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殇之
灵宝愣了一下,脑海中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一闪而逝。她的目光又忍不住看向了四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五步:前世今生的关联
在几个裁判担心灵宝(♀·狩猎场)会把鼓弄坏,而专门去帮忙的时候,灵宝却得了他们这番举动的提醒,目光扫过了四周,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轻巧地跳到附近一棵树上,摘下了几片树叶。
“欸!你在干嘛!”回过头的裁判,见灵宝忽然爬树上去了,心里原本就有火气,灵宝现在的举动无疑成了一个引子,让他直接冲着灵宝呵斥了一声。
灵宝随手擦拭了一下树叶,卷了下树叶,含在嘴里吹了一下,确认能发出声音,这才跳下了树。
见裁判一脸不善,似乎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就要把自己直接轰出去了,灵宝立刻露出笑容来:“我刚想起,小时候经常看别的孩子拿树叶放嘴巴里吹,我也跟着学了,反正是展示礼与乐,吹叶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吹叶?”裁判皱眉,这个他小时候也玩过,可这是小孩子的游戏吗?
“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花招你也用?”裁判原本就对灵宝不爽了,灵宝这样说,他还有点看不上眼。
“就算是小花招,用得好,那就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了。”灵宝不跟裁判争,毕竟她现在有点理亏。
而且要不是托了这些裁判的福,她大概没有想到,安抚自然的叶吹,会是非常好的一件乐器的主基调。
正好吹叶子他从小就玩过,他还能玩出好几种花样来,比起那些正经乐器,这才算是她个人比较擅长的东西了。
“算了算了,随便你,你喜欢用那种小东西当乐器就用,反正也只剩下你们俩个人了。”
这潜在意思灵宝理解,就是剩下的时间,随便她跟安竹瞎折腾,裁判们也累了,没心思在集中精力好好看了。
到时候过了就是过了,也没有什么分数高低之分了,至于没有过,他们也没心思听灵宝会说什么了,直接滚蛋!
灵宝听到这里立刻扬起眉头,这样也不赖,到时候让安竹随便表演一下,然后招呼安竹在旁边看个热闹,她也算是完成冼鹤的嘱(wei)托(xie)了。
狩猎场中其他的声音在灵宝含着树叶走到空地的时候,就已经停下来了。
现在大家最好奇的,是灵宝究竟想要怎么表现出主题。
灵宝在这样的气氛的影响下,不由想起了当初的在修真界的那一天,第一次站上那个擂台上。
虽然那一次并不是真正的斗法开始,可是那时候,血液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地变得滚烫。
或许作为一个人类,就算没有七魄产生的各种情绪,他同样是一个活生生的,留着鲜红血液的人!
灵宝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愉快又有点兴奋地笑来。
在众多目光注视下,灵宝跃上了鼓面,开场,就不是什么慢悠悠地敲钟或是击鼓,她的脚,狠狠地跺了下去。
在她抬脚的时候,裁判们的心中,不由看得有点心惊胆战,那一下看上去得多用力?
回想起刚才灵宝单手拎起编钟的架势,他们就忍不住直咽唾沫,脖子伸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可随着第一声咚的一声响,鼓声扩散开的一瞬间,灵宝的脚下忽然是一阵低沉急促地击鼓声。
听上去就哪里像是用脚踩出来的?而灵宝的动作,也让这在场的众人脑袋嗡地一下炸了。
灵宝的动作,是非常快速地踩踏舞步,看上去,像急速地奔跑,从一个鼓快速灵活地跑向另一边尽头的鼓面。
可鼓声却保持了一种奇异地节奏感,让众人之觉得好像是千军万马正在追赶着什么。
不…或许真的是在追赶什么,在急促地鼓声下,众人都忍不住想到了圣皇追赶敌国皇太子的一幕。
可灵宝给他们的感觉,却好像是偷偷跟随在大部队附近的世外高手,轻巧在无数树木间跃过穿插,紧随不放。
很快,伴随着急促地鼓声想起来的,是宛如玉笛一般飘渺的声音,带着急切,带着紧张,反过来牵动了鼓声紧随其后,渐渐占据了主导的位置。
鼓声变得细碎渺小。可众人却不能理解,鼓声明明单独听上去依旧那样气势如虹,怎么会被那种小小地笛子一般地声音给压下去?
可偏偏,就是被压下去了,而灵宝的声音好像忽然越众而出,鼓声瞬间更小,可下一刻,铛地一声,钟声炸响,众人的心脏不由跟着就是一颤。
所有人无意识地看向灵宝,在她的身后,好像忽然有一道身影跟着冲了出来!
