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羊湖光
电话挂断，林凤隆紧紧握住话筒，货物太多卖不出去这种理由谁都不会信。还有什么新客户的转让，脑袋进水了才会这么做吧？但刚才和他通电话的显然不是这样的蠢货，只能说，他想利用自己做些什么。
但他又不能拒绝他，因为想要接触“他们”，布林的那里是绕不开的。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自己好不容易摸到他们的马脚，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了……
收起情绪回到客厅，桌子上杂乱的摆着一些资料，这些都是下一次拍卖邀请的新客户，来自华夏的天南地北。当然，着其中大部分都只是陪跑的，只有身家丰厚到不可思议程度的才有资格竞拍真正的货物。
而且，拍卖会的举行还必须避开某些人的眼线，那些在这片土地发展了超过五千年的存在。而更要的是……就在他站立的地下，有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醒来的存在。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最大的原因就是地下的那家伙。
桌上的候选客户照片里，多数为的老人或是中年人，但是还有一个与周围照片格格不入的少年人。原本邀请的对象应该是他的父母才是，但是在看到他的瞬间，林凤隆就知道了，他同事的目标，可能就是他了。
这是由布林亲自指定的人选之一，理由是曾经认识一对有意思的考古学家夫妇，想引导他们进入“真实世界”，不过因为他们的行踪太过飘渺，只能把邀请函寄给他们的亲人，请求转交。
这是真是假林凤隆不知道，但他知道，布林某个偷偷摸摸的行动好像和当时正在执行任务的少年撞在一起了。
“就凭你，还想在一次的挑衅狮子吗？”可能是被气笑，也可能是觉得某人已经愚蠢的无药可救，他笑了笑，把照片丢回了桌上，混在了照片里，仿佛不想让人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窗外的万家灯火通明，但小巷子藏在无法被人发现的旧街里，外面的一切热闹似乎和他无关。
窗外有某种像是鸟的生物在鸣叫，声音像是在哀号，引得不知哪个四合院里养的狗惊叫连连，但是闻声而来的顽童们打着手电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屋内，林凤隆满脸铁青，这个声音最近一直在响起，仅仅是今天晚上都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仔细研究过燕京的历史，他很明白那个声音代表着是什么。
紧紧握着手，他面色深沉的看着窗外，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刚才的叫声无论是数量还是持续的时间都与古籍中的描述差上不少，这下面的存在还没到苏醒的时间。
或许是之前滇省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超级火山事件，让他这一段时间一直处于紧绷的转态，从而产生了被害妄想症，以为下面的家伙随时会炸一样。
几十年间燕京城几乎被他翻了个遍，但是他仍然不知道那个藏身的地方。如果不是古籍上详细记载了天启年间的那次事件，他或许也会以为自己是在白费功夫吧？即使那古籍中没有提到过关于那个的事，但是那个留下的痕迹是瞒不过他的。
巷子口像是有一对小情侣经过，惊的不知那家养的狗又叫了起来，也把林凤隆的思绪从远方收回。心里奇怪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来这没什么烟火气的地方，他关上窗户回到书房。
打开电脑，熟练的登陆上某个页面全是漆黑的网站，这是猎人网站，也就是所谓的“暗网”。“phoneix（凤凰）”这个ID在猎人网站创立之初就被注册，他的持有人林凤隆也是最早的猎人之一。不过他名声却是不怎么响亮，毕竟他只是把这个网站当做收集信息的通道。
花了一些时间编辑了一段帖子，但就要按下发送键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他陷入了一种纠结中，如果这个时候把学院的人引来，毫无疑问的会对他接下的拍卖造成影响，更有可能会引起“那些人”的警惕。
所以想了想，他还是把所有的字全部都删掉。这第一个警报，不该由他来拉响。
回到卧室，他打算休息了，只是目光略过床头柜上的某样东西，却是让他停顿了一下。这是一枚磨损的有点严重的戒指，其上的花纹在时光的作用下已经不可见了，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可能是个狮子头。
