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殇之
很快又想起自己布置了阵法,在施展的过程中,又被那一股力量反噬,想起了自己作为昶斐经历的所有事情与记忆。
非忍不住捶胸,只需要想起作为侠不离的部分就足够了啊!怎么脑袋就是不受自己控制啊!怎么就是要想起不该属于此刻的记忆啊!好气啊!
非的脸都有点黑了,怀疑自己接下来做什么事都会束手束脚。
但实际情况却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等处理好了山寨的事情,让山寨中才来几年的祭品们回归山下村庄后,非早就忘记自己之前惆怅的事情,为自己多管了好几件闲事而心情转好,还忍不住哼起小调。
弃不泣与昭炎忍不住回头多看了非两眼,弃不泣见昭炎疑惑地看向自己,有点担忧地又看了看身后的非,迟疑地指了指脑袋。
两人都有些怀疑,山神的力量影响阵法,阵法反噬侠不离,是不是将侠不离的脑袋给反噬傻了。
等下了山,进了城,弃不泣与昭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大夫给非做个检查,确认一下自家这位领头者的情况。
非很老实地就让大夫给自己检查了,他倒希望大夫能帮他忘记。
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也没有发现面前这位少年有生病的迹象,非但没有生病,身体还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人要强壮。
只是那双眼睛…并不像是真的瞎了…
双目失明的人的双眼并不是侠不离这样的,大夫也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但从试探中可以看出,对方是的的确确看不到正常事物,只是他个人觉得他“看”得见。
大夫忍不住在想,这或许是单纯通过敏感的听觉、嗅觉,还原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事物。
侠不离毕竟不是天生的盲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算多罕见的一件事。
最后大夫也只是为自己这位特殊的病人开了几副护眼的草药,让几个人拿回去煎熬。
离开了医馆,弃不泣与昭炎都有点发愁,现在他们可以肯定了,侠不离的情况是大夫没有办法解决的,这属于神异事件,要找神棍之类的人才行。
非“看”着面前两人忙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能怎么办?
只能配合了。
仨人之后的一路就开始以一些奇怪特殊的人为主,也卷入到了一些江湖纷争中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步:这肯定是阴谋!
莫名其妙受到影响被“唤醒”的非(侠不离)带着弃不泣与昭炎一路游山玩水的,前往了不少名山大川。
也确认了自己之前在意的一件事,似乎真的有人在迫害…制造伪山神,根据他最近一段时间接触到的山神,与对山神的了解来看,山神的职权远远比他最初了解的要大。
一山山神,可以控制一处地方的自然天道,相当于是一山之中的小天道。
山上的人,很多时候不仅仅是要依靠山神保佑,同时也希望自己这一方水土能够遇到一个好脾气的山神。
一方山神的作用在这个时代实在太过重要,山神脾气不好的,一点自然灾害,就能让一群看天吃饭的人一年努力付诸东流。
人们对于神的依赖远远高于他们对于工具的利用。
现代的工具太容易制作了,播种种植等方面的事情处理完,他们就要等着他们劳动的结果,不能像未来那样研究与开发不同的种植与嫁接技术。
在这个时代,非看到的是太多无奈,与一人之力无法改变的社会。
越是行走在这个时代的街道上,非越是能够确认一件事情——小说他喵的全都是骗人的!
什么穿越到某某朝代后,以一个穿越者的身份就能够改变一个时代。
屁的改变…
不管是夫子、侠不离还是弃不泣的思想,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思想,跟弃不泣交流根本就没有障碍,他本人的思想就已经够先进了,属于这个时代的奇葩,见到就会被打死的典型。
一路过来,弃不泣也没少受人白眼,只是大家看他长得可爱,身边又有非与昭炎这么两位大神在,让弃不泣少了不少苦头吃。
不过根据非的观察,弃不泣很有可能是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他正在努力以自己的方式融入这个社会。
只是暂时还不得要领,找不到真正融入的办法。
非继承了侠不离的慢性子,一边观察一边纠正弃不泣的一些做法,尽可能帮助他融合大环境。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弃不泣也渐渐从原本的锋芒毕露变得圆滑不少,他们走走停停地抵达了七国之中的一国暂住,收到了来自赵国都城的信。
那是赵家阿政寄过来的信,在侠不离等人离开之后,赵国也有了一些变化。
私学中,原本被侠不离安排的新夫子被人诬陷,差点坐牢,好在有曾经被救的赵家子弟帮忙,保住了那几位年轻的夫子。
但是因为当时学生们为了财,一边倒地偏向诬陷者,伤害到了夫子们的心,夫子们拒绝再教那些学生。
一部分的夫子受赵家权贵的邀请,给赵氏族人教学;一部分的夫子不喜欢权贵,回了自己家帮着管账做工;剩下的夫子换了一个地方,自己亲自挑选了一批年幼的孩子进行教学。
而诬陷夫子的学生霸占了私学,打着侠不离他们的名义自己当夫子,收费收学生。
原本没教出个什么样也没关系,顶多就是这样混日子了,但成为权贵门客的一部分夫子怎么可能甘心让对方继续破坏侠不离等人的名声?
