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豪，无限流 第855章

【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想看看天空。】

【那是我的愿望。】

【你会帮我的，对么？】

无法摆脱的声音，沦为怪物的事实，让曾经高洁的精灵疯了。

“分身魔法就是在这之后觉醒的。”

无法接受自己，但又死不掉，逃避现实的强烈愿望诞生了这个‘让自己变回一尘不染’的魔法。

可说到底，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就在那时。。。狄俄尼索斯大人递给了我一杯酒。”

说着，菲儿葳丝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是葡萄色的液体。

那是，神之酒。

“没有欺骗，没有隐瞒，他告诉了我一切，告诉了他打算利用我的事实。”

【你现在的遭遇都是‘他’害的】

【全都是他的错】

【你会憎恨他，无与伦比、刻骨铭心的恨将吞噬你仅剩的心灵碎片】

【喝下这杯酒，你会成为我手中的提线人偶】

“接受这种事情，你疯了吗？”听到这里，伯特忍不住的说道。

但菲儿葳丝却回了他一个笑容，一个凄惨的笑容。

“没错，我疯了，我已经疯了，我被无法接受的现实和脑中的低语折磨疯了。”

“而那杯酒。。。能令我暂时忘记这份痛苦。”

说着，菲儿葳丝打开了手中的瓶子一饮而尽。

她脸上原本扭曲、痛苦的表情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

看着那双绯红色的眼睛被酒红色覆盖，伯特和蕾菲亚都说不出话。

“耳边的噪音消失了，令人作呕的身体也不再难以忍受，所有的一切，都转变成了对他的仇恨。”

极致的恨意压倒了一切，令她连痛苦都忘记了。

“这份仇恨，这份憎恶，对我来说就是唯一的‘救赎’！”

她想死，她不想如此丑陋的活着。

但她死不掉。

这份矛盾让她痛苦、绝望。

而狄俄尼索斯给了她一个理由，给了她一个必须活下去，能够忍受一切痛苦和绝望活下去的理由。

虚假却极致的恨！

。。。。。。

“你真是个杂碎啊。”

洛基从狄俄尼索斯口中听了菲儿葳丝的事情，忍不住唾骂道。

“别这么说，洛基，我不过是想要拯救可怜的眷族而已。”狄俄尼索斯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啧，所以说，你试图令欧拉丽崩坏到底为了什么？”洛基撇了撇嘴，问道。

面对洛基的突然发问，狄俄尼索斯沉默了一瞬间，随后他脸上消去了笑容，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

“为了纠正这个下界！”

‘认真’的神回答了洛基。

“曾经，真正的英雄即使没有神的恩惠也能战胜怪物，勇敢的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神之加护，却慢慢将怪物赶出了家园。”

“那才是奇迹！那才是众神想要看到的光景！”

那是众神时代之前的英雄时代，由人族谱写的史诗传说。

“正因如此，这个世界不需要神灵！”

狄俄尼索斯放出了豪言。

“说我是邪恶无妨，即便如此，我也要打开冥府之门，令生命更加闪耀的奇迹时代重新归来！”

“就由我，来终结众神创造的虚伪时代！”

或许人类不会认可这种行为，只会咒骂其残酷、疯狂。

但那的确是一种神意，一种从世界角度出发的伟大之爱。

狄俄尼索斯直视着洛基，放出了神能够理解的宣言。

然后，洛基点了点，说道：

“你骗鬼吧。”

“我不知道你是从谁那里偷来的这些话，但是。。。你只是想看到孩子们痛苦，听到他们哭喊对吧。”

洛基不屑的看着狄俄尼索斯，拆穿了他盗用其他神的话编织的谎言。

“一路走过来的那个通道，装饰的壁画已经说明了你那烂透了的性格。”

1322 邪神?你也配

“果然瞒不过你啊。”

狄俄尼索斯伸手撩起刘海，眼中透露着疯狂和扭曲，宛如贵公子般的笑容也在瞬间变得残忍。

这才是他的本性。

狄俄尼索斯是戏剧、歌剧之神，是葡萄酒之神。

同时，也是陶醉、狂欢、以及。。。狂乱之神！

他所追求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件事。

由绝大的恐怖中诞生的狂乱之宴！

“知道吗，洛基。疯狂中发出叫喊的声音比葡萄酒更加美味！”

狄俄尼索斯看着洛基，不再掩饰自己的实质。

“曾经的下界多么美好，充满了绝望、痛苦与哀嚎，但那宛如乐园一般的时代随着众神的下界而终结了。”

“都是乌拉诺斯的错！就因为那个老祸害缔结了什么密约，现在也仍旧镇压着地下城，我一直都得不到满足！”