即使是受人欺骗，但林凤隆曾经犯下过无法挽回的错，愧疚使他无法返回故乡和那最后的同伴见面。也同样是愧疚让他苟活至今，而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联络过去的同伴了，因为过去的身份，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某些人注视着。他没有将帖子也是有这一方面的顾虑，即使帖子的内容和他的同伴无关。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在想尽办法的把百年前，将那件货物交给他的“那些人”揪出来，答应布林的请求就是因为他和“他们”离得最近。只有在这之后，他才有脸面去见他的同伴们……如果他还能上天堂的话。
林凤隆睡下了，只是有一件事他忽略了，他会将猎人网站当做打探消息的途径，自然有着其他会这样做的人，而且那人的权限还比他的更高。
在林凤隆将帖子删除之时，这封帖子的内容早就穿过不可见的数据网，和无数的信息传到了某个终端上。
电脑的白光照亮“管理员”苍白无血，像个死尸一样的脸。正在过滤信息的他机械一般的筛选着帖子的内容，但是某一刻他停了下来，一个标题为《燕京鬼车鸟再现，天启大爆炸究竟是人祸还是“真龙”的愤怒？》的帖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发帖人可能是怕人不明白他在指什么，就在真龙两个字之上加了大大的一对双引号。明眼人，或者稍稍知道一些世界真相的人很容易就明白他的意思。
记录下这个信息，死尸一般的管理员继续筛选信息，而被他筛选出来的信息，却是顺着其他的途径前往到了某个位于世界尽头的岛屿。
冰冷的面具扣在脸上，他拿起身边的长枪站了起来，唤来八足的骏马，他骑了上去。苏醒的“神”再次出发，带着他的“英灵战士”去寻找他藏起来的敌人。
……
目光回到燕京的小巷，酒德亚纪有些不安的靠近身边的叶胜：“刚才那个渗人的叫声……我觉得不是正常的生物能够发出来的。”
倒不如说，这里的气氛让她觉得很不妙。
“嗯，高幂他们那边也一样遇到了这种情况。万博倩已经开始追踪了，以她那个能够感知到龙血生物的言灵，搜寻的速度可能会比我们快一点。”像是为了缓解酒德亚纪的不安，叶胜伸过手搂住她的肩，动作显得有些亲昵。不过这也就是安慰而已，两人都明白，现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即使青铜与火之王已经现身并死亡，但是寻找龙王踪迹的行动并未停止。在滨海结束修养之后，两人以及其他的一些同事就被派往五朝古都的燕京，继续执行寻找龙王的工作。
“不过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如果只是寻找历史资料的话，燕京市的图书馆更加合适。”酒德亚纪问。
叶胜摇头：“就算那里的书籍齐全，但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动荡之后，很难确认其资料的完整性。所以就只能到这里，这些历史悠久的老店铺撞撞运气。”
两人停了下来，面前已经关门休息了的店铺有一个古旧的招牌，上面是“凤隆堂”三个虽然磨损严重，但还是清晰可见的字。
……
副校长回来拿落下的东西时，看到的是这一副诡异的画面。昂热这混蛋哼着歌，把他馋了好久的红酒……的空瓶丢进垃圾桶里。即使那个酒瓶本身还有极大的收藏价值，但他明显不在意。
桌上还有几个空着的高脚杯，不仅如此，还有可乐罐或是用过的茶杯，甚至是雪茄的烟屁股这类的东西也推在上面。这家伙就像在他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举行了一场party一样，他一个人。
“你还有什么事吗？”校长语气愉悦的说，“没有的话我要下班了，梅涅克的铜像需要微调一下，他的鼻子看上去确实有些大了。你手下炼金系的那群家伙，居然照着照片做都能弄错。”
副校长倒吸了口气，那家伙不是你的逆鳞吗?你这幅轻松过头甚至像是开玩笑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儿？
然后他试探性的问：“我听说富山教员已经回到医疗部了，你要不要……去他的那里去看看？”
校长面色冷了下来瞥了他一眼：“我很好，不需要任何治疗。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即使是混血种，无节制的饮酒也会出毛病的。”
然后他当着目瞪口呆的副校长收拾好屋子，锁门后下楼，开着改装的玛莎拉蒂风风光光的离开了。从他车载音响的音乐即使是还在楼上的副校长都能听得到的情况，他现在心情估计很不错。不……这已经是异常了！
