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诡异? 第38章

作者:弥夜

真田朝阳依旧没看到除了他们以外的生命。

蹲下来在那些杂草灌木中寻觅,见不到一只虫子,看向田内的水渠,也见不到一条游鱼,天上更是连一只鸟都没有飞过去!

连阳乃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捻子也没有再往嘴里丢过,紧紧的靠在真田朝阳身上。

进入村落之后,这种难言的恐怖在无形中又加剧了。

世纪初大正风格的落后村落,村子的建筑通体用木头搭建,房顶也是用茅草与木板搭建,通体结构上没用一点水泥。

这样的村子在近百年的时间摧残下,没有人维护还能屹立不倒,简直就是建筑史上的奇迹。

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间隔很紧,杂乱无序的排列,真田朝阳看到有些人家的房屋后边还用竹篱圈了快地,里面还有木质的鸡笼用以在风雨天遮风挡雨;还有的家门口旁边的木栓上平行地面的钉着一根木楔,上面有着淡淡的凹痕,显然不是用来上锁,而是用来悬挂狗绳;一些房子较大,一看就是平民中的奢遮人家还有着猪圈,水槽里的水不知道多久没换了,上面长满了青苔。

真田朝阳与阳乃面面相觑,双方都从彼此的眼神中发觉到寒意。

他们再次意识到一件毛骨悚然的事。

越谷村可是农村。

那些猪狗鸡之类的牲畜动物都跑哪里去了,在主人消失以后全跑光了?可这些围着的竹篱猪圈什么的都完好无损,一点也没有暴力破开的迹象。

好,就算是蛇怪做的,它们伸长脖子进入那一个个篱笆圈里将那些动物叼走,可是他们连这些家伙的主人都吃,为什么不直接撞进这些一点也不坚固的木栏/篱笆再吞?

蛇怪虽然能挺立起身躯的前三分之一的躯体进行扑击捕食,但是因为自身的体重过大,这个动作会对它们的骨骼造成很大的负担,除了必要,大部分时候它们的脑袋都和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紧贴地面。

这就相当于一个有手有脚的正常人吃饭不用手拿筷子,反而用嘴巴叼着筷子夹青菜到碗里,然后再用舌头勾起来送进嘴巴里咀嚼吞下去

——神经病啊!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做?

可是,如果和蛇怪无关,那么这些牲畜的消失又是谁做的呢?哪怕那些牲畜死了,看这场景,总得有有一些骨头留在原地吧?

村民消失了,可以说是被蛇怪驱赶,但若是连生活在里面的家畜也消失了,那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第四十五章;赤贫人家,诡异图画

阳乃被这反常的一幕搞得很不安,催促道;“朝阳,我们还是走吧,快点走到那个越谷老太太的家中,把他丈夫的笔记拿走,就快点离开吧。”

她说道;“反正这里也是蛇怪做的,没什么好看。”

真田朝阳没有对阳乃隐瞒越谷老太太的存在,关键点都有提到,她知道也不奇怪。

他摇了摇头,否决了阳乃的建议;“我不相信那些鬼东西会做得这么干净。学姐,浪费一点时间,或许能在这个荒废的村庄里找到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信息。”

听到真田朝阳这么说,阳乃只能苦笑闭嘴。

她发觉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接受过雪之下一族精英中的精英的家教又怎样?能在股市上操盘斩获颇丰又怎样?能代替家父家母接待打理人际又怎样?

和以前一样,看他为自己奔波劳碌忙前忙后,自己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只能怯怯的跟在他身后。

明明与喜欢的青梅竹马重逢,又可以解决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源头,明明是两件欢喜的事情,为什么还是这样?

真田朝阳没有察觉到阳乃异样的心情,他重新走回刚才进村的第一间房屋前,推开了门。

这件屋子没有上锁,或者说,房子的主人还没来得及上锁,就遭遇到意外。

真田朝阳入内一观,发觉这间不到二十平的房子简陋的吓人,居然连一件家具都没有。

地面上用厚实的实心砖块垒砌出一张床的模样,上面铺设了大量的稻草做床单以及缓冲物,不至于睡得太难受。

被子倒是正常的棉被,但是时间久远沾满了灰尘几乎变成了黑色,真田朝阳捏了一下,手套上全是灰尘,刚刚捏过的地方居然变‘白’了不少。

而这家人的枕头也让真田朝阳感到相当无言,那就是一个从工地捡回来的装水泥的编织袋,里面装满了柔软的稻草当填充物。

在床的对面是一个同样用转头搭建起来的简易灶台,上面有着一个硕大的铁锅,还有一个木质的锅盖盖着。

从铁锅边缘生出的红黄铁锈上来看,这口锅显然不能用了。

这个简陋的家中,真田朝阳还看到那张简陋的床后沿,有着两大一小三双编织的草鞋。

用来编织草鞋的稻杆也早已松软成絮,软塌塌的一碰就散碎的不成样子。

“这居然还是个三口之家……”

