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681章

除了空气，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场景都是由这些文字组成的，因而性质会与现实中有些差异。如果他掉进这样的水潭里，在这满池的完全不透明的“水”里，他的幸运是不是能够更加有效?

紧握着铳刃的玛格莉塔咬了咬牙，纵身扑向了那个男人，从开始突袭，她就看到这个男人身上浮动着某种和他的心智体相连的色彩，现在她也理解那是什么了。因此，女孩所想到的就是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完全脱离自己的视野进入更加难以抓捕的水中。可是两朵水花溅起，一同扑入水中的玛格莉塔在飞溅的水花中，还是失去了男人的身影。

入目只有泛蓝的古铜色文字，无论是水面还是水下。

“—可恶!瑟莱忒小姐，把整个水池覆盖!”

她知道这个场景地下可能存在空洞之类的东西，否则无法解释之前在浴场时自己失足落入水中时遇到的那个漩涡。但是，这间神殿没有遭受投石机的攻击，地面也没有开裂，这些场景只会重复已经发生的历史的话，总不可能没有任何预兆地在水池底下开个大洞——

轰!!

一颗巨石从天而降，非常精准地砸在了那座神像上，砸得神像的基座都从土地里被拔了出来，向后倾斜。神殿开始摇动，第二颗巨石从侧面砸穿了神殿的墙壁，把那些柱子折断，让地面的石砖和下方的石质地基开裂。

之前的担忧成真了。

这果然是一场脸神殿也作为毁灭对象的战争!

裂缝蔓延到了水池旁，玛格莉塔呆滞地看着倒下的石柱从上面坠下，让她被黑色的雾气所包裹。她不得不出现在了半空中，这个时候，她才看到距离自己好几米远的地方，男人钻出了水面，开心地举着双手在头顶鼓掌

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水池旁的芙蕾雅。

这位公主在水池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她的嘴唇中吐出的，却是一股纯白的气流。那气流落入被搅乱的水池，沿着水面飞快地弥漫，温度骤降，严寒引发的冻结是如此的迅速，让整个淡蓝的铜色水面都飞快地凝固，连同男人打水瞬间所激起的水花与涟漪。

他被冻住了。

半个身子在水面上，半个身子在水下，洁白的冰层把他固定在了水面。

男人发出了惨叫。他挣扎起来，用力捶打冰面，冰层迅速的皲裂，但是这个动作让他花了两三秒，然后，因为身上还挂着一圈浮冰的“游泳圈”他试图钻入根本不透明的水中的行为又花了两三秒。

—就像那些文字组成的火依然能灼伤人一样，这些文字组成的水同样具有浮力，同样能够结冰，凝固成的冰同样可以浮在水上——

即使是再强的幸运，也不能让不会发生的事发生。

也无法避免那些绝对无法避免的事。

就像现在，水中的男人，就无法避免自己的身体因为水体结冰而导致的必然的行动受限，他身上的幸运也无法干涉冷雾覆盖水池，干涉水在寒冷中结冰，无法阻止这些文字构成的水依旧具备现实中水的性质——也许他的幸运让他周围凝固的冰层不那么坚固，让他得以挣扎，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身上的冰去除，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玛格莉塔和瑟莱忒拉近了更多的距离。

从已经轻了许多的铳刃上再度延伸的一根触须，紧随其后地刺入他没能完全沉下去的身体。

在这一刻，借由芙蕾雅出乎意料的助攻，瑟莱忒和玛格莉塔终于冲破了这份幸运筑起的防御，将对命运的轻蔑刻在了他的身体之上。

于是，他的身上有某种东西消失了。开启了灵视，看到男人的灵体就像不再流淌的岩浆一样缓缓地开始黯淡，而在他心脏的部位已经彻底乌黑，这意味着这个至关重要的器官受到了在一瞬间彻底失去机能的攻击。

“-他死了!不，怎么会，瑟莱忒小姐明明只是扎破了他的一点皮?!”

玛格莉塔这下甚至来不及去为芙蕾雅就她提供的帮助说些什么。她游到男人的尸体旁把他拖上岸边，想要做些什么却束手无策，因为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她完全没有准备通灵所需的任何东西。

在这个时候，快步走到玛格莉塔身边的人，还是芙蕾雅。

“需要通灵，是吗?”

“是的!没错!但是我没有准备任何可以用来通灵的东西——”

“我有不用多么复杂的材料和仪式也能通灵的方法。”

芙蕾雅平静地说着，玛格莉塔愣住了，她直直地看着这位身上全是谜团的公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忽然意识到了，芙蕾雅在等她开口请求。

“......芙蕾雅殿下，你想要什么?这与你……隐瞒巫师身份来到森海有关系吗?”

