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743章

那些方正的石块上刻着古老的文字，这些原始的造物历经时光的洗礼却依旧维持着原样，让玛格莉塔不由得恍惚了一下。看着那些石块上的符文亮起、漂浮，组成圆拱形的框架，少女的思绪飞到了那座破落的塔顶，直到光芒在其中汇聚成也久久地没有开口。

瑟莱忒也是。

眼前的一幕与过往是那样相似，同样是踏过这样的门扉，同样是旧的时代将要结束，只不过

她们突然的噤声让梅林和露娜有些疑惑，但是很快，“没关系的。”玛格莉塔这样说着，瑟莱忒也立刻告知了她们，这由依兰翠的贤者留下的，受象征性力量保护的空间门扉一切正常。

接下去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件了。

“我们走吧，瑟莱忒小姐。”

让露娜她们不用担心之后，玛格莉塔轻轻地抚摸着圣银微微震颤的表面。

“......嗯。”

——只不过这次，它不再停留在这里。

流动着的圣银从石柱上脱离，在自己的持有者手中变回了铳刃的形状。

紧握住自己最好的伙伴，玛格莉塔朝着光的门扉走去。

第1242章EP.169始焉

暖黄色的阳光从天窗上方洒落，在稍显空旷的房间窗外，两只麻雀发出清脆的鸣叫，好奇地盯着站在旁边树枝上，黑乎乎的几只小鸟。

这些黑色的小鸟同样也好奇地看着它们，从尖尖的嘴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模仿它们的鸣叫，但那些叫声在最后总会变成奇怪的“呀——呀——”的声音。

“......所以，对你们重伤了传奇巫师，却没能阻止他们夺取那个「瓦林之冠」，让他们跑掉之后的事，依然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是吗?”

在桌子前，「情人」歪着头，向坐在对面的少女发问。

这么询问并不是因为今天得到的回复与过去几天的报告记录不符，恰恰相反，正因为眼前这位少女的回答几乎和之前的回答没有什么差别，她才会这样问。

“我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呢?就像我前天、前前天和刚刚回到洛伦城时就报告的一样，在依兰丝诺亚中最关键的就是和那些不知道为什么跟下来的巫师的对抗。当他们最后带着那个「瓦林之冠」离开后，我们在前往厄恩法，按照依兰丝诺亚的贤者的指示将恶魔们解放这件事上，没有遭遇任何波折，所以……”

摊开手，坐在「情人」和「教授」对面的玛格莉塔无奈地说着：

“也许我可以跟详细地为你们描述一下被依兰翠的贤者们称为囚王地的那个地方的景致?在进入传送门后，只是眼一花，我和露娜大人与芙蕾雅殿下就被传送到了一片漂浮在岩浆海上的黑色大地，在那里，十一座巨大的王座环绕成圆，坐落于由无法理解的古老符文组成的圆环中，那些符文似乎是从岩浆的海洋上汲取力量，在光滑的地面上闪烁，而恶魔的君王们就被看起来十分脆弱的锁链囚禁在其上，虽然我能看到的不多，但我记得非常清楚，他们的外貌是……”

那已经是数天之前的事了。

尽管玛格莉塔一生都不会忘记那堪称她人生之中发生的事情最多、做出的决定最重大、遭遇的冲击和心境改变最强烈的日子，可是，在和巫师们达成合作之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乏善可陈。

她们穿过亚斯塔露留下的空间门，抵达恶魔们的故乡，来到囚禁恶魔君王的漂浮于熔岩海上的大地，那里的景色强烈地震撼了少女们与和她们一同前来的巫师们——当然，巫师的部分玛格莉塔完全没说。

无尽黑暗的天空被流淌的熔火照亮，巨大的御座缠绕着铁链，将弥漫着恐怖气息的恶魔们囚禁。

被囚禁的，是古老的恶魔君王们，玛格莉塔和其中的数位打过交道，但更多是初次见到。祂们的身影巨大得以人类渺小的视角看不清全貌，但只要看到就会理解祂们被冠以怎样的尊名。

王座围绕的中央。玛格莉塔按照瑟莱忒的指引，从成百上千个外貌完全相同的石台中找到了唯一正确的那个，当她拿起圣银，让瑟莱忒流入其中的凹槽时，几乎所有的恶魔君王都在质问她想做什么。

就如贤者们所说，除了「沉默」，恶魔君王们都不知道这个开关的存在。

按理说，光是那些声音就足以让人彻底毁灭，然而将恶魔们囚禁的锁链和王座可能是依兰翠的贤者们造得最坚固的事物，玛格莉塔的所有行为都没有遭受阻碍，这也是为什么她面对「情人」与「教授」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原因。

