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va酱
等到了冷泉港,找个好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去谈生意,那肯定得展现他谢副司长作为精英的一面,以逼格满满的姿态,碾压这些根本不懂技术的门外汉。
完美!
说不定,到时候那个冷冰冰的凌大小姐,还会向谢副司长投来钦佩的目光……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谢副司长套着四层盾,安全地落在了树林中。
然后,他淡定吟诵,搞了个指示方向的小法术,美滋滋地朝着东边走去。
刚才在天上的时候,他观察过了,向东走就能走到大路上,走到大陆上就能找到驿站,就能去到冷泉港……
走了大概十分钟,谢副司长隐约听到前方有人声,不由得一喜,加快速度向前跑去。
谢副司长很少这样长距离地赶路,所以尽管给自己加了提速buff,还是累的一批,好在终于碰见人了,嗯,出一些钱,他们大概会同意捎他一程……
下一刻,一道隐约的金铁交鸣声,令谢副司长汗毛倒竖。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听到这声音,整个人就僵直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凌菲儿所持有的上古神兵,旋转的雪月花,不知斩杀过多少强大的生物,这又恰好是它对准的方向,威压绵延数千米,波及到谢副处长,当然使他吓尿。
然后,一道震天撼地的斗气,席卷而来,直接把谢副处长砍上了天。
那边,凌菲儿一记拔刀斩,瞬间便开辟出了一条平整的跑道,把围观群众们都给看呆了。
然后,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从远方传来,再然后,远处似乎有个小黑点上天了。
凌菲儿拿出望远镜,瞅了一眼,尴尬了:“为什么那里会有人?这里不是无人区么?”
飞艇预定迫降的地点,是属于安兴县管辖的无主土地。
无主的原因很多,比如位置偏僻,比如缺乏资源,比如有游荡的魔兽,总之,这里是不住人的,轻易也不会有人过来,这是凌菲儿在此处拔剑的理论基础。
然而,居然砍飞了一个人,这就很神奇了……
和善记者瞅了瞅干练女记者,促狭道:“怎么不拍照?”
“拍什么照?”和善记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凌大小姐为了开辟跑道,误伤了一位无辜的民众,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一定是体制的问题。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善记者揶揄道,“我记得,这种报道,你写过不少吧?”
“……哥,你就别嘲笑我了。算我看走眼了好么。”干练女记者表情苦涩。
事情到了这地步,再去黑凌菲儿,就没有读者买账了。
一剑砍出一条跑道,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凌菲儿能做,其中体现的实力和想象力,在当今大陆上的武道家里,都是第一档的。
这样的武道家,身为王国四大家族的大小姐,居然为了救一飞艇的平民,跑到无人区来砍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黑。
在事情本身的指向不太清晰的时候,或者事情的处理方法比较平庸的时候,作为记者,的确可以给出各个方向的误导性发言。
反之,则最好不要搞事。
不过,干练女记者也很纳闷儿,这个被凌菲儿斗气砍飞天的老哥,到底是来干啥的?
589 谢副司长的结局
几乎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个飞天成年男子身上。
之所以大家下意识地将其归类为成年男子,是因为,他的叫声非常低沉有力,如此销.魂的叫声,至少得二十四岁的成年男子才能发得出来。
“罗医生,飞艇迫降还得等一会儿,咱们先去把那家伙给捞回来吧。”有医生建议道,“这片林子后面有个湖,估计他得掉湖里了。”
“是啊罗医生,他们还在联系飞艇上的艇务人员呢,咱们先干点儿活儿。”
同行的县医院医生们,纷纷发出建议。
罗贤表示赞同,他倒不是很好奇,作为(前)科研工作者,罗贤对于反常现象的容忍度极高,一点也不觉得无人区林子里砍出来一个人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真要说奇怪,一学期没进过实验楼的小师妹突然以不明方式拿到隔壁组的数据并发出12影响因子的论文,比这奇怪多了。
罗贤只是觉得,既然有人被砍飞了,并发出了那样的叫声,那就应该去救,不然,救援队是干什么吃的?
