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炼红月
大蛇丸一脸震惊地样子取悦了颜柏。
颜柏幸灾乐祸地笑了。
在这个世界上，千手扉间最了解颜柏，颜柏也最了解千手扉间。
他们对彼此的行事逻辑都是非常了解的。
颜柏满脸温和地笑，怀里的樱月已经开始打呼噜，他幽幽地说道：“你自己想想，如果你要执着于用细胞合成我的孩子，你实验的时候，把你的体细胞和纲手的体细胞混合出一个孩子也行，为什么非要用我和斑的细胞呢？”
“用你自己的和纲手的，纲手肯定非常乐意配合你，所以，你要是不跟扉间说实话，材料肯定是拿不回来了，还想要新的，就只能从我这里拿，我要是不给你，你能怎么办呢？孩子……”
大蛇丸：“……”
第241章 「永生」的樱墨
大蛇丸独自站在地宫门口。
原本放在屋檐下的雨伞不知何时改变了最合适的摆放形态，伞尖的雨水已经悉数顺着木质地板的缝隙，流入地下。
沙沙……
不同于风吹拂树叶的声音传入耳中。
那是一种奇异的，连绵不绝的声音。
如同在黑暗中与雨滴抗衡的东西。
大蛇丸静静伫立了一段时间。
回忆着刚刚颜柏对他说的话语，这一次，颜柏没有将他和斑的身体组织交给大蛇丸，而是说了一些奇异的话语。
颜柏告诉大蛇丸，研究他和斑的细胞，是得不到“永生”线索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神的基因，人类是不可触碰的。
不是因为神秘或者冒犯之类的道德原因，而是因为对于现在的大蛇丸没有太多好处。
颜柏说，人类的基因上有很多被封印的片段，神明没有，神可以直接免疫，普通人类则依靠封印来免疫。
颜柏还举了一些关于某些基因片段的「禁令」为例。
大蛇丸大概可以明白颜柏的意思。
颜柏并不反对大蛇丸研究永生，只是觉得他现在的研究方向是在走弯路。
所以，颜柏告诉了大蛇丸，他研究永生的契机，就在从此地通往木叶的道路上，是否能抓住机会，就看大蛇丸自己的了。
这样谜语人一般的指引，大蛇丸以前也经常遭遇。
颜柏第一次指引和第二次指引，因为大蛇丸那时候还很叛逆，非要反着来，然后遭受了世界的乱棍毒打。
受过毒打之后，大蛇丸变得乖巧听话了。
如今也是一样。
连绵不绝的声音自附近的黑暗传入耳中。
这或许就是颜柏说的契机。
大蛇丸从雨幕中看到一道道奇异的小身影，如同海浪一般在湿润的草地上此起彼伏，如同波浪一般不断汹涌而来。
看着那些草叶的波涛。
大蛇丸心想着。
这是……老鼠吗？
「潮水」不停地用来，风雨吹拂中，大蛇丸都感觉自己的衣服无比冰冷，整个人如同浸泡在海水中似的，身体如冰。
果然……是老鼠吧？
大蛇丸再次这样想到。
不多时，一只又一只淋了雨的大老鼠，小心翼翼地来到屋檐下，仰视着大蛇丸。
它们的身形如同小奶猫一样像人一样双脚站立，绿莹莹的眼睛里没有凶恶的神色，为首的老鼠用手势指引着大蛇丸。
「晚上好，请跟我们过来……」
那是瞳术世界的手语。
在这世上，大蛇丸没有见过有人使用这样的肢体语言。
毫无疑问，这是颜柏教的吧？
大蛇丸没有犹豫，小声说道：“请带路吧。”
大蛇丸从容地拿起了雨伞，在鬼鬼祟祟的老鼠指引下，遁入了更浓郁的黑暗之中。
跟随着鼠群，大蛇丸对这里的路径也愈发熟悉起来。
这是当年曾经与他玩得极好的老伙计，那个名为樱墨的老耗子的宫殿。
参天巨树的树根下方别有洞天。
被颜柏用含有金属的骨头整合出一个地下集市。
这里……是老鼠的王国，这领域的主人，是樱墨。
大蛇丸大概明白了，颜柏跟他说的「永生」的领路人，是樱墨。
据说樱墨已经非常年迈，到这几年已经几乎不能动弹，也基本不出现在人前。
大蛇丸还以为它已经死了。
毕竟，樱墨也跟着颜柏一起，送走了无数宠物。
这樱墨，是一只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耗子，它的求生欲是非比寻常的。
老鼠的王国，此时一片寂静。
大蛇丸透过通风口，聆听着外面的雨声。
因为暗无天日，一切只能依靠直觉来判断，大蛇丸的心情也愈发沉重。
最终，在这被树根保护起来的城市深处，大蛇丸被引导的老鼠们带到了一个偌大的殿堂。
这里空间很大，即使让人类住在这里，也不会让人感觉到空间狭小。
大蛇丸搞不懂一群耗子，为什么要住这么大的空间。
可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空旷的空间中央，有一个幼小的人形，正背对着大蛇丸，小身体笔挺地跪坐在那。
大蛇丸心中惊疑不已。
这是……一个人类的孩子？
这群老鼠，居然带他来见一个孩子？
那孩子背对着大蛇丸，他的前方是一张矮桌，他的身形纤瘦，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衣袍，普普通通的款式却显露出华贵的气质，看起来身形很端正而且优雅。
小小的脊背，因为呼吸律动而上下起伏。
这孩子的状态看起来根本不正常。
本应该是爱动和调皮的年纪，居然能静静地坐在那，时不时端起茶杯又放下。