或许在这两人看来，将一整个世界从难以想象的力量的囚禁中解放一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哪怕最顺利的情况也要克服千难万险。但感谢依兰翠最后的贤者们，她们留下的这个魔法装置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玛格莉塔真的只是一路走过去，找到石台，用瑟莱忒解除了世界引擎施加在厄恩法之上的象征性力量，将恶魔君王们解放。

然后，黑色大地上的符文开始暗淡，漆黑的天空泛起朦胧的光芒。

巨大的王座之上锁链崩裂，终于从漫长的囚禁中获得自由的恶魔君王们挣脱了王座，因为喜悦而高声地吼叫。

“不、不用详细描述这些事情了，玛格莉塔小姐，并非我们不相信你，如今我们还能坐在这里好好说话，都是因为你的拼死奋斗。但是也请理解，你说的这些事除了关于「乱界雾」的部分，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可以佐证。因为罗曼殿下和罗曼诺娃殿下也直面过恶魔的君王，我们不能对她们进行记忆的查看。而被称为依兰丝诺亚的地下城市，如今也淹没在了喷发的熔岩之中。”

「教授」看了一眼玛格莉塔，在老人的话语里依然有一些怀疑，但玛格莉塔同样也能够感受到这位衔尾蛇的具名者对自己的信任。

毕竟，机构是知道依兰翠的存在的。

这件事直到不久前玛格莉塔才知道，这属于只有机构内部极少数人才知晓的最高权限的机密，甚至被认为不太可靠。

主要的缘由就是，机构完全无法解释如果法兰索丝上的人们是这个古老时代的遗民的话，为什么乌洛波罗斯——泰坦巨兽居然对这个文明一无所知，这在时间上产生了无法解释的冲突。

人类是在泰坦巨兽出现后才出现的——这在机构内部是已经通过多方面的考证证明的，无法撼动的历史。

而她带来的情报解释了这一切——末日、依兰丝诺亚、世界引擎造成的生命的交融与最后的贤者们为了让法兰索丝上依然诞生依兰翠人的努力。

因为安卢和兰凯斯最后的努力，法兰索丝上的生命并未像真正的生命演化般那样花费以地质纪年算的漫长时间，而人类的出现在泰坦巨兽之后也是合理的。

关于这部分，玛格莉塔没有丝毫的谎言和隐瞒，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教授」才这么信任她，搞得她几乎都要为自己满口的谎言感到羞愧了。

不过在两人的面前，少女还是没有表露出任何反应。

“最后让我们再问几个疑点，就结束这次事件的报告，开始归档流程吧。”

注意到玛格莉塔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教授」的目光重新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文件上。

从玛格莉塔回归之后的报告，他总结出的问题其实并不多，主要是少女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而巨兽离开，她和露娜失去联系后从那个大洞里喷出的将一切触及的事物都吞没的可怕烟雾又提供了十分有力的佐证。

最后，玛格莉塔、露娜和芙蕾雅三人直面了诸位恶魔君王这件事已经通过对她们记忆的窥探证明了(以数位D级人员暴死、变成怪物为代价)，而且到现在为之，因为在依兰丝诺亚内探索以及与巫师的战斗中多次接触过「轻蔑命运的三之钥」，占卜对她们无效，两位公主严正拒绝了机构对她们进行催眠验证情报的请求，非占卜性质的测谎则证明了她们的报告是可靠的。

情报的极端不对等让「教授」连有根据的怀疑都很难做出。

“第一个问题是，你们没有在囚王地找到最后那位贤者，亚斯塔露的遗留吗?在你之前的报道中，这位贤者是唯一没有遇到的。”

玛格莉塔诚实地回答着。

“按照我们的推断，这位贤者如果留下了什么，那么应该是刻下了什么，然后放在那些假的石台中的某一个之上。但很遗憾的是，我们没能找到。”

在抵达囚王地时，少女原本也以为还会遇到亚斯塔露，这位最后一位还没见面的贤者，但她们最终也没找到这位贤者的痕迹。

“因为没有不朽的位格，在厄恩法因为缺乏设施，也不像另外两位贤者那样可以留下自己的历史影像。这位依兰翠末期最强的贤者可能是把自己彻底融入进了对恶魔君王们的囚禁之中了吧。在将君王们解放前我们甚至有问过恶魔君王们，但是「沉默」依旧沉默，而「堕落」却说祂们在被囚禁后就再没见过亚斯塔露。”在桌面上，圣银微微振动着，说出自己的猜想。

面对机构的高层，瑟莱忒并不需要装作自己是一个没有意识的收容物，反正这件事保密等级最高的人肯定都知道。

“嗯……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恶魔被解放后，洛伦城外发生了火山的喷发?”