“不要去问，也不要去探查，平常怎么做以后还是怎么做。他是不会与人类为敌的，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这是梅涅克对他的告戒，说的是谁他校长自己也很清楚。
“那就……一切照旧吧。”油门踩到底，今天的他格外的想要飙一下车。
……
房间外的引擎声让楚子航从迷湖的状态里醒来，他揉了揉发涨的眉头。他在让自己强行进入冥想状态，但是太过刻意了不仅没有达成冥想状态，反而给自己的精神增加了不少负担。
放下手心里的结晶体，他揉了揉发麻的腿站了起来。他以道教“五心朝天”的姿势坐了一上午，而事实上证明，要是心不静，无论使用那种姿势，除了让你腿麻就没有其他的作用。
他也明白自己的内心为何无法平静下来，那毕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病……
“我不知道那个‘奥丁’的正体是谁，我们沉睡的这两千年间发生的事太多了。许多我们曾经认识的家伙或许已经死了，或许换了名字和样貌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具作为傀儡的死侍，还有它的战马我们也已经看过了，都只是血统接受过改造的家伙而已。而那把像是树枝的枪，因为失去活性，看不出什么东西来。”面对楚子航的询问，罗纳德摇了摇头，这样的话，他已经对狮心会还有路明非说过一遍了。
康纳德点头，接过哥哥的话说：“人类在这两千年间发展出来了强盛的文明，如果我们的兄弟没有向我们一样进入长时间的沉眠，大概也会受到不少影响。所以这个‘奥丁’是不是我们的哪个兄弟还无法确定。如果真的是，但他刻意躲藏的话，我想我们也不能轻易的找到他，否则这两千年间我们早就被人挖出来了。”
楚子航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即使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们现在在英灵殿罗纳德兄弟的房间里，大厅散会之后他就找上了这对兄弟。
朴素过头的房间很难让人相信这曾经执掌青铜与火的龙王的寝室，不过，这房间里也还有东西可以称得上他们的身份。
七宗罪，这套被校董会惦记着的顶尖屠龙武器，被一一的拆出摆列在一个无比普通的柜子里。明明是如此厉害，连纯血龙都能随意斩杀的武器，但是被着房间的气氛所侵染，显得很是人畜无害。
“不过既然他对你父亲还有你们学院的人出手，说明他可能有着什么需要的东西在外界。只要确认这一点，他就一定会再次出现的，等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罗纳德点头，就算这家伙真的是他兄弟他也不会留手就是了。
龙族的斗争要比人类的残酷得多，也要疯狂的多。即使他仍然是龙王，他们之间的斗争也绝对不会少。而现在他的立场，甚至种族都有了变化，自然是得站在这一边。
楚子航沉默，他也等过机会，然后一等就是六年，最后还错过了，虽然那是他自己主动放弃的。
手机传来的嗡嗡声让楚子航从回忆中惊醒，手机里，头像是一撮呆毛的好友给他发了信息：“我觉得你现在一定在追着龙类杀或是被龙类追着杀，如果上面两者都错了，那么就是你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所以我是来提醒你该吃午饭的。ps：我觉得你现在肯定又沉迷练习忘了吃饭，所以特意发了信息来提醒你，有这样体贴的学妹开不开心？”
楚子航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临近中午了。
“你熬夜了。”他回到，换算一下时间，华夏现在那边因该是凌晨。对于一个在校高中生来说，这个时间还不休息是不对的。
“我说，我这是在教你在夸女孩子哎！”对面回复，“师兄你就是因为这样子，所以在高中错过了多少漂亮的师姐！你现在都是大学了，要是再不开窍，又会让多少女孩子心碎？”
楚子航想纠正她一个错误，自己并不是不知道高中那些女孩的意思，只是忙于寻找“奥丁”的他，没有精力一一去拒绝而已。不过他也没有解释，因为解释了的话，他感觉又会有什么新奇的词从这个思想跳脱的师妹嘴里蹦出来。
“该去食堂了。”后台跳出一个信息，是苏茜。两人经常一起去食堂，这差不多都快成一种习惯了。有时他因为社团工作无法走开，对方也会带饭回来给他。
“我要去吃饭了。”简单的回了一句，他黑屏了手机，不过想了想，他还是补上一句“你该去睡觉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热海之岸
“……为了人类的续存，而避开世俗的一切，躲到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路明非觉得他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毕竟，这些词加起来可是很容易让他联想到其他地方的。