一前一后,那身影紧紧跟随着叶笛声,编钟声开始变强,变得急促,超越了鼓声,伴着笛声,更加的快速,却依旧保持着那平稳地节奏。
可给人的感觉,却好似在那平静之下,有一颗压制不住紧张的心脏正在狂跳不休。
那是一种压抑地火气,可是被很好掩藏着,甚至被笛声盖住,努力地保持着冷静。
“圣…圣皇?”有人看得已经开始浑身颤抖,因为她发现,她出现幻觉了,他好像看到了灵宝身后,出现了一名策马疾驰的男人身影。
虽然看不清五官,她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的帝王,正着急地要去救他的妻子。
鼓声开始加强,编钟的声音减小,笛声也渐渐变轻,变慢,似乎正小心翼翼。
一面小鼓声,灵宝已经跃下,就是用敲编钟的小锤,轻轻地急促地敲击鼓面。
紧张,压抑,谈判,人们记忆中,画面浮现,随着鼓声开始变得更快,快到似乎没有了停止的空隙。
高亢的笛声混入,硬生生插入空隙,鼓声变大,变急,最终形成了宛如天雷一般地隆隆声,让众人的心肝都要直接从胸腔中蹦出来了。
编钟声再度想起,一声、一声、一声,扩散开来,好像血滴落,滴落,然后扩散开来。
笛声开始从急切变会空灵,心似乎被忽然安抚,众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可是编钟声,开始那样一声一声地,轻轻敲击着众人的内心,明明应该是让人宁心静气的钟声,现在在吹笛声的安抚下,听起来却像一下一下地在敲大家的心脏。
可鼓声很快响起,渐渐盖过了编钟声,钟声消失,鼓声低沉缓慢地跟随着那一道笛声,渐渐地就连鼓声也消失了,唯独笛声幽幽,居然比编钟声更加安抚众人的情绪。
可是随着笛声渐小,鼓声开始再度急促地响起来,众人的心也渐渐地提起来了。
笛声开始高亢,听上去不再像笛声,反而有点像是号角声,那声音一声声的,伴着鼓声,如同即将开战的前曲。
灵宝已经跃上了鼓面,挥舞起了手中的两个棒槌,在急促紧张的声音下,狠狠冲着编钟敲了下去。
如同爆炸的钟声,响起第一声,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笛声,鼓声,全部在瞬间停止。
但钟声未停,随着第一声,跟上了第二声,三声,四声…随着四声停下,众人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丧钟报丧!
笛声重新幽幽响起来,灵宝的动作停下,转身,一袭白衣迎风飘飘,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楚白菜的方向。
这一次,与其说是灵宝为了能够过第一关,倒不如说,他正站在当年里世界那位撮合了圣皇与皇后的月老的立场,正在见证一场不管是当时的月老,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无法去改变的因果。
而现在,楚白菜很有可能就是曾经那段因果当中的其中一位当事人的转世。
笛声轻拂,钟鼓低沉,仿佛正在举行着一场庄严的皇宫丧礼,众人默不作声地全部站了起来。
面前哪里还有什么狩猎场?在他们面前的,似乎是挂满了白布的旧时皇宫,白色飘扬,让人心酸又寂寥。
青烟这飘渺,白衣飞扬,楚白菜迷糊地感觉,面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好像曾经在什么时候,他同样侧卧着,仰头看着某一位走到他面前的人。
那个时候,他好像在质问什么,对方一言不发,如同一尊雕塑,静静地站在那里。
悲伤、痛苦、寂寞与疯狂,好像在那一瞬间填充了楚白菜的内心。
以前一直不明白的厌恶情绪与疯狂到想要毁掉一切的心情,夹杂了那份想要去死,想要放弃一切的想法,在这时重新同时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痛苦到让他窒息,想要就这样醉死,再也不管不顾。
“萧司韵,你与她的缘分,还没有断。一切皆是劫,你们总会完成你们的情劫,我…愿再帮你们一回。
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哈…哈哈…朕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朕想朕的皇后复活,你能让她复活吗?”
“…能。”
“?!”
“但我不能这么做。”
“哈哈哈哈…不能做?不能做?就因为不能做,所以就只能看着身边重视的人去死吗?朕当这圣皇,非但保护不了朕爱的人,最终还是让她去死的元凶!”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就帮朕一个忙好了…”
“…”
“朕…要舍弃这圣皇的命!如果有来生,朕只愿平平凡凡地与她共度一生!”
“以帝命换爱情吗…你…不后悔?”
“后悔?有什么好后悔?哈…朕都忘了,你是个神仙吧?对于长生不老不死的你们而言,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呢?对朕而言…她就是最重要的!
这江山,如果是建立在牺牲一个小家的份儿上维持下去的,我也保不住一整个大家!倒不如,不做这圣皇了!我也没有这个资格了!
再给我做,我一定会毁掉这个世界,毁掉这个制度…
你…觉得,到时候是我更后悔一些?还是其他人更后悔些?”
