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丞相
——等晋升高位,斗气十万匹,解锁【冶炼】单元的同时也拥有了足以溶解传说中极品金属的优质能源,DIY一身璀璨级套装指日可待!
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小魅魔内心的伤痛有所抚慰。
她站起身,虽仍置身于不见天日的灼热溶洞内,通体却轻盈舒泰,回家的念头也呼之欲出。
眼下镣铐尽碎,依诺卡也好、地下密室也罢,再也困不住破笼而出的魅魔人妻,可谓是天高凭鱼跃,海阔任鸟飞。
并且,她此行也有了足够大的收获。海量功德、赏金、尸体财富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起死回生的大神通,关在葫芦里的公主妃,倒是值得细心琢磨;一柱神性,沙耶欠下的九十七个承诺,大有可为;雪中送炭的子体炎魔与冰清玉洁橘子汁,就算对灰之魔女而言也是不可小觑的债务,很难算得清;六柱圣坛,两卷熔炉斗气,足以铺就小魅魔高歌猛进的阶梯;继承了整片燃烧平原的高位富婆人妻心甘情愿抚养小霏宝,也令当妈妈的很是放心,并盼望着小霏宝尽孝的时刻早日来临;恒宇炉与硕果仅存的第七柱圣坛,也和小魅魔私定终身,她随时可以前来私会,将她们收入囊中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但更重要的,无疑是长公主殿下惩恶扬善,大义灭亲,以一己之力推翻熔炉暴君的血腥恐怖统治,连但丁都扬了,在深渊中支撑起一片朗朗乾坤。
还有鹿目圆小姐与红发美人在同生共死间结下的深厚情谊,如她脚下的玫红高跟鞋般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想必能让民办女教师参透第五剑、第六剑,将来评职称时也好占据先机,起码逢年过节了能多发点奖金,给无怨无悔陪她吃苦的少夫人改善改善生活。
除此之外,李霏太太对妇道与孝道的见解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悟出醍醐灌顶开天辟地的大道理,并身体力行贯彻,连古之圣贤都要汗颜。这是精神层面的充实与升华,能立竿见影提升灵魂活性,也算是法术百科小姐有生以来头一次开创属于自己的法,将茶道融入超凡,未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该回去了。”
李霏说出这句话,心湖中便荡起涟漪。
深渊见闻仍历历在目,小魅魔几经生死,揭开横亘半个世纪的血色迷雾,也见证了燃烧平原两代霸主的消亡;她聆听过残酷魔龙最凄厉的哀嚎,亦沐浴过深渊恶魔最绚烂的黄昏余晖;她的一味橘子汁让高位魔女横空出世,她的灵魂逼迫纯爱身形落荒而逃;她亲手处决了不忠贞的公主妃,也曾折断慷慨赴死的玫瑰;她守护过布哈里亚,也令但丁化作灰飞。
最终,瘟疫之主的临终诅咒没能杀死她,不见天日的地下密室也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反倒是熔炉域的末代暴君走向穷途陌路,她的遗孀则成了小霏宝的养母。
李霏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承受了太多,也留下许多遗憾与不甘。而最大的那一笔,莫过于民办女教师连首付都凑不齐的云中婚房。
公主妃与丈母娘双双意外身亡,那童话般的浮空巨构毫无疑问是属于魅魔寡妇的遗产。可随着那声轰然巨响,它就连同但丁城内数百万居民共同丧生了。
这就引来更大的遗憾——倘若长公主亲自把母亲的遗骸当成鞭炮点燃,她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巨额经验,魅力也必定破千。
以及更大的隐患。
按照惯例,只要是隶属于李霏的下属,不论是召唤生物也好,还是被她所驱役的亡灵也罢,甚至包括镇妖司那帮骄兵悍将,但凡他们惩恶扬善——挫骨扬灰的扬,业绩一律记在顶头上司兼造物主的功德簿上,颇具现实主义格调。
可偏偏,瑰洱小姐这笔绩效居然不算……
她分明已经被李霏亲手杀死,并用【招魂】秽土转生,理论上来说应当和妖精们同等温驯才对!
