：“肝门胆管癌？”
这是二期往三期发展的癌症，除切除胆管外，还要切除部分癌细胞扩散的肝脏和周围组织。由于附近的血管和神经相当多，手术难度很高。
假如病患就是眼前的大胖子，那么如何在脂肪团中清出视野，又得费一番功夫。
但这样的病，在美国一些顶尖医学中心并不算什么难题。多得是能妙手回春的高明医生，可能有些人还会嫌难度不够，丢给其他小医生处理。
所以，有这种身家，却不敢进大医院，只代表了这人身上有不小的麻烦，见不得光。
修补匠没正面回答，这个老白胖子的问题。而是把手中资料一模一样地丢回到桌上，问道：“患者是谁？”
“我。你就直接说能不能治。”
“不能，再见。”话一说完，修补匠就要起身离开。只是他才刚站起来，就又被站在沙发后头的人按了回去。
叼着雪茄的修补匠，瞥了身后那个把自己‘请’来的白人小伙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反而是被看的人说了句：“老大是你得罪不起的，你可得想清楚你是在做什么。”
而是朝着一脸不满意的老白胖子解释道：“肝门胆管癌至今还没研究出明确的成因，也就无法找到有效的预防方法。所以大部分人的建议就是戒烟、减少酗酒、维持正常体重等。
“简单地说，就是维持一个健康的身体，来避免自己患上肝脏疾病，从而降低胆管癌发生的风险。但是你——”
老白胖子手中的雪茄先不提，那颗肚子的份量恐怕就有七八十公斤，整个人两百公斤往上。还左拥右抱，桌上散着好几支空酒瓶。
红酒、威士忌、伏特加。以修补匠的认识，这里头就没有那种便宜的杂酒。但混着喝？仙丹也会变毒药。
“——还是维持这种生活习惯的话，救了一回也是早晚会再复发。与其让你事后抱怨我的医术不行，砸了我的招牌，不如我先放弃吧。”
修补匠没说的是，尽管对方的病历报告上没有写，但从偶然观察到的舌苔情形，皮肤的状况，还有身体上一些不正常的征状，恐怕对方还有花柳病。
搞不好还是世纪传染病——AIDS呢。
这些性传染病主要靠体液交换来传播，血液当然也是媒介的一种。
要为这样的人动手术，医生也就等同于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所以有很多医院不接收这样的病人，当然也不会为其进行任何医疗行为。
其实只是体表接触，没有伤口的情况下，是不会被传染的。但就怕手贱乱摸，或是没洗干净的情况下就擦眼剔牙吃东西的，主动把病毒吃下肚。这样一来，不感染也得感染了。
问题是有没有洗干净，这种事情是用眼睛看不出来的，正常人的情况。所以那些没有全套防护衣，以及相对应的隔离与清洗措施的医院，宁可不收这种麻烦。
不过这个老白胖子把人捉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的。他不耐烦地说道：“我就问，这个手术你能不能做？其他的不用你考虑。”
“能。”修补匠实话实说。
老白胖子手指一旁，随即灯光打开，照清楚了他指的方向有一间移动充气式的无菌医疗手术室。旁边还站着几个表情相对平静的男男女女，看起来像是医生、护士。
他继续问道：“除了那些，你还需要什么？”
大马金刀地坐在名贵的古董沙发椅上，修补匠又吐了一圈雪茄烟后，才用蛮不在乎的态度说道：“你的买命钱，一百万釖。”
修补匠的开价，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大概那几个站在充气式手术室旁的人听不到外，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的一号表情。
老白胖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他最快恢复，霸气地哈哈大笑道：“我很喜欢你，你很会说惹人发笑的笑话。而且还有胆子在我面前说，不错，这样很不错。”
“我是认真的，一百万釖，否则免谈。”修补匠再度强调道。
他跟骤然安静下来，变了一副脸孔的老白胖子对视。修补匠虽然没有同等的气势，却是副蛮不在乎的神色。
相较之下，那个老白胖子则是恼怒到说不出话来，头额更是青筋币露。“我可从没听过你曾收过这么大额的诊疗费。你该不会把我当成好欺负的吧。”
“这怎么可能呢，先生。”修补匠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我一直收的，都是买命钱。有人命贵，有人命贱。
“像你身旁那两个女表子，同样的手术，我会收他们一百釖到两百釖不等，视我的心情做决定。但要是这家伙，——”
修补匠指着站在自己背后，那个把自己请来的男人。
“——这家伙的买命钱只要二十三釖七毛五。但凡我多收他一分，都太瞧得起他了。我先前医治的，也都是些吃不饱饭的穷人。他们命贱，买命钱当然不能多。
