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的主具有强大的力量，因此仅仅是祂的造像就具有一部分神力，只需将手放在祂的膝盖上就可以跟祂面对面了。”鱼人郑重地介绍道，“要不要来试试，当然，如果您信不过我们，也可以拒绝。”
“你们能愿意让我触摸你们的神明，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荣幸的呢？”阿比斯笑着张开双臂，“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一下你们的神了。”
“啊，善缘，善缘。”鱼人非常高兴。
阿比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伸向神像的膝盖。
咚！
可就在这里，莉欧娜陡然对着这尊神像踢出了一脚，强大的力量顿时将神像砸了个稀巴烂。同时，她的这一脚里还夹杂着一些细细的闪电，那是沉沦之主的力量！
“惊喜送给你们，谎话连篇的鱼怪。”
阿比斯在此时也收起了笑容，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鱼人们。
第六十三章 神庙的真实面貌
在莉欧娜踢出那一脚，将神像直接砸碎之后，周边的景物也开始荡漾起来，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墙壁都一片水波之中变得虚幻，逐渐淡化，最后消失。神像所依靠的墙壁也没能幸免，正在逐渐地淡化消失，露出后面的一片黑暗——那些地方本来是没有墙壁的，莉欧娜的那带着神力的一脚直接将原本天衣无缝的伪装撕开了。
已经被莉欧娜的一脚踢碎的神像此时呈现了一种诡异的状态。它的确碎掉了，但是却不像是石头质地的东西被打碎，会产生不规则的断茬，而是宛如将一张纸切碎一般，裂口非常规整，甚至那些碎块的大小也显现出了一定的规律——它们的大小很相近，这着实有点诡异。
“现在你还有什么谎言，可以撒给我听听吗？亲爱的鱼人先生……或者说，人类先生？”阿比斯背着手，盯着站在对面浑身颤抖的鱼人首领，用平静的声音说着，“不得不说，我们的突然到来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是出乎意料的，但你们采取的策略也着实不错，如果我们真的只是等闲之辈……或者说没那么强的人，可能就真的中了你们的陷阱了。”
周边的东西还在逐渐淡化，地上神像的碎片也像是被海水洗去了颜色一般，开始半透明化了。
“你们临时伪装成在这海里生存的和平生物，并且向我介绍你们所谓的‘神’。我给你们的态度打八分，你们做的确实不错，让我感受到了热情和爱好和平的假象。同时，你们的幻境也相当优秀，我也是跟你们聊了几句天才感觉到这里并不是真实世界的。”阿比斯还在说着，他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鱼人首领缓缓靠近，“但是你们依然有破绽。”
“第一，你们的通用语说得不怎么完美，带着不太明显的西帝国南部口音——朋友，西帝国南部是内陆地区，你们究竟是怎么从内陆地区学会说人话的？”
阿比斯没等那边明显已经慌了神的鱼人们回答他的问题，便咄咄逼人地继续讲起来。
“好，我们暂且当你们的语言是传承下来的，当年第一个将通用语带给你们的人类就是西帝国南方人。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来了，你们明明是海洋生物，你自己也说了所谓的‘世世代代’，但是，你们的动作细节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保留着一些本不该属于你们的习惯？”
莉欧娜和芙萝拉已经不声不响地靠拢了阿比斯，保证着现在正在节省魔力准备搓大招的阿比斯的安全。
“你在说谎的时候，那边有几位朋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而你们根本就没有鼻子，你们是用腮呼吸的不是吗。后面你甚至还给神像擦灰，这个动作真的可以说是没脑子，如果我没有对你们产生怀疑倒还好说，可在我已经起了兴趣的情况下，你的这个举动无疑是自曝。”
阿比斯又靠近了一步，他的个子比那个强壮的鱼人要小一头多，但在气势上却将对方牢牢的压制住了。
“第三，这个不能全怪你们，这是我的能力。你从开始介绍你们的神开始，灵魂就在不断地颤抖，这说明你从那时开始就一句实话都没有说，这一点实在是有点过分。”
