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复读姬爱酱
天为什么这么蓝？
云为什么这么白？
秋天的河流，为什么在流淌？
树为什么那么绿？
泥土为什么能长出那么茂盛的草？这个世界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
越来越多的人爬上山顶，她们忘我的望着眼前的世界，就像是第一个走出山洞的野人。她们心中的世界，在这一刻，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
德玛西亚边境。
一如往常，十几个士兵，照例巡视他们负责的防线，骑着马，挂着剑。
银色的盔甲，闪闪发亮。
自从福斯拜罗的恶魔重归地下，这座小城重新焕发生机，精神飞扬。
“托克，丛林、河流、山谷，隐蔽之处，皆是敌人藏身之处，切记仔细询查。”
队长教导着新来的小兵。
“铭记在心。”
年轻的小兵，拍了拍自己高挺的胸脯，能加入福斯拜罗的军队是他的荣耀。
他的父母，也因此倍感荣光。
弟弟更是以他为榜样，每当他回到家，总是缠着他，让他讲述军队里的事情。虽然都是一些枯燥乏味的事情，但是每当他讲起这些事情时，弟弟的眼睛里总是冒着光。
新兵托克沿着德玛西亚的边境线，从东边的树林，到西边的河流。
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
往往复复。
这就是他现在能为德玛西亚做的事情，也是他心中深感荣耀的事情。
有时候，他会想山的另一边是什么样。
不过每当他望向那些高耸的山峰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些可怕的画面。
这都怪其他老兵，讲述的故事。
他们说山的另一边，是无尽的冰雪，生活在那里的人，就像野兽一样。
那些人长着利齿和爪子。
他们一旦跨过山脉，进入德玛西亚，就会像恶魔一样，屠杀所有人。
他们会残忍的凌虐女人。
然后把她们的腿骨制成匕首，用手骨制作梳子，把头骨当做装酒的器皿。
新兵托克不由的后背发凉。
巡视完第一遍后，他又沿着原路折返，开始第二遍巡视，他在心中数过，一天下来，大概是一百次左右。每当结束时，他的双腿酸痛无比。
不过心中却光芒万丈。
或许再过上一段时间，他就能和其他老兵一样，拥有一匹俊美的战马。
巡视的范围，也能变的更宽广。
“哎…”
在他巡视到第六十七次时，他看到远处的山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像是一棵树。
像是一头熊。
也可能只是他看错了。
新兵托克聚精会神的望着那座山，树木确实在动，偶尔还能看见野兽一样的东西。
“是熊吗？”
他想要看的再清楚点，他不由的向着那座山走去，甚至忘记了军纪。
擅离职守，可能会让他丢掉这身盔甲。
随着他的走进，他看到半山腰上，有许多像是野兽一样的东西在行走。
但是又不像是野兽。
直至他看到了一张人类的脸，远远望去，虽然很模糊。但是他能确定，没有哪种动物，能长出和人类差不多的脸。他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仿佛喘口气，就会跳出来。
[野蛮人…]
新兵托克连忙向着一位巡视的老兵跑去，他甚至没有看清真正的敌人。
“山！山！山！！！”
他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快看山腰上，有…有…有人在山上！”
队长听到他的叫喊，也跑了过来。
“慌什么？”
队长严厉的目光，刺在他的身上，“什么山，什么人？说清楚！”
新兵托克指着远处的山，“那里有人！我看到了一张脸，树木一直在动。野蛮人…野蛮人…可能要来了。我们要去报告福斯亚伯领主。”
队长和老兵半信半疑的望向那座山，秋天的树木，已经掉了很多叶子。
不过一眼望去，还有些绿意。
“动了吗？”
队长皱着眉头。
他们一直盯着远处的树木，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看到了一些奇怪东西。
“走，我和索罗一起过去查看！托克，你先去城中，报告剑士长。”
队长和老兵一起骑着马，疾驰而去。
托克没命的跑向福斯拜罗，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在担心他的弟弟，他的父母，以及在酒馆认识的一位美丽又可爱姑娘。
还有他的国家——伟大的德玛西亚。
当托克带着剑士长，还有十几个骑兵赶来时，边境线上还很平静。
看起来什么也没发生。
“队长和索罗已经去山上了。”
托克说道。
“我们走！”
剑士长带着部下，冲向那座分隔着弗雷尔卓德和德玛西亚的巍峨高山。
托克一个人，又被丢在了原地。
他仿佛，还是一个没有加入军队的普通人，他好像也没有这些士兵勇敢。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些荣耀，仿佛离他一直都很远。
但是父母欣慰的笑容，弟弟的憧憬，还有其他邻居们的目光，都在告诉他，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光荣的德玛西亚士兵。
托克回到自己的岗位，重新开始了他的巡视，从东边的树林，到西边的河流。
一遍又一遍。
只是他的身体，挺的没有那么笔直了。
“野蛮人来了——“
“野蛮人来了！！！”
老兵索罗骑着战马，口中大喊着，从他身边经过，一路向着城中而去。
其他去往山中的人。
好像…
回不来了…
第537章 兵临城下
“哈哈哈——”
狂野的笑声，在山峦上响起，奥拉夫扭了扭脖子，骨骼咯吱作响。
“好久没战斗过了。”
奥拉夫手中的战斧，不停滴落鲜血，“老子的斧头都要生锈了。”
其他战士们，目光灼灼，蠢蠢欲动。
他们的血液在沸腾。
不过，十几个前来的德玛西亚兵，全都被奥拉夫一个人砍翻在地。
奥拉夫用战斧砍下尸体的头颅。
然后在地上，擦了擦斧头。
“继续前进。”
瑟庄妮夹了夹胯下的钢鬃，大部队跟在瑟庄妮身后，继续向着山下走去。
新兵托克再一次见到那些人是在山脚下。
仅仅离他几百米远。
他慌张的向福斯拜罗跑去，他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都会死。
雄都的军队，没法短时间内赶来。
一个冰脉战士拉开硬弓，艾希见到后，伸出手阻拦道：“让他回去吧。”
冰脉战士只好把弓箭收了起来。
他不明白艾希为什么会阻拦自己，不过战母的命令，他必须听从。
瑟庄妮瞥了一眼艾希，也没有说什么。
“前面那座城叫福斯拜罗，我们可以先占领这座城镇，在这里驻扎。”
“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
“我曾来过这里。”
阿狸想了想，然后说道，“进城之后，凡是对我们没有威胁的人，都不可滥杀。在北地时，我们互相争斗，只是为了粮食、兵器、工具、还有衣服。但现在不同以往，我们已经远离冰雪和众神的保护，想要长久在北地之外的土地上生存，那么就不得不学习更先进的科技，以及他们传承下来的智慧。”
艾希和瑟庄妮看着阿狸，她们两个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会告诉我的族人。”
艾希说道。
瑟庄妮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城市，又望了望弗雷尔卓德的方向，神情有些复杂。
阿狸说的话，她不太能听懂。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在这片辽阔的大陆上，会有多少危险，也不知道这片大陆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大陆。但是她知道，阿狸比她更了解外面的世界。
“乌迪尔，传达命令！”
瑟庄妮说道。
“是。”
乌迪尔把命令传达给其他兽灵，兽灵们在大军中奔走相告，很快传遍所有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