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va酱
但莉可的心思不在能量外科上,跟着罗贤练了两天,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到了第三天,她终于忍不住对罗贤说:
“罗贤哥哥,我可能……很快,就要回国了。”
“你想家了?”罗贤头也不抬,注视着术野,希望挽救一下这只被莉可做坏了的盆地鼹鼠。
莉可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不接话,盯着地板,柔嫩的小手背在身后,弱弱道:“你……你是怎么想的?”
罗贤终于停下来,瞅了她一眼,用他那不怎么上线的情商,揣摩了一下莉可的意图,说:“你想走就走,罗家沟诊所很自由,不会拦你。”
害,不就是回家探亲嘛,至于这么扭捏?
别说,真跟罗贤前世的妹妹蛮像的,说什么事情,都是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样子,只有很少数的时候,才会向他袒露心扉。
而那些时候,则是萝莉们光芒最盛的时候。
“哦。”
莉可又低下头去,捏着洗手服的边沿,眼眶有些湿润。
就,不留我一下的嘛……
849 老渣男了「加更」
PS:加更以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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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可回到房间,收拾行李。
她倒是未必要现在走,距离父皇给出的期限,还有那么一两周。
院子里的雪绒花开了,白**粉的,分外好看,像满天星,但在艾尔风大陆的东北地区,是秋末冬初开的。
内陆的话,它的花期一般是十月末,可冷泉港受洋流的影响,冬暖夏凉,冷得慢,它开得就晚。
见莉可盯着花儿发呆,泰贝莎毫无存在感地蹦出来,折了一束。
“哎,你别……”
她只来得及喊出半句,泰贝莎已经将花递到她的面前,脸上有些错愕:“公主殿下,怎么了?”
莉可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没什么。谢谢你,泰贝莎。”
她喜欢鲜艳的、好看的东西,但她不喜欢看花朵摘下来的样子,花朵摘下来,不管是多么坚强的花,最终都会枯萎。
那会让她想起,姐姐的生命走向终结时的样子。
一点都不美好,最后的那几天,姐姐的身体干干瘦瘦的,还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像是在地窖里放了十几年的干木头。
“插在卧室里吧。”她对泰贝莎说。
反正……也呆不了几日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莉可找到了几件小玩具,安兴县出品的根雕,既像独角兽又像马,记得当时罗贤送她的时候,嘴里神经兮兮地嘟哝着“友谊的力量~出动”云云,好幼稚啊,明明他经常说莉可幼稚来着。
对,莉可就是幼稚,她摸不准也猜不透,她知道罗贤或许对她有兴趣,怎么说呢,每次给她涂药的时候,罗贤哥哥的手在她的腿、腰和小屁股上游走,能依稀感觉到,那双手是恋恋不舍的,而每次弄完、两人并排坐在床上聊天的时候,莉可看着罗贤的眼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眯眼睛来摸她的头,很满足、很幸福的样子。
可是,种种事实,又常常让莉可意识到,罗贤的世界很大,她只是这世界里的一小部分。
而父皇的信,以及泰贝莎的口述,所传达的消息,却令莉可感到担忧。
她带给罗贤的价值,显然比她继续呆在罗贤的身边所造成的麻烦,要小很多。她是这么觉得。
小孩子有一个特点,一是她们的世界很小,对于莉可而言,她的世界就是那大大的冷冰冰的皇宫,和小小的暖洋洋的罗家沟诊所,中间还夹杂着伊藤京子的课题组。
另一个特点是,她们很喜欢钻牛角尖,当她们对一件事情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就很难跳出来,再重新地审视全局。
莉可觉得自己已经想清楚了,既然她走了对罗贤,对罗家沟,对大家都有好处,那么,她就走好了。
反正,罗贤哥哥也不是……那么那么的在意她。
叠衣服的时候,莉可又摸到了那条罗贤偷偷给她买的白丝裤袜,上面印着兔耳朵,罗贤说,只能涂药的时候穿,因为这是罗贤偷偷给她买的,凌菲儿知道的话,会生气……
这时候莉可终于忍不住了,她觉得有什么情绪憋在心头,这不是用理智规劝自己就能消解的那种情绪。
还是莉可年轻了。
如果让东北地区著名渣男凌肃先生,以上帝视角审视着一切,那么,他一定会发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罗贤对莉可的态度,老渣男了。
虽然罗贤也许并非刻意为之,但他是很被动的男人,而莉可又是在拉比特的瞎几把指导下脉冲式主动,于是罗贤也脉冲式应对。
造成的结果就是,罗贤的态度,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莉可捉摸不透,又始终满怀希望。
现在,希望的火焰被现实的冰雪扑灭。
父皇说,如果莉可不离开罗家沟诊所,罗贤将会遭到很多人的针对。
他太耀眼了,木秀于林风必摧,而且,罗贤对学术的态度过于……较真,虽不至于落到清高的地步,却在很多事情上,底线比起一般的医学大佬们要高得多。
底线高,意味着会挡很多人的路。
这些话,莉可懵懂地理解了,她不禁想起当时,胸外学会的费老那一场飞刀,罗贤在旁边,稳稳地挡下他摇晃的手,很帅气,也很让人动容。
为什么……好人总是要被针对呢?