“厄恩法被解放消失后，我们法兰索丝原本的地心也撤去了虚化的象征性，然后，也许是因为冲击或者是别的什么吧，岩浆就从法斯拉克喷出的大洞里涌了出来……严格来说也不算火山喷发吧……”

在恶魔君王们脱离束缚后，「暴怒」就什么也不顾地朝她发起了攻击，但被梅林的「绝对领域」挡下——也难怪他被称为最强的巫师，这个巫术真的挡住恶魔君王本体的攻击还岿然不动时，相比起冷静的瑟莱忒，玛格莉塔大为震撼。

等同样挣脱束缚的「沉默」出手暂时阻拦住祂后，玛格莉塔和梅林就从梅丽安制造出的水面躲进了镜中世界。她们没有在厄恩法多停留，而是趁着「暴怒」将「沉默」称为叛徒，而后又被其他数位恶魔君王压制的间隙回到了依兰丝诺亚。

结果一回到依兰丝诺亚，她们正在考虑怎么处置「时间的永恒」，依兰丝诺亚的警报又说世界引擎即将停机，世界壁障外壳即将解除象征性，请全员做好原本的地心解除象征的虚化带来的冲击准备——

巨大的震动仿佛会毁灭的足音靠近，已经破烂不堪的依兰丝诺亚显然是完全无法抵抗这样的冲击了。

玛格莉塔她们别无选择，带着还昏迷的两个巫师躲进了镜中世界，然后通过镜中世界的艾达的力量，从白金宫中，莫妮卡卧室的那面镜子里钻了出来——这个时候少女们才意识到她们其实还有这样一条撤退路线，但是在依兰丝诺亚时完全忽略掉了。

当然，巫师们并没通过这条路，在确定了随时可以回到莫妮卡的房间后，露娜和玛格莉塔给他们在洛伦城中随便找了个还完好的镜面，让他们自行离开。

就是在那时，她们也看到了城外喷薄而出的熔岩如雨般落下，然后被某种力量阻止着，只有剧烈的地震覆盖洛伦城的一幕。

很显然，那是机构的手笔。

对于玛格莉塔她们而言，这场火山喷发倒是带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成果：首先，要进入依兰丝诺亚将变得十分困难，即使是莫比乌斯机构，也要花很长的时间她们的计划就更难被识破，另外，缺少了关键性的石板，瓦林之冠要取信于机构就变得困难了。

但这个时候巫师们提供了一个让玛格莉塔意想不到的道具。

“这是我们在搜索有瓦林之冠的那个大厅时找到的东西，看一旁刻字的说明，这是那个古老时代的人们创造巫师时使用的道具，虽然说服力恐怕不如那些石板，但这种货真价实的古老物品还是能作为证据的吧。”

跟着历史影像走完全没有探索过依兰丝诺亚的少女们看到那个构造极其精巧的水晶与金属制造的，形似女性子房的物品，都有些害羞和困惑，直到一眼就认出了它是什么的瑟莱忒告诉了她们那是什么。

“—这是一个完好的创生之皿，在过去，这件工具最主要的用途，就是让想要子嗣但不愿承受分娩之苦的人用另外的方式孕育子嗣。”

但无论如何，先不论功能，依兰翠造物的实物能加强她们报告的说服力，而这个功能对玛格莉塔和露娜她们也是一个好消息。

就是到现在，想到这件事，玛格莉塔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当然，这些事可也没法说。

“那么最后的问题，罗曼罗兰女士，恶魔们……不，算了，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好回答的。”

「教授」看着自己写下的，“关于恶魔君王已经厄恩法以后的情况”这行字，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些天太累了昏了头。

“如果是关于恶魔们的情况……考虑到祂们在文明极为发达的依兰翠帝国待过很长的时间，祂们的目标肯定也是那种水准的文明。可是，我也不敢真的肯定事情会往最好的一面发展。”

玛格莉塔说着。

关于这件事，她愿意相信「沉默」的话语，不过，她也只能是自己相信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厄恩法和法兰索丝不再因象征性成为一体，恶魔的君王虽然挣脱了束缚，但也离法兰索丝更远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担忧恶魔们的问题。”

瑟莱忒则这么说道。

“说得没错。”

「情人」点了点头，拿起另一份报告。

“至少按这几天的实验，哪怕是召唤此前召唤难度最低的恶魔，也变得困难了很多。虽然不知道恶魔君王们是否还是只需要极端强烈的情感就能降临，但他们确实离我们更远了。”

说完，今天穿着小皮鞋，蛋糕裙，妆容十分甜美的这位女士，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真是想不到，原来恶魔们简直可以说是和我们生活在一个星球上……”

“但某种意义上，我们在将来面对的威胁，可能就不只是恶魔，而是恶魔文明了。”

