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茨木包子仙
就像在这个密闭的精神空间内，她才是真正占据上风的胜利者，而将她捉到的人偶，只不过是阶下囚。
“如果你觉得求我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很低，你可以试试舔我的脚……”
“……垃圾话我们就不要说了。”
眉梢稍微跳了两下，人偶压下心中怒火。
这个仇人能够以这种还算体面的状态，坐在对面天鹅绒椅子上，完全是靠着她自己的气量底线！
而现在，祂竟然在挑衅的消磨自己心中，对于其仅剩的容忍度。
如果不是不想做的太难看，我早就让你变成各种重口味本子的主角了……算了，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狗一口。
不过她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我想单纯聊天，确实应该不够用。
只能尝试一些手段了。
人偶打断艾希猖狂的挑衅，再次以平静语调开口：
“光明神艾希，我虽然不会留下你这具分身的性命，但是我至少能决定你死前的痛苦程度。”
人偶平静声音，逐渐带上几分阴沉——虽然刚才聊天让她心中初见面时，被激起的惊怒火焰平复不少。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完全无视，眼前这个仇人的跳脸嘲讽。
“不要继续用你的恶劣，挑战我的气度底线……
你曾经在我身边待过，应该知道我这个【梦魔圣贤】曾经的酷烈手段。
说实话我现在并不介意在你身上，重演那些手段——我原本不用，只不过不想让事情状况变得太过难看。”
随着人偶的诉说，原本被水晶灯照耀的典雅会客厅，色调逐渐变得阴沉。
粗糙冷硬的钢铁墙壁，代替了暖红色的壁纸。
艾希坐着的天鹅绒椅子，变成一张可以调节的手术椅子——几条束缚钢铁细带，出现在了艾希身上，将她已经残缺的躯体，牢牢束缚住。
人偶从天鹅绒椅子上站起，身上猎魔套装一阵模糊，变成了科学狂人经常使用的那种白大褂。
她走向艾希。
“不要想着你可以自爆逃脱这种痛苦。
——这片空间是完全按照我意志铸就的世界，在这片区域，我能掌控大量基本物理法则。
即使你使用了自爆，我也可以瞬间拉长你身上的时间，让你度秒如年……”
双手抬起，人偶右掌心出现一把手术刀，右手出现一把骨锯——人偶将它们冰冷锋利的一面，放到了艾希断裂的肩膀处。
“艾希，选择吧
——是在我刀下一片又一片，被千刀万别后做成【神明生切】，被我强行提取记忆。
还是干错利落的变代事情，让我给你一个痛快。”
选择千刀万剐这种极致的残酷手法，并不是全部为了泄愤。
根据人偶曾经杀掉的神明推算，一般情况下神明的意志分身——就像是落到她手里这具，意志都是和躯体紧密结合的。
这种结合的紧密程度，与分身躯体的完整程度为正比例相关。
也就是说，只要人偶将眼前这个神明化身细致的切成透光生鱼片，她搜寻起祂的记忆，至少会轻松好几倍。
“我希望你不要给我，研究你神明躯体的借口。”
人偶声音中充满了淡漠——很明显，她已经进入冷酷无情的研究状态。
那种冰冷而又理性的感觉，让光明神少女毫不怀疑，这个梦魇圣贤举起刀锋的意志。
但祂是谁？
祂可是一步一个脚印，一直爬到光明神位置的二代晨曦之主艾希！
她怎么可能会向一个被自己曾经骗得团团转，甚至作为进步资粮，被吃干抹净的失败者低头？
那简直是对祂最强烈的侮辱！
“……梦魇圣贤，曾经被我踩在脚下的失败者……你以为我会向你低头求饶？别妄想了。”
熟悉的嘲讽笑容，再次浮上脸庞。
“不要让我小瞧你，动手吧……你不是说要千刀万剐吗？少一刀我就瞧不起你！”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我还是有些失望……轻松的结束这一切，不是很好吗？”
看着手术椅子上叫嚣的光明神少女，人偶叹息。
“很遗憾你选择了错误答案。”
手掌推动手术椅子的靠背，人偶将其展开成一张，带着血液收集装置的手术台，再度拿起手中纤薄刀锋。
“那么接下来请咬紧牙关……”
被【梦魇】法则力量制造出来的手术刀，对准了艾希肩膀的裂口处，轻轻按下。
法则与神祗力量互相交锋，发出如同水遇滚油的滋滋声。
但只僵持不到三秒，在梦境精神世界受到史诗强化的梦魇手术刀，就轻易突破了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神力屏障。
“唔嗯——”
伴随着神明的闷哼，灿金色的光芒从裂口中溢出，快速凝结成流动的液态能量——就像是鲜血。
“光明神艾希，最后问你一遍……”
“不要废话！你个废物！失败者！有能耐接着来！”
虽然人是渣都不如的恶党，但确是意外有骨气……
那我就看看你的骨气，究竟能持续多久！
接连被挑衅，心情本就不太平静的人偶，现在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我本来想留给你一个体面的。”
手中刀锋再也没有迟疑，朝看刚刚切入的地方再次挥下！
“嘭——!”
