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数好难
每每想起这些事,萧皇后的内心便充满了不爽。
对于她来说,宁夜的重要性是多少凡人的性命都无法换来的,然而他却并不珍惜。
见证过天堂之后,再回到地狱的感觉,要远比一直身处地狱痛苦无数倍,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也就不会失望。
所以在宁夜死后,每当萧皇后诅咒发作的时候,她便会孤身一人潜入晏家,来到被封锁的落枫别院。
还真别说,凭借着沾染了宁夜气息的衣物和床榻,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萧皇后每每通过自渎来缓解诅咒症状的时候,都会感觉轻松许多,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痛苦的情况出现了。
倒是在这一整年中,她曾无数次把宁夜的床榻染湿,有时候颇为心虚。
不过人都死了,也就当作是废物利用了。
而今天,提前感知到体内诅咒即将发作的萧皇后,拒绝了人皇宴请群臣的要求,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来到了落枫别院。
和往常一样颇为轻松惬意地躺在那个家伙的床榻上,自娱自乐。
这种禁忌的背德感,总是令她嗨到不能自已。
萧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心满意足的欢喜。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身侧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萧皇后心中警兆顿生,捂着被子抬头看去。
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令她怎么也无法预想到的身影。
宁夜?!
刹那间,萧皇后脸色煞白,下意识尖叫道:“鬼呀!!!”
她慌忙打出一道气劲,瞬间便将同样懵逼的宁夜打得倒飞出去,撞破了木门和外面的假山,被埋在了石堆里,掀起一阵烟尘。
而抱着被子的萧皇后,还兀自蜷缩在宁夜的床榻上,惊魂甫定地大喘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方才消耗了太多体力。
真是见了鬼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萧皇后迅速换好衣服,耳边隐隐传来走廊外有人赶到这里的动静。
她迟疑了一下,回首看向塌陷的假山山体,紧咬银牙。
为什么会是他?
他还活着?
短短数秒,萧皇后心思百转,却如何都想不到原因。
但就连她都没有意识到,在看到宁夜的那个瞬间,她心里第一时间浮现出的情绪却并不是畏惧。
而是心安。
不知为何,萧皇后的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而后浮现出浓烈的羞恼。
最为不堪的一幕,居然被那家伙亲眼看到了,这下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该死的,你难道是天生克我的魔星不成?
下一秒,随着香风拂过,神色复杂的萧皇后消失在了原地。
而她前脚刚走,听到动静的人后脚便赶了过来。
“有谁在里面?”
陆归年高声喝道。
此时此刻,他的手中拿着一根糖葫芦快步走到崩塌的假山前。
一边吃着,一边看向了山体下方埋着的那个人。
本以为是什么不长眼的小贼偷到了晏家头上,正准备拖出来狠狠炮制一番。
可当他看到那个光溜溜的家伙一边咳嗽,一边从废墟中爬出来的样子,眼睛忽然瞪得老大,手中的糖葫芦也下意识滑落在地。
“......卧槽?”
......
ps:鲁迅先生说得对,只需要一次熬夜,你原本维持的良好作息就会被彻底打破。
这两天更新时间这么阴间,我也算是自食其果了,还是看看明天能不能调整回来吧,可恶啊......
对了,我之前闲着没事用ai跑了两张人设图,一张是萧皇后的,一张是沈如仪的,还算满意,大伙儿凑合着看看。
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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吔!!!
84 娘子遇险,相公拔刀(5.5k)
“卧槽?!”
当陆归年走到坍塌的假山前,看清楚下方掩埋的身影时,手中的糖葫芦滚落在地,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下一秒,他眼前一花,方才还引入眼帘的那道身影忽然就消失不见。
可陆归年神色惊骇,目瞪口呆地望着假山坍塌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精神遭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就连掉在地上的糖葫芦都没有捡。
说起来,他原本并不喜欢吃糖葫芦这种酸的东西。
只是为了纪念某个喜欢吃这玩意儿的家伙,陆归年最近偶尔会去街边买上一串,大多时候都是面目狰狞地吃完,仿佛回想起了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每次捉弄他的场景。
什、什么情况?
陆归年的额角流下一滴汗水。
说出去恐怕无人敢相信。
因为通过刚才的惊鸿一瞥,他居然看到了一个光着屁股的裸男被压在假山下面。
更离谱的是,那个光屁股裸男他还认识。
宁夜!!!
“怎、怎么可能?”
陆归年惊魂甫定地站在原地。
那个裸男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应该是宁夜才对。
因为那家伙......已经在一年前的事件中死掉了。
一时间,陆归年只觉有些怀疑人生。
而就在这时,侍女小婵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也小跑着进入了落枫别院:“怎么了?”
她的神情有些紧张。
因为自家小姐临走时特地嘱咐过她,必须将宁夜的小院维持原样,任何人不得进入。
当她看到院子里的假山不知何时坍塌一地的时候,顿时手足无措地停在了原地。
只怕小姐回来的时候,要狠狠责罚于她了。
侍女小婵小脸煞白地看向陆归年:“这是谁干的?”