终于把衣服打包完了,莉可的情绪仍然回荡在胸口,堵得她很难受,她想,要是这时候,罗贤推开她的门,抱一抱她,那该有多好,但她知道,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罗贤的世界里,第一永远是治病救人,第二是凌菲儿。
至于第三,也许是高斯,也许是红豆布丁奶茶,也许是吊兰绿萝花猫土狗,总之,不是她。
“说真的,我很好奇,这小东西在你的心目中真的有地位?你怎么就要强留她呢?”
会客室里。
这也许是这间会客室投入时候后,空气最剑拔弩张的时候。
对面是那个曾经让罗贤百思不得其解又骂了许多遍的成熟女人,今天的打扮也很有风韵,看起来有点眼熟。
针锋相对、阴阳怪气地聊了几句,罗贤终于想起来了。
这套连衣裙,淡紫色,有点透,而且很短,露出白腻的大.腿.根,若是放在三年前,让罗贤看到,心肯定是要乱一点的。
而就是在三年前,雪莱穿着这套衣服,走进了罗贤实习的科室,点了一个全身按摩。
那是万恶之源,是一切的开始。
回想起了这些,然后罗贤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雪莱右腿叠在左腿上,瞥了一眼板着脸的凌菲儿,戏谑道,“哦,是在你老婆面前不好意思说?”
“小贤,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生气的。”凌菲儿贴在罗贤耳边轻轻呢喃,随后又凶狠地瞪着这可恶的女人。
她是明事理的,她知道这时候再吃醋没有意义,这种时候就应该一致对外。
罗贤呵呵一笑,耸肩道:“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么……嗯,大概排第三吧,略高于红豆布丁奶茶和吊兰绿萝花猫土狗。”
阳台上,晒太阳的高斯,警觉地睁开眼。
喵喵喵?
那我呢?
850 雪莱的回忆
今天是阴天,气压低,下水道有些反味儿。
凌菲儿皱着眉头,决定回头找设计诊所的凌家工程队兴师问罪,怎么这么高端的项目,也能整出下水道蹿味儿来。
雪莱吸了吸鼻子,厌恶地皱着眉头,忽然哈哈大笑:“你看吧,这就是你们,外表多么富丽堂皇的东西,内核都是不精致的,都是极粗糙的,就像当年你那按摩一样,哼,别以为我感觉不到,你那手,乱摸得可不是一下两下,我可没冤枉你……”
瞅着凌菲儿有点想拔剑的意思,罗贤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冲动。
这一刻他出奇的冷静,毕竟他对这女人的恨,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而他知道,雪莱一向是喜欢用言语挑拨人的情绪,让人迷失在愤怒中,从而完成自己的目的。
他仔细思索,忽然跑到水槽那边,掏出一根长勾子,拆开过滤网,伸进里面,勾勾勾……
俩人都陷入了呆滞,不知道罗贤是在干嘛。
“嘿咻!”
