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诡异? 第267章

作者:弥夜

这包香烟是他从和心会战死的干部身上摸出来的,算是他的战利品,这么好的烟他还是第一次抽,为了打发守夜的无聊时间,不知不觉竟然见底了。

他不由得懊丧起来,转瞬间又神采奕奕。

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毒岛联合像之前那样战无不胜,还愁没有好烟好酒好女人?

氲氤的水汽隔着一层沿着瓦片汇聚的水流形成的水瀑扑面而来。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情不自禁抱住自己的上臂反复摩挲,好借助摩擦生热这一古老的方法给自己冰冷的皮肤带来一点热量。

身后他人热闹的喧嚣与自己冰冷的孤单,让舍弟从之前放飞的狂热思绪里清醒了过来。

他这时才恍然发觉雨点落地的淅沥雨声竟然该死的大,连事务所里的那帮混蛋们的狂欢夜遮掩不住,身前的雨水散发的湿冷之气反复提醒自己,热闹是别人的,自己什么都没有。

进入贤者模式的舍弟从口袋里掏出没剩多少香烟的烟盒,一边仗着没人听见大声咒骂今晚安排值班的混蛋让自己失去了享乐的权利在外面吹风受冻,一边漫无目的的将视线投向前方的街道。

银白的电蛇如同沾了白色颜料的画笔在涂黑的画布上一划,将这颓靡的黑暗撕裂。

舍弟的瞳孔猛得一缩。

在闪电短暂的照耀夜空的刹那,他看到有一双做工考究,颜色漆黑的皮鞋踩在光圈的外沿,像是一根扎在指甲缝隙里的木刺那样刺眼。

兹拉。

忠于职守的白炽灯泡像是奋战到最后一刻的士兵,灯泡的表面冒起一丝黑烟,勉力支撑的灯丝也在几秒内耗尽了最后的光与热,光明溶解于黑暗之中。

那双皮鞋也若消失的光明一般消匿于黑暗里。

心脏没来由的骤停一瞬,舍弟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却忘记自己其实是蹲着的,立刻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湿冷的水泥地上。

他发出剧烈的喘息,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汗水从汗腺里疯狂分泌,打湿了他的前胸后背。

“你好。”

如冰块倒入杯中撞击冰块般凉爽空灵的声音传入耳中,舍弟猛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

一位穿着修身黑色西服西裤,身段妙曼单薄的可人儿正站在他的身边。

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过耳的黑发披散而下,修身的手工西服勾勒出窈窕的曲线,唯一遗憾的只有胸前平平,让人大感失望。

濡湿的刘海紧紧的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同样被打湿的领口,白色衬衫贴出锁骨的痕迹,她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被雨水淋得通透,溢出令人想要推到,撕裂的冲动。

只是微抿的樱唇,冷淡的眉眼,让人将这这种想要宣泄而出的欲望不得不压回内心的阴暗角落,

舍弟咽了一口唾沫,慌乱的站了起来,腰背微恭,谨慎且恭敬的问道;“您,您是?”

真田朝阳平静的说道;“你好,我是来送请柬的。”

送请柬?这个时候?

迎着舍弟惊愕呆滞的视线,真田朝阳点了下头。

“家中长辈于前日不幸离世,他生前承蒙毒岛联合的照料,因此我特来邀请诸位参加葬礼,请务必不吝身份,大驾光临。”

明明眼前身段妙曼的女子说得明明很客气,舍弟却感到一股有别于雨夜湿冷的寒气自脊椎上攀上大脑。

没等说出“您客气了”之类的客套话,骨折的声音覆盖了舍弟的世界。

鲜血从口中溢出,身体踉跄倒退,靠在身后还没来得及贴上瓷砖的水泥墙上。

手掌无力的抓着墙面,鲜血若泉从口中涌出,力气像是开闸的水被放干,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缓缓滑落,低垂的视线发现胸口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凹陷了下去。

舍弟最后的视线定格在一双黑色的皮鞋,那双皮鞋就像是扎入指甲缝隙里的木刺一样刺眼。

真田朝阳没有理会瘫倒在地的尸体,径直打开了门,走向二楼。

毒岛联合的总部是一栋被改建过的三层办公楼,一楼作为车库与仓库使用,二楼则是舍弟们常驻休息消遣的区域,三楼才是毒岛联合包括那位自称推销员在内的老大与干部们办公的区域。

尽管因为狂欢的噪音,真田朝阳没能听到里面有多少人,但也没什么所谓。

反正都只是一群会说话的尸体罢了。

以寸劲将锁舌震断,真田朝阳推门而入,迎面就是被改造成了酒吧,舞池,迪厅,KTV,电影院,天体海滩之类七七八八混合产物的古怪世界。

热气,刺鼻的酒气,劣质香水味混杂的味道冲入真田朝阳的鼻腔,震耳欲聋的音乐摧残着他的耳膜,沙发上几条肉虫已经完全无视周围的人群蠕动了起来,玷污着某个未成年人的视线。

一名身材干瘦,只穿着破洞牛仔裤,喝得醉眼朦胧的男人看到推门而入的真田朝阳,被酒精烧红的眼睛变得更红了。

他抄起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推开旁边已经嗑药嗑得疯癫的伴随着音乐抽风扭动身体的同伴,踉踉跄跄的走到真田朝阳的身前,靠在旁边临时搬来的吧台上,大着舌头,色眯眯的上下打量。

“你是谁叫来的?恒泰?还是龙一?”

