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豪，无限流 第854章

菲儿葳丝没有回应蕾菲亚的话语，但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说明了‘真相’。

“我曾对云天先生咆哮的喊着‘这不是真的’，也哭着喊道‘你还活着’，但是。。。但是。。。！”

喜悦与绝望。

相对立的感情让少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

“呵，都说了不要掺杂什么感情。”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顶上翻了下来，用嘲讽的语气打断了蕾菲亚的话。

一样的长袍，一样的面具，和菲儿葳丝完全一样打扮的另一个面具人。

“都是你那无聊的感情才导致了现在的丑态，不然我们此时已经去找‘他’了。”

摘下面具，露出来的是一张和菲儿葳丝一样的脸，就连声线也在失去面具遮掩后变得和她完全一致。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她们一个有着亮丽的绯红色双瞳，一个则是仿佛映照深渊的浑浊暗红色。

“分身魔法。”蕾菲亚看着两个菲儿葳丝，擦干了流下的泪水。

1320 你就那么恨他?

“狄蜜特虽然司掌丰饶，能准备制作神之酒的材料，但她不可能连制法都掌握了。”

“谁知道呢，也许就像你说的隐瞒了神职也说不定，而且，神的送还总不会是假的吧，那可伪装不了，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

“呵，当然是因为你的打算出了纰漏。”

洛基撇了撇嘴，反问道：

“你原本打算让自己的眷族覆灭在上次的攻略中对吧？”

听到洛基的话，狄俄尼索斯沉默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结果，又是因为那个剑圣么。”

洛基最初确实怀疑了狄蜜特，但那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狄俄尼索斯被送还了，连他的眷族成员都被封印了神之恩惠，怎么可能是假的。

没了狄俄尼索斯这个第一嫌疑人，怀疑对象自然而然就会变成狄蜜特这个线索的唯一关联者。

再加上她的失踪，几乎坐实了幕后黑手的身份。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能力被封印本应全灭在绿肉之潮中的狄俄尼索斯眷族成员居然有人活了下来。

这也成为了狄俄尼索斯留下的最大破绽。

“那些孩子现在改宗到我名下了，而她们的上任眷族。。。潘妮娅，就是你找的替死鬼。”

没错，所有挂名狄俄尼索斯的眷族成员，实际上的上神都是代达罗斯街道那位司掌贫穷的潘妮娅。

“你把潘妮娅用神酒灌醉了，毕竟是那个贪小便宜的家伙，恐怕都不用怎么费力。”

“你把自己眷族的孩子改宗到潘妮娅那边，当时在这里被送还的也是潘妮娅，用这种方式伪造了‘狄俄尼索斯’被送还的事实。”

本来，失去了能力值的眷族不可能在那种灾难性的绿肉之潮中活下来。

狄俄尼索斯亲自进入的人造迷宫，他把所有眷族都带进来了，也保证没人被部署在方便撤退的地方。

就算最后有个别人侥幸逃脱，零星的成员根本无法被算作战力。

失去上神，眷族团灭，那个别的人状态不会比当时的蕾菲亚好多少。

大战在即，时间紧迫，谁也不会为了几个战力都算不上的自闭人去专门花时间、花心思劝说其改宗加入自己。

可惜的是，因为云天的插手，狄俄尼索斯眷族的成员被救下了太多。

也正是因此，在悲伤过后，不算是失去一切的她们毫不犹豫选择加入了云天所在的洛基眷族。

“那些孩子也全都被你灌醉了吧，比起神，迷惑她们甚至连酒液都不用，单纯的香气时间长了就可以起效。”

话说到这里，洛基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你一开始说有谁杀了你眷族的孩子，那是因为被发现了吧，抵抗力强的孩子清醒过来，发现了你的异动或者上神不对的事情。。。然后被你灭口了，没错吧？”

“哈，哈哈哈哈，厉害，太厉害了，你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

听到洛基的质问，狄俄尼索斯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的大笑起来。

他现在的笑和当时的悲叹截然相反，这让洛基的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当时的狄俄尼索斯‘醉’了，他所说的话与决意都是‘真心’的，但那也毫无疑问的是‘谎言’。

洛基没能看穿这份伪装，狄俄尼索斯利用了她对自身权能的自傲和自负。

一切都因神之酒而变得可能，因为狄俄尼索斯隐瞒了他葡萄酒之神的神职。

“说真的，洛基，我唯独不想和你为敌啊，尤其你那边还有勇者和剑圣这样优秀到连神都侧目的孩子。”

和叹息的话语相反，狄俄尼索斯脸上却带着笑容，仿佛在享受这个被揭穿的过程。

洛基看着狄俄尼索斯，没理会他的感慨。

“那个面具人，是你的眷族没错吧？”

虽然是询问，可洛基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连奥拉这个副团长都舍弃了的狄俄尼索斯，唯一作为棋子留在身边的只可能是菲儿葳丝。