芙蕾雅的表情，在这一刻略微浮动了起来。

“......就像我想的一样，玛格莉塔小姐，你很敏锐。”

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在已经死去的男人身边，这位公主幽幽地，向玛格莉塔展示了少女从未见的另一面——并非那个擅于言辞，即使在密教的聚会上也从容地施展社交手腕的芙蕾雅，也并非那个答应了友人的请求，以身犯险，友好而温和的芙蕾雅。甚至也不是在落入现在的境地后，谜团重重却展现出在神秘学事件中优异素养的芙蕾雅。

另一个，让玛格莉塔只能感受到陌生的少女在她的面前，轻声地，不像是提出要求一样的，轻轻地说道：

“我想要一个，只在我们两人之间的盟约。”

第1165章EP.92愚昧与幸运「下

“......具体而言，是什么样的盟约呢?”

“具体而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希望玛格莉塔小姐能够帮助我掩盖身份。并且，让我们维持一直以来的合作。”

“合作?”

“嗯，自从新年之后，你再也没有买过情报了不是吗?”

芙蕾雅勾起嘴角，又说出了一个让玛格莉塔目瞪口呆的事实；

“虽然就结果而言，还是我帮助玛格莉塔小姐和你背后的机构拿到了就是了。”

“......?欸欸飲?”

“其次，我还希望玛格莉塔小姐能够帮我做一件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不过这件事可以等通灵结束后慢慢商讨。”

说着，芙蕾雅低下头，看着已经了无生机的男人的尸体，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她用自己的血在男人的额头，两侧脸颊各画了一个简单的十字形符号，又拿起男人自己还没有僵硬的手，将手指交错，摆出了一个复杂的姿势，玛格莉塔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准确描述这个手指复杂穿插在指缝间组成的姿势，芙蕾雅一边做，还一边向她解释着：

“这是我突然成为巫师后一次冒险收获的神秘知识，优点是只需要少量具备灵性的材料就可以使用，坏处则是，没法自由地选择能看到什么，被通灵者只会将他印象里最深刻的事件展示给我们看。使用越多的灵性素材，就能看到越多”

说完，芙蕾雅又垂下脸，纯白的冻气从唇间流出，像是瀑布一样向下流淌了一段距离，把男人的手冻僵，固定成了她摆好的姿势。

“只是一种临时用的方法，效果不算好，但胜在没有通灵时可以用人血这种基础的灵性材料替代。接下去……

话音刚落，从神殿的门口，那些古铜色文字组成的士兵冲进了神殿，开始劫掠。虽然他们不会主动对玛格莉塔和芙蕾雅发起攻击，但是少女们却有可能被他们波及。

“芙蕾雅殿下，我们到外面去!”

“啊，好的。”

于是玛格莉塔扛起了男人的尸体，和芙蕾雅穿过那些不知道看不看得到她们的士兵，来到了神殿之外，远离两座可能会坍塌的建筑后，芙蕾雅执行了这个简易的通灵方法的最后一步，用一种晦涩的语言咏颂了一句咒文。

用她的鲜血描画在男人身上的符文随即发光，在玛格莉塔灵视的视野中，通过男人额头上的纹章，一团半透明的轮廓就像是一面透镜一样从男人的心智体中被拉扯而出，变成肉眼可见的气泡，在气泡之中，淡蓝的颜色隆起，形成了一个房间。

而这个视野的主人似乎正在房间中的一张婴儿床上，扒着床的护栏。床边站着几个男人，他们的面目被斗篷遮盖，唯一一个没有被遮掩面容的人则被捆缚着。被一把匕首抵在脖颈旁，呼吸的幅度正在变得微弱。

“「傻人有傻福」的转移必须在上一个拥有者60岁之前进行，转移方式只能通过成人向不满一岁的孩童，在命轮座第十三颗星辰黯淡的夜晚。具体流程则是在原本的持有者服下「厄运」魔药死去后立刻切开其血管，将血液喂给需要转移的婴儿。”

拿着匕首的神秘人对着自己的同伴解释着，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婴儿床里男孩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被选定为教派下一任联络人了?看起来倒像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注意到他的表情了吗?他似乎听得懂我们的话。”

“如果不聪明就没法做为联络人了，「傻人有傻福」虽然强力，但是其代价可是拥有者的智力。一旦接受这个力量，普通智力水平的人会彻底变成弱智，当然，就算是天才接受后也会绝大部分时间处于弱智的状态，只有在每周力量的低谷期维持正常人程度的智力并行使联络人的职责。”

“相对的，随着智力越来越低，他也会拥有正常人难以比拟的强运是吧，「傻人有傻福」，这个名字实在是很贴切。”

“不仅如此，他还会具备一定程度的预知未来的能力。教派从建立开始就是用这个方法选定联络人的，之后，我们还会为他附加上「命星投影」的仪式作为第二重保险，确保这些在最危急关头才会被启用的联络人员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并且在教派遇到危险时能够发挥他们的作用。”

“强运配合预言，还有命星投影蒙蔽预言，这简直是最完美的安全保障体系了。”

“你也想要?”

