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如果真遭神谴了,她大不了一死以报神恩,但吾主若是看到这信奉不同教义的教派,一怒之下将长夜教派和齐衡天一同毁灭了该怎么办?
灵绪尘丝毫不怀疑安夜有这样的能力,因为神威都是对比出来的。
作为以奈尔斯亚特为主要信仰的世界,齐衡天内自然有数之不清对于奈尔斯亚特的记载,什么一念生万界,一念诸界陨,话语极尽吹捧,但深入了解过奈尔斯亚特的人都知道,这些看似极尽鼓吹之能事的诗篇与记载,都比不上奈尔斯亚特真正神威之万一。
凡人是没办法想象那种风采的,即使用再丰富的想象力,也没办法以凡人的语言真正描绘巅位者的威能。
齐衡天也只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偶然得到了奈尔斯亚特梦游万界时洒下的一缕神辉,然后整个文明便如同坐了火箭一样飞速蹿升,并自发地成为了奈尔斯亚特的信徒。
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说,齐衡天只是单方面的舔狗,女神奈尔斯亚特大概率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信仰自己的世界存在。
祂也不需要信徒,因为所有的梦想便是祂的信仰来源,只要这世上依旧有梦想存在,奈尔斯亚特就一日不会消亡。
但即使是这般强大的奈尔斯亚特,在吾主手中依旧如同宠物般温顺,被祂用一根铁链拴着
每次回想起这一幕时,灵绪尘就感到由衷的战栗。
对于这样的存在,自己,或者说齐衡天,又能献给祂什么呢?
那么,既然不需要的话,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被随意抹去?
想到这里时,灵绪尘就不由得再度低下了头,虔诚地祷告着:
“吾主,请原谅我的罪孽,我将行您的国于世间,将您的光辉洒落凡尘”
“牧主。”
一直等到灵绪尘结束了祷告后,一名自刚刚灵绪尘开始第二次祷告时便站在灵绪尘身后的温婉女子才向灵绪尘轻声唤道。
她与灵绪尘有七分相像,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而是如同刻刀一般让她变得更富魅力,一举一动之间皆风情万种。
灵绪尘这才转过身来,向女子,或者说,她的母亲灵婉柔勉强一笑,说道:“母亲,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的。”
“那不行,你现在可是执掌着静夜教派的牧主,即使再亲近的身份也不能影响你的权威。”
灵婉柔心疼地看着憔悴的灵绪尘,作为亲眼见证着灵绪尘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见证者,她自然知道灵绪尘究竟为静夜教派付出了多少,也知道灵绪尘背负着怎样的重担。
正当她打算安慰一下灵绪尘的时候,灵绪尘的神情却忽然变了。
哪怕在三年来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此刻她也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
灵绪尘的嘴唇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战栗般说道:“吾主吾主在呼唤我!”
*
p.s.必要的设定补充与铺垫。
还记得第四卷的时候,有很多朋友对设定提出了疑问,也有骂的很难听的,导致我不得不在章末补充设定。
其实吧,设定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但我没办法将一件事情背后的所有设定都解释得清楚——那估计得花两三章的篇幅,对阅读体验的影响太严重了,大家一次看这么多既不感兴趣也记不住,所以我是打算由事件慢慢引出设定的。
但好像有的朋友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方式,下本书——如果有的话,尽量改进,写一个设定能用“这里是属于斗气的世界,没有花俏艳丽的魔法,有的,仅仅是繁衍到巅峰的斗气!”来概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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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是我自己的使徒 二合一
吾主在呼唤?
灵婉柔微微一愣,随后就明白了灵绪尘所说的吾主是谁。
除了她们信奉的神祇安夜外,还能有谁被灵绪尘奉以“吾主”的尊称?