阳乃以前也过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当时她家就在真田朝阳租住的房子旁边,不免有些触景生情的说道;“这家人似乎很爱自己的孩子,就算没钱买床,也会尽己所能造一架简陋的床。”

真田朝阳有些无语的说道;“学姐,垫砖头的目的不是为了增高感觉像是睡在床上,而是避免下雨雨水顺着低洼地势流进房间,让人根本睡不了。”

“而且就算要造床,越谷村附近都是木头,找个木匠做张大床可能力有未逮,单人床还是可以的,这家人估计纯粹是因为穷买不起床才会这么简陋。”

阳乃被真田朝阳呛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也不怪阳乃,她当初来到东京虽然生活水平大跌,但好歹还能保证最低水准的温饱,和真田朝阳父子在赤贫(常年挨饿受冻吃不饱穿不暖)和清贫(大部分时间能吃饱少部分时间挨饿)两个阶段反复横跳的真穷逼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真田朝阳看到这样简陋的房子居然还有一扇后门,推开之后就是一个小小的篱笆圈,看起来以前这里装的都是鸡。

他感觉自己来到的是西欧中世纪的农庄,而不是世纪初的日本农村。

真田朝阳完全能够想象的出来,在那些恶劣的天气里,这户人家为了保证自家蓄养的家禽不被冻死,淋雨病死,将它们赶到自己家中一起住。晚上抱着这些鸡鸭睡在一起,还能利用它们的体温取暖。

作为一名穷过而且还切身体验过赤贫的人,睡过厕所躺过天桥像个流浪汉一样把自己塞在垃圾堆里取暖以求不在冬天冻死的事情也不是没干过。

真田朝阳完全不觉得这家人寒颤,反而有些怜悯。

而即便是这样穷苦,却依旧辛勤生活的家庭……

等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头啊?

这砖头怎么有点不对劲,看起来像是从工地拉来的?

战争时代的越谷村好像还没有建立车站吧?

这户人家用来做枕头的水泥袋又是什么情况?

真田朝阳瞳孔一缩,不自觉的从那张简陋的床铺上,取出一块砖,大拇指在上面细细的抚摸。

一旁的阳乃以为青梅竹马发现了什么,还没凑过去看,发出了惊叫。

她看到真田朝阳竟然一言不合就拿起转头朝自己的头上砸去!

阳乃阻止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橙红色的转头砸在真田朝阳的额头上,从中间折断。

碎砖掉落在地,真田朝阳蹲着的姿势维系不住,向前趔趄,好在左及时着地,旁边的阳乃也扶住了他,不至于倒在床上。

“朝阳!”

阳乃慌张的掰过真田朝阳的脸,伤处已然见血。

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紧张的对着真田朝阳问这问那。

“没事的学姐,我没事,不是吸入毒气,也没有失了智,除了被砖头砸得有点昏,其他没什么。”

“你疯啦!为什么要砸自己的头?”

“我没疯,学姐你是对的。”

“?”

真田朝阳额头上的鲜血滴落在砖块的断口上,他的眼神沉静如冰。

“这张床有问题。”

“先别说这个了,我先帮你包扎再说。”

阳乃看着血液从破皮的伤处流下,划过真田朝阳的小半张脸,慌张的放下背包,取出急救箱给他清理,包扎伤口。

“你刚才说这家人很爱孩子才用砖头垒砌起一张床,这确实是错的,但如果不是你插话的话,或许我不会注意到这个疑点。”

阳乃拿出一块棉花,倒上酒精,在真田朝阳的伤口上擦拭;“什么疑点值得你头铁去开砖?”

“这些砖头,全都是日本进入二工以后的产物,不是日本自己土法制造的。”

阳乃愣了一下,嗔怒道;“所以你为了凭硬度确认它是什么时代的产物,就这么用自己的身体去试?”

听到真田朝阳淡然称是,阳乃蘸着碘酒的棉花故意用力了些,却见青梅竹马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不是工程专业出身,如果是那些土木工程师或者施工员,可能看一眼就明白了。但我不是,只能用老办法。”

“以前的砖块因为技术原因,硬度不足,修炼空手道的武者可以轻易碎砖。但是在二次工业革命之后,建筑材料也进行了改革升级,砖块的硬度不断上升,等到了中期的时候,就是那些黑道大师也劈不开了。”

“所以我只需要试用一下,如果砖块断了我的头不伤,那就是一工之前的产物,如果断了我的头受了一定伤害,那就是二工早期,如果没断,那就是二工中期。”

真田朝阳盘膝坐下,任由阳乃施为,等头上包了一圈绷带之后,他才重新起身,将那些砖块拿起丢到身后。

阳乃将沾血的棉花丢掉,给真田朝阳裹上绷带。

“可你就算知道是二工早期的砖块,又能怎样?”

