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殇之
向曦死死盯着锁链上的妖王,脸上却浮现出了冷笑。
他不确定在场有多少同窗有过奇遇或是自身情况特殊的,但他知道,对方这样的外在压力强行压迫他,反而能够帮他镇压体内的能量,让他能够将精力重新集中到自己面前的对手上。
妖王来没有来得及得意多久,心口就感觉到了刺痛,原本悬浮在不远处的洛凪与凌瑗口鼻耳溢出鲜血,动作却没有多少缓慢地朝他攻来。
妖王侧身躲开,不想那两名少女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脚下的锁链。
锁链在合击下剧烈晃动起来,就连天柱那边也开始出现晃动,这样的震动直接引得所有人一阵心悸。
而成功击中锁链的少女们被月老力量直接反噬倒飞了出去,被直接迎上来的向曦接了下来,放在了神舟音乐会其他同窗的身边。
愈者上前,擦去了自己口鼻中的流出的血,帮忙处理两位同学的伤势。
两神是被天道的力量自动反击,好在她们的情况与昶斐并不相同,体内的力量护住了她们,当她们没有出现昶斐那种糟糕的情况。
而向曦在放下两女时,手中就多出了一柄飞剑,他与身为斗者的少女凌瑗是一起长大的亲人,从了解到自己的身世,进入菩萨班之后,就一直在练习战斗的技巧。
在与人斗法上,他可丝毫不怵!
妖王抬头,在这一群新神当中,他最欣赏的,毫无疑问就是这个少年,在那群新神中,他都显得很没有存在感,但到了这时刻,他反而能冲破重围与他一战。
可惜了…这个少年并不是妖族。
妖王目光直勾勾迎上向曦的双眼,空间领域瞬间展开,大有将向曦与其他人隔绝开来对付的打算。
那就在空间领域即将完成时,他感觉到了自己脚下忽地一空,整个妖不受控制地向下摔去。
他的心中不由错愕,低头看去,那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斩断了!
别说这妖王吃惊了,想要赶过来,或是已经赶过来的众人,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在锁链的上方位置,黑衣的少女冷淡尺剑而立,在她的身后,还有一名不化骨与魁拔静静守护。
锁链的正下方,另一名白衣的少女眺望着上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陆黎,赶上了这个时刻。
妖王无视了自身的坠落,惊骇看着上方的少女,完全不能理解那少女怎么能直接将天桥锁链斩断的。
这锁链可是与天道一体同源,斩锁链,等同于对天道出手,而这世道的法则全源于天道,没有绝对的力量,休想斩开!而能斩开的,斩它等于斩自己。
那少女…拥有绝对的实力,也不管天道的反噬…就这样将锁链连同她自己一起斩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五步:秘辛啊秘辛!
清冷月色下,血红锁链的上端,那少女飒然而立,手持一柄古朴木剑,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情绪。
在她斩开锁链的一瞬,就有无数妖族想要趁她被天道反噬的时间攻击她,可是靠近的一瞬,他们化作了墨绿的气体纷纷缠绕到了少女手中的木剑上。
妖王看得心中一凛,顾不得身边的向曦,低吼了一声,那些奔向少女的妖族错愕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少女手中的剑已经轻轻挥舞,空气好像忽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妖王口中喷出一口血,领域瞬间破碎,就连他的气场也跟着消散。
向曦忽然失了那一股压制,反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一股炽热冲出他的体内,发出了一声鸣叫,化作了一只鸟形的花纹,冲天而去,直接破开了天空的云层。
但凡在那只巨鸟必经之路上的任何事物,都瞬间蒸发,哪怕是一些无形之物,也被一同焚烧了个干净。
少女默默地朝着向曦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惜…”
这一声虽然小,向曦却听了一个清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少女的剑已指向之前被众人联手对付都没有击败的妖王,凌厉的感觉扑面而来,妖王看着那少女的眼神带着绝对的恐惧,根本就没有与之斗上一场的打算,转身就跑。
可他空间破开,却没有机会踏入,整个妖从脚开始化作墨色的粒子,被少女手中的长剑一卷,就想个沙做的雕塑,瞬间崩散不见。
这让下方不少新神看得都有些忘了呼吸,这样的威力,与他们的老师比较,孰强孰弱?
“陆姑娘!”少女身边,不化骨轻声叫了一声身旁的少女,似乎有什么暗示,少女的眉头微微皱起,只往人群之中那个被冰封的身影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睑,“你们去吧。妖族的攻击既然展开,就没有就此善罢甘休的打算。”
不化骨与魁拔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就朝新神的方向飞去,而被成为陆姑娘的少女,目光扫过,落在了天柱的下方,仿佛那样就能通过天柱看到什么。
清醒过来的部分兽妖们渐渐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带着心有余悸的愤慨,变化成了人形,却没有贸然行动,反而组织同伴去确认数目,远离这一片战场。
他们常年不直接插手人类世界的事,这次被卷入也纯属意外,他们并不希望自己变成任意一方利用的棋子。
而确认了数目与自身情况的兽妖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们清楚感觉到了自身的某种本源消失了。
可那种本源他们也说不清是什么,只能将这一消息留给了能够处理这些的兽族大佬。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陆黎,这次的事情不是我等这类存在能插手的,还是交给那些修真者来处理吧?”
