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我是一个有操守的死灵术士。”阿比斯保持着礼貌，微笑道，“即使诸神不提醒我，我也会自觉遵守死灵术士的信条。”
魔法之神点了点头，作为这个世界魔法的管理者，也是所有法师所膜拜的神祗，祂自然知道死灵术士的信条是什么，而且阿比斯一直以来的行为也的确没有违反这个信条，生与死的平衡没有因为出现了一个过于强大的死灵术士就发生变化。
“域外邪神都来自于已经毁灭的世界，祂们来到我们的世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寄生在这里，以我们世界的信仰，生命等等资源作为养料，供养自身。”魔法之神对阿比斯讲述道，“祂们的目的都很单纯，但如果任祂们发展下去，我们的世界迟早也要毁灭，你的行为对维护海·特维尔的安宁是有好处的，这也是我们不会阻止你的原因之一。”
“如果我干掉了创世神自己当呢？会对这个世界有害处吗？”阿比斯摊开手，问道。
“这是一个狂妄的想法，你几乎没有可能成功，因此我们暂时不考虑这个风险。”魔法之神似乎缺乏人类的感情，对于阿比斯不知天高地厚的提问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屑的情绪，只是在以绝对的理性讲解着，“你作为研究过神术的人，应该知道位格这种东西。”
阿比斯点了点头，他在跟死去的神术师聊天的时候确实了解过这方面的内容，而且后来也去主动涉猎了一下，之前和沉沦之主的一战就是他对位格概念的运用。
位格，解释来说就是一个世界中某个个体的优先级，从高到低分别是神、智慧种族、蒙昧生物、无生命物体。这个位格排序中并没有提到创世神，阿比斯估计创世神的位格还要比神高一级。
高位格个体和低位格个体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之所以教廷能用神术师作为最强力量，就是因为神术师是靠祈求来使用神的能力，位格高于一般个体，因此，对神以外的个体使用神术，效果都是绝对的，无法被抵消，效果只会受到神术师强弱的影响。
比如有神术师使用神术，要抹除目标对象一百个单位的魔力，那么这个目标对象无论使用什么手段，穿上什么样的铠甲，躲在什么样的堡垒中，都会被抹除掉一百个单位的魔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增加自己的魔力容量，让丢失一百个单位的魔力这件事显得不那么严重。
而之所以神术能对亡灵造成极大的伤害，就是因为一般亡灵属于无生命物体，位格和神差的太多，又是世界规则外的产物，因此会被位格差导致的非常强大的修正力烧成灰烬。
创世神的位格应该是至高的，阿比斯知道现在的自己想要挑战创世神简直是痴心妄想。只要创世神愿意，说不定可以直接修改历史，让阿比斯·贝拉托尔这个人从未出生过，或者随手把阿比斯变成一只臭鼬之类的小动物了事。
所以阿比斯才要趁创世神不在家，把祂偷懒忘了收回的力量据为己有，以此换取挑战祂的资格。如果自己身上有了高位格的力量，那么创世神想搞他也许就没那么容易。
“看来你不仅了解位格，而且有去钻研位格的作用。”看穿了阿比斯心思的魔法之神再次点了点头，“和你这样见识广的人谈话可以省去很多解释的时间，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求你做一件事情。”
“洗耳恭听。”
“你们所在的大陆是这个宇宙中唯一有智慧种族的地方，为了避免你以后走上错误的道路，导致世界的灾难，我要给你的灵魂套上一道锁链，以此来随时监控你的行为，一旦发现你误入歧途，我们就可以将你的灵魂强制性地拉进神界，灵魂出窍的你能造成的危害就会变得极小了。”
魔法之神平静地说出了这个极为霸道的要求。
祂果然不是个做慈善的，召唤阿比斯的灵魂来神界也只是为了限制他的行为。
“你真的要这样做？”阿比斯耸耸肩。
“现在，贝拉托尔，对我伸出你的双手。”魔法之神对阿比斯说道，祂将自己的魔杖轻轻地在地上磕了一下。
阿比斯嘟着嘴，伸出了双手。
魔法之神手中魔杖轻摇，一条金色的丝线便从祂的心脏处游出来，轻轻地缠绕在阿比斯的双手手腕上。
“我的女士，你们神做事情还真是谨慎。”阿比斯无奈地说道，“你知道我不会做那些事的，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爱好。”
“以防万一。”魔法之神没有停下，从祂心脏处游出的丝线在阿比斯的双腕上逐渐勒紧，形成了一个类似手铐的东西，手铐的一端则是由丝线和魔法之神相连。
阿比斯平伸着双手，静静地看着魔法之神做着这一切。
丝线继续勒紧。
阿比斯露出了一丝微笑。
魔法之神似乎从阿比斯的灵魂中看到了他的想法，祂第一次把头完全抬起来，兜帽底下一双闪耀着蓝色魔法光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阿比斯。
与此同时，金色的丝线断裂了，无力地飘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容我拒绝，我的女士，我不太喜欢被人监视，因为那种感觉就像在食人魔的胃里一样令人难受。”阿比斯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神明亲自施展的神术，在阿比斯身上失效了。