突然,罗贤胳膊一动,一只漆黑毛亮的老鼠,给勾了出来。
顿时,屋子里下水道反味儿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就是这玩意儿散发的味道吧。”罗贤盯着雪莱,表情玩味,“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在屋子里乱走……撒了无色无臭的诱导剂?”
凌菲儿看了雪莱一眼,眼神中闪烁着厌恶,然后是不屑,最后是对罗贤的深深的崇拜。
我老公真的太聪明啦!
雪莱沉默片刻,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然后又露出那种老娘最美最牛逼的笑容:“哈,看来这三年里,你有了不少进步呢。这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行了,我也不多说,你就给个准信。你到底让不让莉可回皇室?”
“放呗,她自己要回去就回去嘛。”
空气忽然安静,雪莱掏了掏耳朵,有点,难以置信。
合着她跟罗贤吵了这么老半天,他这就放人了?
那您刚才摆出一副要跟我势不两立的架势,是闹哪样?
“不要用见了鬼的表情看我啊,这很奇怪吗?”罗贤抠鼻,“诊所员工想回家探亲,我就让她去,这不是很正常?”
“……所以你一直以为我们在讨论探亲?”
“不是啊,你一开始说,你要把莉可带走,意思是你要挖我的墙脚,那我当然不能同意。但你刚才是问,让不让她回皇室,意思是我放不放她探亲,我当然放。”罗贤认真地回答。
伴随着罗贤那掷地有声、逻辑严密的话语,雪莱的脸色逐渐变得古怪。
这勾起了她一些不怎么好的回忆。
她说罗贤进步了,但雪莱和罗贤说第一句话起,她就明白,他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而当罗贤发表了有关“挖墙脚”和“探亲”的神论之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令人悲伤的夜晚。
那是战斗结束后的夜晚,雪莱的腰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是照旧找罗贤来按摩。
以及,她故意去郊外找了一只跳虫,让它在她的小腿上划了一道口子。
伤口的位置,和角度,保证罗贤做缝合的时候,能顺利而自然地看到她裙底的风光。
风光无限好,只是罗贤性格太木,又不爱主动,而雪莱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怕身段放得太低,丢了颜面。
丢了颜面还只是其次,雪莱是细腻敏感的女孩子,从小生得烟视媚行,风韵过人,让她很早就懂得了男女相处之道。
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越是深情,越是被动。
“你有点菜,朋友。”
布宜诺斯国立医学院的诊室里,罗贤认真地清理伤口,一圈清创下来,对雪莱说。
“哎~小贤,我怎么就菜了嘛。”雪莱吐吐小舌头,抓抓罗贤脑袋上的头发,“你就看不起我。”
罗贤叹气:“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说你都6级的人了,还能被跳虫伤到?传出去不得丢死人。”
“那你就,不要告诉别人嘛……”
雪莱的声音温香软糯,在罗贤的肩膀旁边撒娇,距离很近,温润潮湿的气息,伴随着高等精灵的体香,萦绕在罗贤的唇齿间。
一般男人的话,早就骨头都酥了。
当年的罗贤其实也没什么定力,但他有职业素养,觉得和女病人搞暧昧不太妙,就一直憋着。
雪莱呢,也知道他在忍耐,就一步步地撩拨,也不着急,有阻力的爱情才是最美妙的,而当她克服罗贤的娇羞、两人走到一起时,那种收获的愉悦,想想就让人觉得富足。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雪莱不自觉地摩擦着双腿,抓住罗贤白皙修长又柔嫩的手,问:“那,我下次再被跳虫刮到,你是不是就不接我诊啦?”
“怎么会。”罗贤笑了笑,“国立医院,不拒诊的。”
那时候的罗贤比现在还年轻,稚气未脱,略有幼态,总之相比起少年,更像一个正太,也没经历太多磨难,不像现在这样笑起来很鸡贼,而是一种烈日下芳草地般的味道。
看着他笑,雪莱觉得,自己的世界,整个都明亮了起来。
“好呀,那我以后每天都……”
“不行,你的体质,冰、自然双魔法属性,被跳虫伤到,很容易严重感染。”罗贤严肃道,“你是布宜诺斯的首席法师,你倒下了,谁来清扫这些怪物呢?你要负起责任……”
“哎呀,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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