没有等真田朝阳反应,他仰天喝了一口酒,惬意的哈着酒气。

“不管是哪个混蛋叫来的,现在你归我了,来,给我含住!”

男人醉眼朦胧的盯着真田朝阳,一边指着自己宽松的裤腰带。

真田朝阳平静的扫了他一眼,对着男人伸出手。

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没等被酒精灼烧得迟钝的大脑反应过来,他手中的酒瓶就已经被夺走,随后瓶口直接戳入眼眶,将眼球,视神经,血液,房水,可能还有脑经,一起挤进火辣的酒水里。

真田朝阳握着酒瓶的手再次发力,让细长的瓶颈完全没入了男人的眼眶,顶在了后脑的颞骨上。

男人张大了嘴,发出窒息一样的声音,抽搐的倒地,生命迅速的远离他的躯体。

门口的异动没能惊动继续狂欢的人群。

药物,酒精,女人,已经让毒岛联合的核心帮众对事务所外的世界彻底麻木,别说是雨夜,就算是世界末日,诸神黄昏也不能阻止他们尽情的狂欢。

真田朝阳将门关上,挪了一把椅子将门顶住。

他已经算清了二楼的人数,算上刚刚杀死的那个只会用酒精和下半身思考的傻哔,一共四十二个人。

算上之前毒岛联合其他据点留守的二十三人,受伤住院的十九人,毒岛联合剩下的人大约就在这里和三楼的干部了。

看到旁边的吧台上有一把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钢笔,他拿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像是在上课时一样在手指中转动。

不管是谁,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挡在他面前,这只铅笔就会化作死神的镰刀,直戳右眼眼眶,在将眼球破坏的同时,也将里面的脑组织搅烂成用汤勺搅拌锅老干妈的豆腐花。

当第三个人被铅笔从右眼眼眶插入,搅动其后的脑组织抽搐的倒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你他妈——”

铅笔破空,以堪比子弹的动能穿入他的右眼眼眶,让他的后半句话永远的封在了嘴里。

那名舍弟临死前的惨叫终于唤醒了同伴,除了几个嗑药嗑的神志不清的家伙,其余的舍弟终于从醉生梦死的狂欢中清醒。

被叫来陪酒陪床陪嗑药的女人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真田朝阳顺手拽过旁边一个还在摇头晃脑的舍弟的肩膀,拉倒身前,顺势一勒,脖颈折断的声音淹没在当红昭和偶像的歌声之中。

他松开软倒的尸体,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说道;“三十六。”

旁边的一名舍弟拔出随身携带的肋差,朝着真田朝阳的背后捅了过去。

同一时间,还有两人也发出了精神的弹舌,抄起旁边的椅子扑向真田朝阳。

真田朝阳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往前半步,侧身躲过捅来的肋差,同时左手精准的扣住他的手腕,一扯一扭,将之手腕脱臼的同时扯到身前。

那名舍弟惨叫一声,吃痛泄力松开握着肋差的手。

在肋差被真田朝阳的右手夺走的同时,这名舍弟也用自己的脑袋吃下了同伴的两记椅子攻击,霎时头破血流。

未等从重击的晕眩中回神,他的脖颈飙射出惊人的血线,喷射了对面正因为误伤友军而手足无措的同伴一脸。

“三十五。”

真田朝阳一步跨出,肋差挥动,又是两朵彼岸花绽放。

“三十三。”

在面前两人倒下的瞬间,真田朝阳的身影已经贴近了下一个目标。

肋差刺入心脏,他贴着温热的尸体耳语。

“三十二。”

“他妈的快开枪啊——”

连续的死亡将毒岛联合的舍弟们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他们终于想起自己是靠着什么打败了和心会,手忙脚乱的寻找着身边的枪械,刀具,力图对这个突然闯入他们总部的死神展开反击,抗拒死亡的命运。

真田朝阳回头一撇,拔出肋差对着头顶临时装上的旋转彩灯的电线投掷而去。

伴随着电火花出现与重物坠地声出现的刹那,世界短暂的陷入黑暗,没过多久,劲爆的音乐也像是按下暂停键一般消失于黑暗之中。

骤然从炫彩的光与嘈杂的音乐里进入无光无声的黑暗,让舍弟们陷入极度的恐慌。

更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外面狂乱的雨声与同样惊慌的同伴的声音外,还有一道死神的倒计时,冰冷,精确,永不停歇的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出来啊混蛋,躲躲闪闪的算什么男子汉!”