“第四，你们的神庙虽然看上去天衣无缝，但是它坏就坏在天衣无缝上。一般人也许不会观察得太细，但非常遗憾，我不是一般人，我这个人很多时候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多余事情，比如仔细观察你们神庙从外面看的大小，进来之后，再用眼睛丈量一下里面的大小——而结果不出我所料，从里面看，你们的神庙只有外面的一半大。虽然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但怎么说呢，我是个跟幻境作战了很久，经验丰富的人，所以这招对我没用。”
“在你们滔滔不绝地撒谎的时候，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是骗子了！”莉欧娜神气地看着对面那个几个目瞪口呆的鱼人，大声地说道，“你们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圣树的问题就是你们导致的吧？”
“该死的德鲁伊……”
鱼人首领也终于不再装模作样了，他那形状像狗一样的脸愤怒地皱了起来，嘴巴微微张开，露出口腔中三排锋利的牙齿。只是现在的他明显是惧于阿比斯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这家伙虽然心思还不够缜密，但是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能潜水到这种深度的德鲁伊绝对不可能是等闲之辈。
“你们以前都是人类吧？是什么把你们变成这样的？域外邪神吗？”阿比斯继续问着那边的鱼人们。
芙萝拉抽空往身后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神像和神像所倚靠着的墙壁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在那堵不存在的墙壁背后，是一个黑暗的房间，这个房间里面是没有水的，有什么力量将海水隔绝在外面。那房间里面只有一盏不稳定的魔法灯在亮着。借着魔法灯的光亮和芙萝拉自己的黑暗视觉，她看到了一副屠宰场一般的惨象。
那里有一座可供一个人躺上去的石头台子，上面躺着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已经死了，她的内脏被粗暴地拽出来，搭在被隔开的肚子两边。她的眼睛还圆圆地睁着，早已经失去了神采，变成了一片浑浊。在石头台子的旁边，放着很多铁笼子，里面装着老人、孩子和妇女，全都是农民打扮。
而在台子的下面，则堆积着大量的残肢断臂，人体组织，里面还有几颗人头，他们有的闭着眼睛，有的死不瞑目……
芙萝拉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能看到房间中的铁笼里面，那些老幼妇孺正在哭泣、大叫，可他们的声音却被什么东西隔绝了，完全没办法听到。
“阿比斯……”她唤着阿比斯的名字，将自己的视觉共享给了其他人。
阿比斯看到那副惨象沉默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是献祭仪式，你们这些邪神的信徒除了残害同类，就不会做别的事情了吗？哦，对了，他们是你们曾经的同类，现在的你们，已经不是人了啊……”
拉着他的手的芙萝拉明显地感觉到，和自己的手握在一起的那只手，正在暴起一条条的青筋。
第六十四章 鱼人们的主子
地上那由幻觉构成的神像也逐渐消失了。而就在原本是神像膝盖，也就是鱼人首领让阿比斯去触摸的地方，则是留下了一片残存——那是一颗牙齿，看上去像是猛兽的犬齿，洁白而尖锐，在水中不时随着水流的荡漾而移动位置，与地板磕碰，发出介于金属与陶瓷之间的叮当声。
阿比斯没有去碰那颗牙齿，刚刚的那个鱼人首领让他去触摸神像膝盖的时候，眼神里面出现了一瞬间的阴狠，而这一丝一闪即逝的神色则是被阿比斯捕捉到了——这个家伙也许刚刚变成这幅鬼样子不久，没想起来自己的脸已经成了狗一样的长形，即使侧过头去也能看见其中一只眼睛的眼神。
“这牙齿，是不是你们侍奉的神给你们的东西？”阿比斯不紧不慢地问道，他虽然个子比所有鱼人都要矮，也显得瘦弱许多，但气势上却隐隐有把所有鱼人都碾压的势头。
“开什么玩笑？”鱼人首领这个时候也不再扮演之前那个平和的信徒了，凶相毕露，他恶狠狠地看着阿比斯，用他尖锐难听的嗓音吼道，“你不知道现在的你们已经来到了我们的地盘？你们现在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
