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螺湾
“不,还是见见吧。”
虽然有些忐忑,但格妮希雅还是觉得该打个招呼问问的,就像这趟出行前“生命”对她碎碎念的一样,她得学会和其它凡人正常交流相处才行。
如果能好好学会主动和陌生人打交道的话,她或许会收到奖励也说不定呢?
酒馆老板打开了门,就快步回了两人旁边,马车夫出去牵马了,于是格妮希雅就随着老板去找精灵们的“头人”,想问问她们能不能匀一个房间出来。
“打扰一下,女士。”
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间门,看得出,虽然这是他自己的房间,可这里的住客在他的感观里确实是属于“不怎么好惹”的类型。
里面没动静。
“打扰,女士,能劳烦出来谈个话吗?”
老板又敲了三下门,里面才有了动静。
“等。”
就一个字,简明扼要,干净利落。
“好喽。”
得到肯定答复后,老板顿时就收回了手,仿佛那门是什么危险东西一般。
里面的住客显然是个利索的人,在同意了交流之后,她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打开了门——不过只有一道缝,并且她人躲在了木门后面,站在门口的两人根本看不见她的身影。
“说。”
又是一个字——她的声音听着还算年轻,但却冷淡淡的不怎么近人情。
老板明显不想搭话,他搓了搓手,把主动权给了格妮希雅:“呃……您请?”
少女迟疑了一下,向屋内躲躲藏藏,不肯正面见人的精灵阐明了来意:“您好,我是路过的旅行者,我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而您的人包下了太多房间,所以我想……您能不能通融一下,给我提供个休息的地方呢?呃,我会付钱的……”
钱是万能的——这是“智慧”交给她的事情。
屋里一时间没有回应,等了一会儿,格妮希雅开始觉得自己大概要遭到拒绝了,正要进一步说服时,她忽然听见了一句语气古怪的反问:
“你想和我一起睡?”
——————
Tips.1:“尾裔”——就像前文稍微解释过的那样,帝国人对兽人各部的划分主要是依靠其最明显的一部分特征来的。
有着野兽一样大尾巴的就是尾裔,头上有角的就是角裔,单纯只有野兽一样耳朵的就是耳裔(还有长耳裔区分)等等——这些黑森林的兽人和第一卷出现的灰皮兽人区别比较明显,一部分人类学者主张该用“亚人”来称呼灰皮兽人,不过这样的思想目前并非主流。
另外友情推一本朋友的书《深海恋人不会梦见罗德岛》。
变白文喔,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
第89节 005.同房与迷梦
“是的。”
格妮希雅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屋里的女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一个人类?你……多大年纪?”
“呃,十七岁……”
这是她在小圣堂中休息期间刻意问过贤人们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贤人们对她的年龄实际上也没什么概念——她们甚至为了这事儿还讨论了一下,最后的意见是,“永远到不了十八岁对少女而言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所以尽管格妮希雅仍然不太明白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她的年龄问题还是就这么被定性了。
为此,贤人们甚至还稍微调整了一下她的身体,大概就是“该肥的地方肥一些,该瘦的地方瘦一些,眼睛大一些,屁股圆一些”……诸如此类。
屋里又没了声息。
随着太阳落下,天开始明显变凉,格妮希雅不安的抱起了胳膊,向屋里的精灵再次问道:“您方便吗,女士?”
