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85章

数十杆燧发枪的枪口，对准小鸟游，一起开火。

在密集的枪声之中，穿行于子弹之间的小鸟游没有回击，她只是用翻滚躲避攻击，丝毫没有反击的意思。

即使被子弹打中身体，她也没有停下防御或者是转身逃跑。

麻美愣住了，因为她不明白小鸟游这几乎自杀一样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他看看到小鸟游捡起了那把被她踢飞到角落之中的短管左轮。

她抓起地上的那把左轮，随后瞄准了沙耶加。

“不行！”

麻美将周围漂浮的数十把燧发枪的解放回缎带，然后在自己的面前，构筑起一面缎带盾牌，企图挡住这一发射向沙耶加的子弹。

但是，小鸟游并没有扣动扳机。

她的眼睛看向麻美的身后，脸色也变得格外苍白，几乎毫无血色。

而与此同时，在麻美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感觉。

那是一种，后背发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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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小鸟游看着那漂浮在空中，被漆黑扭曲的乐谱包围，已经成为空壳的美树沙耶加。

看着那逐渐从椭圆形的灵魂宝石，变为由一根尖刺穿过的漆黑之种……

看着一个面目可憎的魔物从那颗漆黑的种子之中，破壳而出。

看着已经成型的魔女结界……

看着出现在面前，穿着铠甲的巨大人鱼……

目睹了这样的景象之后，现年三十八岁的小鸟游，也只能无力的跪倒在地。

看着面前的人鱼魔女坐在高脚凳上，看着她的使魔，开始在这圆形大剧院一般的魔女结界内，演奏起灭亡之歌，疯狂吸食着刚刚被沙耶加救治的人类的生命。

希望的魔法，最终被绝望的魔女所利用。

【为什么啊？】

沙耶加死的并不轻松，小鸟游很明确的知道这一点。

在沙耶加即将变成魔女的最后关头，意识清醒的她，大概已经可以察觉到自己即将会变成什么东西了。

因此，沙耶加用心灵感应对小鸟游留下了一句遗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当时，灵魂即将被撕裂重组，只有流出眼泪力气的沙耶加对小鸟游这样问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你什么都没做错。】

小鸟游站起身来，用仅剩下的一只手，再一次的将枪口对准了眼前的人鱼魔女。

【错了的，是这个残酷的世界啊！】

这一次，小鸟游确实的扣动了扳机。

第六十六章：这种事情，我已经受够了

伴随着小鸟游扣动扳机，无形的逻辑子弹，击中了魔女的身体。

原本身着骑士铠甲，手持巨大长剑，体形巨大，打扮华丽如同音乐家一样的魔女，身体如同身处哈哈镜之中一样，开始扭曲。

人鱼的魔女，性质是恋慕。

那吞噬人类的魔物，是曾经作为沙耶加的存在。

现在的人鱼魔女，在小鸟游看来，仅仅只是失去灵魂的僵尸罢了。

因此小鸟游没有留手，她在扣动扳机之后，又连续扣动了五次扳机，

如果可以弄清楚，魔女生前作为魔法少女时的性格，就可以推算出作为情感生物的魔女，组成其情感的主要部分。

在此基础之上，使用装填了某种特定情感的逻辑子弹，改变维系其存在的情感，那么魔女也就会因内部的不稳定，而自然消散。

因此，极为讽刺的是，作为她半个师傅的小鸟游，很清楚沙耶加的性格和想法，也由此逻辑子弹对眼前的人鱼魔女有着超乎想象的效果。

在清空左轮弹仓的一次连射过后，忽然出现的人鱼魔女，也很快的消失不见了，重新变回了魔女之卵。

纷乱的车站之中，现在剩下的是一脸懵逼的巴麻美，佐仓杏子，鹿目圆。

悲愤交加的小鸟游和晓美焰。

以及，那具名为美树沙耶加的，冰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杏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带着不敢说话和愤怒的神色，看着那已经化作魔女之卵的沙耶加吼道：“为什么，沙耶加会变成这样子啊？！”

而麻美也处于混乱之中。

作为在场成为魔法少女时间第二长的巴麻美，她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魔法少女会变成魔女。

【会是小鸟游做的吗？】麻美痛苦的捂着脸，想要为眼下荒诞不经的现实，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一切都是小鸟游的阴谋吗？！】

但是，麻美很清楚的知道，小鸟游没理由在她们四人都在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情，明明这一个多月以

如果可以，她早就干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我们和魔女其实……】

这时，还处于震惊之中的麻美，此刻忽然回想起了晓美焰当初想要说出口，却被小鸟游阻止，未能说出口的话。

麻美打了个寒颤，她眼神惊慌的寻找着，那抹，她视之为朋友的苍白身影。

最终她找到了，在车站的广告牌之上，悠然蹲坐的qb。

“qb……为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种事情啊？！”

麻美三步做两步，快步走到qb面前，以问责一样的口吻对qb问道：“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魔法少女会变成魔女啊？！”