“谁说我们要跑了？”阿比斯冷冷地看着鱼人首领那张因为故作凶狠而显得非常丑陋的脸，“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你找死！”
“我在问你问题！”阿比斯的声音也变得暴躁了起来，“那颗牙齿，是不是你们的主给你们的东西？是不是祂的神器？你们的主的名字，是不是叫欺凌之主？回答我！”
所有的鱼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阿比斯在已经陷入包围之后还这么有气势，甚至在阿比斯的大喝之下，有几个鱼人都露出了胆怯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他们自认都不是软蛋，只是在看到阿比斯带着愠怒的表情时，他们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恐惧感。就仿佛是野生动物遇到了自己的天敌一样，四肢僵硬，心脏也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揪住了一样。就好像……他们被什么比凡人更强大的存在压制了位格一样。
有人鱼人试图不去看阿比斯，而将目光转向他身边的两位少女，然而这都是徒劳的，即使那两位少女一个可爱，一个美丽，都可谓世间绝色，然而那种压制感依然在他们心中萦绕，尤其是莉欧娜，面色不善的她现在给人的压迫感最强，已经到达了一种恐怖的层次。
“对！我们的主就是欺凌之主，加纳克雷巴！”鱼人首领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似乎相通了什么，他用比阿比斯还要打的声音吼道，“祂是应当统治这个世界的真神！刚才我让你碰的是祂伟大力量的一部分！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因为你丧失了唯一一次被我主接纳的机会！你很快就会死在这里！跟你身后那个房间里面的弱者一样！”
“加纳克雷巴……”阿比斯眯起了眼睛，“果然是这个家伙，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啊……”
欺凌之主，加纳克雷巴。这个名字阿比斯可以说是很熟悉了。祂的神器——一把弯刀，曾经被教廷得到，并且加以封存，在前段时间阿比斯去教廷总部寻找梦魇之主的手下科勒尔时，阿比斯得到消息，那把弯刀不翼而飞了。
另外，直接导致沉沦之主由普通的神明变成域外邪神的罪魁祸首，也是欺凌之主这个家伙。在莉欧娜跟双子女神有接触的那个梦里，关于世界毁灭的影像中，也有欺凌之主的弯刀，以及祂成功降临之后，完全由牙齿组成的巨大身躯出现。
这个已经毁灭了多个世界的邪神，在被释放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让动物们学会魔法，就是祂计划的一环。
动物们获得魔法，导致生态灾难，其实根本就不是欺凌之主的目的。祂是要利用人类的对力量的贪婪，来让人类自己搞垮自己！
只要杀死动物，吃掉它们脑内的晶体就能获得力量。不需要进行训练，不需要受教廷或者国家监管，每个人都能在一夜之间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超人。根据阿比斯对人性的粗浅认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变得非常野蛮血腥。
有多少非法势力会因此得到壮大，大陆上的掌权者们又会进行怎样的明争暗斗？这些战斗很快就会升级成一场力量竞赛，所有人都在比谁那边的高手最多，同时也会不遗余力地去获得更多的晶体，通过这种简单易行的手段来增强己方力量……
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实力都可能会进行一次洗牌，一旦破坏，或者仅仅是威胁到东帝国和西帝国这两个超级大国的两极化对峙局面，都可能会导致大规模的战争，带来一场浩劫。
好一个欺凌之主！将弱肉强食这样一个玩法玩得如此熟练！
“你这该死的德鲁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我们地盘的，但是既然来了，就不要想走了，你有没有发现，你身边的所有魔力都已经被我们抽干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想怎样就怎样！没了”鱼人首领露出狰狞的笑容，“来吧，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愿意当我们的间谍，接受我们的监视，回到你们那可怜的德鲁伊集会去，我也许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我可能会当着你的面把你身边的两位美女开膛破肚，最后再杀了你。”