“但是先生你可就不一样了。你看起来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生活奢迷，还有红颜知己，肯定不会想太早就死。那么问题来了，您愿意花多少钱去换取健康，或者只是多活几年呢？”
事实证明，这世间就有些人是嘴炮无法动摇的。这个老白胖子完全不想理会修补匠口中的逻辑，而是给自己的属下使了个眼色。
随即就有一把枪顶在修补匠的后脑门。他什么也没响应，就只是说道：“我再问一次，手术能不能做？”
：这是……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别有用意？
又吸了口雪茄，吐出浓浓的白烟。修补匠简单地说道：“能。”
指着一旁的移动手术室，老白胖子说：“去做准备吧。而我的买命钱，就是你的命。假如你想活下来，最好是我也能活。”
：看来这就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
想到这里，修补匠就觉有些没意思了。他有些意兴阑珊地叼着雪茄，走向那座充气式的移动手术室，就连自己的手提包也不提。
靠近后，就只是问其他人道：“手术工具都齐全吗？”
第231章 手术准备
一个戴口罩，看眼睛还算漂亮的女护理师说道：“所有种类的手术工具都有，全都经过杀毒消菌，放在无菌工具箱里头。”
“那，有针吗？”
“针？什么针？手术用的缝针吗？所有尺寸的都有，每一种都有三套以上。”
“不是那个针。”还想解释的修补匠想了想，直接放弃，说道：“算了，我拿我自己的吧。”就走回自己的手提包处，从里头拿出一个卷起的布包。
看了一眼那个不知死活，却还得意笑着的老白胖子，修补匠问道：“你要今天动手术，还是另外找个好日子？也许感恩节？圣诞节？”
被问到一愣的老白胖子，疑惑地说：“不先研究研究？”
“假如你同意我研究个十年，有把握再来的话。”
“我能撑那么久吗？”
“所以我才定这样的时间啊。”修补匠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别人诊断好的结果，修补匠照着做就好。他根本不想花费脑细胞，另外在这老胖子身上找毛病，反正对方也不会听自己的建议。
平时对外杀伐果决，一言可断生死的老白，这时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他没遇过这样胆大的人，除非对方的势力比自己更大，层级比自己更高。否则那些小喽啰，哪个不是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他知道对方的身份，一个大陆酒店的服务者。也就是一个服务者而已，没有其他的特殊身分。
只要不是高桌会的人，底下那些服务者的事情，很容易归类到私怨上面。只要自己不傻傻的派人进入酒店杀人，触犯禁忌，大陆酒店也不会替这些人报仇。
所以他在思考对方这种态度，背后到底有什么倚仗？
不过老白胖子光靠想，也没能想出些结果来。
而且医学知识上的缺乏，他又不敢进正经医院去问医生，以确定眼前之人的说法是否可行。所以他剩余的选项，也就是相信或不相信这个被自己‘请’来的黑医生而已。
只是从对方不怎么配合的态度来看，这人其实并不值得信赖。那么要把他埋了，另外找人吗？
也许去绑那几个医学中心的名医，让他们来替自己动手术还比较保险。但自己还能撑多久？老白胖子挣扎中。
修补匠还没学会读心的方法，所以他无从得知眼前的胖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从脸上的微表情来看，还是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最终，这个老白胖子还是选择了妥协。会让部下把这个黑医请来，不就是因为对方的医术足够高明。
这可是自己某个手掌被砍断的部下，手掌被这人完整接回去，并已恢复如初的经历，证明了他的医术应该不比医学中心的那些名医要差。
动医学中心的人有一定风险，也不保证对方肯乖乖配合。而像这种本身就混在地下世界的人，会更容易接受自己的处境，并且选择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想明白利害关系后，老白胖子在身旁两个姑娘的搀扶下起身，说：“你有把握的话，今天就动手术吧。我已经等够久了。”
修补匠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一点也不和蔼。
但老白胖子什么人没见过，世面看得更多。他仍有自信，一切尽在掌握中。
两人来到充气式的移动手术室面前，几个护理人员立刻上前，替主刀医生和患者换装。
他们可能是曾有医生或护理师执照，但之后被吊销；或因为其他理由，无法回到正常医疗系统做事的人。这才会出现在这里，为了那笔丰厚的封口费与酬劳。
虽说主刀医生只草草看过病历，就决定当天开刀，这样的行为不太可靠。但大家也不是没有其他事情，早点搞定，早点回家不好吗。所以也没人多话。
