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谢清和听着这话,不知为何又高兴了起来,得意说道:“当然没我来得疼。”
那可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她把最好的全都交给了她。
这般想着,谢清和心中忽然生出了些憾意,叹道:“好可惜啊。”
“怎么了?”
怀素纸没有觉得烦,很是耐心。
谢清和抑住那些泛起的羞意,小声说道:“你拿到了我的……那个,但我没拿到你的。”
不等怀素纸开口,她接着还补充了一句话:“我可没怪你的意思,要怪也是怪我自己不争气,这你可千万不能误会!”
怀素纸没有立刻回答,望了一眼窗外,然后说道:“其实时间还很早,一点儿都不晚。”
话中自有一番浅意。
浅的格外好懂。
谢清和闻言,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心动的很是清楚。
然而就在下一刻,少女深呼吸了一口,咬住下唇,强自冷静了下来。
“还是不要了。”
“啊?”
怀素纸是真的不懂了,问道:“为什么?”
换做是她受了那么大的欺负,定然是要索要回来的,哪有拒绝的道理。
“怀素纸……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知道啊?”
谢清和很是羞恼,狠狠地亲了她一口,接着说道:“清都山是有很多雪,但雪再多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啊,你得等她重新落下来,积上厚厚的一层!”
话中别有一番深意。
深的很不好懂。
怀素纸却明白得很透彻,因为她亲身经历过雪融后的清澈山涧。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提议说道:“那我温柔一点儿?”
“不要!”
谢清和毫不犹豫地摇头,断然拒绝道:“今晚我可以不出现,难道我明天也能不出现吗?我可是清都山的掌门真人,清都山是要脸的。”
怀素纸想要说些什么。
谢清和猜到了她的想法,眼神更加坚定,说道:“你不要跟我说这种问题可以用道法来解决,你被我咬的时候,你有用那些手段吗?”
怀素纸懂了,说道:“当然没有。”
“这是同一个道理。”
谢清和看着她的眼睛,神情格外认真,一字一句说道:“我想要真实地感受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把所有的感觉都给好好记住,直到很久很久很久的以后。”
PS:这大概是小谢和纸纸谈情说爱的最后一章了。
补字数扯的一点儿题外话,现在其实已经到月底的补字数期间了,但是我又经典开始犯懒,考虑到常在河边走,总会有落水时候的风险,这个月还是准备老老实实地提前开始备战月末,今天或者明天吧,然后然后……随便求个保底刀片啥的。
第八章 夜色温柔
窗外又下了一场雨,可以好眠。
两人却是淡了赖床的心思,数句低声细语过后,掀开被褥。
一声响指。
昏黄的灯火重新燃起。
谢清和行走在灯光洒落的房间里,动作缓慢而认真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都收拾起来,无论自己的还是她的。
这些衣裳上残存着很多美好的痕迹,以及她想要铭记一辈子的珍贵回忆,当然要认真保存。
然后她望向床褥,想要找到那一抹怵目惊心的鲜艳痕迹,却一无所得,墨眉微蹙,有些心慌。
“你在找什么?”
怀素纸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温柔。
谢清和有些微羞,想要说没找什么,接着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害羞,于是勇敢说道:“落红。”
是的,这就是她在床上左右张望,想要找到的东西。
“……你忘了吗?”
怀素纸看着满是皱褶的床褥,有些无奈说道:“那时候你身上还穿着衣服的。”
听到这句话,谢清和顿时回想起那时候的画面,再想到自己冷声冷气地拒绝纸纸为自己宽衣解带,整个身子不由微微一僵。
片刻后,她的视线从床上挪开,落在怀素纸的眼睛里,用吩咐的口吻地说了一句话,神态自然。
“这事就当没发生过,知道了吗你?”
怀素纸忍不住看了谢清和一眼,心想这句话未免太有气势了些。
不愧是清都山的掌门真人。
她想了想,没把心中所想付诸于口,因为某人定然是要羞愤到拿她出气的。
“我帮你穿衣服?”