阿比斯的确感觉到身边的魔力似乎已经枯竭了，鱼人们似乎是悄咪咪地用了什么结界，封锁了这里。
“他好像没搞清楚状况，他觉得你们很弱。”阿比斯无奈地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莉欧娜和芙萝拉，“说实话，他用你们来威胁我，我有点不爽。”
“我无所谓啊，当他放狗屁咯。”莉欧娜满脸不屑。
芙萝拉却是惭愧地道了个歉：“我确实很弱……对不起……”
“那你们就去死吧！”鱼人首领见阿比斯不回话，恼羞成怒，只见他突然张开嘴，一道成年男子大腿粗细的闪电就朝着阿比斯喷射而去！
咚！
然后这个鱼人首领就被阿比斯一个闪身一拳打翻在地上，竟是当场失去了意识。
“就这？”阿比斯抖了抖手腕，“我能不能用魔法先另说，但即使我不用魔法，你也打不过我。好了，其他鱼人朋友们，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们，看上去你们的首领不是特别开窍，希望你们别跟他学。”
第六十五章 可悲的邪神信徒
“芙萝拉，你想办法进到后面的那个房间里面，看看能不能安抚一下里面的受害者们，如果他们中有受伤或者生病的也麻烦你了。”
阿比斯踩着一个鱼人的后背，拍打着双手，回头对芙萝拉说道。
芙萝拉马上点点头：“嗯！知道了，我马上就想办法！”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我说那些现在还活着的，醒着的。”
此时的阿比斯和莉欧娜已经把所有的鱼人都打趴下了。正如刚才阿比斯所说，即使他不用魔法，仅靠体能也足以吊锤在场的所有鱼人，而武力值站在全世界顶点的莉欧娜就更不消谈。
在揍翻鱼人首领之后，阿比斯直接对其他鱼人们问了问题。鱼人们看样子都很怕阿比斯，但是谁也没做第一个回答问题的出头鸟。阿比斯也没跟这些屠杀活人搞献祭的混蛋客气，直接带着莉欧娜上去就开打了。
阿比斯的分寸控制得很好，被他打中的敌人基本都是只断了几根肋骨，而莉欧娜下手就没那么轻了，已经有鱼人被她一脚踢死在墙上了——对于一个骑士来说，遇到这样的恶徒本该将他们全部就地正法，现在莉欧娜知道阿比斯暂时留着他们有用已经很克制了。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只是普通的信徒，祭祀的流程都是您刚刚打晕的大祭司负责的，我们没杀那些农民啊！”
“大祭司的命怎样都行，只求您大人有大量，把我们这些小喽啰当个屁放了吧！”
鱼人们颤抖着纷纷求饶，阿比斯皱起了眉头，淡淡地说道：“哦？现在求饶的时候这么有精神？嗯，看样子，我问你们什么，你们都会回答了？”
“会会会！”鱼人们偷偷看了一眼两个倒在墙边，嘴角不断有血扩散到水中，显然已经被莉欧娜一脚踢死的倒霉鬼，忙不迭地答应道。
“好，那么接下来是抢答时间，你们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的？”
“我们信仰着欺凌之主！只要我们得到了主的眷顾，然后服下特定动物的结晶，就可以进化成更加高级的生命！”一个鱼人似乎是觉得献殷勤比较好，大声地抢答道，“我们使用海洋生物的结晶，就变成了能在海里生活的形态，同时还可以在风暴之海的狂躁魔力中使用魔法……啊……我的头好疼……”
那个抢答问题的鱼人说到一半，突然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阿比斯皱起了眉头，他感觉这个家伙要出事了。
“我的头……啊……好疼！好疼啊！”鱼人似乎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他在水中拼命地翻滚着，发出尖锐高亢的惨叫声。
其他鱼人都被他的惨状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噗——
在那个抢答的鱼人翻滚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脑袋里面突然发出了一道轻轻的爆炸声，只见他原本还在挣扎的身体猛然挺直，然后不受控制地疯狂抖动了几下，便静止了。一串串气泡从他的耳朵里面咕噜噜地冒出来，而后被神庙的天花板阻隔，停在上面。
