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5章

对于小鸟游来说，它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随你的便，小畜生。”小鸟游没有什么心思和这个三观明显区别于人类的家伙拌嘴，她现在要赶着去保护小圆，“别挡我的……”

小鸟游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冲了出去，她直接一头冲入小巷之中，随后连手带脚的向着这附近所能找到的最高点，一处隐蔽的信号塔上爬。

现在正在她的脑内，小圆的身旁出现了一个小鸟游再熟悉不过的身影——qb。

它正在劝说小圆签订契约，理由则是为了救助眼前的因为车祸而奄奄一息的路人。

小鸟游很久以前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当时是那只名叫艾米的黑猫遇到了车祸，同样也是奄奄一息，周围围着一群人。

为了避免小圆签约，小鸟游果断的趁着小圆还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挤来挤去的时候，利用身上的带有隐身效果的光学迷彩布，偷偷的抱走了那只黑猫，并对它做了紧急治疗。

结果就是，艾米获救了，小圆也没有签上约，一切皆大欢喜。

【这一次，我一定也可以……！】

在这样近乎于盲信之下的自信心之中，小鸟游跑到了信号塔的最高点。

在给维修工人使用的脚架之上，小鸟游从自身之中抽出了一把重型狙击枪，并抗在了肩膀上。

M82A2，俗称巴雷特狙击枪。

巴雷特系列的狙击枪，一般有效射程都

小鸟游作为身体素质，包括视力远超人类的魔法少女，其视力远超人类，再加上她自身丰富的经验，她完全可以让有效射程延伸到三千米以上，甚至逼近六千米这个极限距离。

目前来说，凭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qb的脑袋依然在她的有效射程之内，只要她扣动扳机，飞行时速853m/秒的子弹就会瞬间打爆qb的狗头。

然后，她看见了意想不到的景象。

出现在小鸟游狙击镜之中的，是小圆的脑袋。

在看到小圆的脑袋出现在眼前之后 小鸟游立刻偏转枪口，随后开始调取周围的监控画面。

似乎是早有预料到小鸟游会做什么，qb很早之前就很巧妙的让小圆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小鸟游和小圆所在的位置之间的角度也远远大于六十度，根本无法从上往下准确狙击qb的脑袋。

巴雷特当然也有抛射的办法，可是小鸟游根本不敢赌qb不会让小圆乱动。

狙击目标一旦从静态目标变成动态目标，也就意味着子弹不可能命中对方，还有命中其他人的可能。

换言之，小鸟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

目眦欲裂的小鸟游，随即调转枪口，将狙击目标换成了那个被汽车撞倒的路人。

只要许愿目标没有了，那么一切问题就都不存在了。

被撞倒的那个男路人看上去颇为年轻，一身西装看上去也是新的，大概是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

小鸟游颤抖的手指松开巴雷特的保险，并将食指搭上了扳机。

对方毫无疑问是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仅仅只是遇到了不幸的事件……

可是另一方则是她曾经喜欢过，现在唯一想要保护的人的孩子。

对方素未相识，她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更不知道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情。

也许，他是好人，也许他是坏人，也许……

可是，小圆她……

“妈的！”

最终，小鸟游唯一能做的，就是透过光学瞄准镜，看着qb和小圆签订契约，短暂的粉色闪光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像是现在，小圆也不知道小鸟游为她留下的不甘的泪水。

而不知不觉之间，出现在它身边的qb则一言不发，用它那血红色眼珠紧紧盯着小鸟游。

仿佛，观察培养箱里的实验动物的科学家一样，观察着小鸟游的表情和动作。

第四章：盲人之眼（上）

小鸟游现在嘴里叼着一颗没点火的香烟，一脸凄风苦雨的走回到了，她现在正在住着的楼房前。

她现在可真是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小圆最终还是签约了，自从她的老同学询子在医院里，生下来的头胎是一个女孩之后，小鸟游就一直担心这个问题——是女孩就意味着对方有可能签约成为魔法少女，询子就可能承受丧女之痛。

魔法少女的死亡率是很高的，一般能够活超过一周就算是了不起了，更不要提一年了。

小圆现在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子，正是青春懵懂，世界观还在成长的时候，在这时候成为魔法少女，危险性很高，就像是一个弃学，过早进入社会工作的孩子一样。

谁也不知道她将来会怎么样。

原本小鸟游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保护小圆到成年，只要小圆成年了，她的使命也就可以结束了。

qb只会将青春期时期的小女孩作为签约对象，就算一个女孩子有被签约成为魔法少女的资质，只要这个女孩成年了，她就不会被qb当做潜在契约者。

但现在，小鸟游的这个设想，已经是成了奢望。

小鸟游也知道当前的当务之急是要去找小圆，把她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进行保护，可是小圆现在已经回家了。

对于询子而言，小鸟游这个初中同学，已经人间蒸发了二十三年，此时小鸟游的忽然出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而已。

“询子，我对不起你啊……”

自小圆出生之后的十四年来的保护，忽然在此刻崩溃，小鸟游的内心除了苦涩以外再无其他感觉。

而看着眼前的房屋居住环境，小鸟游更是感觉人生无望。

小鸟游住的那栋六层楼房破旧的可以，锈迹斑斑的墙壁看上去一碰就碎，不知道是涂抹着尿液还是呕吐物的肮脏墙角腥难闻。

垃圾成山，蟑螂乱窜的垃圾箱让人看了简直想要自杀，以及着房子里住着的瘾君子，赌徒和娼妓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这个地方，完全可以用贫民窟来形容，一言以蔽之——耗子进来都想要自杀。