“说来你可能不信。”陆归年还沉静在呆滞的情绪之中,“我刚才看到姓宁的光着屁股被埋在这座假山下,结果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呃......”
侍女小婵顿了一下。
她看了看陆归年掉在地上的糖葫芦,又看了看坍塌的假山,陷入沉默。
“我知道宁姑爷是你的好友。”片刻后,小姑娘面露难色地挠了挠头,“但你身为侍卫,又是同性,又岂能做这种......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天上掉下来个裸男什么的,对她来说还是太刺激了,只能将这种可能性归咎于是陆归年过于缅怀某人而产生的妄想。
然而陆归年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口中兀自念着“好屌”、“为什么不穿衣服”这样的话语。
看到他这副样子,侍女小婵叹了一口气,安静地退了下去。
宁夜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连晏轻萱都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结果,为了给他报仇,独自一人前往仙雾岛争夺机缘。
倘若他还活着,又怎么会消失整整一年呢?
......
“陛下,正如老夫先前所说的那样,宁夜已经死了。”
“所以,你们要为了一个死人违逆本皇,让他今生今世都将本皇钉在耻辱柱上?!”
大殿之上,身着紫金长袍的人皇踩着阶梯,朝着下方那名农夫一样的白发老者龙行虎步地走去。
温祭酒注视着逐渐靠近的大乾人皇,微微眯着眼,面色平静。
他既不跪拜叩首,也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敬畏感,就仿佛未曾将对方放在过眼里。
沉默许久,温祭酒这才开口说道:“追封宁夜为青山侯,这可是在一年前得到了陛下首肯的,倘若您不同意,他们那些当臣子的,又岂会逆乱朝纲,窜旨封爵?”
“所以本皇现在要收回他的爵位,你可有异议?”
人皇冷哼一声道。
温祭酒淡淡地回答道:“皇帝一言,口含天宪,岂有半路反悔的道理?”
“温璀!!!”人皇怒声道,“一年前,那个臭小子亲手砸烂了本皇的寝殿,又一拳将本皇击得重伤,倘若此时妖族举兵南下,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可知道?”
“这种目无君父的小畜生,死后追封他一年青山侯,为此事盖棺定论,已是本皇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你还要与我翻脸不成?!”
温祭酒闻言,嘴角微微扯了扯,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对此无言以对:“倘若妖族举兵南下,老夫自会率稷下学子前去迎敌,为大乾守国门,直至流尽鲜血......陛下不必用这种话点我。”
“这可是你说的。”人皇忽然平静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便让本皇见识一下,稷下学宫所谓的气节。”
“仙雾岛那墰边人手紧缺,你也知道此事关系甚大,所以本皇要向你借人,借五千名修为在筑基期之上的即战力,去填平这个窟窿。”
方才脸上浮现出的愤怒和杀意统统消失不见,仿佛就是为了等候这一刻。
这番话说得极为冷血。
虽然仙雾岛涉及到是天骄之间的对决,但在局部冲突中,往往只需要一名化神或几名元婴,便能彻底改变战局走向。
而之所以要如此多的筑基期和金丹期,只是为了拿人命去填补战力差距罢了。
在仙雾岛这样的修罗场里,每天都有不知多少人白白死去,不到元婴期,根本就没有自保之力。
人皇这是在逼迫温祭酒,逼迫那些无辜学子踏入战场,以生命和鲜血为他的目标铺路。
若不是仙雾岛的天地法则有所限制,返虚期之下不得入内,否则那里的战斗和冲突可能会更加惨烈。
然而对方的突然发难却并未出乎温祭酒的预料。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拱手道:“稷下学宫总计一万八千学子,修为在筑基期以上的共有六千,半数都已派往了仙雾岛,目前伤亡惨重,陛下还是另寻他法吧。”
温祭酒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人皇的提议。
“那便不要怪我无情。”人皇的神色极为冰冷,一甩袖袍,朝着高高在上的龙椅走去,“来人,拟旨!”
“本皇要昭告天下,亲自剥夺那小畜生的封爵,并将晏家举族逐出皇都!”
反正宁夜已死,想要找个理由办成这些事情简直易如反掌。
更何况整整一年过去,除了小青山城的那十万百姓会记得宁夜之外,其他人心中的感动和澎湃早已熄灭,又怎么会因此而激起民愤?
这也是直到今天人皇才借机发难的原由。
毕竟那日宁夜不知借了什么力,居然拥有了媲美大乘期的修为,虽然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但那道从天而降的霸道拳影,却成为了人皇心中无法抹去的耻辱。
时至今日,他已经忍无可忍。
看着人皇充满威仪的身影缓缓远去,温祭酒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正当他准备开口斥责对方的时候,表情却忽然滞住了。
也不知是突然间收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抑或是感知到了什么本该消失在这个世上的气息。
一时间,温祭酒陷入了难以置信中,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温璀,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人皇背负双手,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