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va酱
其难度,无异于训练一只成年哈士奇使用TensorFlow。
“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班克跑到其中一位,自己的同班同学身边,揪着他问。
“看病啊,我跟你讲哦,这个神医,厉害了,太厉害了。”同学一脸的崇拜,“看一眼,就知道你身体有啥毛病,不仅厉害,还特良心,给你开的都是平价药,不贵,用得起,不像大医院里,老是给你开进口药……哦,这神医还会按摩!按得可好了,按得大家伙儿喵喵叫!不信你康!”
“喵呜~”被罗贤拿住颈椎的大混子,很配合、很应景地发出丢人的声音。
班克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
土拨鼠也没看懂,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他也不晓得,说好的霸凌恶人大队呢?
怎么突然就变成患者交流会了?
同样蒙圈的,还有躲在巷子里的拉比特。
原本,当她听到那些人气势汹汹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认定了翻车的命运。
也许,今晚,就要被这些人渣蹂躏了吧……
跑是没机会跑的,等到她反应过来,人已经把巷子口堵住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调动魔法,封锁这个死胡同。
然后事情的发展远远地超出了她的预料……
拉比特也不是没和医生接触过,事实上她经常送她妈妈去医院——她爸爸偶尔喝的太多、特别激动的时候,就会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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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比特也不是没和医生接触过,事实上她经常送她妈妈去医院——她爸爸偶尔喝的太多、特别激动的时候,就会打妈妈。
有时候打得很重,拉比特就会把妈妈往急诊科送,或者送处置室,或者送急诊室,总之,不管在哪里,拉比特对医生的印象大概是专业(有时候不专业)而冰冷,听的最多的话是“病人家属签个字交一下押金”。
但是,像罗贤这样的医生,她还真没见过。
在盖浇饭饭馆窗口朝外喊了一句,下楼又说了几句,在小混混身上捏了几下,小混混便露出惊为天人的表情。
不多时,混混便放弃了「捕捉拉比特」行动,乖乖地在罗贤面前排队,被推拿摁得喵喵叫。
甚至于,当那个总是带头欺负她的男生跑过来质问大家,这些平日里以霸凌为乐的人渣,也纷纷露出一副告辞的表情。
有小混混当场表示:“那孩子也挺可怜的,放过她吧。”
“对对对,别整了……我现在只想按摩。”
藏在一堆纸箱里的拉比特,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眼神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等到大小混混们散去、罗贤准备收摊的时候,拉比特确认安全,才从小巷子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来到罗贤身后。
“谢谢你救了我。”
罗贤吓得快要尿出来了,扭头一看,惊吓立刻消失。
实在是这孩子的形象,怎么联想,都和惊悚题材扯不上关系。
圆圆的脸蛋,耷拉着的耳朵上面有点脏,身上的衣服更是破旧不堪。
然而,她的面庞却并不狼狈,也不楚楚可怜,反倒是以一种审视式的冷峻,面对着罗贤。
“你谁啊?我怎么就救了你了?”
“那些人。”拉比特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努努嘴,“他们原本是来找我的。我已经无处可逃了,若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一只废兔子了。”
“哦……”罗贤挠头,消化了一下信息。
所以说,这波心血来潮的捞钱面诊加按摩,居然无意间救了这小家伙的性命?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医生。”
“什么问题?”
“您刚才的按摩,为什么这么厉害?通过刚才的观察,我学会了您的手法,但是,尝试着给自己按了之后,却并没有……嗯,发出那样的叫声。”
罗贤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
“我的推拿,除了明面上的手法之外,还要施加斗气,这才是它的核心……等等,你刚才说,你学会了?”
罗贤直到这时,才陡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按说,这只兔耳娘刚才一直藏在巷子里暗中观察,距离那么远,居然就把他的手法给看会了?
“嗯,学会了。”拉比特瞅着罗贤满脸的难以置信,解释道,“我学东西比较快,一般看一遍就能学会。”
“啧啧,厉害了,那你在我身上按一遍。”罗贤说着,在椅子上坐下。
拉比特认真地按了一圈,又按了一圈,准备按第三圈的时候,发现罗贤直愣愣地盯着她,那眼神中的惊诧,就像目睹了放屁野猪一边朗诵蒋大勇的《我有一块绿豆糕》一边跳燃情桑巴一样。
“医生,您怎么了?”