但是这里有个好处就是，警察很少会光顾这里，黑户的小鸟游在这里也会比较自在，因此她才在这里住着。

尽管样子不忍直视，但小鸟游还是唉声叹气的上了楼，决定先吃个晚饭再说其他。

【就这样吧，在她们家门口我也有放监视器，应该不至于在她半夜起来打魔女的时候，赶不到她的身边。】

下定主意的小鸟游，随后便打开房门，准备开始做饭。

“那个……您好……”

但是在她就要进到家里面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叫住了小鸟游。

小鸟游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是一个看上去大概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叫住了自己。

小鸟游看到有小女孩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便一边用一只手把着房门，另一只手则非常快速的用食指和中指把嘴中的香烟拿出，将香烟揉进她放在房门柜子上的烟缸里。

然后她就有点后悔，毕竟她根本没点烟。

但也无所谓了，这就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没法改。

“有什么事情吗？孩子？”收拾了一下心情的小鸟游偏头，对着另一个方向呼出一口气，然后才蹲下身子，面对面的对小女孩如此问道，“你迷路了吗？”

这个小女孩身高不高，似乎是营养不良还是怎么着，比起小鸟游还要矮。

她一只手拿着一根短拐杖，两只大大的灰色无神眼睛看向四周，明明说话人在她面前，却还是茫然的左顾右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在这里啊，这里。”

小鸟游察觉到了什么。她伸出手掌，轻轻的在小女孩的面前扇了扇风，示意自己的所在。

“大姐姐好。”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小鸟游的位置，小女孩以一种很精神的语气对小鸟游打着招呼。

“你行动不方便吗？”

小鸟游这一次没有直接问出“你瞎吗？”这样的粗暴语句，而是仔细观察起来眼前小女孩的眼睛。

她稍稍的左右移动了一下，确认了眼前小女孩的眼球，根本没有随着自己的移动而发生任何移动。

当然，也不排除她只是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可能性，但是从她随身携带的手杖来看，这个小女孩应该是真的看不见东西。

“嗯，那个，请问您能带我回家吗？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在这一栋居民楼的第一层……”

小女孩羞涩甚至可以说是不安的伸出手来，仿佛是受惊的小兽一样，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小鸟游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小女孩身后的楼房，金黄色的眸子流转着难以言说的神采，随后点了点头。

“波卡……”

说完，小鸟游便伸出手来，但她并没有直接握住波卡的手掌，而是将手停在了小女孩的前方。

“我叫小鸟游圆，小鸟游是我的姓氏，不介意的话，牵着我的手吧。”

波卡像是啄米的小鸡仔一样的点了点头，随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略显慌乱的摸索着。

小鸟游没有干等着小女孩握手，而是主动的将手指递到了波卡的手掌之中。

小女孩用她小巧的手掌握住了小鸟游的手背，小鸟游轻轻的，如对待易碎琉璃一样的弯曲手指，包住了那掌心之中的小小指头。

“好了，走吧。”

小鸟游揉了揉波卡的脑袋，随后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向着她指着的地方走去。

第四章：盲人之眼（中）

“这孩子从哪里来的？”

看着眼前的这个平时被她视为垃圾一样的肥婆，小鸟游的语气冰冷。

“这关你什么事情？”

坐在椅子上的肥婆则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触摸手机，听到小鸟游提问的她，连正眼都不看小鸟游一下，也不知道她在用手机忙什么。

也许表面上看上去是肥婆对于小鸟游不屑一顾，但是那紧紧缩起来的屁股已经告诉了小鸟游，肥婆现在的真实心情。

她怕了。

可这样的小小的无声退缩，可不能让小鸟游满意。

『这关你什么事情？』这话在这种情况下对她说，就不是人说的话。

慈父面前喊德语，你怎么张开的嘴？

就在不久之前，小鸟游牵着那个自称是波卡的盲人小女孩的手，一路向着波卡所说的“家”的方向走去。

然后，小鸟游就发现，这孩子所说的“家”，是指肥婆的家。

小鸟游叹了一口气，她回头看看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的波卡，又看了一眼，这个还在刷着手机的肥婆。

小鸟游盯了肥婆一会，随后缓缓说道：

“怎么？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肥婆，一字一句对她说道：“你想跟我干架吗？”

听到这话之后，肥婆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她用手机打字的速度快了一倍，随后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不敢……”

“我怎么个不敢？”小鸟游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接着说道：“又或者说我该报警，让条子来问问你，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孩子的？”

而小鸟游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从口袋之中掏出一根烟，随后又掏出了简易打火机。

“咝……”

打火机开火的声音，仿佛手枪的上膛声一样的刺耳，让肥婆的内心颤抖起来。

但是她还维持着最后的倔强，颤颤巍巍的说道：“警察也会来找你的，你以为你说的……”

香烟被点燃后放入口中吸烟的咝咝声和肥婆的说话声一起响起，随着小鸟游“噗”的吐烟声，两个声音又都停止了。

“那又如何？我反正肯定是跑得掉的，你吗？我就不确定了。”小鸟游戏谑的看着眼前的肥婆，“毕竟你的房子还在这里，你总不能扛起房子跑路吧？”

说完，小鸟游便用夹着香烟的手指，连同夹着香烟的整个手掌，抓住了肥婆手里的手机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