“不、不，还是免了吧，接受这个后幸运越强，智力越低。我花了几十年才爬上教派的高层，今天是到这个阶级后可不想大部分时间都当个傻子。而且，一旦接受这个，我就没有多少年好活咯，当幸运离开身体而去时，重要的心脏可是会被烧焦的。”

这个时候，被困住的男人不动了。握着匕首的男人在他的脖子上一割，鲜血喷涌，流入到另一人举着的一只碗里。

把匕首插回了刀鞘里，看不出有因为杀了人而有丝毫情绪变化的男人连看都没看那被其他人沉默着用一条什么捂住脖子的伤口，然后装进一个袋子里的男人。拿起那碗血后，他靠近玛格莉塔和芙蕾雅所看到的镜头，把血喂给了视角的主人。

“......可惜这种力量不具备任何实体，实际上这血里也没有任何神秘力量，这是一个仪式，我们也只能通过这个仪式来不断转移「傻人有傻福」的力量，否则当一个人持有它并且活过了六十岁，或者意外死亡，这股力量应该就会消失，并且随机寻找下一个持有人。那样就完全脱离我们的掌控了。”

“嗯，对了，我又仔细想了一下，其实这套东西也并没有理论上那么完美，对吗?不论是幸运还是预言都不是绝对万无一失的，如果联络人自己因为智商太低干了蠢事，导致自己处于怎样的幸运和预知未来都无法解决的困境该怎么办?”

“没有万无一失的策略，但是相对来说，这个策略能够避免绝大部分问题。”

“说得也是……不过，有必要杀死之前的联络人吗?”

第一个气泡就随着那些人的离开而淡化、消失了。

“......看起来这位先生被称为圣愚，是因为他真的很愚蠢……”

“接触到瑟莱忒小姐之后突然死去，是因为幸运的力量消失了吗……”

这个记忆不是玛格莉塔最关心的，但是却解释了很多情况，比如，那种幸运的来源，又比如，为什么联络人会把那枚象牙骷髅的纹章当作信物，又为什么把她们关进这里之后还留在这里…

被他所持有的那件叫做「傻人有傻福」的收容物的代价，是降低智力啊……这么说起来，如果他事先预言到了芙蕾雅的行动，那么也理应会预言到芙蕾雅是个冰霜血脉的巫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没有远离水体，嗯……虽然没有通灵到这个男人不久前的想法，但好像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占卜和幸运都不是万能的，就算预知到了未来，一直犯蠢的话，强运也不一定真的能保障万无一失。现在躺在两人面前的这个男人自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接下来第二个通灵的场景，还是和玛格莉塔想要知道的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关于这个男人生活的：长大的他虽然被判断为是一个弱智，但是他的父母还是想办法给他治疗，让他去上学，为此还专门在奥克斯福德花大价钱买了一套房子，很长时间里这个男人都在那里，即使无法上学，他还是被父母安排在那边接受学识的熏陶，这个场景就是关于他在奥克斯福德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再接下来的通灵场景，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弱智的真相，并且加入了「幽魂社」时的事。三个场景结束后，男人脸上血画的图案已经失去了光泽，玛格莉塔有些看着芙蕾雅，回应这份心焦，芙蕾雅告诉她，虽然一次最多只能三个，但是可以不断用血液重画这些图案来继续通灵。

于是很快第四、第五个场景又出现了，分别对应他的初恋，还有在「幽魂社」内部被封为圣愚的场景。

“芙蕾雅殿下，真的一点也无法控制我们具体能看到什么吗?”

“是的，毕竟是几乎不需要任何这只会依次通灵到被通灵人印象深刻的事。并且并不会按照某种顺序进行。”

“呜…”

这样的效率实在是低下，可谁让她没有预料到可能需要进行通灵，并且做出准备呢?

玛格莉塔只好自己重新划开手指，在男人不断失温变得僵硬的脸上画好符号，继续进行着通灵。幸好，这每一个场景的时间都不长，在第十三个场景的时候，玛格莉塔她们看到了这个场景构筑的过程，知道了在这个历史长廊中建立起这样的场景所需的仪式，也知道了这座怎么看都是翡翠海沿岸特有的大浴场，实际上位于森海王国，是至少距今6000年前统治这片土地的一个公爵去翡翠海沿岸旅行后回来建立的。但在现实中，这座建筑早已经因为现在所呈现的战争与风雨无情地抹去，只剩下一片不起眼的，历史学界都无人研究的废墟。

在知晓了这个场景所代表的历史后，芙蕾雅拿出了那颗石质的纹章，她咏颂起那段祷文，然后古铜色的文字从雾气中聚集，在她们的面前打开了一扇门，门的后方，就是她在奥克斯福德大学的房间。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被困在这里了。”

“可是，最重要的情报还是没有…··嗯····可以把他搬到芙蕾雅殿下的房间里去吗?”