怀素纸很自然地换了个话头。
谢清和犹豫了会儿,微微摇头说道:“还是不要了。”
怀素纸猜到她会害羞,没有坚持,温声说道:“那我待会儿替你理发?”
“嗯!”
谢清和答应的很快,因为高兴。
半刻钟后,两人分别穿好新的衣裳,一站一坐在铜镜前。
怀素纸挽起少女的柔顺青丝,认真开始打理,思考如何才能来得好看又适合。
谢清和看着镜子里的她,越发感到温暖,说道:“待会儿我们出去走一走?”
怀素纸嗯了一声。
今夜是谢清和到访岱渊学宫的第一夜,为此学宫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几乎所有师生都收到了邀请。
邀请只是邀请,不带有任何强制的意味,但岱渊学宫被称之为最接近世俗的八大宗,门中弟子又怎会不喜欢参加类似的宴席。
更何况今夜出席的不只是谢清和,更有南离这位道盟之主。
窗外还在下着雨。
这时候撑起同一把伞,并肩走在夜雨中,想想就觉得很幸福呢。
“真好。”
怀素纸为谢清和简单挽起一个发团,未曾施以发簪,随意仿佛从前初相识。
谢清和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如风铃,说道:“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相互看过对方,牵手离开这座摘星楼。
与想象中的相差不远,此时的岱渊学宫很是安静,甚至有种时光就此停滞下来的悠然感觉。
昏暗天幕下,夜雨如线。
数十盏长生灯,或是静坐路旁,或是孤悬古老树下,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怀素纸牵着谢清和的手,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听着雨滴落在青青草地的声音,不时说些其实毫无意义的话。
谢清和却听得很认真,答得同样认真。
情人间的话,翻来覆去三千遍亦是寻常事,又怎会有半点腻烦?
这一路上她们走的很慢,因为谢清和的身子还隐隐不舒服。
某刻,夜雨飘摇。
怀素纸的发丝微沾湿意。
谢清和停下来,伸手把那一缕湿发捋至耳畔,便笑了起来。
她心想,自己这应该很有妻子的味道吧?
怀素纸也笑了笑,望向道外墙后一幢书楼,看到一位静熬灯火苦读的学子,回忆起当年的谢清和,正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极好话题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意外。
谢清和神情有些凝重,不复轻松。
“怎么了?”
怀素纸温柔问道。
“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和你有关。”
谢清和望向夜雨下的远方殿宇,看着那片通明灯火,认真说道:“明景正在布局对付你师父,但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话音落下。
怀素纸眼神骤冷,笑容渐渐消失。
不知为何,谢清和看着她,心中忽生酸涩。
……
……
“让我们最后重新理一理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事情。”
“从何年开始?”
“你我此刻身在何处?”
“神都。”
“就从那年神都开始。”
神都最高处,某座偏殿。
明景道人与莫由衷相对而坐,借着微凉的夜风,展开了这场谈话。
“也许是受伤的缘故,最近这些年里,我渐渐开始去思考一个问题。”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叹息说道:“你和我,以及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太过相信推演卜算之法了,而有些事情是推演和卜算,永远无法得出结果的。”
莫由衷安静片刻,说道:“这种相信是人之常情。”
“是的,从踏上修行路起的那一刻,我们就习惯了去用这样的手段去解决问题,而习惯是人世间第二强大的力量,仅次于时光。”
明景道人沉声说道:“因此我们必然会犯人之常情带来的错。”
听到这句话,莫由衷为他斟了一杯热茶,然后说道:“之前你没有和我提过这些,现在忽然说出来,是因为黄昏那个局?”
随着茶水与杯壁的碰撞,热雾升腾。
“不错。”
明景道人的视线穿过雾气,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黄昏是谁了。”
莫由衷沉默了会儿,说道:“是谁?”
明景道人看着他,一字一字说道:“江半夏。”
“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你我曾为此事有过一场推演,得出的结果与她无关。”
莫由衷神色不变,问道:“所以这次你有几成把握?”
“八成。”
明景道人答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的迟疑。
莫由衷沉默不语,眼神变得有些放空,食指无意识地叩打着案几。
咚。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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