无论如何，他们都有临床医疗经验，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就好。只要不是他们掉链子，成败都属于主刀医生的。
等到众人换好装后，走经过消毒通道，进入移动式的无菌充气手术室内。老白胖子主动躺到了手术台上，准备进行麻醉。
麻醉师刚要开始说明流程，说道：“要进行全身麻醉，得花费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过程中需要插管，可能会有些痛苦，请注意，先生。”
由于不是正规手术，就不需要签署什么同意书了。麻醉师直接拿着一根注射器走过来，要开始麻醉的准备工作。
不过修补匠拦下了他，说：“半身麻醉就可以了。”
“可是这种大手术……”
“我主刀就听我的。假如你们那么厉害，那就你们自己来，我退出。”修补匠霸气说道。
这样的态度，让其他人有些不知所措。反而是无畏的不知者，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老白胖子，没觉得这个医生的说法有什么不对。他点头示意，让其他人配合。
会如此干脆，其实多少也有些破罐破摔的心态。都选择相信他了，也就只能相信到底。
所以在一群人的帮助下，老白胖子侧卧着。抱起自己的双腿，呈虾子般的卷曲状。只为了让脊髓更突出，以方便注射。
但是包裹在脂肪团底下的身体，想准确找到注射位置却没那么容易。尤其这个麻醉师本身并非业内翘楚，而是搞砸了，被驱逐出医疗系统的。
还是看不下去的修补匠，抢过对方手上的注射器，进行脊髓麻醉。然后粗暴地将注射器扔到使用过的收集盘中。
脊髓麻醉需要一到两分钟的生效时间。但光是这样，并不能保证手术顺利进行。修补匠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肆无忌惮地使用超级速度进行手术。
所以他要确保手术对象不会在过程中乱动，又要能保持清醒……
为此，修补匠把自己带进来的布包展开，里面是一排中医针灸用的金针。
野路子出身的修补匠，可没经过正规的中医或西医训练。所以他的作法，一贯是什么合用就用什么，不会严格按照什么方法或流程。
光看他会用电烙铁焊枪帮人止血，就知道路子该有多野。
针灸与穴道，当然也在修补匠的研究范围中。尤其结合了西医神经与循环系统的学问，让他也琢磨出一些不一样的门道。
至少在几根长针的招呼下，老白胖子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了。这让意识清楚的他，不由自主感到一阵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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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开刀
“怎么一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老白胖子首次露出慌张的语气。
修补匠解释道：“光是普通的半身麻醉，可支撑不了手术的进行。但你需要保持清醒的意识，也需要更短的恢复时间。东方医术的针灸，可以弥补一些不足之处。”
西方人的通病，将一切归于神秘的东方，他们就会莫名其妙地相信了。
其实关于金针断脉的作法，大部分公开的中医医书里头并没有如何让人麻痹，阻断神经感官的作法，就只有一些舒筋活血的法门而已。
要说做不到这种事情也不太对，因为修补匠光靠自己，就琢磨出一些门道来。或许这在中医传承中，是属于言传身教，不录于纸上的秘传学问。至少他找不到可用的资料。
但终究只是修补匠自己瞎琢磨，不是经过系统性研究，也没有大量的人体实验。所以他就只能在治疗伤员的过程中累积心得，慢慢地调整自己针术的用法。
直到今天，即便没有脊髓那一针，修补匠也能让这个老白胖子躺在手术台上乖乖不动，但又意识清楚。不光可以看，还可以骂人。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多补一针西医的麻醉针。以免自己琢磨出的门道不过关，被这胖子跳起来。
这绝不是修补匠故意找难受，而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当老白胖子完全落进他的掌握中，修补匠做了消毒，就利落地在患部开了一道人字型的大口子，把皮肤掀开，露出本应是内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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