或许,是妇妻关系会玷污纯洁的上下级壁垒,哪怕有名无实,或有实无名——打个比方,无私奉献的少夫人每每红杏出墙总能让某剑仙修为大涨,风风光光;可沽名钓誉的民办女教师总将斩妖除魔的功德归于己身,生怕未婚妻沾到丁点儿光。这说明,卑鄙的系统小姐与民办女教师不谋而合,利用封建腐朽的婚姻制度压迫任劳任怨的李霏太太,剥削她的功德成果。
但更可怕的可能,是李霏与瑰洱之间的隶属关系需要打上一个问号,就连系统小姐都不肯认同。
事实上,瑰洱那记大逆不道的嘴巴子至今李霏太太记忆犹新,虽然不疼不痒,但给人妻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她极度怀疑瑰洱小姐的忠诚不绝对,就连死亡法则烙上的思想钢印都无法完全奴役她。
这个问题太大了,必定涉及不可告人的禁忌,能够捅破天,李霏太太不敢提,需要回到洛西布鲁克委托几名小叮当来处理。
“……”
心潮起伏间,李霏太太归意更浓,亮晶晶的双眼望向蕾欧娜。
“走。”
红发美人刚握住小魅魔递来的指尖,一条尾巴便缠上她的胳膊,传递着小鸟依人的亲昵讯息。
她们拾级而上,迈过六千六百六十六重阶梯,抵达变成废墟的室外桃源。
入目满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可魅魔拆家并不彻底,混乱疮痍中尚存一小片净土。
那是亡母玛蒙被填平的坟包,坟上有几株小白花,乃逝者遗孀与年轻美貌的魅魔新欢推杯换盏之际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以后,不孝女不能常来看您了。
望着孤零零的坟地,李霏不免有些伤感,悲从中来。
同为妇道人家,她对依诺卡的丧偶遭遇深感同情,也能体会灯神人妻内心的痛楚与孤单。毕竟,李霏太太那清汤寡水、郁郁寡欢的日子,也和守寡没什么两样。
出于这份同理心,以及长女不得不背负的孝道,她才穿上妩媚高跟,扮成玛蒙模样,要和依诺卡相濡以沫,走出低谷。
不曾想,看似冷淡庄重、克制自矜的1诺卡,竟等不到玛蒙头七,就原形毕露,整日催促魅魔进屋。
这令小魅魔有苦说不出,满腔孝心凋0坠落,化作一江茶水向东流。
若非有娘家人为自己出头做主,横刀夺爱,李霏太太不知还要被关押多久才能重见明月。
她承受了太多,心里有怨,加上不忍心把亡母的坟茔独自留在暗无天日之地,只好狠下心来,去上面蹦了会儿迪。
毁掉,总好过漫长孤独。
就这样,独断燃烧平原半个世纪的熔炉暴君,睥睨万空埋骨地百余载的瘟疫之主,连仅存的痕迹都被抹除,变成凌乱的魅魔脚印。
道德值摇摇欲坠,但终究守住了。
“……”
红发美人安静等待,她明白鹿目圆小姐被衣冠楚楚的灯神人妻当成玛蒙,遭遇了许多不堪回首的事情。
些许发泄,完全能理解。
甚至,她暗中下定决心,等修为再进一步,纵使踏破燃烧平原,倒悬万空埋骨地,也要找出依诺卡的下落,替魅魔讨回真正的公道。
只不过,倘若两位女士当真面对面碰一碰,开成公布谈一谈……需要痛哭流涕忏悔的,究竟是横刀夺爱的佣兵女士,还是急着要二胎的灯神,亦或是清白无辜的受害者魅魔,不好说。
小魅魔尚不知达摩克里斯之剑已经悄然悬在头顶,仍沉浸在一股欢愉中。
——看呐,横空烈日与诡媚黑夜,被我踩在脚下!
她眉飞色舞,尾巴乱晃,诗兴大发。
显然,深渊诗集没白翻,李霏太太愈发具备深渊诗人应当具备的浪漫与癫狂气质了。
等小魅魔冷静下来,她们才继续上行。
黑暗、压抑、寂静的隧道尽头,光芒闪烁。
蕾欧娜忽然驻足,瞳孔里迎着模糊扭曲的光:
“你刚才似乎用尾巴写了一行字。”
“果然瞒不过你呢——你没有偷看吧?”
“如果你想让我知道,你会告诉我。”
蕾欧娜轻轻摇头。
以她的能力,想窥探小魅魔留下的文字,不过一念间。
可出于对鹿目圆小姐的尊重,以及成熟优秀女性的分寸感,还有一贯坚持的、照顾她人意愿和隐私的淑女风度,蕾欧娜又怎会行那偷窥之事?