不过,稳妥起见,他还是让凌菲儿陪他去。
“万一那人是颂魔队来钓鱼的呢?”罗贤振振有词,“故意受到袭击,然后发出恶臭的叫声,然后勾引我们救援队的人去,然后把我们都鲨了……”
凌菲儿听愣了,眼睛眨呀眨,然后噗嗤地笑了。
这笑容,被一位脑袋瓜机灵的记者捕捉到了,不由得连连称赞:“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女武神难得露出如此娇憨的情态……”
自言自语着,他戛然而止。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凌菲儿会对着她的医生,露出这种表情呢?
鉴于这位老哥来自一家娱乐报纸,一篇开局一张图、后续全靠编的报道,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初步勾勒出了骨架……
“你呀。”凌菲儿伸出手,想要揉揉罗贤的脑袋,又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动作有些不妥,只好又把手缩回来,“走吧。我陪你们去。”
救援队的医生们,莫名地有些振奋。
他们往日里也出过野外救援,当然,也会有远郊防卫军护送。
然而,长相普通甚至有点丑的远郊防卫军士兵,和冷艳又英气的凌菲儿,显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医生们或自觉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脸上洋溢着自豪的表情,仿若和来本市访问的院士合影的小学生一样。
也许,日后,当他们老去,韶华已逝,他们可以握着孙子的手,吹起了从前——想当年,爷爷也是在女武神凌菲儿的保护下出过野外救援的医生呢。
就很飘逸,就很炫。
凌菲儿带着一众医生朝着声音很销.魂的成年男子坠落的方向去了。
γ-147小队目送凌菲儿离开,其中一位男干员嘬着牙花子道:“嘶~我怎么觉得,老大跟这个罗医生,关系不一般呢。她态度也太好了吧。”
“是啊,我记得,以前有总部的医生追她,故意创造野外救援的机会,让凌老大陪他去,老大都是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说「不去,滚」……”
瞅着各位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位女干员呵呵一笑:“你们才看出来么。你们也不想想,老大在冷泉港呆了这么久,一直没回总部,是因为什么?”
“哦——”队员们发出整齐划一的起哄声。
走在自己刚砍出来的跑道上,凌菲儿有点想打喷嚏。
不过,龙傲天是不会打喷嚏的,凌菲儿自然也不会打喷嚏——除了故意要罗贤给她擦鼻涕的时候。
她运转起一项很谐的武技,「五分钟之内不打喷嚏」,把这一波喷嚏压了下去,顿时神清气爽。
这也是她在诸多闯荡过的神庙里获得过的加持祝福之一,当时还觉得很可笑,现在看来,确实能在很多场合避免尴尬。
说起神庙……
“这附近,有一座上古神庙。”凌菲儿对罗贤说,“我曾经开启过它。”
“你在里面得到了祝福?”罗贤道,“让我猜猜,是让你能隔空控制金属,还是能制造冰块?”
“并没有祝福,不过,在里面得到了几株已经灭绝的草药,种在了我家的药用植物园里。”凌菲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药用植物园。你还记得那里吗?”
“记得。”罗贤点点头,和凌菲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样也笑了起来。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回忆发酵的甜蜜,已然充溢了二人之间的空间。
后面的医生瞅着前面两个货瞎几把乱笑,完全get不到点。
到底在笑什么?
索性,凌菲儿很快又开始说话:“当时,我发现,这附近的湖里,有沉睡在湖底的怠惰河马。”
“惊了,居然有这个。”罗贤有点兴趣,“这玩意儿不是很诡异么,日常苟在湖底,平均每五年出来换一次气,以湖底的藻类为食,寿命可达数百年,深谙生命在于静止的精髓。”
“是呀,当年恰好碰上它换气了,运气不错。”凌菲儿拿出一只成像水晶,展示和怠惰河马的合影。
大家伙儿大都没见过怠惰河马,连忙凑过来看。
只见那时的凌菲儿,一副邻家少女还没怎么长成的模样,显得很青涩,旁边的河马更青涩,肤色粉白,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长着大嘴巴对着天空换气,换得很认真。
“那是差不多五年前了,算起来,说不定最近它就该换气了。”凌菲儿道。
众医生看了河马,纷纷发表感想:
“小东西长得真别致,跟超大号小乳猪似的。”
“我透,它鼻子里怎么插了一根荷叶杆?”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罗贤的思维,则导向了另一个层面。
话说回来……
听凌菲儿这口气,五年前她就能开神庙拿宝物如同砍瓜切菜啦?