从昂热办公室回来的梅涅克点头：“是的，昂热说，认为人类与龙类的战争是没有胜算的他们，在所有人都无法找到的地方，修建了应对末日的堡垒。而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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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皇与鬼（求月票啊！）
换上工作装的苏恩曦回到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平时对她们所有人都爱理不理的暹罗猫姐弟，见了这青年就像是见到了猫薄荷一样贴上去就不下来。
“我还以为这姐弟两和普通猫一样天性薄凉谁都不亲近，原来是没遇到对的人啊。”她语气中有点酸熘熘的，也不知道是在针对猫还是人。
对于青年会出现在这里，她倒是不怎么惊讶，毕竟他神出鬼没的已经习惯了，以前是这样，看来现在变了成这个样子也还是一样。
抱着猫的青年……参考记忆中路鸣泽青年形，态而出现在这里的路明非盘着猫姐姐圆滚滚的猫头，将滑下腿去的猫弟弟又捞了上来。
然后他才慢慢的说：“我觉得你们对这个样子会比较熟悉，所以就以这个样子过来了。嗯……虽然也有我需要伪装一下的意思在里面。”
苏恩曦耸耸肩：“反正对我而言都一样，不过长腿应该比较喜欢这个样子吧？顺带一提，三无大概要喜欢小孩子的样子多一点，毕竟那样她也就不用一直抬着头看你了。”
路明非瞥了她一眼：“你能明白那么多还真是省了我的解释，不过暗地里调侃同伴的身高可不是什么好姐妹的行为。”
“反正她也听不见，平常都是她俩一起欺负我，还不允许我说点坏话咯？”但苏恩曦对此还颇为自得。
然后她过身去：“既然老板你都不远万里从美国跑过来，那我就回去喽。”
路明非一边顺着猫毛一边点了点头：“我和那家伙闹了点矛盾，现在关系可有点僵，所以对于日本的事，我知道的不会比你们太多。”
因此，他就有必要来见见这边的人。
苏恩曦再次耸耸肩，也不在管老板之间的精分，离开了办公室。难得的老板亲自顶班，她自然得去继续放松了，至于现在本来是休息时间什么的，对于她这样的夜猫子可不算什么。
……
源稚生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被装修成西式风格的办公室内，官邸的主人正慢悠悠的逗着趴在他膝盖上的两只猫。
以他的目光来看，那两只暹罗猫的血统可能并不怎么纯粹，与这座官邸的主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很搭。不过看它们这富态的样子，它们的主人一定很喜欢它们，而且养宠物不就是这样吗？最首要的不就是眼缘还有我喜欢之类的吗？至于血统之类的，倒是其次，或许大部分人都不在乎这个。
站在门口，官邸的主人没有发声，源稚生突然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因为无论是在蛇岐八家乃至整个日本，能让他站着等待的，也就只有渺渺的两人而已。
《轮回乐园》
其中一人，也就是所谓天皇，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他们的存在的。而另外一人……也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言灵·神谕，是这样叫没错吧？”像是发觉了他的踌躇，官邸的主人抬起头来，也让源稚生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一时之间，让他忽略了这把他们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的一句话。
官邸主人的左眼是太阳一般璀璨的金色，右眼是如同夜空的银河一样的虹色。莫名的威压自他身上传来，还在愣神的源稚生仿佛感觉到自己站在风暴和雷鸣之中，他的面前，是无法看清其正体的巨大阴影。
宏大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这些来自远古的龙文像是在命令他跪下一样，他下意识的也想要这样做。不过就在他的膝盖即将触到地上之时，一道白色光幕将他与那巨大的阴影隔开，那些不断压迫他的声音就这样消失。
言灵·神谕，时间久远到无法考究的双王并列时期，龙族的大祭司白王，为了摆脱黑色皇帝的控制而对自己的族裔下达的可以免疫言灵·皇帝的言灵。
只是，并不是好心的白王这不过是在给他们去掉了旧的枷锁，然后装了一套新的上去。而新的枷锁会一直随着白王的血脉，流淌了下来。同时，这也是确认白王血裔身份最好的办法。
