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6章

这个动作引起了肥婆极大的紧张感，她那两只肥硕的像是猪蹄一样的双手，死死抓住手机，指甲上的鲜红色美甲更是被其按的颤抖起来。

她被迫抬头，俯视着小鸟游的双眼。

然后，她呆愣在了原地。

小鸟游现在的眼神，不再是她经常看见的，属于小混混的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眼神。

现在的她，那双眼睛之中投射出来的是冰冷和杀意，是真正杀过人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会死。

肥婆脑内的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她明白如果不老实回答对方的问题，或者如果不能装作老实回答的样子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这个小鸟游怎么样。

于是肥婆开始用颤抖的声音交代着这个孩子的来历：“她是由我的朋友送过来……说是希望在我这里寄养一段时间，我说的是真的……”

现在的肥婆就像是被老师问为什么没完成作业的小学生，而她正在竭力想出个理由来糊弄过去。

肥婆清楚，如果不好好回答这个问题，下场恐怕就不只是去走廊罚站这么简单了。

搞不好，她得去东京湾底部罚站。

“你看，我，我要月初收你的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是无辜的！”

肥婆现在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对于她来说，她仿佛正在一头老虎死死盯着，只要有个风吹草动老虎就会把她物理开盒，当做外卖吃掉。

小鸟游没有说话，她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彼此对视，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与小鸟游不同，肥婆不敢眨眼睛。

她的内心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只要她眨一下眼睛——哪怕是闭上眼睛一秒钟……

她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两人对视持续了三分钟，肥婆两只眼睛流出眼泪，双眼也开始漫上血丝，一副死相逐渐浮现在肥婆脸上。

最后，小鸟游抬起头来，没再看着肥婆，而肥婆也终于得以眨动眼睛。

一股余后劫生的感觉，和她眼睛里的泪水一起出现，充盈了她的全身。

“咔！”

但就在肥婆刚刚放松下来的那一刹那间，小鸟游那抓着手机的手掌忽然发力，用力攥住了肥婆手机的上半部分。

“噫噫噫噫噫！！！”

肥婆因为这忽然的变故发出了凄惨的叫声，而在这样的惨嚎之中，肥婆的手机像是被液压机压住一样，逐渐被小鸟游的手掌挤压变形。

最终，在一声电流窜出声之中，被她用一只手掌彻底报废。

被手机触摸屏碎片划伤的肥婆因为过于震惊，甚至忘记了因为手掌被划伤流血和炽热的烟灰烫伤而喊叫。

她刚才，便一直看着手机从“日”变成了“目”，又变成了“田”，最终变成了伤痕累累的“凸”，内心如堕入冰河。

她不是心疼手机

这种力量，完全可以把她的脑袋从脖子上给拧下来。

“就这样子，我们之间的账暂时算完了。你最好放聪明一点，不要让我抓到你做的坏事。”

“我，我不懂……”

小鸟游圆一边微笑着，一边看着肥婆苍白的脸色，她此刻的笑容让肥婆的心中发怵。

“我可以暂时放你一马，但是小孩，必须跟我走。”

等到小鸟游带着波卡离开的时候，肥婆才如梦方醒，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立刻感受到了恐惧和愤怒。

她感觉自己，如同被一只猞猁逼迫到了角落之中的老鼠，张开嘴巴，露出尖牙，尝试做出最后一搏。

【不对！】

这个想法在诞生的瞬间，就被肥婆自己掐灭。

她不是猎物，她是猎手，她不是老鼠，她是一个有着很多“朋友”的人。

只要她想，这个公寓里的所有人联合起来也无法反抗她，因为她有很多的“好朋友”。

肥婆扔下自己手中已经不可能再使用的手机，抄起手边的座机电话，伴随着刺耳的提示音，摁响了座机号码按键。

“喂，是野村吗？”肥婆努力抑制着自己声音的颤抖，对电话另一边说道，“刚才发给你的消息都看见了吧，我跟你说了，我现在很难交易。”

“……你不要发脾气，你想玩小孩，我想要钱，我说了我们可以各取所需，我现在只需要你的一点点小帮助。”

“我需要你派几个人过来，我有事情要办。”

“还有，叫你的兄弟们，把你的家伙什带上。”

“这里有一只老鼠，需要被清理。”

第四章：盲人之眼（下）

“小心台阶。”

小鸟游牵着名为波卡的盲女孩的手，领着她一步一步的迈上楼梯，随后走到了六楼。

波卡的手很稳，她甚至没有一点点的颤抖和迟疑，这让小鸟游感到很惊讶。

一个盲人，就算是有盲棍，上到六楼这么高的地方，都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

小鸟游没当过盲人，可也曾被迫在视野受阻的情况下在魔女迷宫里跳来跳去，躲避攻击。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都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到她想尽办法不想去体会第二次。

“好了，我们到了。”

小鸟游打开房门，确认门的门口没有任何会把波卡绊倒的东西之后，小鸟游一边用胳膊撑着房门，一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

