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炼红月
大蛇丸的脚步忽然加速，幽暗的过道里，风依然在吹拂，黑暗中，大蛇丸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第239章 你研究的是永生还是生殖？
下雨的夜晚寒气极重。
颜柏无论什么天气都穿着不厚不薄的衣衫。
今夜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颜柏进了内屋，又抱着猫咪出来站在屋檐下。
颜柏于夜幕之下聆听雨的声音。
湿气令衣袍变得厚重起来。
耳边回荡着淋雨的森林传来的细碎之声。
周围也有一些类似封印的幡布在随风摆动。
暗夜下，几只冒着雨飞回来的鸟儿在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然后飞到颜柏耳边叽叽喳喳地叫着。
颜柏蹙起眉头，他站在廊下，一手抱着猫咪，一手朝着传讯的鸟儿们挥手，鸟儿们自觉地在屋檐下找到了自己该得到的奖励，然后回窝里休息去了。
颜柏沉静的眼眸上笼罩了一层阴霾。
颜柏抱着樱月，静静地吐了一口气。
雨依然在下，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光，令人感到压抑。
樱月抬头看了看颜柏，平日里它很会安慰人，但是今天，它却觉得没有一种安慰能起到作用。
……
大蛇丸一身黑衣，手中撑着漆黑的雨伞，脚步不疾不徐地前往慰灵碑的方向。
他的脚步不慢，很快便穿过了公主陵寝的结界。
远远地，大蛇丸就借助远处的闪电光芒，看到了公主陵寝的门口，颜柏正站在那边。
大蛇丸不禁停下了脚步。
“难道……”
一直到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甚至是颜柏已经在对面向大蛇丸招手，大蛇丸都一直站在原地。
大蛇丸努力调整着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大蛇丸对颜柏的认知更深，也更加畏惧了。
即使不想承认，大蛇丸心里也很清楚，他害怕颜柏。
面对像颜柏这种超越自身认知的奇怪存在，人类总是那样无力。
在自己的心跳完全归于平静之后，大蛇丸才加快了脚步朝着颜柏的方向快速走了过去。
颜柏本人很可怕，但是被颜柏发现之后又逃走，那后果更加可怕。
在瞳术世界的时候，大蛇丸还不那么觉得，因为颜柏一直都只是个旁观者，努力挣钱，但从来不参与争斗，只是总能恰到好处地躲避灾难而已。
可现在，在“虚幻的现代社会”遛了一辈子，又重新回到忍界，重新接受这个世界的大蛇丸，已经没有办法直视颜柏。
颜柏，一直都让大蛇丸坐立难安。
因为下雨，周围的环境很是冷清。
地宫外围是颜柏控制地下的钙元素混合着技术元素构筑出来的奇异居所，外表却是被木材覆盖，到处都包含着湿润的气息。
大蛇丸走到地宫入口处，看着怀抱着樱月的颜柏依然光彩照人的样子。
大蛇丸轻轻颔首示意道：“晚上好，哦噶桑……”
“唷，大蛇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你肯定不是现在有空闲来探望我的吧？你知道，我经常八点就睡了。”颜柏依然是笑。
闻言，大蛇丸心脏蓦然紧缩，他面露苦笑道：“是，真是抱歉，什么都瞒不过您呢。”
“进屋记得换鞋子，你的鞋子在玄关。”颜柏点了点头，他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大蛇丸赶紧收了雨伞，将雨伞放在入口处的屋檐下，便匆匆地跟着颜柏的脚步进了内屋。
在玄关处换鞋并且脱下厚重的外衣之后，大蛇丸进了起居室，并与颜柏相对而坐。
“大蛇丸，你好像很疲惫啊，工作太忙了，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颜柏给大蛇丸沏了一杯红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大蛇丸规矩地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轻声说道：“嗯？还好吧，趁着年轻，还是要多做一些事，早点将自己喜欢的东西给制造出来，心情也会跟着愉悦的。”