第九十五章 我讨厌这样
“我的锁链无法对你成功施加。你的灵魂不是完整的？”魔法之神无悲无喜地提出了这个疑问，“但我们是在你已经依靠休眠完全修复了自己的灵魂的情况下才召唤你过来的，而且现在看上去你的灵魂没有任何问题，我很好奇……你对自己的灵魂做了什么手脚。”
阿比斯现在的灵魂看上去当然是完整的，之前为了喂养沉沦之主时他从自己脸上撕下来的一小片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灵魂形态的阿比斯和他的躯体一样，有着一张白皙而光滑的脸。
阿比斯微笑着张开了双臂，示意魔法之神自己看看。
“……原来如此，你并不是让灵魂自主恢复，而是用一片你自己塑造出来的灵魂填补了原来的空缺。”魔法之神很快就从阿比斯的思维中读取出了他想说的话，“这片灵魂非常精致，所以花费了你一些时间，它可以让你的灵魂拥有和以前一样强的力量，但它就像义肢一样，其实并不是你灵魂的一部分。”
阿比斯点点头。
“用一片自己塑造的人造灵魂来代替你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功能……不愧是你，你是一个天才，在你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魔法之神也微微点头。
“没错，魔法之神女士，我希望你能放弃这个监视我的念头，我不喜欢被监视，虽然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损失，但我讨厌受别人支配的感觉。”阿比斯说话时的样子非常诚恳，语气中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倨傲，然而说话的内容却是狂妄到了极点。
一个区区凡人，对神明说出了“我讨厌”这三个字？这句话如果给教廷的人听到，一定会尝试用靴子狠狠地踢他的屁股：神明是不需要凡人的意见的，凡人是不能违抗神明的旨意的。这不是什么长幼尊卑，而是天然的位格压制，在神明绝对的力量面前，凡人是没有资格拒绝祂的意志的！
即使阿比斯曾经挑战过域外邪神并取得了胜利，但他现在还是一介凡人，而且现在的他只是灵魂形态，还是在神界，神明的主场！
魔力是海·特维尔世界天然形成的，魔法之神并非魔力的制造者，但却是绝对的管理员，只要魔法之神动动心思，阿比斯就会瞬间失去对所有魔力的支配权，变成一个身体羸弱的普通少年，而芙萝拉和莉欧娜也将因为死灵法术的结束而化为灰烬。
可阿比斯还是这么说了！
“你知道的，我可以把你故意放出去的灵魂收回来。莉欧娜的梦境不在我们的观察范围内，我不知道你具体做了什么，但我知道，你的灵魂碎片一定藏在什么地方，否则无法完成自动增长以满足沉沦之主的需要。只要我们开始搜查，你的灵魂碎片就无处可藏。”魔法之神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并没有把阿比斯的狂妄放在心上，在祂眼里，阿比斯只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凡人罢了。
“我知道你收不回。”阿比斯竟然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地上，“我的确将自己的灵魂碎片存放在一个地方了，但这个地方你们永远也不可能触及——没错，别这么盯着我了，我就是把我的灵魂碎片藏进了莉欧娜的灵魂里面，而莉欧娜的灵魂有创世神的力量……”
“……位格高于我们。”
“没错，对于位格这个东西啊，我可是下足了功课的。”阿比斯老神在在地点着头，“我赌的就是你们没办法出手干涉莉欧娜的灵魂。她是凡人不假，而她身上蕴含的创世神之力也是货真价实的。”
“你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疯狂吗？”魔法之神问道，“你知道如果莉欧娜有一天受到了严重伤害，你不仅会受到死灵法术纽带的反噬，还会承受灵魂上的重创吗？这不是危言耸听，你的敌人是域外邪神，祂们想做到这些事情很容易。”
“我相信莉欧娜的实力，而且我也会尽全力保护她，这就足够了。”阿比斯注视着魔法之神的双眼。
“你违抗的是神的意志，我现在完全可以剥夺你对魔力的支配权，让你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魔法之神看上去并没有生气，但祂的语句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你一定不想失去自己的力量和眷属吧？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不，你不会这么做的。”阿比斯微笑道，“你们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出手阻止域外邪神的入侵，而我是你们唯一的工具，对吧？而且我感觉你们还打算利用我实现一个更大的计划，虽然这种感觉很模糊啦，但我觉得自己没猜错。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可当不了你们这位伟大神明的工具，你说对不对？”