恐怖如斯,惹不起……
突然有医生产生了独特的脑洞:“你们说,那个被砍飞的倒霉蛋,会不会掉进怠惰河马的嘴里?”
“害,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话音未落,众人拨开树叶,看到了那个湖。
那个湖的中心,赫然矗立着一只粉嫩的怠惰河马,河马的嘴里,赫然插着一个人,头朝下,腿在外面朝两边撇,内八。
众人纷纷露出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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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 你们到底吃了什么?
怠惰河马的嘴里,辣个内八的男人,是那么的凄美。
之所以大家瞬间判断出是个男人,一方面此人穿着男士的黑色正装裤子,另一方面,出于未知的原因,他的第三条腿,正傲然挺立着,在裤子里高高耸起,明显得如同混在憨批龟群体里的小火龙。
同行的医生们简直要沸腾了。
“俺没鸡!”一位医生用工地盎撒语惊呼,“这个男人……也太强了吧!难道说,在他被怠惰河马吞下之前,居然对它产生了○欲……”
“不见得。”另一位医生发表意见,“我读过一篇会议文献,研究表明,怠惰河马的口腔分泌物中,含有助.勃成分……”
“是啊,以前药企喜欢养这玩意儿,提取成分做成大家都懂的东西,后来有更好用的培养生物,就不养了……”
医生们顿时把气氛从野外救援导向了学术沙龙。
罗贤赶紧把基调给拉回来:“兄弟萌,咱们是不是先把这家伙给弄出来?”
“没必要吧,又不致死,昏迷而已,怠惰河马的呼吸道里含氧量比室外空气还高,也没什么有毒成分。”
“是啊,以前药企还没有涉足助.勃药物领域的时候,有钱人都是直接养怠惰河马,掰开嘴把头伸进去待一会儿,就当成服药了。”
“这么说,咱们让他在里面多待一会儿?”
罗贤瞅着这帮人越讨论越歪,连忙上医学双生树查了查论文,严肃道:“诸君……你们读论文读得不全面啊。”
“把脑袋钻进怠惰河马的嘴巴服药是可行的,但是,有一个安全时间的限制,超过十分钟的话,就有○○过度充血从而导致压力过大胀裂的可能……”
众医生顿时沉默了。
并且,脑海里自动萌生了一个问题:这家伙,到底钻进去多久了?
在这混杂着尴尬和怜悯的沉默中,噗地一声响,怠惰河马嘴里的男人,那高高耸立的第三条腿,赫然炸裂,血喷了老远。
凌菲儿反应奇快,拉着罗贤往天上一蹦,完美躲开。
其他医生则没那么好运了,雨露均沾。
然后,纷纷发出san值狂掉的嚎叫……
程度较轻的混乱,在十几分钟后平息了,不过医生们还是拿着手帕,有意无意地擦着身上刚刚被溅射过的地方……
罗贤则幸灾乐祸:“哈哈哈……傻眼了吧?爷会飞!”
尽管被碉堡了的男子喷了一身,众医生还是合力将他从怠惰河马的嘴里拖了出来,并做紧急止血处理。
怎么硕呢……
恶心是真恶心,但是,医生们的工作,原本便要求你对恶心抱有强悍的免疫力。
而在恶心里浸泡了许久的医生,往往会衍生出物极必反式的喜好,比如肛肠科的医生喜欢吃猪大肠,心胸外科的喜欢吃鸡心……
罗贤全程指挥,没有自己动手,一是这还轮不到他自己动手,二是既然医生们已经被碉堡的精彩瞬间雨露均沾,来都来了,干脆把活儿全干了拉倒。
这就好比你妈在洗碗,叫你去帮忙,这时候你就可以说,妈,反正你都动手了,你一块儿干完得了。
虽然大概率你会被你妈打一顿,然而,这个说法的确是有说服力的。
医生们身上站着碉堡之血,哼哧哼哧地给碉堡男子止血,虽然被罗贤骑脸挤兑,却没什么负面情绪,反而非常快乐,仿佛找回了学生时代损友互害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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