按理来说,能被神祇的目光注视,并亲自与神祇对话,这对于任何一位信徒来说都是无上的荣耀,但灵绪尘不一样。
除了灵绪尘外,知道灵绪尘究竟做了些什么的就只有灵婉柔了,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对灵绪尘接下来的遭遇感到惴惴不安。
“绪尘”
情急之下,她甚至忘记了一直以来坚持的牧主之称,不安地向灵绪尘轻声唤道。
灵绪尘则是在最初的震惊与错愕后,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没有看向灵婉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跪坐在了神像之前。
合拢双手,绝美的面容此刻神圣无比。
她虔诚地祈祷道:“我们的天父与牧主,黑夜与梦境的掌管者,死亡与魂灵的主宰,无名痴愚之混沌,您的羔羊在此祈求您的怜爱”
几乎就在下一刻,她面前的神像便开始扭曲。
夜曜石,这是齐衡天的一种特殊矿产,自灵能冲击中诞生,经由数千万年的自然磨损而褪去了外表,只留下漆黑的矿物本身,它能够抵御数百万年的岁月侵蚀而不被改变,也正因它的这个特性,灵绪尘在修建第一尊神像,也就是她眼前的这座神像时,才采用了昂贵的夜曜石。
此刻,仿佛上千万年的时间于弹指一瞬内消逝,眼前威严的神像开始腐蚀,长满霉菌,最终不可避免地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终末,轰然倒塌。
而就在这道轰鸣声与漫天扬起的粉尘中,那位让灵绪尘刻骨铭心的神祇身影缓缓浮现。
世界于此停滞,灵绪尘的眼中只剩下了那道唯一的身影。
冰冷威严的声音于空间内回荡:
“做得如何?”
询问简洁而又富含深意,就像是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随口询问,也像是不知道要问些什么的随口寒暄。
当然,吾主至高至上,不可能是后者。
那么,这是吾主在询问我祂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得如何了吗?
灵绪尘不敢怠慢,用清晰的言语将自己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当然,不可能面面俱到,神祇想必是没兴趣知道关于静夜教派修女服的样式这样的琐碎小事,所以灵绪尘只是将自己认为重要的成就讲了出来。
等到她的汇报结束了之后,安夜许久没有回答她。
就在灵绪尘都开始紧张了起来的时候,安夜才冷漠地说道:
“修改《长夜教典》?”
果然。
灵绪尘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为了改变灵族乃至齐衡天的弊端,我不得不在《长夜教典》中补充了必要的部分,这无疑与您的教义相悖,绪尘愿接受神罚,只求您怜悯其余教众”
出乎意料的是,安夜只是不置可否地说道:“你以为,吾之浩瀚仅是一本教典便可叙述的吗?”
“吾之神威不可分说,吾之神性不可分辨,万事万物皆为吾神念之延伸,既然如此”
“有何不可?”
灵绪尘原本都准备好接受神罚了,但现在却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之间悲喜交加,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还没等她说什么表忠心的话,安夜就已然离去。
只留下一句让她愣神许久的话语。
“既然试炼场已然搭建完毕,那么,吾之使徒将于不日抵达齐衡天进行他的试炼。”
“与他一同颠覆齐衡天,这既是他的试炼,也是你的试炼。”
使徒?
无边无际的黑暗逐渐退去,眼前的神像如同时光倒流般恢复完好,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刚刚的那一幕,似乎只是灵绪尘的幻觉。
但,灵绪尘很清楚,就在刚刚,她所信奉的神祇神临于此,并向她颁下了神谕!
“绪尘?绪尘?”
察觉到女儿已经从刚刚那种玄妙的状态中退出来后,灵婉柔轻声呼唤着灵绪尘的名字,灵绪尘则是沉默了许久后才站起身来,向自家母亲说道:
“母亲,吾主刚刚向我颁下了神谕。”
“祂说,祂的使徒即将抵达齐衡天,与我们一同颠覆齐衡天的统治。”
“齐衡天似乎只是祂为这位使徒准备的一处试炼场。而我们,则是为这位使徒提供臂助的人物。”
说到这里时,灵绪尘的话语中不禁带上了几分苦涩之意。
仅从这一件事情来看,谁是嫡系谁是旁系,似乎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灵绪尘之前还在奇怪,那位如此伟大的存在为何会将目光投到这小小的齐衡天,原来只是为了给祂的使徒准备一处恰好的试炼场来进行一次试炼。
如此的话,就不奇怪了。
既然是试炼,那自然不可能让那位使徒轻而易举地扫荡整个齐衡天,也不可能让他陷入难以获胜的战斗之中,所以安夜才会将她布局在齐衡天,以在现在提供必要的帮助。
所以,我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吗
灵绪尘无奈地笑了笑,但很快就认清了现实。
棋子也好,工具人也罢,仅从现在看来,吾主与我的目的并不相悖,既然如此,为了解放齐衡天,当一次工具人又有什么?
“使徒?”