“……”魔法之神陷入了缄默。
“所以，我可以走了吗？”阿比斯耸耸肩，“我有点想我两位可爱的眷属了。”
“你很狡猾，也很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包天。”魔法之神静静地看着阿比斯，“你竟然有本事，也有胆量戏弄神明，从来没有凡人敢这样对待我们，即使是单纯的不敬，也会招致霉运甚至灾祸……而你却什么也不怕。”
“过奖了。”阿比斯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但我决定让你离开，你可以走了，我们放弃对你的监视。”
阿比斯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对魔法之神施礼。
“感谢您，高贵的女士。”
说完这些，他的身影就在神界的庭园里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魔法之神站在原地，向着庭园中的一棵树缓步走去。
一个高瘦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树下。他身体依靠着树干，面无表情地看向魔法之神：“希里安达，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他走吗？他应当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下。”
“我们不能和他撕破脸皮，德雷海姆。”魔法之神淡淡地说道，“这是我们等待了无数年才出现的第二次机会，而且我预感，这种机会，不会再有第三次了，我们必须抓住当下所有的可能性。既然他已经如我们所料读了那本日志，我们也该见好就收了，不该像凡人一样贪心。”
“你说得对，希里安达。”高瘦男人冷静地点点头，“我会和妮丽雅继续监视生与死的平衡，一旦贝拉托尔的行动导致了问题，我们再去思考对策吧。”
“主人那里有消息了吗？”魔法之神突然又问道。
“你知道的，主人做事全靠兴趣，没有规律可循，我们几个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德雷海姆摇摇头。
魔法之神微微颔首，祂和高瘦男人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庭园之中。
第九十六章 苏醒后的交换情报
阿比斯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金一碧两只眼睛正在距离很近地盯着自己，而自己的呼吸正打在她们脸上。
“啊！”看到阿比斯醒过来，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莉欧娜，她被突然睁开眼睛的阿比斯吓了一跳，连连后撤。
而芙萝拉则是稍显迟钝地看着阿比斯的脸，用了一点时间来确认阿比斯是真的醒过来了，才把头从阿比斯的面前拿开。
“你醒了？”芙萝拉松了一口气似的抚着自己的胸口，“我和莉欧娜刚才看到你的两只眼睛在发光，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用神术试图影响你也失效了，你现在没事吧？”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莉欧娜在一旁有些紧张地问道。
阿比斯舒舒服服地抻了一个懒腰，然后打了个哈欠，这才转动起眼珠来，他本来想直接爬起来坐着面对莉欧娜和芙萝拉，但是因为已经连续躺了几天，身体显得有些过度休息而变得慵懒，他就放弃了这个计划，躺在原地，笑着问道：“你们以为我出事了？我好得很，灵魂已经完全修复了。”
“那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发光呀？”莉欧娜好奇地问道，“你知道半夜看到你眼睛发光有多吓人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眼睛发光的。”阿比斯向莉欧娜赔礼道歉，“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芙萝拉对此应该会更有兴趣。就在刚刚，我的灵魂被神召唤到神界上去了，我们之间进行了一次友好的交流，最后祂们决定让我回来跟你们团聚。”
“啊……神界。”芙萝拉马上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说，诸神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行动？”
“是这样的。”阿比斯点点头，“不过不用担心，虽然你现在没那么尊敬祂们了，但是祂们并不在乎。”
“祂们是不是打算胁迫你做什么事情啊？”莉欧娜虽然大多数时候不爱动脑子，但是直觉还是很敏锐的，她马上想到了九神既然要召唤阿比斯，那肯定不能是找他上去开茶会的，一定有事情要跟他讲，而这种事情应该不太平等——毕竟祂们都是神明，而神明并不需要多在意凡人的感受。
