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殇之
直到天明,有人跑了进来,看到屋子里好像时间冻结的情况,露出了一个诧异表情,一人看向树杰,见对方没休息,眼睛也没闭上,面对有人进来,看来直接看过来,立刻向树杰投过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树杰挠了挠头,悄然起身,出了房,“你要说什么?”
刚刚进来看情况的人忍不住问道:“你那同伴什么情况?还没想好怎么杀啊?”
树杰打了一个哈欠,道:“他啊,他正在杀啊!”
“啊?就那样坐着?”后者表情诡异,随后想到什么,哈哈笑起来:“你在跟我开玩笑~”
树杰白了对方一眼,眼中血丝看得人有点胆寒,“他打算用眼神瞪死对方。”
树杰的表情很认真,后者有点笑不出来了,“你…认真的?”
树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困又烦:“你那只眼睛看我像是在开玩笑?我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你难道没听说过诅咒死一个人的说法吗?我听说只要意志够强,就能瞪死一个人,他选择直接瞪死一个快死的人不行吗?”
“不不不…挺…挺好的,就是…那个…你不决地挺费时间吗?一枪打死不是挺好的吗?”后者立刻摆手,这个少年表现出来的能力,他算是见识过了,半点不敢小瞧了他,免得什么时候被他出卖了情报,像今天这样被他找人端了老窝。
树杰懒得跟他废话,他有些担心商三立,见对方没有什么大事,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商三立掐住对方脖子的一幕,他不由一惊,急忙冲上去,而后面凑过来看的人愣住了:“这是干嘛?觉得瞪死人太费事?换掐死了?”
“闭嘴!”要不是要去看情况,树杰就直接冲上去揍那名嘴巴没有一个把门儿的白痴了。
他冲到商三立的身边,想伸手阻止他,却发现他的手并没有怎么用力,他似乎在挣扎。
树杰踟蹰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商三立的肩膀。
“他为什么不醒来?”商三立却有点魔怔了,喃喃地问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他为什么还不死?”
树杰伸手,掰开了商三立掐住对方脖子的手,将他拖到了一旁,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喂,商三立,你…别再自我折磨了。”
商三立怔怔看向他,眼圈红得发黑:“…是我的错。”
树杰的牙咬破了嘴唇,“啊啊,是你的错没错!”
商三立目光转向床上的人:“等他死了,就该轮到我去赔命了。”
这话一出,树杰的拳头直接打在了商三立的脸颊上,他控制不住火气,骂骂咧咧地tui了一口,“特酿的…你死了,商家就绝后了!你还真特酿的对得起商老板!”
商三立被打得摔倒在地,嘴皮破裂,血直接溢了出来,他却连擦也不擦,茫然地转过头,又一次沉默地看向了那个濒死的人。
树杰骂骂咧咧,一把操起了一旁人的枪对准了病床上的人,想扣下扳机直接喂对方几子弹,可余光瞥见表情紧张起来却又一言不发的商三立,手上的动作就是继续不下去,他恼火地一把将在手枪摔在了商三立的面前,骂了一句,“要不是因为你,我早打死这畜生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门,临了还不忘拖走了试图在旁看好戏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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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的人们第6天
树杰气不过商三立的自暴自弃,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在这些问题上,他代替商三立做再多也没有用,必须让商三立自己做出选择。
等到了日上三竿,屋子里没有传出任何枪响声,但商三立已经从里面走出来。
树杰盯着商三立的脸看了半天, 实在搞不明白他现在是怎样想的,报仇了吗?人死了吗?怎么做的?掐死的?还是伤口感染没熬过来死了? 还是还活着?
树杰探着头,看了一眼病床,实在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还活着,还是死了。
但商三立都走远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收拾残局,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现场。
这一次的土匪们收获不错,他们至少也是拥有不少弹药与热武器的人了,还有了不少多余的粮食,这样他们就暂时不需要为吃穿用度发愁了,甚至也不需要太多提防这边的情况了。
众人心中喜滋滋的,离开了别人的地方还唱起了山歌,一点防备都没有。
树杰可不想跟这群没什么脑子的土匪一起走,这一群里面,有点脑子会思考问题的人太少了,他们能够存在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
之后会怎样,树杰不敢以自己的小命去跟对方赌。城里那条街的人还需要他保护。
所以,确认基本完成复仇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没剩下多少有能力的人的要塞,带着自己那一帮子没啥武力的兄弟们返回城里去了。
…
华子君没有打开屋子大门,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等到杂乱的声音彻底消失后,这才伸手捂着鼻子从屋子里走出,面前的景象太过于凄凉,整个大院子中,看不到一个活人,倒在地上只有一具具没了灵魂与生机的空壳。
地面完全被鲜红覆盖,踩在青石地面的空地上,脚下还能清楚感受到让人恶心的沾粘感。
华子君看着面前的景象,脑袋发晕,肠胃中也有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控制不住地就地呕吐起来。
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着她参杂着哭声的呕吐声,有些屋子的大门打开,一些死里逃生的人看向了那个还活生生的女人,低下了头去。
如今活下来的人不多了,很多都是畏惧不敢战的人 ,也有一部分是长官的家属,或是被掳来的人,在靠山没了,武器被抢走,粮食也没了的条件下,他们剩下的人守着一个满是死人的地方,也没法活下去。
不少人是茫然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也有些人不愿意再继续留在这个遍布尸体的地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直接离开了。
华子君刚看到走出来的人时,还惊疑不定,下意识抓起手中的东西准备防御。