此刻已经天黑，该做点什么了。

“我们来吃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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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游过了很久独居生活，她会的菜真不多，很多时候她都是买快餐，但今天她还有事情，叫快餐可能不太适合。

所以她就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之中最拿手的菜——奶油炖菜。

鸡腿肉去皮，用料酒，盐和黑胡椒碎腌制10分钟，橄榄油热后，把鸡腿肉煎至两面金黄，随后胡萝卜，香菇，土豆切块，圆葱切成丝，再将其他食材放入。

翻炒一会儿，锅内倒入鸡汤或者清水没过食材即可。大火煮开后，小火煮15分钟后将煎好的鸡肉放入锅中一起再煮5分钟。

煮汤的同时换一个锅子，放入大块儿黄油，然后倒入3大勺小麦粉，小火炒至均匀后倒入一包牛奶，来回翻动以防糊锅。炒至牛奶糊后即可。

将炒好的牛奶糊倒入汤锅中，搅拌均匀，再煮5分钟

出锅前撒上黑胡椒碎粒和盐。

然后就完成了，根据某个大厨秘制配方还原的超好吃的奶油炖汤。

【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小鸟游看着和自己坐在一张桌子上，并且就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专心致志的吃着饭的波卡，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尽管小鸟游有些失落，但还不到饭不思茶不想的地步，事情还没有绝望到那个份上。

不过眼下的沉默，倒是让小鸟游开始有些担心。

【有些奇怪……】

倒不是说，小鸟游对于没人说话这件事情感到诧异，两人刚刚见面到现在也没过两个小时，忽然无话不谈反而很奇怪。

重点在于，波卡的反应。

波卡到现在，根本没有一点点的惊慌失措或者是拘束的表现，反而很自然的接受了自己被另一个陌生的女人领回家。

该说她是粗神经还是在摆烂呢？

【而且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她真的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了什么吗？】

又喝了一口奶油炖菜的小鸟游，决定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顺便问问她家里人在哪，或者说还有家里人吗？

“波卡，你……”

然后，坐在小鸟游对面的波卡就开口说道：“那个，其实我是知道的。”

小鸟游被忽然开口的波卡说楞了，她问道：“……什么？”

“我，被抛弃了吧。父亲他，一直都在抱怨我的眼睛，所以我就想……”

小鸟游停下手中的一切动作，她的眼睛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对女孩问道：“所以你去六楼……”

“……我只是，想换一下空气。”波卡抬头看着天花板，她好像在用只有她才能够有的，特殊的眼睛，看着天空的景象，“闻一下清新的风……”

小鸟游沉默的看着女孩，随后对其问道：

“那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走到我的家门口呢？”

波卡听到小鸟游的这个问题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因为香味……”

“香味？”

“嗯。”

“走过房门门口的时候，从门缝里传来了好香的味道，和这里的闻惯了气味，截然不同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就停下了脚步，一直站在原地，直到……”

听到波卡这么说后，她不自觉的看向一旁的梳妆台。

在那不多的化妆品之中，有着那么唯一一款的香水——琴。

那便是波卡所说的，房间里和她身上所散发的好香的味道的来源。

那味道温柔而细密，清爽而香甜，散发着浓郁的女性所特有的安定气息。

那是小鸟游三十多年来唯一会买的香水，是那个人在上初中的时候，经常会抹的香水。

那也是小鸟游记忆之中，最美好的味道。

小鸟游闭上眼睛，闻着自己每天临睡前，总是会盆满全屋的香味，回忆着往昔的记忆。

随后她睁开眼睛，用非常真诚地语气，对波卡说道：“对不起，我撒谎了。”

“诶？”

波卡被对方忽然的道歉弄懵了，她无法理解这位小姐姐要为什么而道歉。

饭菜很可口，没有被她加入奇怪的东西，椅子上也没有被黏上口香糖，她的盲棍也没有被拿走，她依然可以感觉到它还在手边。

那么，这位自称是小鸟游，身上有着好香味道的小姐姐，到底撒了什么谎呢？

小鸟游圆：“其实……波卡你的父亲，在之前已经通过电话的方式，把你交给我来照顾。”

波卡：【撒谎，父亲把自己的手机都砸了，我是被他亲自领过来，交给那个味道很刺鼻的阿姨的。】

小鸟游圆：“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一个人自己去处理，所以只能拜托作为他同学的我……”

小鸟游圆：“可我当时也有事情，所以不得不出门，只好把你交给房东照顾。”

小鸟游圆：“但她却放任你乱跑，我实在是很不称职……”

波卡：【撒谎，父亲他欠了自己同学一屁股债，根本没人想要帮他，还有好多人在找他。】

小鸟游圆：“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波卡听见了拍掌声，似乎对面那个很香的女人，正在很恭敬很真诚的向自己道歉。

波卡：【撒谎，明明我被别人告知，是我对不起大家，这双看不见的眼睛也经常被人说是累赘……】

波卡完全不能理解，这个跟自己相识不过两个小时的女人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