一名体型健壮的舍弟朝着空气挥舞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钢管,下一刻就感到自己的后心被一个冰冷的尖锐物体顶住,穿透,拔出。

“二十九。”

四名关系较近的舍弟凑在一起,手上的武器各自指着一个方向,其中一名看起来前身是程序员的地中海,一边拿着手枪对着前方,一边给自己的兄弟们鼓气。

“大家背靠背的在一起!我们人多,没什么好怕的!”

话音刚落,四道如同剁碎猪骨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大量水花溅落在地的声音,与窗外的雨声混合一起,让人难以辨认。

“二十五。”

一名将头发染成黄色留着过肩发的舍弟无法再忍受这恐怖的分外,发狂的朝着四周开枪“你出来啊,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啊!”

他的崩溃像是一个讯号,一时间黑暗的事务所二楼枪声大作,怒骂声,哭声,惨叫声,伴随着枪声不绝于耳。

当再次停歇的时候,黑暗里只有抱着伤处的轻吟,粗重的喘息,还有崩溃发泄过后的啜泣。

凝神屏息了一会儿,黑暗中有人紧张的问道;“她,她死,死了吗?”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没有响起代表死亡的倒计时。

有人如释重负的瘫软在地,有人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有人像是宕机似的的喃喃自语,又哭又笑,幸存下来的喜悦在每一个人心中荡漾。

咣宕,黑暗中有重物撞到金属制品,倒在地上的声音。

幸存的舍弟不以为意,只当是哪个倒霉蛋不小心摔倒了。

下一刻,所有人如坠冰窟。

“十一。”

第十一章;雨夜三途川(二)

毒岛联合事务所的三楼安静的可怕,经过上佳隔音材料装修的楼层很好的吸收了楼下几乎将天花板也给掀翻的声浪。

尽管同样陷入胜利中的喜悦,相比于在下面大有狂欢至死的舍弟们,干部们反而表现出了极道们不该有的克制。

不仅没有狂嫖烂赌嗑药,连电视的声音也被开到最小,看起来像是吵到了什么人一样。

每一个干部都各自找了一块地方落座;

有人身穿白色道服头上绑扎白布,将武士刀横放于大腿上,正坐于书写着刚柔的牌匾之下闭目养神;有人坐在沙发上将手中的枪械反复的将之拆卸成简单的零件,又将之在短短几秒内拼好,对这一单调枯燥的拆枪装枪乐此不疲;有人把玩着硬币,令其在指尖灵活的翻飞,但仔细看的话会发觉在他对面的墙壁上钉着一块木板,上面已经有了半个用硬币打出来的静字……

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已经划分好地盘的猛兽,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一名体格格外雄壮的干部精赤着有着浓密毛发的胸膛,仰天吹着一瓶伏特加,高高凸起的喉结若电梯般往返,液面也拉开了塞子的鱼缸般下降。

将空瓶重重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这名令人联想到阿拉斯加棕熊的俄罗斯大汉舒爽的打出一个震天响的酒嗝,擦拭着络腮胡上的酒水,正要哈哈大笑,徒然注意到了周边同伴凝聚在自己身上的警告视线,两米多的肌肉大汉嘟囔了两句他自己才能听懂的家乡俚语,又拿起一瓶伏特加开盖,喝水也似的继续灌下去。

见到大汉把声音止住,这些人才将视线转回自己正在专注的事情上。

白西装男子一身正装,双脚翘在办公桌上,将大半个身体窝在柔软宽大的工程椅里,手上翻阅着还有新鲜油墨味道的文件,不多时就将手上这份文档翻阅完,丢到一边,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发出无聊的哈欠。

极道组织扩张也就是那么回事,有钱,有枪,有人,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

这些日子的扩张与胜利在白西装男子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惊喜的事情,相比于这些,还是今天中午的意外收获更加令人感到惊喜。

他想到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一对父女,忍不住口干舌燥。

父亲温和谦恭,外柔内刚,圆融如意,有君子之风,女儿冰清玉洁,冷艳可人,是难得的高岭之花。

“那对父女真是太棒了……要是父子那就更棒了。”

白西装男子将右手置于眼前,不自觉的五指搓揉,似乎还在回味中午时分手上留有的人父余温,嘴角少有的泛起发自内心的弧度。

他的手放了下来,翘在桌沿的双脚也放回地面,所在人体工程椅的身躯直立。

白西装男子的异动吸引了以自己的方式自娱自乐的干部的注意。

“下面那些家伙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