“你的名字?”罗贤问。
“……您发现兔耳娘按摩能给您带来身心的愉悦,进而想到除了按摩还可以发生性行为,进而想雇佣我在您的身边负责按摩工作顺便胁迫我与您发生性关系,但是,如此想法对于你们医生而言过于不雅,不方便直说,于是,您在这段时间里想出了话术——先问我的名字,和我套近乎,随后夸赞我的天赋,说我是学按摩的好苗子,想要收我为徒,而且是带薪徒弟,呵呵,想必以我寒酸的打扮所体现出的糟糕的经济水平,一定会为之心动,不,一定会对您感激涕零吧,然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便能够迅速升温,在此期间,您会借着名医的身份,展现您的优秀、强大、温柔,加深我对您的好感,最好再自导自演一两次英雄救美的突发事件,最终,在一个或许安排了烛光晚宴的夜晚,把我带进您的卧室……”
拉比特后退一步,郑重其事地向罗贤鞠躬:“对不起,医生,您的上述幻想均不成立,因为,我是一只正经兔子,我真的只是对您的推拿手法感兴趣而已。”
罗贤听傻了,呆滞了几秒后,暴起抗议:“喂,你在自顾自脑补些什么啊!请停止你的一色行为!”
没想到拉比特却露出嫌弃脸:“呵,被我说中了内心的想法,恼羞成怒么?呵,男人……”
“神!他!妈!”罗贤捂脸,“我看起来,像是那种需要用这种老套而卑劣的手法才能把到妹的医生?”
拉比特打量了罗贤一番,鞠躬:“对不起,医生,我为刚才未经过慎重推敲、浅薄而愚蠢的发言而道歉。”
“咳咳,也没什么其实……”罗贤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很容易就能看出,这只兔耳娘,过得肯定很惨。
这么晚还在外面躲躲藏藏,意味着家里的情况肯定很糟糕,又被同学们欺负,思维变得过于慎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她的脑补能力确实有点强得多余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像您这么帅的男人,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手法,您应该认为,任何女人,但凡被您拯救、甚至只是帮助过,都应该自然而然地爱上你,对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无脑颜控,请您自重。对了,刚才的按摩,很舒服吧?”
“emmmm……还行。”
“这是我对您无意间救了我的报答,再次感谢您。所以,请不要对我有多余的想法了。”
罗贤的表情再度僵硬。
凌菲儿原本是进饭店给罗贤端一杯酸梅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拉比特的劲爆发言,顿时乐了。
这小姑娘太有意思了……
罗贤看到凌菲儿,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弱弱道:“你过来跟这只兔子解释一下……我实在是吐槽无力了……”
凌菲儿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过来,刚想摸摸拉比特的耳朵,后者警惕地后退一步,用同样机敏的目光打量了凌菲儿一圈,道:
“这位小姐,您应该就是那种被这位医生拯救过就自然而然无可救药地爱上他的无脑颜控吧?”
拉比特用与她稚嫩外表不相符的老成叹了口气:“哎,真可悲。”
然后,凌菲儿的脸上,也挂上了罗贤同款僵硬。
559 屑兔子
见罗贤和凌菲儿不说话,拉比特鞠了个躬,就想走。
罗贤一个箭步冲上去,提起拉比特的耳朵,愤怒地朝着反方向疾走。
“疼疼疼疼……”拉比特又痛又恼,“你放开我,放开我……”
“哎~我就不放!”罗贤怪笑道,“小孩子这么晚不回家,一定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吧?来我家吧,我家的房子还蛮大的,我经常帮助一些翘家的人……桀桀桀……”
被抓住耳朵悬在半空的拉比特,眼睛眨呀眨,心里慌呀慌,有那么一丁点的后悔。
嘴臭是她的习惯,不这样子不行,在底层的泥潭里摸爬滚打,客客气气文文弱弱的兔子,会被欺负的。
虽然拉比特也日常被欺负,但至少,嘴臭兔子只会让人想打一顿,而弱气兔子则会给人们带来侵犯的欲望。
反正拉比特拥有兔种亚人的天赋,比较抗揍,挨打就挨打了,总比失去女孩子的尊严要好的来。
然而这一次,似乎玩脱了……
以结果而论,嘴臭之前,罗贤似乎对她兴趣寥寥;嘴臭之后,罗贤提起她的耳朵就跑。
意思是,嘴臭让罗贤更加兴奋了?