“因为，麻美如果知道了这种事情，也就没办法那么干脆的讨伐魔女了。”

“而且你真的想要知道魔法少女的真相吗？不知道的话，不用背负着你们人类所谓的负罪感去猎杀魔女，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

“况且，现在知道了真相的麻美的灵魂宝石，不就在因为绝望的情感而聚集污秽了吗？”

“既然如此的话，麻美一开始不知道魔女的真相不是更好吗？既不会影响生活和战斗，就这样子一无所知着。”

“这种情况，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对比起情绪激动的麻美，qb则依然维持着那不痛不痒的姿态，对于沙耶加也好，对麻美也好，没有任何的感触。

qb接着对眼前的麻美说道：

“而且更加关键的一点是……”

“你们谁都没有问过我，魔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听完qb的话，麻美目瞪口呆。

“我，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麻美颤颤巍巍的，对qb控诉道：“结果，你只是想要我变成魔女吗？”

“这个说法不太对哦，麻美。”qb歪了歪头，对麻美解释道：“自人类有史以来，与我们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的人们，她们变成魔女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啊？”

“我们本来希望的是，得到你们从希望变为绝望时，所产生的相变能量，并不打算余留下残渣——倒不如说魔女反而也是我们所不希望诞生的东西。”

“实际上，那些变成了魔女的魔法少女，她们都是因为自己实现了自己的祈愿之后产生的后果以及一系列的因果，最后委身于绝望之下。”

“可这也不能全怪

“毕竟这个宇宙的法则就是这样子的，即使她们真的用希望唤起了奇迹，到最后也在绝望之中，以诅咒结束，人类的历史也是在这样的牺牲之下，编织起来的。”

“说到底，一切魔法少女，包括变成魔女的沙耶加，还有那些投身于他们自己口中伟大事业的，最终在现实面前消亡的全体人类，说到底都只是顺应了宇宙的法则而已。”

“背叛她们的从来不是我们，而是她们自己的愿望。”

“而我们，也只是用这种现象，去延长了终有一天，要终结于热寂之中的宇宙寿命。”

“就以上分析而言……”

“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吧？”

qb的问题得到了有力的回答，它的头颅被麻美手中燧发枪的枪弹贯穿，爆成一团血雾，高高在上的身体也无力的向后倒去。

伴随着这声枪声响起，麻美紧接着用手中的另一把枪，精准贯穿了杏子锁骨上的灵魂宝石。

接着她又一枪打断了小鸟游仅剩下的那条手臂，随后又是一枪，打爆了小鸟游的脑袋，将她的整颗头颅轰飞。

被封住嘴巴，身体被麻美的缎带死死捆住的小焰和小圆，惊恐不已的看着杀死了杏子和小鸟游的麻美。

现在的麻美，已经疯了。

她重新召唤出来两把燧发枪，将两把枪的枪口分别对准小焰和小圆。

“如果，大家的灵魂宝石之中，都迟早会诞生出魔女的话……”

“大家不就只能去死了吗？”

泪流满面的麻美，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对眼前的二人嘶吼道：

“你也是，我也是！大家都去死吧！！！”

“砰！！！”

巨大的枪声在麻美扣动扳机声中响起，晓美焰和鹿目圆看着眼前缓缓倒地的巴麻美，内心一团乱麻。

麻美在射出子弹之前，之前被爆头了的小鸟游先一步站起身来，用枪打碎了麻美头上的灵魂宝石。

“师傅……”

麻美死后，缎带魔法失效，重获自由的晓美焰，看着眼前那非人模样的小鸟游，说不出一句话来。

现在的小鸟游，脖子上顶着的并不是人类的脑袋，而是一颗融合了短管左轮的异形之头。

魔法少女不是人类，现在小鸟游的模样，已经让晓美焰对于这句话的理解，深入了骨髓。

得救了的小圆，跪坐在地，脸上一脸迷茫。

她环顾四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看到了沙耶加所拯救的那些人的尸体。

他们被沙耶加化作的魔女所吞噬了生命，与现在同为尸体的沙耶加躺在一起。

她看到了杏子的尸体。

作为魔法少女佼佼者的她，没有死在魔女之夜的攻击之下，而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曾经的师傅，现在的队友手中。

她看到了麻美的尸体。

一直都是她们六人当中，性格最为温柔，最为坚强，最为重视同伴的她，在得知真相之后选择了同室操戈，杀戮殆尽。

“不要啊……”

魔法少女祈求的希望，最终化作了更大的绝望。

“这种事情，我已经受够了啊……！”

小圆的哭声，回荡在夜空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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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书：《退役马娘的新生活？》

第六十七章：她所哭泣的，乃是理想之死

深夜的见泷原的夜空之下。

在一处只有三名评审员注视着的无人知道的舞台之上。

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男孩，提着小提琴，对眼前的三位评审员说道：

“我是25号，上条恭介。”

“我的课题曲目是……”

“万福玛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