手术刀挥下的动作在空中停顿，人偶眉头瞬间皱起。
她停下手中动作，环顾四周后将手掌对准拷问室左边的一面墙壁。
咔咔咔咔……在一阵机扣作响声中，被人偶手掌对准、原来只是粗糙钢铁构成的墙壁快速硬化加厚，甚至出现了大量闭锁装置。
但这即使这样，也不能阻止钢铁墙壁外，那个猪突猛进的庞大身影，继续前进！
嘭！嘭嘭！嘭嘭嘭——！
愈发强烈，并且愈发急促的撞击声，在墙壁外面响起，人偶面色逐渐凝重。
她挥手开始准备在空间上，拉长自己与那面墙壁间的距离，并开始构建大量重型武器。
但突入者的进展比人偶预想中的还要快！
就在人偶准备动作还没完成，一只流淌着淋漓鲜血的水晶巨龙头颅，就冲破了钢铁墙壁！
看着手木台上被禁锢的光明神少女，还有站在她旁边目光冰冷的人偶，巨龙张开大嘴：
“吼嗷嗷嗷——”
声浪袭来，就像在狭小空间内吹起一阵高达十级的大风——人偶在拷问房内，原本随意具现出来的很多摆件瞬间被吹飞。
整间房子变得凌乱异常。
紧接着浑身闪耀着水晶光泽的巨龙，就趁入偶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连忙伸出一只手，将手术台和连在上面的残疾光明神少女，一把拽走！
破墙、咆哮、抓人，这一连串动作堪称兔起鹘落、行云流水。
总共算下来，还不到十秒钟。
这个时候，人偶还在将扑到自己脸上的桌布往下拽。
等她拽下桌布，眼前呈现的是空荡荡的拷问屋、破开大洞的墙壁、仍旧萦绕耳边的洪亮嘲讽大笑：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失败者！这就是我艾希的逃跑路线啦！啊哈哈哈哈——！”
“…………”
将耳边使用了法术的恒定大笑声拍散，人偶看看破洞外急速飞远的巨龙，双眼眯起。
一阵闪烁，她站在拷问间内的身体瞬间消散。
………………………………
“哈哈哈！希斯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你竟然真突破了柯薇特的禁锢封印！”
“我的【水晶】法则内，封禁了大量毁灭侧法则碎片，刚才的法则囚笼虽然坚固，但是在那些毁灭碎片的轰击下，还持续不了多久，话说柯薇特……是刚才那个想要折磨你的家伙吗？”
无鳞白龙抽空回头看了眼，那个正在急速远离自己的崩塌空房间。
在她眼中，那个悬浮在众生潜意识海洋里，并不算大的房间，正在快速转化为灰白色的雾气。
看着自己九死一生从其中逃脱的房间，白龙希斯心底忍不住有些感慨。
没有劫后余生那么严重，但是也多少有些庆幸。
“啊，就是她……从某种意义上他还是我的老熟人。”
“老熟人？！”无鳞白龙震惊的看看自己拿心少女。
“你说那个抓住了你，并且还想把你切片的敌对圣贤，是你的老熟人？你在开玩笑！”
“确实是我的老熟人，不过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久到我都差点忘记了。”
仰头躺在白龙平举的掌心内，艾希望着众生潜意识海洋世界光怪陆离的景色，脸色有些唏嘘。
但只是片刻，这种唏嘘就变成戏谑嘲讽。
“总而言之希斯你只要知道，那个敌对圣贤，是一个看不清世界的胆小鬼就行。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飞出这片众生潜意识海……我的身体被那个家伙做了手脚，现在算是彻底残废了。”
“你说这些谁懂啊……我又不知道怎么计算落点。”
听到艾希将逃跑希望放到自己身上，白龙希斯一时间，只觉得头瞬间大了两圈。
“不用计算弱点了，只要突破这片众生意识海，我们就能挣脱她在我们身上下的封印与本体连上。
到时候只要告诉我们本体那些捣乱者的背后，是这个圣贤，我们就赚了！”
“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
幽幽的声音在两人身前响起，—龙一人眼中突兀出现了，周身环绕灰雾的人偶。
“我说过……在我的主场，你们逃不出我的掌心——！”
PS：瞧瞧你们发现了什么。
PS2：别再养啦，再养就真的要养死啦！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幕·碾碎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在我主场里，你们不用想着逃跑！”
身穿着黑色猎魔套装的人偶，站在众生潜意识海洋光怪陆离的景色中，默然看着向自己呼啸而来的水晶巨龙，平静发声。
保持着正常体型的人偶，在彻底释放了自己巨龙身躯的希斯面前，渺小无比。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可以轻易被碾死的蚂蚁。
但随着周身灰白雾气缭绕，人偶身上蕴含的气势却在呈几何形攀升。
等到水晶巨龙即将冲到她身前时，人偶身上缭绕的灰白色雾气，已经掌控了潜意识海一片，并不算小的区域。
面对着人偶身后被掌控的空间，冥冥之中，希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即将撞上捕鲸网的鲸鱼。
白龙希斯心中，迅速升起暂避锋芒、扭头离开的想法。
但她立刻将其按住了。
背离狼群逃走的人。几乎九成九全部都会丧命狼口。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如果现在立刻撤头离开，等待她的最大可能性，就是被对面那个叫做柯薇特的圣贤，轻松地逐渐玩死。
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直面人偶这个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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