“洛基，你的话，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理解我才对！”

看着狄俄尼索斯向自己伸出的手，洛基不屑的撇了撇嘴。

“理解你？呵，你也配？”

洛基在天界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疯子，在‘邪神’一词还没有被下界重新定义之前，她洛基就是邪神这个词的代表。

或许在狄俄尼索斯眼中，曾经掀起诸神黄昏这种众神大战的洛基会理解、认可他的所作所为。

但是，在洛基眼里，真要论‘恶’的话，他狄俄尼索斯还不配。

“世界中心都市的毁灭，换成任何一个下界的孩子做到这种事情都会令人惊叹吧。。。但你好歹也是奥林匹斯一系的十二神，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结果就这？”

洛基不屑的话让狄俄尼索斯愣住了。

“绕圈子？就这？喂喂喂，洛基你说什么蠢话呢，要是我用神力摧毁这片大地的话，直接就会被其他神阻止了。。。”

“那不是正好吗？”洛基脸上挂起嘲讽的笑容，打断了狄俄尼索斯的话。

“你不是要追求狂乱吗？不是喜欢绝望和痛苦吗？”

“掀起神战！打碎这片大地，最好把整个天界全都卷进来！天崩地裂！到时候，你要的一切不都是取之不尽吗？”

“这。。。可是。。。”狄俄尼索斯看着洛基脸上的笑容，听着她的话，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不敢这么做，对吧。”笑容收敛，洛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他。

“你不敢和众神为敌，你也没那个本事和众神为敌，你知道一旦掀起神战最终败北的必然会是自己，你害怕受到惩罚！”

“比起你口中的什么‘狂乱之宴’，你更在乎自己的安危，所以才用这种小家子气的办法。”

“我。。。小家子气。。。？”被洛基语气中那浓浓的不屑与嘲讽刺激到了，狄俄尼索斯顿时反驳道：

“说的好听！面对神王，难道你敢。。。你。。。”

话没说完，狄俄尼索斯就自己就停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面前的神——真的敢！

何止面对神王，她洛基面对的是整整一系的神灵，她刚才所说的一切全都是她真正做过的！

那场诸神黄昏之战以洛基的败北作为终结，她因此受到了神王奥丁的惩罚。

“怎么了？继续说啊？我听着呢。”

看着洛基脸上不屑的表情，狄俄尼索斯一时间竟感到有些无言以对。

。。。。。。

“蕾菲亚。”

喝下神酒的菲儿葳丝看着蕾菲亚，用手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面无表情将皮肤翻开，把肉体撕碎，在脖子下方胸口靠上的位置扯开了一个洞。

然后，一颗魔石映入了蕾菲亚眼中。

“你说过我很美丽对吧，蕾菲亚。”

菲儿葳丝看着蕾菲亚，脸上没有表情，但她的语气却在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还能说出同样的话吗？”

因为身体被撕裂，怪人的自我再生能力激活，肉体翻滚、蠕动，一点点将那枚暴露在外的魔石重新包裹起来。

看着那瘆人的一幕，蕾菲亚动了动喉咙，试图将想法转变成话语。

可最终，她失败了。

她做不到违心的说出‘美丽’这两字。

不管是污秽的身体还是被憎恶吞噬的心灵，名为‘菲儿葳丝’的精灵已经彻底和美丽无缘了。

“这就是答案了。”一旁的分身艾因开口说道：

“已经没有留恋了吧，早就和你说过的，在变成这样之后我们已经不存在选择了。”

艾因用冷淡的语气宣告了对话的结束，菲儿葳丝也像彻底放弃似得低下了头。

下一刻，咏唱声响起。

“幻想终结，灵魂归位，汝身牵绊无法割舍！”

两个菲儿葳丝同时咏唱的是分身魔法的解除咒文。

“安塞尔。”

白色与黑色的光芒闪耀、交错、最终融合，艾因化作光粒被本体吸收，两个人的轮廓渐渐变成一个。

分出去的力量被收回，怪人的肉体瞬间躁动了起来。

黑色的长发一直蔓延至地面，以胸口为中心，叶脉状的血管突起覆盖了菲儿葳丝的整个身体。

眼眶凹陷，美丽的绯红色眼瞳变成了浑浊的深绿，皮肤也褪色成了病态的惨白。

当魔力的咆哮安静下来，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蕾菲亚忍不住的低喃道：

“那是。。。菲儿葳丝小姐？”

那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精灵冒险者菲儿葳丝了，而是被绝望吞噬，在污秽中堕落的精灵怪人。

“别愣着，把武器拿好开始咏唱。”

伯特的训斥声传来，狼人走到了蕾菲亚面前将其挡住，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