“......虽然我个人是不太在意，不过，玛格莉塔小姐，你确定这样处理尸体会比较简单吗?”

“......”

那就要取决于机构的善后人员的水平了。玛格莉塔想了想，觉得那些善后人员来不被人发觉地从大学女生宿舍里搬运走一具尸体，应该不算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任务。而相应地，把尸体留在这里，回收起来也未必容易。

“那么，就先回去吧。”

见玛格莉塔做出决定，芙蕾雅也没有反对。等之前放出的小影鸦们都回到自己的影子里后，拖着尸体，玛格莉塔和芙蕾雅回到了这位公主的宿舍。

一回到这里，玛格莉塔又放出了小影鸦。并且和多莉身边的小影鸦重新取得了联系，从自己的秘书小姐那里得知，在她们被那个男人弄进历史长廊后，只差几分钟赶到的机构小队顺利镇压了「幽魂社」的聚会，一个也没放跑，不过「隐蛇」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在知道玛格莉塔和芙蕾雅没事，并且已经回到芙蕾雅的宿舍后，多莉大松了一口气，表示马上会派人过来处理那具尸体。

结束和机构这边的通讯，玛格莉塔算是松了一口气，她重新回到男人的身边，按照记忆里芙蕾雅的话咏颂那句咒文。

第十四个场景，是男人和自己的一些好友搞到了一瓶酒，并一起喝。第十五个场景，一个女仆想要傍上他这个弱智少爷不惜献身给他，结果被他在智力恢复的那一天吃干抹净后，用从幽魂社得到的药洗脑，变成了他的专属女仆——床上的那种……

这些场景除了让玛格莉塔皱起眉毛之外，还对那个「傻人有傻福」有了更详细的认知——比如这件收容物的力量会按周为周期，在其中一天衰退，衰退维持一整天，这个时候智力会有所恢复，并且持有者可以强行让它的力量恢复，不过这种恢复会有一个过程，而且效力也会有所减弱。

“......这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件收容物现在也不知道会落到哪个不满一岁的婴儿身上，机构要把它找回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说不定会随机到大陆另一边的人的身上呢。”

此外，在加入幽魂社后，他在奥克斯福德居住的时间和在家里居住的时间差不多是三比一，而且经常性地借宿别处。到这里玛格莉塔也忽然想起，之前机构那些去奥克斯福德的人汇报的调查成果里，也的确提到那枚象牙纹章待过的那些地点有不少都提及过一个弱智客人，但是机构的人们普遍认为一个弱智怎么可能是联络人，所以只有几句话提到了……·

这也是「傻人有傻福」带来的幸运的效果吧。

最后，第二十二个场景。

在这个场景之中，作为主视觉的男人在某一个收容物力量衰退，和他在幽魂社的朋友们享受短暂的清醒时光时，他们所在的俱乐部的房间里，乙太灯忽然暗了下去。

一个带着高礼帽，穿着西装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以男人的视角，玛格莉塔只能看清一个标志性的鹰钩鼻，还有一个不甚清晰，被帽檐遮掩的面部轮廓。正安然手上拿着一根手杖，对着男人举了起来，然后

“我们伟大的教派遭遇了重创，现在，按照预定的程序，我亲自前来激活应急措施。”

他轻声地说着，无法分辨这是不是他的本音。

“A—A——Ansi fa， Li-Li——Se later。从现在开始， 唤醒联络人， 你将成为我， 教派最后的牧首的左右手， 整合残余， 复兴我们伟大的教派。”

玛格莉塔猛地站了起来。她原本预想的是得到关于米利安残部的情报，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从这个联络人的灵体里通灵出了这样的情报。

米利安教派尚有牧首存活。

“嗯?这个男人……”

而让玛格莉塔更加心跳加快的，是端着茶壶和茶杯走进来的芙蕾雅看到场景后说出的话。

“奇怪……感觉这个男人的脸，有些熟悉。”

第1166章EP.93缺陷血脉

今天所遭遇的意外事件已经太多，多到玛格莉塔几乎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是芙蕾雅的这句话还是让她震惊地站了起来。

“不过只看得到面部的一些轮廓的话，我也不能很确定。先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啊，不，不用……”

看到芙蕾雅熟练地拿起茶壶往杯中倒茶，玛格莉塔才连忙说了一句不用。但芙蕾雅只是摇了摇头，把从茶水间拿来的茶杯摆在了桌面上，拿起茶壶。

“对于刚刚一起闯过难关的同伴，要是连杯茶都不能招待，那未免也太失礼了。不过，太热的茶也不容易享用，玛格莉塔小姐还是先继续忙你的事吧，之后……无论你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