把茶具放好，颜柏一脸自然，仿佛闲聊一般地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咱们也算是有几十年交情了。”
“噗……”听到颜柏的话，大蛇丸不由得嗤笑出声，又捧着茶水喝了一口，“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你是个哥们，根本不是母亲。”
颜柏摇头，笑道：“反正你跟我又不可能配对，把我当成哥们也未尝不可。”
“别别别……舅舅会骂死我的……”大蛇丸自嘲似的笑道。
然而，大蛇丸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出来之后。
大蛇丸发现空气凝滞了。
大蛇丸的苦笑也僵在了脸上，谈话太过轻松，他都忘记了千手扉间是死人，自己却瞒着颜柏将千手扉间通灵出来，而且还瞒着不报。
颜柏面上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但是，颜柏的沉默让大蛇丸怂了。
为了弥补这个失误，大蛇丸仿佛强忍着什么似的眯起了眼睛，赶紧解释道：“抱歉，我瞒着您，将舅舅秽土转生出来了，但是他觉得自己那个样子太过污秽，没让我告诉您。”
在大蛇丸看来，说不定颜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继续狡辩对自己没有好处。
颜柏露出了理解的神情，然后表情相当自然地问道：“哦~所以，你是在扉间那边受了委屈，所以跑来我这找安慰了吗？”
“……其实……”大蛇丸的神经紧绷到异常的程度。
颜柏温和地眯起了眼睛，笑得更加慈爱了，“你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因为这事情跟我有关吗？”
大蛇丸想说实话，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撒谎道：“嗯，我……想用您和父亲的体细胞结合处人造人……可是被舅舅发现了，他非常生气。”
事实上，大蛇丸从一开始就是在研究永生，斑是他的挡箭牌，但他相信被发现之后，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千手扉间也会发挥他那无与伦比的脑补能力。
在颜柏面前，大蛇丸直接借用了千手扉间之前的猜测。
令大蛇丸没有想到的是，颜柏竟然一脸惊奇地看着他，道：“咦，你的脑洞很新奇呢，我还以为你会研究永生，没想到你居然先研究无性生殖？是因为你还没有大限将至吗？”
“呃……我……”大蛇丸面色僵硬地看着颜柏。
不对，他就是在研究永生。
可是，为什么听到他要研究禁忌，颜柏还是那样平和呢？
不……
这说不定是个语言陷阱。
坚决不能踩进去！不能承认……
第240章 扉间只是对永生不感兴趣而已
大蛇丸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知道从何时起，大蛇丸总觉得研究永生其实是天意。
如果他的这种思想，以及对永生的痴迷并非出于世界的意志。
那么，真正的世界意志又在何方？
因为外头依然在下雨，带着湿气的空气十分厚重。
使得大蛇丸搞不清楚究竟是颜柏给他的压力，还是空气给他的压力。
不知道是否快到黎明了，大蛇丸感觉自己的周围冰冷且黑暗。
大蛇丸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呈现出在瞳术世界之时颜柏对他的包容和支持。
即使是他所研究的东西不被大众认可，颜柏也永远支持着他。
即使是全世界将他视为公敌，颜柏也会给予他一定的帮助。
环绕在自己身边的人太多了。
真正能信得过的，只有颜柏一个人。
颜柏给予大蛇丸的教育是潜移默化并且非常深刻的。
撒谎要靠脸，但眼睛，却是心灵的叛徒。
谁要是能够做到真正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那么他将会得到世界给予他的丰厚回报。
大蛇丸没有立即回答颜柏的问题，而是忽然说道：直视颜柏那双如同晚霞一般的眼睛，说道：“在我风光无限的时候，身边环绕着那么多人，可是到头来，真正能依靠的，却只有您一个人。”