想到这里,拉比特不由得发出哀嚎:“咿呀~医生,医生我错了,请不要上我,我还是一只处兔子……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神他妈处兔子!”罗贤停下脚步,气呼呼道,“你就是个屑兔子!哥才懒得上你!你问问这个姐姐,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凌菲儿还没来得及说话,拉比特先逼逼起来:“你对她当然不随便了,呵,你这种人,一看就是萝莉控……疼疼疼!”
罗贤又提起拉比特的耳朵,快步走向县医院,气得懒得说话。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兔子!
居然连我是萝莉控都看……不是,居然污蔑我是萝莉控!岂可修!
“我挺想把这孩子打一顿的,你呢?”凌菲儿赶上来问。
“米兔。”罗贤深以为然,“去医院打吧,打完了可以接着清创缝合,很好,很强大。”
拉比特昂着脑袋,嘴巴不停:“你们别老管我叫孩子,其实我已经17岁了,我瞧着你们俩应该都还没过20哦,对吧对吧?我们应该以兄弟姐妹相称呢,呵呵呵呵呵……”
罗贤和凌菲儿对视一眼,这孩子,看得真准啊……
直到这时,罗贤才回想起来,让她给他按摩的初衷。
不得不说,这只屑兔子虽然嘴臭,但眼神是真滴好,观察能力简直让罗贤这个自诩人型写轮眼的外科高手都自叹不如。
罗贤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会大半夜的刚吃完盖浇饭就抓着兔子耳朵往医院跑。
他想测试一下,拉比特的学习能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覆盖的领域,到底有哪些——或许,她能够成为一位好的助手。
罗家沟诊所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没人能很好地学会罗贤的术式。
罗氏魔术回路修复和经络剥离声名远播,慕名前来做手术的人越来越多。
而迄今为止,罗贤却依然没有培养出能够哪怕是一定程度上复刻他的术式的助手。
小莉可是一名不错的科研型博士,和论文制造姬配合得很好,但作为临床医生而言,手潮了点。
至于杨医生,罗贤则根本就没指望,杨医生的心思不在做手术上,把他局限在手术台上,也是一种浪费。
况且,他早就过了热爱学习、方便接受新技术的年纪。
一位医生到了四十多快五十岁的时候,再让他学新术式,就有点勉为其难了,尽管医学号称是终身学习的行业,然而,真到了那岁数,多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此,罗贤偶尔也会在云海附院抓几个实习生、规培医、住院医过来,尝试着让他们学一学。
他才不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他担心的是,要是没人能学会,魔术回路修复罗氏方法的价值,便失色了不少。
一个只有某人才能做的术式,对于业界而言,实用价值有限。
若是除了某人,其他少数天赋卓绝的人能学会,情况就变得截然不同了。
罗贤的术式有一个普遍的特点,就是它们往往很邪道,从原理到实践,都是被学术正统唾弃的那一种。
既然是邪道术式,找邪道的人来学,说不定有奇效。
这么想的话,抓一只兔子上手术台,也显得没那么奇怪了。
到了安兴县医院急诊科,罗贤把拉比特丢进女浴室,又扔给她一包没开封的小号洗手服,没好气道:“洗个澡,换上衣服,来2号手术室来找我。”
说完,自己也去隔壁男浴室洗澡去了。
拉比特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手里的洗手服,心中忐忑,忐忑的同时,又有些感慨。
“原来医生喜欢让女孩子在手术室里玩cosplay啊……”
讲道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罗贤救了她,索要一些报酬,无可厚非。
这个报酬的数量和内容,就是一个可操作空间很大的地带了。
若是碰上好心人,可能一个鞠躬、一个道谢,人家就满意了;若是碰上动机不纯的,非得把你吃干抹净不可。
正是因为忐忑不安,拉比特才会对着罗贤疯狂展现一色行为。
如果碰上的是坏人,拉比特的态度再好,也免不了遭重;如果碰上的是好人,也用不着拉比特撒娇卖萌求人。
久而久之,拉比特就不撒娇卖萌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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