“那孩子可是个有趣的人偶。”狄俄尼索斯回忆着什么，得意的眯了眯眼睛。

。。。。。。

“没错。”

菲儿葳丝承认了蕾菲亚所说的‘分身魔法’。

曾经在第53层，面具人和芬恩、里维莉雅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手。

被逼入绝境的面具人避开了里维莉雅的冰结炮击后消失了，但那其实不是避开，而是‘解除’。

解除分身魔法残留的魔力被都市最强魔导士浩大的魔法炮击轰散，根本不会留下足以辨识的痕迹。

一直以来菲儿葳丝就有两个，一个跟在洛基这边刺探情报，另一个暂时叫‘艾因’好了，负责给狄俄尼索斯乃至暗派阀和地下势力传递情报。

不是一碰就散的幻影，而是能够独立战斗、进行思考的实体分身。

毫无疑问的超稀有魔法。

“仅凭借一点点的怀疑就能推测出一切，剑圣。。。真不愧是他，还是一样的耀眼。”菲儿葳丝的话中充满了自嘲的语气。

而她的话引来了分身‘艾因’的鄙视与嘲讽。

“我早说了，你的行为就是在阻碍计划，现在搞的我们连去找云天都不行了，‘我’还真是个废物啊。”

“无聊的魔法怎么都好。。。”忽然，旁边一直安静的伯特开口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狼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开口问道：

“你反复提到了云天对吧，你就那么恨他吗？”

从艾因的话中不难听出来她们原本的目标是云天，之所以会现在拦下蕾菲亚，纯粹是因为‘意外’。

伯特对于菲儿葳丝的事情也算有些了解，当初是他和云天、蕾菲亚还有菲儿葳丝一起支援的24层那个委托。

事后，他也稍微了解了一下详情，也从云天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之所以这么恨他，是因为和那个红发的家伙一样，也变成‘怪物’了对吧？”

面具人操纵过食人花和蠕虫，在情报中记录的一直就是‘怪人’。

“没错。”菲儿葳丝肯定了伯特的话，但是却没有进一步说什么的打算。

就在这时，艾因忽然发出了发出了嘲笑的声音，对身边的菲儿葳丝说道：

“怎么了，都到这一步了，面对新认识好朋友，不打算告诉她吗？”

“闭嘴。。。”

“机会难得，告诉她吧，让她同情你、安慰你怎么样？”

“闭嘴。。。”

“你不好意思的话，那我来说？”

“你给我闭嘴！！！”

菲儿葳丝咆哮的制止了艾因，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1321 虚假的恨

本体和分身的争吵。

这暴露出来的其实是名为‘菲儿葳丝’这个整体的矛盾和纠结。

“就像那个狼人说的，我被污染了，在那个噩梦之日。”

仿佛明白自己阻止不了艾因开口，菲儿葳丝在短暂的沉默后自己挖开了伤口。

第27层的噩梦。

菲儿葳丝曾经告诉过云天，她也在那里，或者说，曾经的狄俄尼索斯眷族也在那里。

在突围的过程中，他们帮助了许多冒险者，也因此落在了大部队的最后面。

然后

“我们就遇到了那个。。。堕落仙精的分身。”

“前辈们轻易的全灭了，甚至都没能进行任何像样的反抗，我们就团灭在了那里。”

听到菲儿葳丝这么说，伯特和蕾菲亚都产生了一丝疑惑。

毕竟之前他们从菲儿葳丝口中听过，她抛下了同伴独自一人逃跑了。

那又怎么会沦为怪物？

看出了两人的疑惑，菲儿葳丝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但艾因却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没能逃掉啊，我们。看着前辈们战斗的身姿，我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然后像个白痴一样的被秒杀了。”

后面的发展，不用说也知道了。

死去的她被埋入了魔石，作为怪人复活了。

她没有抛弃同伴，而是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最终被堕落成了怪物。

无惧死亡的精灵展示了自己的高洁，讽刺的是，就因为如此，她才被污染了。

所有尸体都被埋入了魔石，但只有她具备‘资质’，而且还是非常的‘优秀’。

“那一天，仙精分身的出现并非偶然，她是被吸引过来的，具体是什么。。。事到如今你们也应该有所猜测了吧。”

艾丝！

所有人心中都闪过了那个金发少女的身影。

就算他们不知道仙精血脉的事情，芮薇丝那个怪人对艾丝的执着也都有所耳闻。

“在苏醒之后，我曾想过死去。”

“我试了很多遍，用了各种方法，但是。。。”

没能成功。

把身体撕碎，给心脏开洞，用刀刺穿自己，也用过魔法灼烧，血液流尽，折断脖子，让怪物啃食。

但是，死不了。

怪人那难以置信的自我再生能力一次又一次的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令她在痛苦中活着。

唯独一种方法她没试过，那就是挖出魔石。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打算这么做的瞬间，身体拒绝了她。

那枚极彩色魔石支配了她的身体，拒绝了唯一的致命伤。

她被夺走了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力。

同时，脑中还在时刻回荡着‘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