“唉…我知道了…如你…如你所愿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六步:一曲终了
灵宝(♀·狩猎场)的表现,让楚白菜隐约看到了一道身影,站在他面前,跟他做交易。
画面最终在对方的应承下消失,他的面前恢复了原本的画面,在他面前站立的不是那个过去的某位神仙,而是一名少女,四周起了一阵妖风,在灵宝双手高举棒槌的时候,刮起,吹得灵宝身上的白衣猎猎飞舞,露出了里面的红色月老装束。
虽然灵宝本人是没什么感受,可看的人在这时候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灵宝看了一眼楚白菜,对方两眼发怔,表情木然,貌似看着她走神了?莫非是她临场发挥得太好,不小心就让这人产生了幻觉,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要真是这样,那她也没办法,大概她其实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音乐天赋吧?
灵宝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念头转瞬,她转身,这次就是凭感觉和她自己的个人想法发挥了。
那种吹笛声渐渐从幽幽的曲调停了下来,整个狩猎场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地安静中,大家耳畔听到的是呼呼的风声,还有刚才灵宝临场表现的那一曲,配上动作,众人脑海中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原本应该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帝后故事中,好像多出来了一个特别的见证者,是谁?大家只能瞎胡乱猜了。
但是从灵宝刚才的表现中,她们隐约感觉那个隐形人似乎做了什么事,才有了后续很多的变故发生。
最后的最后,那个隐形人似乎还做了某一件可能会成为历史转折点的事?
可史书上没有写,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有人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她们心里有点抵触,窃窃私语的声音也重新响起来了。
杂乱的声音中,更多的,是对灵宝瞎胡乱在历史中,加入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人,来表现招亲大会进入的主题,感到了不满。
这感觉,大概就像是在原著小说改编成动画或是真人电视剧时,在当中加入了非原著小说中的电视剧组或是动画组自己想要加入的原创角色的一样。
现在这些人心中的不爽,也多半是处于这样的心思。
可偏偏灵宝表现出来的感觉,还真的好像是在历史中存在过那么一个没有被历史记载的隐形的人。
灵宝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毫不在意,她环顾了四周一眼之后,重新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嘁…这群人,还真是天真!以为她到此就结束了吗?
在裁判想要开口的时候,灵宝的动作又动了,她赤着白皙双足,开始一步一步从小鼓往大鼓走去。
不再是之前那种细细密密地低沉鼓声,而是一步一鼓声,咚,咚,咚,咚,咚…每一步,脚踏实鼓,节奏,声音间距,声量,都像是在一点点地提升。
鼓声越来越大,可鼓声还是保持最初的速度,这种一点也不快的声音,听得比起之前丧曲时,更加让人心焦。
这就是上学快迟到了,想要快点跑到学校,偏偏双脚不听使唤,愣是要跟你慢慢地走一样。
有人差点没直接叫出“你就不能快点嘛!”的话来。
不过临出口了,还是被硬生生憋回去,谁知道这个忽然出怪招的灵宝,又会借此刷出什么花招来?
可奇妙的是,之前还烈烈的风,跟被灵宝控制了似的,开始减慢,狩猎场中的风不再刮人,然而卷起林间的清新空气,轻轻吹拂过众人,卷了一下灵宝头顶上的呆毛。
最初的激烈,激情,痛苦,悲伤,死寂过后,这样的宁静,在灵宝轻轻敲响了编钟。
之前那如同滴血一般的编钟之声,如泣如诉的编钟之声,丧失绝望的编钟之声,在这一刻,总算恢复了原本应该属于它的钟声。就如晨间山上寺庙中,敲响的声音。
众人刚刚还被那有节奏的鼓声弄得心烦意乱的心,忽然被洗涤了,憋屈感消失,就是心底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是没有办法跟着钟声一并消失的。
可这给众人的感觉,也不算很糟,轻抚胸口,有种斗转星移,时过境迁的沧桑感,那份感悟,让她们忍不住想要回去见见自己心中最在意的亲人,回去抱抱他们…
有些少女,脑海里面更是浮现出了某一位她们曾经没有多想过的一个人,心中的冲动更甚。
在钟声与鼓声沉稳固定的合奏下,灵宝一甩身上那套白衣,露出了她原本穿的一身红衣来,重新吹起了口中的树叶,这声音,永远都不像前两者的声音那样沉,它清脆的,好像鸟鸣,轻松悠闲地飘在钟鼓声的附近。
就像个旁观一切事情发生的寻常鸟雀,为了纯粹的好奇,会望一下人世间发生的起起落落。
众人瞬间心中阔达,这声音与之前的不太一样,似乎并不是同一个,可她们心中都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那个她们思考的旁观者,在想的隐形人,哪里是什么人?那…应当就是养在圣皇与皇后身旁的——白雀了!
而史书中,的确记载了那么一只出名的白雀,伴皇后而生,后伴圣皇而死,但对于这只雀鸟的记载,并不多。
重新回顾灵宝之前表现出来的,那只雀鸟,见证了圣皇与皇后的所有历史,还有一代圣皇最终的陨落。
最终一并跟随着沉寂。而如今灵宝所表现的,只怕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哦,不对,这估计都是物非人非鸟也非了。
那一身白衣褪下,摆明了不再是原本的那一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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