灵婉柔樱唇微张,显然也在为听到这个名词而感到震惊。
如果要将势力按照亲近程度划分的话,那么她们这个静夜教派的地位大概就跟齐衡天在奈尔斯亚特心中的地位差不多,而使徒无疑就是能够真正代表安夜意志的人。
毫无疑问,他想要做什么,静夜教派就必须奉陪,哪怕是让灵婉柔和灵绪尘母女俩一起侍寝,她们也只能沐浴更衣,将自己送到那位使徒大人的床上去。
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并不好受,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依靠神恩建立起来的教派,难道还能违逆神祇的意志不成?
一时之间,灵婉柔浮想联翩。
“根据吾主的教义,祂会选中的使徒,恐怕,恐怕不会是什么温良之辈”
废话,能够死亡和混沌等要素联系在一起的,怎么可能会是秩序善?
事实上,灵婉柔一直认为她信奉的神祇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邪神,或者说,到了那个层次,已经没有所谓的善恶正邪之分了,大家都只是贯彻着自己的理,只不过这个理对于生灵而言也许不是那么友好。
那么,这位使徒会是一位亡灵大君吗?又或者是一位灵吸长老?还是从无尽深渊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深渊领主?
似乎一切皆有可能,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位使徒绝对不可能是个人形生物。
“呼。”
轻叹了口气后,灵婉柔将对未来的忧虑放下,转而看向了灵绪尘:“绪尘,那么,吾主有没有对你的僭越之举降下惩罚?”
“没有。”灵绪尘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吾主说祂之浩瀚非吾等所能想象,我增添的教义不过是祂无尽神职中的一部分罢了,并没有对我降下惩罚,只是让我认真配合那位即将到来的使徒进行试炼。”
“母亲。”
灵绪尘看着灵婉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这位使徒的到来。毫无疑问,他才是吾主真正的心腹,是真正能够影响到吾主想法的人,所以,齐衡天的未来,无疑就掌握在他的手上。”
“如果他同意我们的教义的话,那么齐衡天将迎来重生,但如果他只想将齐衡天化作废墟,变成死亡的温床的话,那么,我们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齐衡天也只会在不远的未来迎来自我灭亡,母亲,这你应该是清楚的,高塔议会已然腐朽,他们沉浸在无尽的欢愉与色孽之中,并将整个齐衡天拖进了无底深渊,如果不借助吾主的力量,对齐衡天进行改革的话,齐衡天,毁灭在即。”
“所以,我才会增添教义,让教众们克己明志,但如果没有一位神祇的帮助的话我们是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灵婉柔沉默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我明白的,绪尘,这是我们,也是齐衡天最后的机会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们都要说服那位使徒大人,让他同意我们的改革。”
“哪怕献出”
最后一句话几近于无。
..
遥远的雪原之中,赵夜袂结束了神降状态,意识逐渐回归于躯体之中。
在倾听了灵绪尘的报告后,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明白静夜教派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建立起来了。
根据灵绪尘所说,异界之门被打爆已经是六个月时年,也就是地球时间三年之前的事情了,自那之后,她就开始四处奔走,最终建立起了静夜教派。
赵夜袂猜测,应该是老孙那一棒把异界通道给干碎了,然后齐衡天便落入了不知何处的时空乱流之中,总之,最终齐衡天与现世的时间流速便真的到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地步。
如果没有这一次契机的话,赵夜袂再耽搁上几天后,要么就是看到自家的眷者已经统一齐衡天让整个齐衡天吟诵安夜之名,要么就是自家眷者被打爆,然后以女巫审判的方式被烧死。
赵夜袂不是很擅长微操,更何况,隔着一个世界,要怎么微操都不知道,相比起来,这一次还真是来对了。
至于灵绪尘对《长夜教典》的修改,赵夜袂并不是很在意,反正他本来就没有固定的神职,而且灵绪尘对于《长夜教典》的补充,正合赵夜袂之意。
“让万物众生都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么?”
自家眷者把活提前干完了,赵夜袂也不是什么黑心老板,还不至于因为这种原因就对自家员工做出惩罚。
多说多错,这是赵夜袂早就知道的道理,所以他刚刚与灵绪尘的沟通讲究言简意赅,极尽谜语人之能事。
但他显然不会知道灵绪尘究竟把他的那几句话诠释出了多少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意思,这更加深了灵绪尘对他的敬畏之情。
而使徒一说,则是赵夜袂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说辞。
他想借助静夜教派的势力来完成这一次试炼。
根据刚刚他短暂听到的情报,静夜教派的势力遍布五湖四海,灵族,人族,妖族,无论什么种族中都有着静夜教派的教众,贵族,工人,军人,无论哪个阶级中也有着静夜教派的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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