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西游记归来的路明非 第26章

作者:水田居士

诺诺怕他又腾云驾雾,忙扯住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路明非头疼欲裂,叹道:“梦中与人一战,败阵而回。”

诺诺似信似不信道:“和谁?”

路明非随口道:“奥丁、尼德霍格。”

诺诺一惊,旋即道:“你怕不是在逗我?”

路明非摆了摆手道:“我无心与你耍子。”

诺诺急道:“你难道不知道尼德霍格是谁?”

路明非心思微动,转身问道:“你识得?”

诺诺叹了口气道:“在北欧神话中,他被描述为一只盘据在世界之树的底部,不断啃蚀着其根部的一条黑龙。而在混血种的历史中,他是龙族的神,是所有龙类的始祖!”

路明非闻言,心道:“我还道他如何?原是个吃树的行家。”

即道:“他即有此本领,岂能容尔等存身?”

诺诺一怔,说道:“因为他被杀死了呀。人类推翻了黑王的统治,创造出了混血种,杀死了大部分龙族。可一些血统高贵的三代种、次代种都有制造卵的能力,更别提号称四大君主的初代种,他们可以借此复活,重返世间。而卡塞尔学院就是由混血种创立,为了阻止龙族复活而存在的组织。”

路明非心道:“那尼德霍格未死之事,他等原是不知?”便强忍头痛,笑道:“闻此言,尔等倒是正义之师?”

诺诺脱口道:“总不能让龙族毁灭世界吧?”

路明非点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倒也有理。不过……”

诺诺追问道:“不过什么?”

路明非笑道:“不过尔等皆碌碌之辈。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尔等不明就里,只知东奔西跑,盲修瞎练,如何能胜?”

诺诺不服道:“若换作你,又当如何?”

路明非忆起那耶梦加得,说道:“收揽人心,为我所用。开车了么?”

诺诺一怔,点头道:“在楼下。”

路明非点点头,说道:“我随你去那丽晶酒店,签字入学。”

诺诺看他

一眼,忽叹道:“听你刚才所说,对卡塞尔多有不屑,你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打算吧?我都想退学了。”

路明非嘻嘻一笑道:“你倒实诚。听你言语,却也无甚忠心?”

诺诺淡淡道:“与其为学院卖命,我还是希望好好活着。”

路明非笑道:“倒是个通透人。走吧。”

诺诺忽道:“哎,你不是会飞么?带我……飞一圈?”

路明非摇头道:“你凡胎肉体,驾不得云。若用风摄你,多有不便。休多言,且走。”

诺诺无奈,随他下了天台,驾车回奔丽晶酒店。

及至房中,诺诺教路明非签了字,递来手机道:“给古德里安教授打个电话吧。”

路明非从善如流,拨通电话,便听得古德里安教授道:“明非,你想好了么?”

路明非道:“嗯。”

古德里安教授似欣喜道:“确认么?”

路明非答:“确认。”

言毕,及听一女声说道:“验证通过,选项开启。路明非,出生日期1991年02月14日,性别男,编号,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路明非。”

路明非一怔,忆起前番夜探丽晶酒店时所闻言语,问道:“你可是人?”

那诺玛答道:“我是学院的中央电脑,不是人。”

却又听古德里安道:“真想亲自送你去学院,可惜我还得飞俄罗斯。不过别担心,诺玛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路明非不置可否,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起身对诺诺道:“帮我寻一间静室。”

诺诺见他神色凝重,不敢怠慢,将他引到套房之内,说道:“这是最里面的房间,平常不会有人打扰。”

路明非微微颔首,推门而入,反手锁了。忽脚下踉跄,跌在地上,喘吁吁,靠在门扉。

他暗自调息,心道:“我逐年家打雁,今却被小雁儿嗛了眼,实是阴沟里翻了船。”

观自身,虽无甚大碍,但头重脚轻,似是丢了魂儿般。

他恍然道:“那路鸣泽即去,我便少了一魂。”

再细观之,又是一惊,心道:“此身三魂缺二,只一魂存身?前番因那路鸣泽捣鬼,未及发现,如今想来,却是这般,那尼德霍格也是我一魂所化?”