真田朝阳的话让阳乃愣住了。

“战争年代越谷村还没有通电车,全村封闭的像个植物人,这户穷得晚上要和牲口睡在一起的人家,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砖块?而且上面还铺设了稻草,我一开始以为是用来保暖驱寒,现在想想,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

等阳乃给自己扎好绷带,真田朝阳说道;“学姐,帮个忙,把这东西给拆了。”

阳乃将医疗用品放回急救箱之后,也跟着一起拆‘床’,很快这张床就见底了。

地上积攒着浓厚的灰尘,但和房子的其他地方一比,却也依旧显得干净的多,显然是有稻草在上面遮挡的缘故。

真田朝阳走到砖床原先的位置用力跺脚,脚下发出沉闷实心的声音,大量的灰尘也随之扬起,料想当中的地下室半点迹象也没有。

“难道是我猜错了?砖床不是在掩盖什么秘密?”

真田朝阳走入小院,看到旁边还有一把不散架的竹扫把,让阳乃走出去后,将那一片灰尘扫开。

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不停眼泪直流的真田朝阳,看到灰尘掩盖下的东西时,也不免心生惊骇。

“咳咳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屋外的阳乃闻声进入,捂住口鼻以免吸入扬起的尘埃,但在看到真田朝阳脚下的东西后,明媚的双眼也不由得睁大了。

那是一幅扭曲的诡异图画。

无序是它的基调,混乱是它的主体,扭曲是它的美感。

别说是真田朝阳,就是专门进修过美术鉴赏的阳乃,也对这幅图画观感不佳,甚至排斥。

她的心中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将这幅诡异图画彻底摧毁的冲动。

它的每一根线条都悖逆了人类的美学认知,彼此之间还利用了视觉错位的原理。

这个原理通常都是用在精细的工艺品/画作上,例如在不同的角度下,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幅画,通常都是艺术家,插画家用来炫技,意图让自己的作品卖出更高的价钱。

诡异画作运用视觉错位,却是让人的感官产生混乱,盯着它看久了,甚至会感到头晕恶心。

真田朝阳想深深吸入一口空气,让充足的氧气涌入肺部,继而供给全身尤其是大脑,从而让思维更快速的运转。

漫天飞舞的灰尘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拉着阳乃走了出去。

走出房屋外深深吸入几口空气,感觉肺部积尘的感受消退下去,他快速的走到对面的房屋去。

阳乃赶紧整理行礼背上跟了上去。

这一次真田朝阳遇到的是一扇上锁的房门,他毫不客气对着门板踹了一脚,走就腐朽的门栓应力而断,倒在地上扬起一地尘埃。

这一间房屋比刚才见到的要大,但是大的面积有限,因为里面摆着衣柜,床这两件家具。

真田朝阳和阳乃费力的将那张床搬开,扫清下面的灰尘,发觉一无所获之后,他打开衣柜,将里面的衣服有一件是一件的都拉出来丢到床上,一件件翻开里面的口袋。

照理而言,越谷村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东西房屋都没带走,按照农村人吃绝户的惯例,这些东西本该一点也不剩下。

但是在传闻中,越谷村是因为瘟疫而逃荒,里面的东西说不定就沾染了病毒细菌,因此一直没人碰,让这里始终保存着完好。

真田朝阳翻了半天,没有找到那副诡异图画,直接将那厚实的衣柜推倒。

在扬起的灰尘之中,两人的瞳孔猛然一缩。

在衣柜的背后,居然有这刚才在床底下一模一样的诡异图案,就连大小都相差仿佛,如同出自同一人之手!

“继续,再多找几家。看看他们家中是不是都有这些诡异图画。”

真田朝阳的脸色有些难看。

越谷村世世代代侍奉越谷一族与‘清大人’,抛却那些实质的害人诡怪不谈,他们的信仰是实实在在的神道教。

但是神道教会给每家每户这些抽象画一样的恶心诡异图画吗?

这样严重的不协调,就仿佛是在冲国人玩手游看到乾隆皇帝变成了白发硕乳的兽耳美少女那样离谱,怎么可能下的去吊。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于那个所谓的‘清大人’的某个猜测,可能从根本上就出现了错误。

阳乃在旁边低声道;“朝阳,这些图案,看起来像是邪教的传教图啊。”

真田朝阳抬眼扫了阳乃一眼;“你认识是哪个邪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