况且,稍微推断一下就知道,鹿目圆小姐留给依诺卡的,大概是某些不雅的咒骂或诅咒,才不愿让自己知晓——作为受害者,她完全有资格这么做。
这种心思,也与精通茶道的人妻的推理完全一致。
不等小魅魔再说什么,红发美人忽的将她拦腰抱起,焰火笼罩她们,驶向隧道外。
炎魔自爆产生的蘑菇云仍未散去,纷纷扬扬的灰黑烟尘里氤氲着火光,像是人被烧死后畸形狰狞的脸,又和血一样猩红。
曾经熙熙攘攘的但丁,已经变成了死寂恐怖的生命禁区,只余呜咽风声徘徊,仿佛无家可归的冤魂们在此游荡不散,尖叫嚎哭,不舍昼夜。
可禁区边缘,仍有恶魔的喇叭向上绽放。
哗——
一道长虹宛如利剑刺破黑暗,降临在禁区边缘,那是蕾欧娜护着臂弯里的小魅魔,平平安安逃离绝地。
李霏回头张望,隔着灰黑烟尘,隐约瞧见鲜血在焦土上流淌。
血渗进土中,血变成黑色,这血染的土地将生长出鲜活洁白的花——李霏这才明白,为何恶魔的喇叭总是那样娇艳。
小魅魔很快将这细微发现抛之脑后,一双藕臂环住曾被自己亲手嘎嘣掉的洁白优美项颈:
“真是淑女呢,下一期黑天鹅封面女郎不是你的话我就不看了。”
她像是在开玩笑,可这句话是用有些暧昧拖沓的声线说出来的,眼神也拉丝得恰到好处。
第五百零九章 不共戴天
蕾欧娜莞尔,她似乎犹豫了片刻,又好像没有,弯腰将小魅魔放下,让其直立行走。
旋即红发美人开始搭建传送仪式,这是她们回家的路——
公主终究回到了玫瑰身边,蕾欧娜也不负众望,将友人的妻子全须全尾带回洛西布鲁克,甚至还附赠俩魅纹。
这份友情,无疑是弥足珍贵的,情同手足的,亲如一家的。
但比起真正推心置腹不分彼此的好姐妹,这种情谊还是欠了火候,夹杂着生分与芥蒂,因为蕾欧娜实在过于客气了,竟不把闺蜜的妻子当成自己的,留下的魅纹全是别人的。
“哼。”
小魅魔撇了撇嘴,对此颇有微词。
和渣女比起来,淑女就吃亏在这点。
比如那看似冷淡娴静实则如狼似虎的灯神人妻,三言两语就把小魅魔提溜进屋,现在二胎都有了。
反观艳丽妩媚的红发美人,虽然在很多时候都表现得很成熟、可靠且果决,但这无法弥补她在情感方面的经验缺失,以至于措施良姬。
不可否认的是,蕾欧娜心存顾虑是合理的,因为小魅魔刚刚经历不堪回首的屈辱,留下严重精神创伤,红发美人不想因自己的冒失举动而触及鹿目圆小姐内心不知多久才能愈合的伤疤,令她联想到绝望无助的回忆。
这未尝不是一种温柔,由耐心、克制和分寸感构成的淑女美德闪闪发光;加上蕾欧娜本身对于初恋的懵懂,还有在探索陌生事物时的谨慎、迷茫甚至紧张,过于含蓄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善良贴心的魅魔人妻决定手把手教她一个道理——
当怀中魅魔传递出暧昧鼓励的讯息时,应当把握当下。
咔哒。
魅魔人妻主动摘下脖子上的项圈,又当成眼罩,蒙住红发美人的双眼。
尾巴则勾住她的脖子,稍稍用力往下一扯。
玫瑰初次品尝到了茶叶的温软与芬芳。
她沉浸在馥郁茶香中,感受,学习,成长。
当然,她们停留在浅尝辄止的程度,毕竟李霏太太不是那么随便的妇道人家。
只不过,这种清汤寡水的小孩子过家家确实没劲,所以魅魔很快就不再纠缠,转而与即将分别的深渊女士做道别。
她俯下身,深情款款的眸光随之垂落,抚摸漆黑土壤,这是深渊女士的肌肤。
一旁的红发美人尚被项圈蒙住双眼,回味余韵,物我两忘。
可疯狂的魔女,已经将双指刺入大地,妄图向深渊传播自己的魔女病。
她们都在归乡前忘我陶醉,将一段感情铭刻在灵魂中,久久不能自拔。
……
归心似箭的两位女士离开。
同样归心似箭的女士到来。
那是一抹婀娜曼妙的魅影抵达但丁遗迹,云雾上的躯体轻盈又紧致,湛蓝肌肤流烁着神秘异域风情,眼眸则像是琥珀或蜜酒,在阳光下反射潋滟光晕。
此行很顺利,依诺卡将《熔炉斗气》译本与襁褓里的蛋捧在臂弯中,眸光深邃且明亮,纱丽摇曳间似有暗香涌动,素白头巾已经无法完全封印她的妍丽灼人风韵。
“这种感受……”
依诺卡呢喃低语,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但丁。
炎魔的王都已经变成一片死域,鸡犬不留;可毁灭往往伴随新生,在通天彻地的蘑菇云下,藏着她魂牵梦萦的妻子,与亲手搭建的家园。
仿佛触手可及的距离,令一丝丝期待的、紧迫的涟漪在心湖中荡漾而起,连绵成思念的波纹。
对依诺卡而言,这种情绪无疑是陌生的,甚至说起来有些轻浮、不成熟。
毕竟,就算在新婚燕尔之际,她与玛蒙也不曾拥有过这般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甜蜜光景。
不曾想结婚多年后,一度岌岌可危的、名存实亡的婚姻反而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不论是见色起意也好,亦或是历久弥新也罢,依诺卡无法自欺欺人地对内心情愫视而不见。
她只想把握当下,珍惜弥足珍贵的美好时光。
于是依诺卡稍稍提速,想要早点看见魅魔玛蒙雀跃抱住熔炉斗气译本的娇俏模样。
并且,如此一帆风顺地达成目的,这无疑是一件喜事。
喜事自然要多磨。
只有一个问题。
——自己不在的这两天,家里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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