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茨木包子仙
他们有太多方法，害人性命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维恩真的担心眼前这个还算对他胃口的空降指挥官，会因为暗地里某些小人的暗害，含恨当场。
但憋了一肚子气的人偶，并不这么想。
“不用担心我，我既然能当上这个指挥官，就证明我有这个能力镇压这个情报支部。”
从钢铁长凳上站起身，人偶拍拍手，眉眼间与维恩和黛碧谈话时的温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如同冰山一样的森冷。
“我已经在这里休息够了，再呆着也是浪费时间，就让我直接进到总部里面，看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究竟想要怎么给我上眼药吧。”
“跟我来。”
人偶招呼自己身后神态各异的两人，示意他们快点跟过来。
………………………………
黎明守望者组织，设在帝都的情报分部，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他们大半个月前空降后就消失不见，只会隔空发布一些乱七八糟任务的指挥官，终于到来这个分部进行正式的坐管，并且宣布，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在这里呆着啦！
听到这个消息，一众特工心情十分稳定，甚至还想呵呵冷笑，来对这个不靠谱指挥官表示尊敬。
然后空降指挥官又宣布，她将重新整顿情报分部的指导思想，并大幅度调整情报分部的外派人员任务问题……
面对这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特工们平静的心情，开始逐渐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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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幕·捉到老鼠
咚咚咚——
“请进。”
门轴摩擦的喑哑声响起，头戴贝雷帽、身穿情报分部教官制服的黛碧，瞪大眼睛探头探脑的走入人偶办公室。
在她眼中，这间临时腾出来的办公室并没有丝毫装饰，甚至有些地方，还带着曾经作为仓库时留下的顽固污渍，一点都没有体现出目前这个房间所有者，权利最高者地位的尊贵。
不过根据这几天接触，黛碧也知道眼前这位指挥官，也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就是了。
“指挥官，晚上好。”
她冲桌案上的人形，晃了晃手中盘子。
“我替您带了晚餐，您需要吗？”
“麻烦放到我的桌上，谢谢。”
专心致志处理政务的人偶并没抬头，只是随意点了下手边桌面，就继续在信息终端上写写画画。
被人偶敷衍着回答也不介意，黛碧手腕一晃，就将餐盘连带三明治，悄无声息的放到人偶办公桌上。
上前两步走到人偶侧后方，她歪着头看向人偶信息终端上，那些对于她来说，跟天书差不多的文件图表。
好像不用思考，在她注视下的指挥官，每打开一个文件窗口，就立即用极快的手法批阅注释。
缩放、旋转、建立思维导图、估算任务成功率……
一分钟处理十几张文件的速度，让黛碧看得眼花缭乱，几分钟下来她就有点眩晕。
单手撑住桌子，她使劲摇晃脑袋，再也不敢将视线放到人偶身前，那张恐怖的触控屏上。
“指挥官你是真厉害……那么些令人头大的东西，你连喝一杯水都用不上的工夫，就处理了这么多。”
瞥了下屏幕角落【879/896】，并且还在快速趋近圆满的可怖字样，黛碧忍不住嘴角抽搐。
“我这辈子都达不到你的境界。”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情，我现在做的，就是我最擅长的。”
感应笔微顿，人偶将处理文案的界面关闭，拍拍手掌拿起一旁黛碧为她准备的三明治。
“毕竟我不大不小也执掌过很多组织……怎么，有什么事吗？这几天我处理文案的时候，如果没事，你现在可是早就跑掉了。”
“没办法嘛，谁让我看到你处理的那些东西就头大。”
黛碧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不过我这回倒确实是有事来找您……”
“难道是那帮特工忍不住，终于想要造反了？”
人偶眉梢挑起。
“当然不是。”
黛碧摇摇头，开口到：“如果说三天前那些家伙还有炸营的可能，那现在他们早就没有这个心气了——不得不说，指挥官你干的真不错。”
事实确实如此。
在五天前人偶刚刚宣布她要开始掌控这座分部，并且开始大刀阔斧改革的时候，众多特工和分部里掌管行政的组织成员，都是崩溃的。
毕竟在当时的他们看来，这个空降的领导，明显是要办那外行领导内行的白痴事情，把目前他们呆的情报分部彻底搅黄。
在这种心态下，人偶刚刚开始执掌分部最开始的两天，分部里可谓是兵荒马乱、人心浮动，小道消息满天飞，眼看就是一副吃枣药丸的架势。
但两天过后，在领到了人偶规整好的组织构架，以及分派下来的任务后，分部内的混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平息下去。
其中几个原来情绪最激动的家伙，在看着自己手中合理了不止一筹并且危险性也减低大半的人物，也齐口称颂真香，拜倒在人偶手段下。
“一共一百多个能够完全信任的帝国贵族，再加上与之对应的情报网……指挥官。”
黛碧看向人偶，深蓝的眸子里带着好奇与丝丝崇敬。
“您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么一面保护伞的？”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将手中三明治吃光，人偶对黛碧微微一笑。
都是想对我手下教父组织下手的家伙……顺藤摸瓜揪出来被制成傀儡的一些家伙，当初只是作为一步闲棋，没想到现在给我接手这个情报分部做保护伞，倒是正好适用。
姑且算是废物利用吧。
至于她主动现身承包的威廉明娜家族……跟上面那些贵族又是另一回事了。
心中转着念头，人偶脸上，却一直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而且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搭上线的贵族，基本都是中小型的家族。”