“……”
“……进来吧。”
门开的稍微大了一些。
格妮希雅看见车夫恰好把马车牵了进来,便对着他挥了挥手,指了下房间:“我在这儿睡。”
“那好小姐,明早我会在酒馆前厅等你。”
于是,格妮希雅顺着敞开的门走了进去。
她一转头就看见了躲在门后正按着把手的女精灵。
那是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她穿着一身十分贴身的黑色厚棉甲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此外还有一件无袖的深棕色皮革马甲套在外面,为上身提供了一些额外的防护。
在这日月交替的时分,格妮希雅很难看清楚什么细节,不过她仍然瞧得出这位精灵女士有着刚刚过耳的细碎黑发,额前的刘海不算长,耳鬓也刻意修剪过,使得发丝不会因任何情况影响她的视野。
精灵的肤色明显偏白,稍微有光亮的一侧眼神在黑暗中稍显凌厉,就算在面对格妮希雅这种看上去便手无缚鸡之力的旅行者时,她也没有丝毫懈怠的意思,一股若有若无的锐气环绕着精灵,让格妮希雅总觉得有几分危险。
这是个……武人。
就算不看她腰间挂着的短剑,格妮希雅也能从主观上得出如此的结论。
涉世不深的格妮希雅只能依靠自己既有的经验来做判断,她用以对比的对象无疑是玛丽安。
这个精灵和她稍微熟悉一些的修女长安完全不一样,玛丽安性格刚强,行事作风也都透露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虽然不能说是张扬,但那位修女长确实是会把自己的心思大多写在脸上的那种人——她比格妮希雅见过的那些吊儿郎当的士兵更像一名正直又称职的军人。
如果说玛丽安像一头狮子,那眼前的这位女士……
或许是躲藏在黑暗草丛间的猎豹,或许是枝头守望的猫头鹰,又或者是不知在哪儿盯着你的响尾蛇——她虽然剪短了头发,可仍不免有几分柔媚潜藏在她守候的姿势当中,她的身体微微依靠着木门,略微倾斜的曲线在她的腰腹到腿侧上描绘出了十分优美的线条,一股惊人的柔韧度酝酿在她悄然紧绷的大腿上,蓄势待发——这一切都让她充满了一种……
野性。
她的双眼一直锁定着格妮希雅,不过随着少女在她面前站定,那种非常易读的戒备之意就开始渐渐消退。
“您好。”
格妮希雅不敢造次,她老老实实向这位年长一些的女士致以问候。
而对方并不是……那么想搭理她。女精灵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不太清晰的“嗯”声就算作是回复了,她在格妮希雅进屋之后便轻轻推上了门,随后将门内的插销插了上去。
气氛有些尴尬,女精灵的戒备让格妮希雅不知所措,她快速扫了屋子里几眼,在朦胧的初生月光之下,她看见了两张床头相接,呈一个直角排列的简易木窗,一个放在屋子正中的火盆,以及另一侧靠墙的一副简陋的木桌椅,除此之外……哦,不能说别无他物,她还在垂直于外墙的那床上看见了一张个头不小的弓。
对方看起来没有要主动说话的意思,于是格妮希雅只得自己来打开话头。她指着没放任何东西的那张床问道:“我能先到床上休息吗?”
“嗯。”
对方又是只发了一个音节便罢了。
格妮希雅局促不安的走向床边,她开始有点儿觉得自己这么选是否是个错误了。
或许她应该,不是借宿什么的,而是请对方去其它房间住?
这种小心思随着精灵的皮靴声渐渐接近变得更加旺盛起来,但格妮希雅又觉得自己实在拉不下脸这么讲。
精灵坐在了自己的床边,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格妮希雅。而少女脱掉了鞋子,她在床上干坐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困,就躺了下来。
她该先要点东西吃,她还没吃晚饭呢。
但看着精灵坐在她旁边的床上,然后一考虑到想要出门就得经过对方面前,然后还得打个招呼……格妮希雅就有点怂了。
还是稍微等一下吧,等这个精灵不再那么关注她再说。
她的想法很好,但在车上颠簸了一天,格妮希雅的体力早就有些有些不济,在外面还好,她一沾床就开始发困,很快,在止不住的一连几个哈欠当中,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
格妮希雅没能一直睡到天亮,她做了一个梦。
不瞒您说,这个梦有些……羞耻,因为她梦见了艾德莉娅。
这个梦十分清晰,十分有理有条,甚至让她怀疑这是否是贤人们给她回溯了时间,让她回到了那个有几分甜蜜的夜晚。
因为她发现自己甚至可以做出一些改变……还是那个木棚屋,还是那堆干草堆,也还是在被单之下悄然活跃的身影,可这一次,格妮希雅稍稍主动了一点儿。
她学会了配合——从努美利娅那里——她不再是拘谨的抵抗,而是将自己更好的展现给那个红发精灵。
没有更多的交流,但她仿佛通过这个梦境与另一个精神建立了一种奇异的联系……她感到了一部分源自于对方的情绪。
她的舌尖儿比上次灵活了一些,而格妮希雅也更加鲜嫩多汁了。
两个人都很满意。
——————
嗯,这次没有喔?