思量片刻,便觉昏沉沉又欲睡去,不敢再想,即运法维持,盘膝修炼。

如此运转多时,渐觉精神,即起身,打开窗棂,取月修行,温养自身。

那诺诺立于门外,附耳倾听。却忽觉头发一扯,回头看,原是那黑猫跃将上来,衔住长发乱拽。

诺诺气得回手就打,却被它窜身躲过,躬身龇牙,怒目而视。

她也回以怒视,少倾,却收了目光,叹息一声,回身走了。

那黑猫这才平息,卧在门外,自行守护。

如此一夜无话,及至次日平明,路明非方睁开双眼,吐一口浊气,虽仍觉昏沉,却已可行动自如。

他心道:“这失魂之症药石无用,需得天地宝材调和,若得痊愈,也得费半月之功。”

此时金乌东升,朝霞漫天,路明非微觉刺眼,心道:“我如今三魂缺二,独留阳魂在身,阴阳不调。阴气不足,阳气过剩,攻伐自身,需时刻运法力护持,非长久之计也。”

想罢,运法眼神通,透石穿墙,及见诺诺正自酣睡,心中计较道:“我若再取其精血,却不得再炼金丹。那金丹乃阴阳调和之物,阳盛阴衰,却不对病灶。若单取精血,怕是她血枯髓干,也难成也。”

他叹了一声,收了目光,喃喃道:“若以采战之法,倒可解一时之急,却终非正道也。”复看向窗外,心道:“该往东海而去,寻些奇珍为好。”正是:

三魂七魄一体缠,日月精华本如然。

金丹即成炼真法,长生不老非妄言。

此番阴阳又失调,到头泥丸却不全。

欲寻仙方可解救,该往东海蓬莱间。

第33章 赴东海明非寻未果,杀群妖偶遇非凡人

且说路明非思来想去,打定主意,欲往东海而去。

一来是寻那蓬莱、瀛洲、方丈三岛。此三地乃人间仙境,分有福禄寿三星、东华帝君及瀛洲九老道场所在,其上紫气氤氲,灵株荟萃,必有珍奇不尽。

他早年寻仙访道之时,也曾会过尊颜,虽无交情,却有面缘。如今他境遇狼狈,只得厚着脸皮,欠着人情,去寻个门路。却只怕那三岛仙境,也如龙宫、万寿山般,已荒芜落魄了。

二来便是为寻那东海畔花果山,昨日匆匆,未及回顾,也不知故乡如何模样,洞府是否破败。不寻个明白,总是个念想。

思至此,便欲动身,却转念道:“我不告而别,却失礼数。待我留书一封,也算来去明白。”

想罢,即寻一张纸,刷刷点点,陈明去向,折了好,推门而出。却说那黑猫在外守护,夤夜未息,正然打盹,被明非惊醒,见他神色如常,欢喜无限,凑近撒娇。

路明非一怔,旋即笑了笑,柔声道:“倒有心也。待我此去三岛,若得灵珍,必不忘你。”

那黑猫听了,摇头晃脑,欢鸣不止。

路明非竖起一指,教它噤声,即将书信予了,吩咐道:“待那陈墨瞳醒了,交予她手。切勿闹醒了她。”

那黑猫如奉纶音,将书信衔于口中,径往陈墨瞳房间而去。

路明非见安排停当,回了房,抖身变作一只海燕,钻了窗,飞上苍穹。你看他:

玄鸟蓝如墨,翅尖长善飞。

抟风逐云去,须臾没霞辉。

他展翅腾空,径奔东海不提。

却说那陈墨瞳一夜辗转反侧,及至破晓方才睡去。这一觉至日上三竿,才得醒转,睁开惺忪睡眼,却见那黑猫趴在胸前,双眸晶闪,直勾勾注视。

那陈墨瞳吓了一跳,扯住后颈肉,恶狠狠道:“黑团子,你是不是又要扯我头发?”却见那黑猫白她一眼,也不反抗,只将口中书信吐了,呜呜而鸣,似埋怨她行为放肆,言语粗鲁。

陈墨瞳一愣,苦笑道:“我竟然被一只猫鄙视了?”想罢,将黑猫放下,展信观看,登时一怔。

只见上写:

多蒙昨日恩情,谢语不讲当面。

收下书信一封,留待以后还愿。

今番匆匆离别,去往西洋再见。

东升金乌正好,海内知己勿念。

那陈墨瞳看了两遍,骂道:“什么玩意儿?他就这么走了,连去哪儿也不说?”