用了一点手段让那些诬陷人的学生身败名裂了。
这件事信中只是大致提了一下,弃不泣却已经从这当中看到了赵阿政的手笔,只怕他就是设计那一次计划的主谋。
但要说最让弃不泣在意的,反倒是阿政提到的另外一件事。
阿政在信中说,他遇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决定与他一起去游历。
“侠子,你怎么看?”弃不泣读到这里时,眉头已经挑起来了,看向一旁闭幕坐着的非。
非耸了耸肩膀,这事他还能怎么看? 明明之前那么在意,弃不泣邀请了也因为诸多顾虑而不愿意一起游学的人,忽然就被一个没听说过的人说服去游学了?
家人不要了?身份不在乎了?
非睁开一只眼睛直接看向信封,信封上的线索不少,他的目光却牢牢地锁定在其中一条线索上。
那条线可正对应那句前往游学的语句,非与侠不离最大的不同,可能就在于他能通过线更仔细看到对方线索中的因果景象。
这会儿确认了线,就仔细看向线索中的景象起来。
差不多就是他们抵达白鹿山的时候,赵阿政遇到了一个青年。
青年正好参与到了阿政所说的那次事件中,只是看起来…这个青年来的时间有点巧,他一到赵国的都城,没过几天就发生了诬陷的事儿。
在这之前,私学里可一直好好的呢!
为什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这个时候发作?
非忍不住挠了挠脸颊,“不是我说啊…那个说服阿政一同游学的家伙肯定有毛病…额,问题。”
“怎么说?”在确定侠不离的脑子少根弦这点没救了之后,弃不泣也习惯了非的一些古怪用语和用词,直接无视乱七八糟的部分,其他的还是能听懂的。
非懒洋洋地靠着石桌,伸手在信纸上戳了戳,“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赵政这孩子,身份敏感着呢!他现在变相等于秦国放在赵国的质子,这关系到了秦赵之间的关系。
他之前表现出的态度也向我们证明了他对这件事情是非常了解的。
在这种处境下,这么一个了解情况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做出出去游学的想法?”
弃不泣陷入了思考,非却没有给他想到什么的时间,继续说道:“他应该不是那么没有轻重的人,他能放心离开,应该代表对方给他找了一个借口。
这个借口,可能是找了一个与他有着相似处境的秦国王子,也可能是一个长得与他相似的人。亦或是…与赵王有着直接接触。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证明对方拥有很强的势力,不然以上的推测都不成立。
毕竟巧合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之前种下的因产生的必然结果。
你弃不泣与阿政已经算是巧合中的必然了,哪里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
非在一旁随意说着,弃不泣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起身就道,“侠子,我们回赵一趟吧!”
非不禁挠了挠脸颊,“我建议你不要回去,这或许就是一个引你回去的阴谋。”
感觉到弃不泣有些恼怒的情绪,非立刻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不一定是阿政的阴谋,可能是那个试图利用阿政的人做的一个后手布置。对方能够那么了解阿政,将他骗出去,没道理没有仔细调查过他身边的人和事,你回去搞不好正合了他的意。”
“那侠夫子,这种时候,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弃不泣开始客客气气地向非请教起来。
非闭上了偷看的那只眼睛,思索了片刻道:“我个人是偏向于暂时不管这件事。”
“理由。”
“你不觉得这信写得有些刻意了吗?”非反问。
弃不泣摇了摇头,发现非的眼睛已经重新闭上,看不见自己的动作,立刻开口:“我不觉得。”
非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我们到处游学,上次寄信的时间也是在其他小村庄,寄回去的信也是以赵府赵姬为主的,附带了一封给赵阿政的信而已。
正常情况下,没有专门研究,他们是不会知道我们会前往什么地方,在多久之后会抵达什么地方的。
会那么及时地将信寄到我们暂住的这个地方,你就没有想过我们游学的这一路上,一直都在被监视着?”