“那也很厉害啊……我以前远远见过那些贵族。”眼帘上抬，黛碧陷入思索“盛气凌人又高傲异常，完全不拿正眼看人——反正我是难以想象，您到底是怎么说服那些家伙的。”
怎么说服？物理加魔法，双管齐下的说服呗？
“啊，不扯这些了，跟您说这些又说远了……我还有正事没跟您说。”
“什么正事？如果是邀请我跟你一起切磋请恕我拒绝，我最近工作的有点疲劳，可没有那个精力陪你胡闹，呵欠……”
仰头捂嘴，人偶打了个呵欠。
“是真的正事！”眼看人偶的疲惫模样，有些不爽的黛碧，克制住自己向桌案拍下的手掌“跟你说！我找到那只暗地里捣鬼的老鼠了！”
人偶双眸瞬间眯起。
………………………………
房间很昏暗。
作为专门用于审讯的地方，为了给犯人提供心理压力，所有的光亮都是靠着顶棚中央，那盏亮度比拉住勉强高一点的吸顶灯。
此刻，人偶与黛碧就坐在用于审讯的铁桌子后，打量着对面那只大老鼠。
或许是因为才刚刚抓来，并且采用的是隐秘手法的原因，这只一直为了给人偶添麻烦，扇阴风点阴火的大耗子除了发青的右眼眶外，身上并没有其余伤痕。
——那是黛碧制服他时留下的痕迹。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了‘大耗子’的五官样貌。
微胖、戴着棕色眼镜、眉眼间没有戾气，看起来斯斯文文，就像幼儿园里，那种脾气好好的老师。
此刻这位双手双脚被绑在铁椅子上的‘老师’，正闭着眼睛头颅微抬，就如同在沐浴头顶那暗室里，仅有的一点灯光。
默默打量了这个‘老师’一会，人偶向黛碧询问：
“黛碧，你刚才用什么刑法逼供没？”
“用了，不过效果不好。”黛碧点点头，面露难色“他虽然不是第一线特工，但也经过了组织里系统的训练，一些疼痛刺激刑法以及吐真剂，都不能让他把自己的想法吐出来。”
“这样么……黛碧。”
“在，有什么事？”
“你先出去。”人偶指指暗室的铁门“让我和他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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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一幕·堕落者
伴随黛碧不情愿的关门声，幽暗的审讯室内，只剩下了人偶与闭目养神的大老鼠。
完全幽闭的环境，再加上周围隔绝一切的绝魔钢板，此时的人偶，无论想对刑讯椅上的大老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用诅咒魔法折磨他的身体，让他精神崩溃？
御使法则力量，直接将他脑中的思维剥离出来？
亦或者构造出一片幻境，让他心甘情愿的将自己谋划吐露出来？
身为神秘侧的圣贤，人偶有太多方法，能够又好又快搞清楚眼前这只大老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现在的人偶，却根本没有动用这些手段里，任何一种的想法。
就像刚才说的。
她只想与这只老鼠，好好谈一谈。
在黛碧离开后，人偶从桌上拿起其准备好的文档，就着头顶光芒低头开始阅读。
这些文档上记录的文字，正是眼前大耗子，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生平简介。
或许是特工的习惯使然，文档上的文字虽然高度概括，但其内蕴含的重点却是一个不落。
生平经历、人物性格、所做事件……薄薄三页纸，却将这只老鼠……现在应该叫豪森的一生都凝练出来。
“豪森……是吧？”
将看完的文档放下，人偶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想将豪森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但被捆在椅子上的豪森，却依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被故意无视，人偶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
“豪森先生，你不用摆出这种抗拒模样，虽然你给我造成了那么多麻烦，甚至因此差点酿成情报分部分崩离析的灾难，但说实话……我并没有气到非要你偿命，才能浇灭怒火的地步。”
“我对于你的情绪，更多是好奇。”
双手十指相扣托住下巴，摆出碇司令经典造型的人偶，打量着保持沉默的豪森。
“我的脑子还算好使，我可以明确的记得，在今天之前绝对没有见过你……按理说你和我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矛盾才对。”
“因此我就很好奇了，在没有任何矛盾的基础上，你为什么会变着法的给我制造麻烦？我曾经想过是因为权力利益什么的原因，但目前看来……你现在一个处理信息的文职人员，就算把我这个空降指挥官赶走了，估计也跟指挥官的位置扯不上关系。”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在哪里，惹到你了？”
银灰双眸上下打量着对面犯人，但注视下的豪森却依旧保持沉默。
“好吧好吧，看来你不想和我聊这个话题，那我就换个问题和你聊聊……”
“不用白费力气了。”
或许是被人偶的连续发问弄得有些烦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豪森终于睁开眼睛，开口向人偶回到：
“无论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回答的，尊敬的指挥官阁下，公事公办吧。”
“破坏组织内部和谐，对组织上司暗中散布流言加害，这样的罪责，我记得在组织里按规定，是要到海底基地的苦役劳作场加班一辈子，对吧？”
眼眶还青着一只的豪森，向人偶龇龇牙，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
“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嘴角上扬的幅度愈发肆意，豪森看着人偶呵呵直笑，丝毫没有身为犯人的自觉，反倒像是笃定人偶不会杀他，正在挑衅的小混混。
人偶注视着挑衅的豪森，沉默片刻。
她缓缓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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