可其他人也不搭理她,搜了一遍大院,发现那群土匪真的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给他们剩下,有些恼火有些气馁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剩下的东西离开了。
见这些人没有对自己如何,华子君也放下了戒心,等着他们离开后,华子君看着遍地的尸体,沉默了片刻,还是一个一个地将这些人拖到了一边,整整齐齐摆放开。
或许是因为已经收获到了足够多的武器与粮食,有或许是这些都是死人的东西,其他人都有些忌讳,这些人手上身上的武器、衣服、装备倒是没有被搜走。
如果是平常情况下,华子君也不想取死人身上的东西,可她想到不久前无防遇兵器可用的情况,咬了咬牙,还是将这些人身上可以用来防身的武器取了下来,堆在了一旁。
让华子君意外的是,将这些死人身上的武器取下来后,东西远比她想象中的多,不少武器当中还有子弹,华子君下意识擦了擦其中一把枪,回想着其他人是如何用这种武器的,小心翼翼地将枪放入了那个看上去像是用来装枪的皮革套子中。
剩下一部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人们,默默地看着她在那边忙活,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华子君看着那些已经被排列整齐的尸体,想起了那些被城中乡亲父老收敛的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目光闪烁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
这些人驻扎地的大后方,正好是一座荒山。
华子君犹豫了一下,先把那些取下来的武器找东西装好,先埋在了驻扎地外面的小路上。
随后返回,找来了车子,将那些尸体运到了后山进行掩埋。
她从白天忙活到了晚上,有些人明白了她的意图,沉默了片刻,跟上了她,一并将那些尸体运到了后山。
所有人沉默着,挖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坑,有人停下了,却见华子君还在挖,他们有些不理解,华子君注意到他们停下,也没有勉强,自顾自地喃喃道:“我听说山里狼多,会刨土,挖深点,让他们安息。”
来帮忙的人听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配枪,想起以往的确能听到狼嚎,手下的动作也跟着快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哭还是是笑地说了一声:“这老何…运气真好,死了还有人帮忙入土为安,我都不知道会死在哪里…嘿…”
黑夜里,火堆阴影中,说话的人伸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不知是抹泪还是抹汗,远处传来狼嚎,不少人都下意识停下了动作,紧张地四处张望。
华子君听着声音,上了坑,抱了些柴来,又多点了几堆火。
众人见她这样做,立刻有一部分人跟着上了坑,跑去找柴,堆起了个大火堆,有人留在了上面添柴,有人继续下坑挖坑。
华子君也跟着下了坑,她挖了一会儿坑,听着远处不敢靠近的狼嚎声,忽然提起嗓子唱起了大戏。
她的声音本就清亮,戏腔在夜间的林中响起,凄凉哀婉,让人听着心中难过的同时,又有些毛毛的,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就起来了。
有人听着听着,听了出来,不禁苦笑一声:“这听上去好像是以前老人了的大戏。”
“的确是。”另外有人回应了一声。
“真好,好还有人给送丧。”有人不知道是羡慕还是难过。
在华子君一曲结束后,众人发现狼嚎声没了,有人开始跟着唱起自己会唱的歌。
鬼哭狼嚎的叫声伴随火光飘远,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参杂其中。
次日早,默默帮忙的人开始变多,一批人还是自发前往山上打猎,之前离开的一些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来了,好像已经知道了留下的人做了什么,跟着加入了队伍。
隐隐的,他们开始以华子君为首,跟随着她一起行动。
在收拾清理现场的过程中,众人发现了一些重伤没死的人,那些人交给了一些在之前躲起来的老弱照看。
等尸体的全部掩埋后,有人发现了一处地窖,地窖中有不少物资与…几个女孩与女人。
有人一眼认出了那些人,这些,是他们头儿最钟爱的几个女人与她们的女儿。
之前没发现她们,还以为是被土匪掳走了,没想到是藏在了这里。
想到他们外面的人们死伤惨重,这些人却能安然无恙躲在这里好吃好喝,有人立刻不痛快了,狞笑着想要对这些妇孺做点什么。
可行动之前,他们注意到了那个几天下来都在努力帮他们处理的尸体的那个大胆女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华子君。
华子君见有人走出两步,又回过头看向自己,还有些茫然。
就听对方问道:“我们怎么处理她们?”
华子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旁边,地窖中,一双双眼睛亮晶晶地,都在看她,那眼神,确定是在等她的回答。
华子君有种魔幻的感觉,她没想到这些人会愿意听自己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放了这些人。是去是留,随便她们。
华子君都这样说了,这些人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搬出了一部分的物资,半点没有为难那些如小鹿似的人。
几个女人同样没想到那些痞子会听华子君的。
她们对这个少女是有印象的,对方是她们的大帅掳来的女人之一,原本是打算给少帅陪命的,结果突发变故,山对面的那群土匪忽然打过来,她们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安排藏到了这里。
现在她们看到人了,却没有看到她们的大帅,心中不安之情强烈,又见那些兵听华子君的吩咐行动,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缩在一起,不敢有任何动作。
华子君看了她们一眼,想到了不久之前,命运不由己的自己,还是将外面的情况与这些人都说了一遍。
确定自家大帅真的没了,那几个女人完全天塌下来了一般,呆呆坐在地上,好像失去了灵魂。
华子君不知道如何劝说她们,带上了一些物资离开了地窖。
见华子君独自一人出来,其他人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地窖方向,却没有人趁着这个功夫再进去。
又一日,地面的血迹被清洗后,呆在地窖中的女人与她们的孩子也从那里面出来了。
虽然大院已经被收拾赶紧,渗进地砖里的血和墙上的子弹孔却是消除不了的,光是这些,就已经让人看得触目惊心,有几个人吓得差点又退回地窖。
可最终还是在同伴的帮助下,挺了下来,找到了华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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