“原来如此，这些结晶同时还会保证你们不能背叛你们的主子。”阿比斯点点头，说道，“看来你们的主子也猜到了，像你们这样的人只要碰上实力强于自己的敌人，就很可能会倒戈吧。不得不说，有些悲哀，你们信仰着祂，祂却根本不稀罕你们的尊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后面那些可怜人也是你们献给祂的吧？嗯，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们现在不会说半句真话。”
鱼人们现在已经快要吓死了，这些可悲的家伙本来以为，在信仰了欺凌之主之后，他们就会进化成更加强大的生物，运用他们那些天赋的魔法力量叱咤风云无往不利，然而现在阿比斯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们的“无敌”梦想。他们不敢反抗阿比斯，却又不敢背叛掌握着他们身家性命的欺凌之主。绝望的情绪在这些鱼人中间蔓延着。
“阿比斯，我要进去了。”芙萝拉的声音突然从法术纽带中传出。
阿比斯回头看了一眼，芙萝拉似乎是已经找到了进入鱼人们的结界的方法。她对着阿比斯点了点头，便轻轻念着祷言，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原本隔绝了一切物体的结界里面去。
随着芙萝拉踏入结界，一大片哭嚎的声音便顺着芙萝拉共享来的听觉传来。结界内部似乎是无法看到外部的，因此这些老弱妇孺一看到有人走进来，便下意识地发出了恐惧的惨叫。
但芙萝拉的亲和力和她身上携带的一丝神性还是很快起了作用，这些已经被恐怖的场面吓破了胆子的人们在经历了起初的绝望之后，突然发现走进这个房间的并不是那些丑陋的鱼人，而是一位浑身散发着圣洁气息的少女。
芙萝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露出悲伤的表情。她用神术瞬间将自己的衣服烘干，然后走到那些笼子前面，关切地对里面关着的人说道：“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那些绑架了你们的鱼人现在正在外面被我的同伴教训，你们已经安全了。”
“好心的女士，请带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已经在这里被囚禁了两天了！”一个老妇人从笼子里面伸出手来，泪流满面地央求道。
“请您不要担心！”芙萝拉握住了老妇人的手，好让她放下心来，“鱼人们已经被我的同伴彻底击溃了，我们很快就会想出办法，救你们出去！”
“我姐姐被他们杀了……”一个小孩子大声地哭泣着。
这个孩子的情绪感染了旁边的其他人，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片悲戚的气氛中。
芙萝拉念着祷言，用神术抚慰了他们的情绪，使他们不像之前一样恐慌。
而就在这时，刚刚被阿比斯打晕的鱼人首领突然醒了过来。
他猛地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毫不犹豫地张开嘴，从口中、腮中吐出一股浓黑的墨汁，然后拼命地外面逃去。
咚！
可鱼人首领却没有如愿，他一头撞上了一个透明的结界，顿时眼冒金星，差点又晕了过去。
“你以为只有你们会用结界？抱歉抱歉，在我走进来的同时，你们的神庙就已经被我封锁了。”阿比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只是在节约魔力，可不是没得用。别急着走，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要谈呢。”
第六十六章 还有底牌吗
鱼人首领的墨汁很有效，将神庙里面的海水全都染成了厚重的黑色。
阿比斯发现自己站在这墨汁里面，不仅看不见，而且听觉也受到了干扰。因此，他除了知道刚才鱼人首领撞在了自己的结界上以外，也不知道鱼人首领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同时，他还感觉到，一种毒素正在经由皮肤入侵着自己的身体，让他感觉到一阵麻痒。
只不过，阿比斯的抗毒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这种毒素起初还能让他的皮肤感觉到有点痒，结果过了一会儿适应了就没感觉了。这个浓度的毒素说不定能让一般人当场休克，淹死在水里，但对阿比斯来说真的就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