“倒不是胁迫我做什么，就是要给我绑定一条锁链，这样祂们就可以随时监控我的行为了，一旦我作出有损大陆上生死平衡之类的事情，祂们就可以直接把我的灵魂收了，这样我就不能继续兴风作浪了。”阿比斯却是悠然自得地说着，丝毫不因为九神打算对他做的事情而有丝毫不满。
毕竟他相当完美地让九神吃了个瘪，而且还成功地避免了自己真的被套上锁链。
“那你听话了？”莉欧娜紧张道，“还是你跟祂们闹翻了，把祂们揍了一顿？”
“我怎么可能听话，也不可能跟神明动手的，我根本就不是对手。”阿比斯耸耸肩，“我只是让祂们给我套上锁链这一步失败了而已，他们要锁住的是我的灵魂，而我的灵魂并不完整，祂们无法锁定我的整个灵魂，所以就失败了。哦，顺带，我采用的手段是把我当时撕下来的那一片灵魂放进你的灵魂里面，我早就猜到诸神不会对我们的事情坐视不管，所以提前防了一手，祂们果然中招了。”
莉欧娜本来还因为阿比斯用自己的谋略摆了诸神一道而有些欣喜，结果听到阿比斯把自己的灵魂塞进了自己的灵魂里面这句话的时候马上就没法保持淡定了，她睁大眼睛想了一下，脸很快就红了起来。
“你你你……你把你的灵魂塞进我的灵魂里面？你干嘛！？即使你在我里面我也不会被你攻陷的！”
阿比斯思考了一番，并没有理解莉欧娜所说的含义：“灵魂层面的东西很复杂的，给你讲的话要很久，你就知道对你没有好处也没有害处就可以了。”
“那……那我睡觉的时候会经常梦到你吗？”莉欧娜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本来退出去跟阿比斯保持了一米距离的她现在又把身子移回来了，近距离地紧盯着阿比斯的脸。
“这个……我不知道啊，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试过。”阿比斯挠挠头，“而且你也不需要睡觉啊。”
“莉欧娜，我们是亡灵呀。”芙萝拉转头提醒莉欧娜道。
“我知道……我只是……”莉欧娜红着脸把头别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又一个人生气起来了。
“说到睡觉，阿比斯，其实我们刚刚在你睡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新的域外邪神。”芙萝拉抓着莉欧娜的肩膀试图让莫名其妙生闷气的莉欧娜冷静下来，同时对阿比斯说道。
阿比斯的目光突然就一亮，他马上从躺着的姿势切换到了坐姿，饶有兴味地看着芙萝拉。
“快给我讲讲！这个域外邪神在干什么？”
“嗯，我会从头开始给你讲……”
……
当莉欧娜停止生气，并且得意洋洋地从自己腰带上的小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魔药瓶时，阿比斯已经听芙萝拉介绍完他睡着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了。海伦对金狮鹫城的作为令他很高兴，遇到了自己之前间接帮过的吉薇娅公主也令他很高兴，而发现了一位域外邪神并且干掉了一个疑似祂的手下的家伙更让他高兴。
“不愧是我的莉欧娜！你做的真好！”阿比斯由衷地赞叹着，“我就知道我可以信得过你！”
“哼，那当然了，我是谁呀，这个是那个只有半个脑袋的家伙死掉之后变成的黑泥，你拿来研究一下吧。”莉欧娜被阿比斯夸奖便马上得意起来，刚刚的生气情绪现在完全烟消云散，她把手中装着黑泥的魔药瓶放在阿比斯手上，等着阿比斯进一步的行动。
“嗯……这东西……倒是很像一种魔法凝胶……”阿比斯摇晃着魔药瓶，仔细观察着里面黑泥的性状，“不过似乎过于黏稠了，而且蕴含着的能量是惰性的，我感受不到它和周围魔力的交互反应……”
“你没见过？”莉欧娜问道。
“我也许见过……但我不确定……”阿比斯抬起头来，“尝尝看就知道了。”
“你脑子有毛病吧！”
第九十七章 我们中 出了一个内鬼吗
阿比斯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芙萝拉，帮我个忙，让那些人听不到我们帐篷里面的动静。
“你还真的要尝尝啊！太恶心了吧，光是闻着那股腥味都能让人把肠子都吐出来！”莉欧娜极其嫌弃地看着阿比斯，“我跟你讲，你要是尝了的话我以后就叫你大便术士！”
芙萝拉听话地在帐篷的范围内施展了一个静音的神术，现在就算阿比斯在这里敲锣打鼓也不会有人听得到了。
阿比斯则是奇怪地看着莉欧娜：“我当然不会自己尝了，我这边可是有个见多识广的朋友要介绍给你们认识呢，出来吧，小馋虫。”
阿比斯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一枚戒指，只见戒指里面冒出来一股绿色的烟雾，这股烟雾缓缓飘落，在地面上凝聚成一个四肢着地的生物模样。
很快，这团绿色的烟雾完全凝实，改变颜色，一个外表丑陋，却穿着合身的衣服的怪异生物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主人找小馋虫？”那只生物张开巨大而布满獠牙的嘴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