弃不泣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昭炎的身上。
见他看过来的目光,昭炎立刻摇头。
非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懒散道,“喂喂喂…别看昭炎,这事情可跟他没多少关系。他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没有机会搞事。就算有机会,我也能发现。”
说着,非还不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弃不泣垂下眼睑,又陷入了沉思,半晌才看向四周,放轻了声音问道:“侠子,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到有人在偷偷跟踪我们了?有办法甩开那些人吗?”
“有啊!”非在这个问题上给了一个肯定回答,“毕竟我也赶过雇佣兵,放心,我还是有些反侦察意识的。”
弃不泣纠结了一下非的用词,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回想一下刚才非所说的,还是做了决定,“侠子,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那就回去看看。”非沉默了片刻,换位思考代入到侠不离的观点,他觉得作为侠不离的自己,大概更偏向于培养弃不泣的自我意识,应该会同意由弃不泣自己来拿主意,也就不劝了。
弃不泣原本都在心中想了很多中说服侠不离的办法了,结果等来了一句侠不离的认可,直接将孩子心中的底稿却都堵回肚里去了。
这一下可将弃不泣憋慌了,一句“你这么随便就答应我了?就不再劝劝我吗?”脱口而出。
非抓了抓脸颊,“不是吧?你这是还希望听我劝你?你多大了啊弃不泣?做个决定都还犹犹豫豫的?你到底想不想回去看看了啊?”
弃不泣被非说得没了脾气,张嘴想反驳,不知道自己应该反驳什么。想怼回去,又不知道有什么好怼的。就这样直接哑在了原地,令现场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一步:我知道你知道
在现代社会长大的非(侠不离),思想与这个时代的侠不离还是有些区别的,哪怕他在这个时代也经历了十三四年,他的意识也是偏向于现代的。
不知不觉间的吐槽就把弃不泣说得没话说了。
倒是一旁的昭炎,与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见两人这嘴斗得,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有那么好笑吗?”
“别笑!”
两人异口同声,不过非是挠着脸颊很意外,弃不泣是皱着眉头恼羞成怒。
昭炎半点没觉得夹在这两人中间难受,他还在那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达他现在愉悦的心情。
这可就让弃不泣更羞恼了,哼了一声转开脑袋,暂时不想去打理两位同伴。
非没惯着弟弟的那套意识,相反,因为昶荀的缘故,他其实更乐意整治政治不懂事的兄弟。
好在弃不泣一向懂事,从来不会像昶荀那么犯浑,非倒没怎么为难他,自顾自在那边开始了接下来的行动路线。
他没有选他们来这边的那一套路线,反而选择了距离赵国正相反的地方。
按这道路走下去,估计得绕星球走一圈才能抵达目的地。
在看到非的路线图时,弃不泣别说是皱眉头了,嘴巴都要撅起来了。
他看向非的眼神都带着怨气了,似乎只要非说错一句话,他就收拾包袱自己一个人回赵国去。
非斜睨了他一眼,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还真不怕有心之人从你脸上看出个什么端倪来,居然把心思全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你到底想不想回赵国?”弃不泣心中有气,没心情跟非开玩笑,直接了当的问。
“我不想回赵国。”非回答。
“行,那我…”弃不泣得了这句话,就想跟非分道扬镳,谁料非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但你想回去,所以我得考虑很多,这当中当然也包括如何甩开可能存在的跟踪者。
这个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吧?”
弃不泣依旧是眉间一道“川”地抬起头,看向非,眼神中都带着倔强和不解。
非伸手抚额,“你真当我们是寻常人,背道而走就真的到不了赵国了?你是不是都忘记我和昭炎是连山神都能硬碰硬的人了?”
弃不泣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利用一些特别的手段去赵国?”
“我们要用一些特别的手段甩开跟踪者去赵国。”非纠正了对方的认知。
弃不泣的火气瞬间降下来,有些愧疚:“对不起侠子,我没考虑到这一些…”
“你没有那个意识是好的,因为你不可能成为我们这样的人。”非毕竟从过去而来,一些历史牵扯他是可以根据气息气场对上号的,弃不泣估计到那个他的“死期”都不会和他走相似的道路。
但他本人已经接触到了这些东西,他有些担心这会让他的心思出现偏差,到时候本末倒置,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没有那个意识,在非看来是很好的一种征兆。
弃不泣有些埋怨地看向非,有点分不清楚那句话到底是调侃还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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