贤人们也没有吃掉什么,是真的没有!
——————
于是当她醒来的时候,格妮希雅整个人都沉浸在一股令人心痒难耐的情热当中。
她发现窗外亮了不少,因为明月当头,一束静谧优雅的月光穿过高处的小窗照进了房间,将门前的一段通道照的透亮。
又有,她身上多了一盖厚厚的被褥,显然是别人给她盖上的。
她听见里噼里啪啦的细微声音,却是源自于那个摆放在两床中间的火盆,盆里烧了炭,红灰相间的余烬让整个屋子里都暖和了许多,加上偶尔窜起一些的火星,那氤氲的热气仿佛触手可及。
是谁生了火?
格妮希雅有些迷糊,她揉着眼睛爬了起来,却瞧见了临床的精灵也醒着。
那位有些冷淡的女士正一手撑着脑袋侧卧在床上,她甚至没有脱衣服,当格妮希雅的动作让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噪音之后,她的眼神几乎在同一时刻就偏到了少女身上。
隐隐约约的火光与明媚的月色之下,那双蓝灰色的眸子并不像其主人的冷淡言辞一样缺乏神采。
对方仍旧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格妮希雅看了看身上的被褥,小声对她说道:“谢谢。”
精灵照旧只是嗯了一声,当然,这次她伸手指了指地上,格妮希雅顺着她指的位置看了过去,发现地上有只碗还有一个木餐盘,碗里是某种白汤,而餐盘中放着几块切成了条状的烤饼。
“是给我的吗?”
精灵又点了点头。
大概是酒馆的饭?她想起进来之前车夫缴纳了住宿费,老板似乎有说是管一顿饭的。
反正不吃白不吃——她肚子里正是空荡荡呢。
碗里是蔬菜汤,但应该是掺杂了面糊,整个汤口感十分浓郁,隐约还有些淡淡的奶香味儿,烤饼底下有几块腌球根菜,很咸,不过用来下饭正好。
饭菜送过来的时间应该很长,就算一直放在炭火边上也已经凉的有些透彻,不过格妮希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肚子里空荡荡的感觉促使她狼吞虎咽的把这些朴素的农家菜全都吞了下去,一点儿都没剩下。
填饱了肚皮之后,她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又在桌边的脸盆里划拉了几下水,随后又坐回到了床上。
她发现一个尴尬的事儿,那精灵一直在盯着她看。
“你瞅啥”——格妮希雅很想这么问一声,以前她盯着代表“力量”的那个巨大圆球看的时候,“力量”就会这么反问她。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因为这话似乎不怎么友好。
“我脸上有什么吗?”
她委婉的表示了不想再一直被盯着看,可精灵仍然在瞧她。
最后,精灵给了如下评价:“你吃的真多。”
仍旧是直白扼要,还好格妮希雅根本听不懂里面蕴含着的一些可能会在意体重的人暴跳如雷的内容。
当然,精灵自身并没有恶意就是了。
然后就轮到少女反问了——“你不睡觉吗?”
“醒了。”
“为什么,这才……?”
格妮希雅抬头瞧了一眼,贤人们交给她的最简单的辨识时间的方式就是日升月落——太阳在天正当中的时候就是正午,反过来,就是午夜。
如果她没弄错方向,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午夜前后,可能是刚刚过了午夜没一会儿,可能是还差点没到。
精灵看着她,微不可查的翻了个白眼:“你叫的声音太大。”
“呃,叫声?”
格妮希雅感觉稀里糊涂的。
“床。”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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