街道上,通往妖界的通道打开,一名狐妖担忧的看着面前黑衣的少女,想要劝说她与自己一起返回妖界。
可陆黎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有多少的改变,她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莫姐,从那群古妖对我们出手开始,我们就注定与他们不死不休了…这些,你们不用管,我会去处理。”
“可…”狐妖还想再劝,陆黎已经转身,“这次的事,让我找到了我母亲死亡的线索,我的朋友也被这件事情所累,是我开的头,将他牵扯进来,如果他脱不了身,我又有什么资格就此停手?”
狐妖听到这,也歇了劝说的打算,犹豫了半晌,才重新开口:“如果…你搞不定了,就去找老祖吧!她一定不会放着你不管。”
“…嗯。”陆黎没有多少言语,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就朝着古妖气息最浓郁之处走去。
在此期间,她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妖化迹象,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女,身上的气息也不见半分。
妖狐默默看着少女远去,不禁揪住了自己的心口,陆黎似乎…有了些变化?在她们被抓的这段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里世界中,红色的锁链出现的半小时里,九王府纷纷引来了妖族的偷袭。
浓烈的血红正在王府上方盘旋,有几处的锁链若隐若现,受到萧王府的影响,出现了共鸣,却并没有直接变 血红色的锁链。
整个大地都在震动,但令人意外的是,里世界的人们就像是陷入了某种时空的凝固中,没有任何的动作与反应。
连同流淌的水,燃烧的火,溅起的油都凝在了半空,好像被一个大型的时空法术封存了一般。
不,不是好像,是的确被瞬间封存了。
非(昶斐不明状态)双手背在身后,闲庭信步一般地走在街道上,从半空坠下的法术在距离地面数米的位置瞬间凝固,当这样的攻击多了,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末日景象。
楚白菜心悸地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情况,忍不住就问:“非,你到底做了什么?”
“玄术的一种,对时空的一种控制罢了。”非笑了笑,对着一处弹弹手指,那一出落下的法术在快速地缩小,朝着刚刚产生的状态回溯,眨眼的功夫,就重新化作了灵气。
“以我目前的能力,控制一个主世界的时空还绰绰有余…不过…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既然开战,就没有什么回头路与后悔药可说。”
非目光深深,楚白菜脸上的逗比气质也收敛了不少,“所以你准备做什么?”
“你没有注意到吗?九王府存在的意义。”非没有直接回答,先看向楚白菜问了一个问题。
楚白菜沉默了片刻,他会想要摆脱王府,成为一名捕快,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意外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随着专门去调查,他愈发明白了九王府这种非正常的形式存在多年的真正原因。
“九王府…为了镇压东方龙脉…或者…是为了让「不周天」不倒的钉子。只要九王府存在的一天,世界就会正常运转。而九王…是为北斗九星能够投影产生镇压力量的重要容器…”
非有点意外地看向楚白菜,“你从哪了解这些的?”
“我…曾经以其他的一些名义…调阅过皇宫内的一些秘辛,但没有想到…会发现那些老祖宗保存的东西。”
楚白菜心里有些计较,也有些后悔,他是楚族家主的庶长子,血脉上有资格承下九星的投影。
可他却以假死的方式跑了,这等同于强行中断了九星的联系,让楚元这个半路出家的嫡长子承担了另一半。
可楚元并不是从小就被培养起来的容器,如何承担得了不对等的力量与气运?
这就很容易导致楚元身上事故频发,而他毫无疑问也会是最好被针对与刺杀的对象。
风水中,有说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九星三十年一变化,这段时间,也是更替的最佳时间。
宿命宿命,星宿影响命运,那个时间段,同样也改变了九王的想法,争夺皇储之位的时间也必然是三十年一轮。
是生是死,都变得不再重要,因为九王都成了祭品一般的存在,最终吞噬了其他八星,融合九星的,自然成为了主要镇压天柱的那一根锁链,延缓下一代的九星成长的时间,让九王能够有足够的时间猥琐发育。
但他们这一代的…实在太浪,各种作死的事都做了,如今在位置上的那位圣皇又能代他们坚持多久?
楚白菜长长叹息了一声:“我好像做错了不少事…”
“没关系。”非想都没有多想地回应了一声,在楚白菜想要反驳一句“怎么没有关系”时,就接上了一句:“反正现在天还没有塌下来,与其懊恼已经发生却无从改变的事,还不如多动动脑筋好好想想如何处理眼下的事。”
楚白菜挑眉,这话够鸡汤,虽然暂时没啥用,不过他爱听。楚白菜收敛了懊恼心思,看了一眼出现的锁链,有了一些想法,“现在「钉子」被污染了,虽然不确定那些搞事的家伙到底是想干嘛,不过…能够使用「钉子」的,始终只有九星容器,我们要不要分头去找九王?”