大蛇丸根本看不见那孩子的脸，情况不明，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可引路的老鼠们都已经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大蛇丸疑惑地低喃：“请问……”
大蛇丸才开口，前方那个孩子竟忽然转过头来，他的眼神很奇异，给大蛇丸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那孩子唇角微微勾起，稚气的声音幽幽地说道：“大蛇丸，原来你也有那么礼貌的一面呢，当年那个调皮的孩子长大了吗？”
稚气的声音，老气横秋的语气，配在一起竟然并没有让人感觉违和，反而有一种可爱的感觉。
大蛇丸眯起眼，“我们……见过吗？”
“咦嘻嘻嘻嘻……”
小孩发出了诡异的笑声，侧着身体对着大蛇丸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坐。”
大蛇丸深吸一口气，心中想到的是颜柏说的“永生”，难不成和这个“孩子”是永生的？
大蛇丸闭了闭眼，最后，他决定遵从颜柏的指引，他走到了小男孩的对面，坐了下来。
近距离盯着这个孩子看，大蛇丸有一种别别扭扭的感觉。
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
大蛇丸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一定是认识这个孩子的，因为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很熟悉，都很……像樱墨。
大蛇丸眨了眨眼睛，“樱墨？”
小孩可爱的脸笑得很憨，“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会猜很久呢，真扫兴。”
大蛇丸一脸震惊，“你是怎么变成人的？”
第242章 夺舍
屋外雨声阵阵。
排水系统传来潺潺的流水之声，过量的雨水，在通过管道过滤之后，通往蓄水池。
起居室里一片寂静。
颜柏正在把已经睡着的樱月放进了藤编的摇篮里，十一只猫咪挤在一起，呼噜声此起彼伏。
颜柏坐在旁边的坐垫上，轻轻地摇着摇篮。
丝毫没有光亮的起居室里，沉闷的气氛让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层发灰的黑色之中。
这个阳光找不到的世界，让人感觉此地永远存在于黑夜似的。
潮湿的空气让人联想到外面的雨。
颜柏一动不动地盯着摇篮里的猫咪。
幽暗的角落里，千手扉间沙哑的声音传来。
“颜柏……”
颜柏没有答应，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坐着也睡着了，又或许，他觉得扉间叫的并不是自己。
“对不起，擅自研究你的基因，我知道你应该是不喜欢的，所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答应斑的求婚。”
千手扉间的声音在黑暗中萦绕。
颜柏也不回应，他在用风遁烘干自己因为吸入水汽而变得厚重的长发。
秽土转生体的千手扉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颜柏的身后，他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腐朽的气息。
颜柏依然没有回应。
千手扉间只感觉已经死亡的心脏还能给他带来冻结的感觉，他在颜柏的身边坐下，跟颜柏一样，盯着摇篮里熟睡的猫咪们。
外面的雨势丝毫未减，雨点敲击草叶的声音依然很强烈。
千手扉间存在于黑暗中时间已经太长了，长到千手扉间必须仔细思考，才能回想起烈日普照的样子。
但是在看到颜柏的时候，千手扉间也能够联想到太阳。
“即使是习惯了的事物，不管是多么重要的事物，一段时间见不到，也需要思考一下才能回想起它的样子，不见的时间越长，印象就越发模糊了。”
颜柏忽然悄声说道：“你说，是吧？哥哥……”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得对，斑曾经说过会复活大哥，但现在，我已经死了，斑也死了，我搞不懂你们的想法，也不知道斑死后究竟怎么复活自己和大哥。”
“大哥的相貌在我的意识里已经非常模糊了，有时候甚至会想不起来，我对他的种种情感，也越来越淡薄了。”
千手扉间并非心中毫无怨言，但是长期对颜柏的信任，他有些疑问只会埋在心中。
千手扉间默默地观察着一切，他通过观察和分析，来判定世间万物，而不是光凭别人说的话和保证，便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颜柏是神明的孩子，这一点，是千手扉间长期观察和见证的，他是相信的。
颜柏能永生，自然也能复活大哥柱间。
现在还没有做，一定是时机还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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