话未已,忽听那黑猫鸣叫,似道无奈。

陈墨瞳瞥向它,没好气道:“伱不会说话就闭嘴,别气我。”

谁知那黑猫凑近,探爪点在信上,一起一落,正印在每句的第一个字上,摆了摆尾,自顾离去。

陈墨瞳又是一怔,低头一看,将每句第一个字串联起来,倏地一惊,正是:多谢收留,今去东海。

她沉默片刻,忽将

信纸团了,掀起被子,将头蒙了,喃喃道:“妈的,丢人了。”

且说路明非化身海燕,不过半日,及至东海。正当时,大海无波,风平浪静,即见一群海雀翔空,他即随了,暗中巡查。

辗转多时,却不见仙山海岛,目之所及,更与半点灵韵。

他心中微憾,脱了鸟群,又沿海畔而飞,寻那花果山福地。飞了两个时辰,却仍一无所获。

明非心中暗叹道:“常言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罢!罢!罢!想来是我无福消受,合该我无家可归,乃天意也。”

想罢,即欲振翅回归。却忽见海上陡生大雾,弥漫而来,将天际掩了,迷了归路。

路明非一怔,心道:“此雾蹊跷,有些妖气。”即归了本相,使了个“隐身法”,藏于雾中,往下观瞧。

但见下方海面忽翻起浪来,隐约约闻得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路明非起了心,按下云头,寻那声音所在。忽见水面泊一船只,泛出血光,在那浪上摇摆,似有变故。

他有心探查,飘然落下,立于甲板之上。

此时,船中已归了寂静,再无人声。却见鲜血涌出,漫上甲板,及至路明非脚下。舱内窸窸窣窣,隐隐有咀嚼之声,已嗅得妖气冲天。

他心道:“许是妖魔食人?”未及细想,忽听得身后恶风不善,腥风大作。他忙回头,只见一怪张开血盆,牙如剑戟,已扑将而来。

却看它:人身而蛇尾,面似夜叉无翅,十指状如钢勾,双眼亮如灯盏。涎液喷吐,口红如殷,想是刚食了人肉之故。见了明非,又犯饥饿,欲杀而食之。

路明非冷冷一笑,探出手来,即将其咽喉扼住,却不忙打杀,细看了看,双眉微蹙道:“这怪该是龙种,却无半点龙气,反而妖气熏天。想来是它不修正法,喜食人之故。观其模样,倒像个鲛人?却无半点灵性。”

那怪被明非擒了,面露惊色,奋力挣扎,涎液乱吐,鸣声若小儿啼哭,却脱不得身。

路明非恐其污了真身,微用力,即断其颈,随手掷了。却见周围黑影绰绰,闪出许多妖怪,虽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皆乃人身蛇尾,浑身妖气。

那群妖将他围了,一个个龇牙咧嘴,不住啼鸣,却似被他唬住,不敢上前。

路明非恍若未见,转身进了舱中,却见血流成河,残躯遍地,模糊糊一片,血淋淋一堆,尽是些凡人肉身。

他叹息道:“我虽托生妖魔,却也未食人肉,不喜杀戮。往日也约束子孙小辈,遇得人,无有过节,权且放过。若逞凶蛮,再打杀便是。岂如尔等这般残忍,食之不尽,却仍啃上几口,全为发泄?无此理也。”

这般良言,那群怪灵智未开,兽性未驯,如何能解?只一群茹毛吮血之辈,见了血肉,凶性便起,哪还

有悚惧之念?

它等见明非孤身一人,虽略显单薄,但闻之香气弥漫,不由得涎液大淌,恐惧之心渐去,嗜血之念又起,即一拥而上,扑将上来,争先恐后,欲食之而后快。

明非见此情形,复叹道:“众生皆苦,若为果腹。便是神佛,也不该阻。只叹尔等执迷不悟,连利害却也不知!”

他一声喝,如九天雷落,炸在耳中,那群妖如遭雷击,个个悚惧,更有甚者,摔在板上,浑身栗抖,口吐白沫。

余下妖怪,凡能行会动者,皆慌得转身就走,欲跃入海中逃窜。

路明非冷笑一声,喝道:“即来了,便走不得!”说罢,使了个“吐焰”之法,张口一吹,喷出焱焱火光,霎时将船笼了,化作一片火海。

原来那怪唤作“人鱼”,钢筋铁骨,皮脂丰富,一遇火焰,便如松油,顷刻即燃。

那群妖登时发出惨呼,周身火焰熊熊,滋滋作响,不多时,便化作一团团灰烬,灼了个干净。

纵有几只跃了海,却也扑之不灭,少倾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