想到这件事，「教授」就感到无比头疼。

“可是我们也能够向前进步了，就算恶魔们最后并没有变成依兰翠那样的文明，未来法兰索丝的人们对抗他们时使用的或许也不再是神秘学，而是科学的武器了呢。就比如那个弥赛亚巨像。虽然是「燃烧的女王」的造物，但除了让罗曼罗兰女士方便地操控的控制系统、那个巨像用的都是我们现在就有的技术，也就是材料部分的逆向工程比较困难。”

“「情人」，可以先不提那个吗?那个大铁块是这几天我头疼的最主要因素……”

在「情人」和「教授」的话中，玛格莉塔扭头看向窗外。不过在白金宫的这里当然是看不到如今被放在洛伦城的城墙外，正在进行清理身上覆盖的熔岩的那座巨像。

相比起只冒了一个夜晚和半天，除了莫比乌斯机构在反复尝试发现不管什么东西靠近都会一点也不剩的「乱界雾」，这个巨像对世界的影响可大多了……

…不过，那就不是她能插手的领域了，至少现在不行。

转过头来，见两位最高评议会的成员已经完全没在聊和自己相关的事，玛格莉塔拿起了桌面上的圣银，从裙摆上的暗缝放回枪袋之中。

“那么，我就告辞了，实际上，今天我还有一次会面差不多要到时间……”

“是和文森特先生吗?我还挺好奇罗曼罗兰女士一直要求和他会面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

自己这个还处在监视期间的人能够和一个已经判了死刑，只是因为现在比起执行死刑还有更重要的事忙得分不出手的家伙见面也是因为这几位衔尾蛇的具名者的批准，所以玛格莉塔认为没有必要隐瞒。

更何况，她想做的事，也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

“我只是想告诉他一件事而已，告诉他……”

房间的门被打开，然后再度关上。

「情人」把面前的文件整理好，在桌面上顿了顿，看着若有所思的「教授」，把文件放下之后，又捧着自己的脸，向「教授」说道：

“......真羡慕罗曼罗兰女士啊，那个男人现在在森海的机构里都已经成为一位可恨的英雄了吧，就算是我们，也能够像她那样坚定地说出这样的话吗?”

她这周的情人从腰间懒洋洋地向上游到了纤细的脖颈上。看着「情人」用手指逗弄着那条小蛇，「教授」轻轻咳嗽了一声：

“归档的工作交给你了，我马上就要去参加另外的会议，想办法处理那些在洛伦城里冒出来的巫师们。”

“啊，巫术会那边的行动，真是棘手啊。他们用巫术清理废墟，救治伤者，扑灭火灾，尽在做好事。我听说，已经有很多人把他们当作圣徒一样崇拜了。如果真的是巫术会的行动，那么这确实是一步不错的棋，让巫师们趁着洛伦城的救灾行动还没完全结束这个绝好的机会，让人们对他们产生好的印象。”

“这么看来，他们可能真的弄到了那个瓦林之冠。「守墓人」倒是组织起几次抓捕，结果他们用一般民众作掩护，好像还没有什么成果。”

“嗯……假如他们真的得到了瓦林之冠，而这个东西又真的像罗曼罗兰女士所说的那样，那这真是一步好棋，但对我们来说就是麻烦了。不过「隐蛇」已经找到了巫师们的集聚点，事情勉强还在控制范围之内。不过，「教授」，最麻烦的是，这些巫师解了森海的燃眉之急，现在，王国这边对他们处于一种较为放任的态势。就连森海分部内部都有部分人，嗯……”

“......不太好的信号啊。”

这段时间的莫比乌斯机构可以说是忙得连猫的手都想借。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但是在善后的工作中，乱七八糟的问题还是层出不穷。

“啊对了，「情人」，机械之神教会那边的教义修改有更好的版本了吗?”

“暂时还没有哦，不过，科学之神已经陨灭，而那个「燃烧的女王」向来是不在乎有没有人追奉祂的。而且这个问题上，森海王室和我们的立场完全一致，洛伦这边暂时不会有问题，就算有，也该让「圣徒」去头疼，或者让「女祭司」来，对于宗教和神，她们最擅长。”

“这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拄着拐杖，「教授」站了起来，他转过身，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过头。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忘了通知罗曼罗兰女士那件事?”

“......啊，确实，看起来，我们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被他这么一说，「情人」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敲了敲自己的头，叹了口气：

“我过会再跑一趟吧，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综合来看，这就是最优解了，就连「守墓人」也没有反对。”

想到自己的老友在这件事上那一万个不愿意但又没法反对的样子，「教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份功绩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挑毛病的地方，就算她的身上还有疑点，无论是监管也好，引导也好，在我们身边都更加有利。只不过……”

“只不过?”

“还记得去年我那老朋友是怎么说的吗?莫比乌斯机构最速S级传说……呵呵，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说过的话，这么快就要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