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作为怨念容器的龙朝花双手环抱着膝盖,呆呆的俯瞰着地面上的生灵。
他们……
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呢?
我做错了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呃啊……”
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下,龙朝花周围散发出了漆黑的灵气。
“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
早知道这样。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死掉……
“嗯?不是为了等我吗?”
一朵红色的长生花出现在了龙朝花的脸畔。
漆黑的空间不知怎么的,漂浮起了片片花瓣来。
龙朝花抬起了头。
在花瓣的飘零之中。
凛夜的身影,出现在了此处。
“你是……”
“我说过吧,我开了个无趣的玩笑,我知道你会很生气,但至少要等到我给你道歉的那一天。”
凛夜弯下腰,轻轻搂住了龙朝花。
“我来的,还不算晚?”
“你……”
龙朝花伸出手来,轻轻的抚住了凛夜的脸。
“你是……幻象?是我……妄想出来的幻象,是不是?”
“嘻。”
凛夜笑了一声,将手贴在了龙朝花的手背上。
“不是哦,你又没喝醉,怎么可能看到幻象嘛。”
“你……这些天,一直躲在哪里?”
“一直跟你在一起哦。”
“骗人。”
“没有啦。”
“骗人!”
龙朝花用力的咬住了凛夜的手,可嘴巴阖上之时,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触感。
“你果然……”
“这是在你的脑海内的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被你咬到手啊,笨蛋。”
凛夜伸手抱住了龙朝花。
“不过……抱歉啦,为了让你的父亲不察觉异样,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谁要你努力了!”
“我啊,毕竟我要你活着。”
凛夜笑了笑,用力的搂紧了龙朝花。
“还有,打败了那个恶女,做得不错,呆婆娘。”
“……”
倒在凛夜怀里的龙朝花有些困倦,她委屈的低声说道:“我好冷,这里好冷……”
“我知道,阴灵气就是这样的嘛。”
“他们都冤枉我,我没刺杀父皇。”
“害,你爹自导自演的呗,流着这身血的人是怎么思考问题的,我可太明白了。”
“你相信我么?”
“嗯。”
“夸夸我。”
“刚才不是夸过了?”
“我要再听一次。”
“好好好,做的真不错……我第一次去试着相信别人,你已经做得很棒了。所以……我期待着有一天,我们能走向更远的路哦。”
“……”
龙朝花闻言,有些悲哀。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了……”
“我知道,毕竟这就是你爹的本意,此时便是他让你恰到好处死去的时机……看起来,前世你没遭遇过这种事?”
“这一世我委屈多了,要不是为了和你再见面,谁要过这狗屎一样的人生啊。”
“哈哈,谢谢咯。”
凛夜轻轻的松开了手,双手捧住了龙朝花的脸。
“那么,呆婆娘,听着——我再问你一次,我这个恬不知耻的医生,完全处于自私自利的想法,想要让你陪我活的更久一些……你愿意接受我的救治吗?”
“我……”
龙朝花沉默了一阵,微微抬起了头来,看着凛夜:“我的身体已经丑陋成这个样子了,你不在意我么……很丑的……像个怪物。”
“哈哈,我的身体还被剁成肉片了呢,比你更不像话。”
“……那我……”
龙朝花笑了一下,扬起了头,撅起嘴巴。
凛夜愣了一下,她苦笑一声,低下了头,在龙朝花的唇上印下一吻。
“满意了?”
“……”
龙朝花睁开了眼睛,后退了一步,用袖子蹭掉了眼泪。
她混着哭腔的笑道:“不然呢?疯郎君,难道还要让我低三下气的求你,‘赶快来救救我’吗?”
“是啊——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倒也是由不得你。”
凛夜双手踹在袖子里,转过身,看着空间之外,东州人恐慌的表情。
“呆婆娘,你恨他们吗?”
“嗯。”
“那你想杀了他们么?”
“不想,只觉得很讨厌,想让他们赶快滚。”
“这可不像是毒虫说的话。”
“我是你的呆婆娘,又不是毒虫。”
“嘿嘿嘿,好——”
凛夜将手放在额头上,轻声笑了一下。
“那么,接下来,身为寄生在某人身上恬不知耻的生活了十三年的老东西,今儿个便要借用我呆婆娘这丑陋的身躯一用,给东州点颜色瞧瞧了。”
“……等等,某人?谁!?”
龙朝花察觉到了不对劲,向前踏出一步,却被恰好回身过来的凛夜伸手点中了脑门。
“唔——”
模糊的声音从龙朝花口中传来,龙朝花昏聩地软倒在了地上,身体化作了点点的流光,消散在了这片意识空间之中。
“接下来……”
凛夜屏住了气,闭上了眼睛。
“因为胡乱救人,久违的又被当成了世界公敌……嗯,这样的感觉熟悉极了不是嘛?”
第六十七章 失控
冥河的水被彼岸花的倒影染成了血红色,尸骨累积而成的大桥之上,模模糊糊的有着什么人在招手。
彼岸花的香味儿萦绕在大脑之内,昏昏沉沉的,让人头痛。
龙虎王何奎站在彼岸的边上,眺望着冥河对面的身影。
在那边,有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有离世二百余年的发妻,有他曾经浴血奋战的战友和部下们。
视线逐渐集中,何奎看清了在大桥之上招呼着他的人。
“付瀚海将军……”
何奎疑惑地呢喃着,迈步走上了大桥。
他的身形不再老态龙钟,不再是两百九十岁的老人模样。
他变成了那个刚刚入伍的少年,跟在将军左右,端茶倒水,操练武义。
自从将军去了南州,多少年没再见过他了呢……
“何奎,你来了。”
屹立于尸骨之桥上的男人带着前世那熟悉的,憨厚淳朴的笑容,念出了他的名字。
“是,付将军,您的十夫长,何奎……让您久等了。”
已经变成少年模样的何奎迈开腿,登上了尸骨积累而成的大桥。
他释然的微笑着,即便知道迈向彼岸意味着什么,他依旧义无反顾的前行。
“了不起啊,当年那个瘦小的毛孩儿也成了禁军首领,嘿,就算是我活着的时候也没爬到那个位置。”
“当初明明是您自己放弃了陛下的封赏,选择去南州的。”
“是嘛……”
一步一步的踩踏在奈何桥上,何奎抬头看着高大的将军。
付瀚海的身体强壮的如同不可撼动的山峦,他站在大桥的中心,那厚实的手掌落了下来,按在了何奎的脑袋上。
“小子,要过去?”
“嗯。”
付瀚海的笑着,将手放在了何奎的肩头,就像以前在军中那样,何奎如同小鸡崽子一样被付瀚海轻而易举的单手抓了起来,随手一扔。
扔回了生者的彼岸。
“将军?”
“小子,看看身后。”
“嗯?”
何奎转过审去,忽然发现在自己的身后,有洋洋数千个生魂迷茫的站在彼岸,排在自己的后面。
东州……为何死了这么多人?!
“这是——”
“回去吧,我这边不缺你个十夫长,可东州需要你这个龙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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