幻境消失，背后冒出冷汗的源稚生有些后悔下出拜访这个黑石官邸的决定了。言灵·皇帝，传说中这天地第一位的王用来控制她族裔的力量，混血种之中从来就没有人能够用出这个言灵，他们只能通过复杂的炼金设备勉强再现这个领域。
而官邸主人仅仅是一个人，就可以展开那个即使秘党也要长时间准备才能再现的最古老的言灵。而对方的身份，明显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不过在冷汗还有黄金童一同退去之后，源稚生还是踏进了房间。其一，他并没有能够逃离的把握；其二……关于自己身上的事，或许只有他能够帮助自己。
双眼同样恢复黑色，官邸的主人邀请他坐下。在座椅上坐出了正座的感觉，感觉自己态度应该没问题的源稚生才开口问道：“隐藏我的记忆，同时在我的心中留下话语的，就是阁下吗？”
“是的。”官邸的主人点头，仿佛带着笑意的看着他，他的面目在源稚生眼里显得如此的模湖，“而且，让你脱离那副状态的，也是我。”
眼睛勐地一缩，源稚生内心里的某段记忆自深处浮现。
那毫无疑问的是一只“鬼”，一只被身为“斩鬼者”的他生痛恶绝，但似乎永远不会被杀光的鬼。
但那又是最强的鬼，是他至今都没见过极为特殊的鬼。是身为未来斩鬼者的领袖，蛇岐八家未来的大家主也无法杀死的最强之鬼，因为……那就他是他自己。
机舱里坐着的是面色冷漠的少年，源稚生迷湖的记得，这是自己的目标，是身为“皇”的自己不惜“御驾”也要去接触的目标。
可是为什么……对方是S级，自己是皇，明明皇的存在，无论是血统还是地位都要胜过S级的才是。但为什么？为什么对方像是胜利者一样的坐在那里，而自己就要趴在地上。明明他们都还没开始交锋，自己这样子简直就像是不战而败的战俘一样？
不可视的力量束缚了他的身体，凭着仅存的一点理智，他从面前少年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那简直就是……拥有皇血的最强之鬼！
“啪！”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再睁开眼的他已经离开了那处房间，浑浑噩噩的回到座位上，手指抚摸过裂开的手机，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明白些什么。
作为参与杀死龙王行动的英雄之一回到东京，他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无比热烈的掌声。在那些平日里他当做前辈的家长眼中，他看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狂热，还有无比的期待。
可是，他明明就连龙王的面都没有见到……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面对他一直以来都当做“父亲”的人，他头一次的说谎了。
“任务失败，在还没有接触到S级的时候，手机就在战斗中破损了。”这是他想好的理由，在巫峡的战斗和火山底下的战斗也成了很好的左证。
没有责怪他，老人遗憾的将损坏的手机收回了：“在龙王苏醒这样的前提下，能够安全回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个里面是什么？”他装作很好奇的问道，语气平静的就像今晚吃什么一样。在问出这句话之后，他还抱有一丝期待。
但很快，他的期待被无情的粉碎了。
“一道电子的合成音而已。”老人苦笑这回答，“我有听说他是在寻找父母的踪迹才选择加入学院的，所以我就想，昂热仅仅是用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就让他加入学院，那我用辉夜姬合成了一下他父母的声音，是可不是可以将他引来日本？”
老人摇头，像是在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一样：“哪怕他不相信，但只要他产生怀疑，并来日本一次，那么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过就是了。”
老人离开了，源稚生站在原地，感觉自己从手指到心里都是无比的冰冷。手机里储存的音频根本就不是什么合成音，那是能将高贵的皇，变成最强之鬼的毒药。
那一晚，他彻夜未眠，房间的地上堆满了烟蒂。他也有想过会不会是其他人利用他们的信任企图分裂他们，但是，在某次悄悄观察老人行踪，并冒险的甩开所有跟班和监控进入地下某个房间的他，彻底的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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