“斑不算吗？”颜柏微笑。
“爸爸与我理念不合，这已经印证过了。”大蛇丸注视着颜柏那晚霞一般的眼眸，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而您即使不认同我的理念，也从来不强求我必须跟你三观一致，其他人总是「顺我者三观正，逆我者三观不正」。”
“是嘛？”颜柏笑着撸了撸怀里的猫咪，他垂下眼帘，轻声问道：“所以，你是……”
“我的确在研究永生。”大蛇丸看着颜柏，他一开始是想撒谎的，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欺骗颜柏。
无论在怎么样的黑暗之中，如同太阳一般肆意活着的颜柏，以及他那双晚霞般的眼睛都不会黯淡下来。
话题顺畅下来，大蛇丸却有些无奈地笑道：“我只是做出一副想要人工合成出你们孩子的样子，以此为掩护，我很卑鄙呐。”
“你因此而杀了自己人吗？大蛇丸。”颜柏神色依然很平静。
大蛇丸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用飞雷神之术闪来闪去，在非战争时期，想要找到合适的活体素材并不容易，我只能使用您和爸爸的体细胞，因为不想真的被您唾弃，我没有对木叶甚至是火之国的人民出手。”
“你没有尝试跟扉间说一说你的想法吗？”颜柏好奇地看着大蛇丸，他其实很想知道扉间的态度。
但是，这时期的大蛇丸显然顾虑颇多，哪怕是在瞳术世界经历了几十年，现在依然还是会纠结呢。
“从旁敲击过……”大蛇丸小心翼翼地诉说着近年来与千手扉间的秽土转生体相处的一些情况。
千手扉间其实并不排斥用敌人来进行人体实验，毕竟是禁术宗师，心中总有取舍，又当过火影和千手一族的族长，经常需要权衡利弊。
以千手扉间的角度而言，「废物利用」不到百名敌人，却引领自己麾下的人们拯救亿万生命，这不是可耻的，而是伟大的。
在千手扉间看来，医学成果都是建立在生命之上，没有实验，就没有经验。
这的确非常违反道德，但所有结论不都得在人类身上实验才能得到吗？难不成纸上谈兵，空想就能造就如今木叶那领先其余四大国的医疗技术吗？
在没有道德与法律的约束下，科技和医学发展得最快，医学与其他不一样，它拥有仁爱，同时伴随着残酷和冰冷。
关于医学和科技，千手扉间跟大蛇丸的理念是相近的。
然而……
关于永生，大蛇丸至今不敢跟千手扉间提起。
原因其实很简单：千手扉间已经死了。
大蛇丸在颜柏的瞳术空间里，学得最多的不止是医学，还有人性。
有的东西一旦放到明面上，美丽的世界也会变得恶心起来。
“……我并不是太清楚舅舅对永生的态度，我不敢跟他提起这件事。”大蛇丸如实说道：“可现在，他将实验材料收起来了……”
“你必须得研究如何人工合成一个健康的孩子这件事，作为对扉间的交代是么？”颜柏明白了大蛇丸的来意。
大蛇丸叹了一口气，“其实，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觉得这其实也是一项重要研究项目。”
大蛇丸虽然跟斑理念不合，但打打闹闹那么多年，大蛇丸还是很尊敬斑的。
毕竟大蛇丸小时候经常说“爸爸，我还是爱你的”，他是真的把斑当成亲生父亲一样看待。
颜柏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大蛇丸好一会儿。
颜柏不加修饰地直接说道：“其实……大蛇丸，你踩了扉间给你挖的坑。”
“嗯？”大蛇丸皱着脸，试探性地说道：“您的意思是……”
“扉间未必不知道你在研究什么，但他对你研究的永生不感兴趣。”颜柏嗤笑一声，道：“毕竟他都死了，研究永生有什么用？但是，他对孩子的事情感兴趣，又看你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目的，干脆就用这样的借口让你研究人造人。”
大蛇丸：“……”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千手扉间都是个死人了，他对永生当然不感兴趣，但他对人工合成颜柏和斑的孩子感兴趣，这是肯定的。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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