“嗯…你如果要去找,我没有意见,不过,我个人的打算…是斩断锁链。这样,钉子与容器就都没有用了。”
非看着天空的锁链,却有不同的意见。
楚白菜听得错愕,“你疯了啊?如果你把天上那些锁链都斩断了,天就真的塌下来了!”
“塌下来正好。”非笑,目光闪烁,“原本就是错的,在只是为了创造一个环境而坚持到了现在,那何必继续拖延这个错误,不断牺牲无辜的人们呢?”
“你觉得…这是错误?”楚白菜心情复杂,却反驳非道,“可就算是错误,也让人们活下来了。”
非愣了一下,“人只要活着就好了吗?”
这一句,直接将楚白菜堵得没脾气,他要怎么回答非?是啊,人只要活着就好了?
为什么他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非的话也存在着某种诡辩与歧义,然而他想不到应该如何去反驳。
楚白菜的心中不禁有点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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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六步:换个视角看世界?
是死是活,一切仅在那少数人的一念之间,面对非(昶斐异常状态)的询问,楚白菜心中有些恼怒,对上对方清澈空灵的双眼中,倒映着的自己,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饱暖思音欲,当吃穿住行都成问题时,人会变回野兽…丢弃自己原本制定的一切规则,让一切的都变回原始…
你是在担心文明的破灭与制度的崩坏吗?”
非的话轻飘飘的,带着自信与平淡,像个旁观者一般地发问。
被非提醒,楚白菜有些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感觉到恼火:“你难道就不担心吗?你难道更喜欢礼乐崩坏,毫无制度,毫无理性的世界?”
非若有所思,作为昶斐来说,他同样想要保护这个世界,哪怕法则什么的都还不够健全,但的确比起完全的原始要好太多了。
可对于非来说,就算没有与狐狸真正相处那一世的记忆,他也能感觉到,他似乎经历过那一切,好的,坏的,和平的,毁灭的…
“最终…还是会归于寂灭…何必再挣扎?”某个女声就像是纠缠的怨灵一般,在非耳边轻声呢喃着,带着类似绝望的冷漠,说出非无法接受的话语,让他心中疼痛。
他忍不住看向自的手心,在那位置上,就算不是昶斐之躯,依旧有一个灭世的雷印如血一般铭刻手心。
甩了甩脑袋,甩掉了脑海中的女声,非的脸上恢复如常,也不知道他是在楚白菜说,还是在对那个被他自己以往了的另一个自己说,“放心好了,修正错误的方式有很多,不破坏文明重新让世界恢复如常的方式…我也一定会想到!”
破坏与发展并存,可谁规定了,一定要破坏,才能重新在毁灭之上重获新生呢?
非的目光中从天柱上转到了那一根血红的锁链上,不由回想起了狐狸所说的话,原本打定的主意渐渐改变。
“白菜兄,说说你的看法呗~”非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一旁站立的楚白菜,没有贸然行动。
“我的看法…”楚白菜沉思了片刻,目光也不自觉落在了血色的天柱上,“如果…可以的话,断开红色锁链与那根天柱的联系…”
“怎么断?”非抢先打断,针锋相对地追问,“直接毁掉那根锁链?还是杀了提供力量的萧星瑞?”
“你疯了啊?干嘛杀萧星瑞啊?你跟他不是朋友吗?”楚白菜被非咄咄逼人的态度逼得跳脚,情绪不由急起来。
非摸了摸下巴,刚刚的态度一变,又缓和了语气,“所以,你主张不杀萧星瑞?哪怕他是红色锁链的力量源泉,也不准备对他出手吗?”
“对!换做是我的话,为什么不从我们的敌人下手,直接干掉那些源头,反而要对自己人下手?”
楚白菜有点狠狠地回应道,看非的眼神有点不善。他有种被非戏耍了的感觉。
“哦~”非却还是那副意味深长的态度,应了一声,旋即笑问:“万一我们的对手太多太杂太厉害,怎办?”
“你能不能别问我?我也在想好么!”楚白菜恼火,可被非这样逼迫着,他还真有点想法:“说起来…当初是谁创造出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种环境的?九鼎九星九王应该是有人提出的方案,不可能天生就是如此…”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查看了皇族秘辛吗?”非问。
楚白菜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东西根本就没有记录,只怕老祖宗也不知道,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当年想出眼下这个办法的那个前辈的笔记什么的,确认他当时的想法,搞不好…我们就知道怎么挽救目前的局面了…”
楚白菜想到这里,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急躁起来:“不行…时间不够!我们的线索太少了,等我们根据线索找到…呃?非,你去哪里?”
“我准备按照你的想法,结合一下我的想法,来处理眼前的事。”非活动着手指关键,已经有出手的打算。
“你难道准备…让时间停止?”楚白菜看看四周静止不动的人与事物,做出了一个猜测。
“不,没有那个必要。既然没打算根除,那只要将天柱挪出我们所在的空间,放入并存的空间之中就行了。”
非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件根本不简单的事。
就算是楚白菜,也听得似懂非懂的,想不出应该那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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