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谢清和看着她,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那我觉得你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还是出去来得更合适一些。”
话音落下,殿内的人声顿时消失干净,只剩一片死寂。
PS:有点儿无语,偏偏到这种时候卡文了,这段剧情比我预想中的要难写很多,说实话,有些地方我是真不太满意,但确实没有时间再多做调整了,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修改吧。
哎,目前还差两万七千字,也就是九章,先去浅浅地睡上一觉,晚上再鏖战。
还有四十来个小时……感觉写完应该没啥问题。
第十八章 让我和怀云打一场
谁也没想到会在今夜此刻听见这样的一句话。
在片刻的死寂过后,满场哗然,旋即又沉寂了下来。
刹那间的动与静,充分叙说了殿内绝大多数人对这句话的看法。
几乎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清和的身上,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只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如果不是听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句话呢?
这未免太过锋芒毕露,咄咄逼人了吧?
谢清和笑容依旧,仿佛听不见满场的哗然声,唯有眼里不加掩饰的冷意,无声叙说着她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
如何能不认真?
她之所以在沈依澜处得知这场议事后,仍旧姗姗来迟,就是因为她得知了怀素纸此刻正在遭遇的变故。
无论是一怒为红颜,还是难过美人关,又或者最为纯粹地基于责任,她都有理由说出刚才那句话,给予中州五宗最为严肃的警告。
这完全可以理解成勿谓言之不预。
“还有问题吗?”
谢清和的视线从陆月楼身上离开,落在各大宗的代表身上,眼神冰冷漠然至极。
坐在她旁边的那位清都山峰主,笑着接过了话头,说道:“看来大家都明白了,挺好的。”
不管怎么看,这都有些过分嚣张了。
那些寻常宗门的代表自是不喜,下意识望向此刻在场的中州五宗的大人物,希望有人能站出来,给予清都山一个迎头痛击,好让这群来自北境的外人知道何为中州。
在这种目光的期待下,没有任何的意外,太虚剑派的人最先站了出来。
阴玄真人作为七脉剑主之一,于太虚剑派内辈分极高,早在百年前的那场战争前已经踏入炼虚,在传闻中的他甚至还和梁皇争过掌门之位,最终以些许之差落败。
自那以后,他便开始了漫长的闭关修道生涯,从一位风华正茂的中年男子,渐渐变成了满目唏嘘沧桑的老人。
然而当他站起身后,人们才是惊讶发现,原来他的后背从未弯曲,始终如剑般笔直,随之散发出来的境界气息,更是有如渊海般磅礴,显然已至炼虚上境。
岱渊学宫自陆南宗身死,明面上就再也没有大乘强者坐镇,而此刻的梅园偏殿内,坐在最上方的那三位姑娘,身份固然尊贵至极,但明面上的境界却真不如何。
江半夏抛开不谈。
谢清和与南离都是年轻一辈,在庞大资源堆砌之下,境界已至化神,自然能算是出类拔萃,但放在今天这种场合里却真的不算什么。
阴玄真人放眼望去,场间自是鲜有敌手。
就在他看着谢清和的眼睛,即将开口还击的前一刻……
一道略带讥讽的懒散声音响了起来。
“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听到这句话,阴玄真人望向声音起初,面无表情。
一位枯瘦的老人就站在那里。
他缓声说道:“道左,怎么你也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道左峰主觉得莫名其妙,反问道:“难道我不是清都山的人?”
阴玄真人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像当年那般胡言乱语。”
不知为何,他这般说着却是直接坐了回去,仿佛刚才只是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唯有在场的某些老人隐约回想起来,这两位当年似乎有过一场冲突,结果鲜为人知。
但从这次小风波来看,似乎是清都山的这位道左峰主,略占上风?
众人没来得及深思,从两位前代强者身上,挖掘出当年这段旧恩怨的真实面容,南离开口了。
“言归正传。”
外貌同样是少女的她,此刻的声音全然不见活泼,微冷如今夜的寒风,显然是对这场无意义的冲突,生出了颇多的不满。
紧接着,不等谁开口把话头给抢过去,她继续开口,开始阐述接下来如何应对阴府带来的这场意外变故。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平静,就像无风时的海面,条理清晰至极,仿佛在无云夜空划过的惊艳剑光。
殿内的人们渐渐敛去思绪,开始认真聆听她的话,不时提出疑问。
有人问道:“此事真有必要如此郑重吗?”
南离答道:“中州承平多年,久不经战事,可以借此机会重提警觉。”
那人又问道:“如果这是阴府的佯攻,阴帝尊今夜别有目的,您让我们都到这里来,是否存在被调虎离山的风险?”
这个问题很尖锐,众人望了过去,发现说这话的人是一位老先生,便都觉得合理了。
岱渊学宫的老先生们,最爱的就是较真,很多时候会让人下不来台,但这通常是没有恶意的。
南离没有回答。
江半夏替她开口,接过话头,说道:“此事自有安排,不必担心。”
那位老先生下意识想要追问下去,幸好有相识之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向他使了几个眼色,这才是制止了问话的继续。
偏殿内的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过来,为什么今夜会有这样一场议事。
这场议事固然是起自于幽泉气息的出现,但真正让南离和江半夏决定召集众人的缘故,却是清都山暂且不知为何的步步逼近。南离借口阴府之事,让这场议事发生,向清都山展示中州五宗的深厚底蕴,制止后者正在蠢蠢欲动的心思,才是今夜这场议事的真相。谢清和的姗姗来迟,以及最开始展露出来的锋芒,便是在侧面证明了这个猜想。
如今真正的问题,是在于清都山为何突然改变态度,难道是因为暮色出了事?
一时之间,偏殿内人心渐惶。
……
……
玄天观的飞舟悬于高天,在黯淡星光的修饰下,看着就像是一片乌云,未能显眼。
明景道人没有再留在那个幽暗的房间里,与诸命归流所化星空为伴,难得站在甲板之上,沐浴如雪星光。
一封信落在他的手上。
很显然,这是南离在入夜后不久,命沈依澜送来给他的那封亲笔信。
信上所言同样简短,与他先前所书之信的唯一区别是,南离的言辞要直接上太多。
——前辈坚持如此行事,继续含糊其辞,不愿明言,接下来定有意外发生。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句很诚恳的真话,因为话里面的不满相当真实。
明景道人静静看着信纸上的纸,可以想象出南离在写这句话时,眉眼间流露出来的不耐烦。
但他却没有为之动容,随意打了个响指,让信纸在指尖燃烧殆尽。
幽暗中,火光的出现照亮了他的面容,以及那带着一丝炙热意味的眼神。
“确实会有意外。”
明景道人行至凭栏处,望向层云之下的人间大地,看着分布在河山之间的明亮灯火,漠然说道:“谁又能想到我会是这样想的呢?”
说完这句话,他掸去落在衣袖上的些许灰烬,转身回到房间里,随手关上房门。
阵法庇护的房间内,诸命归流所化星空,此刻已然璀璨。
数千颗明亮大小不一的星辰,围绕着那颗主星旋转,仿佛一片星海。
比星辰更多的淡渺光线,在这片星海中纵横来去,早已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切稳稳锁住。
哪怕星海摇晃不休,令人不安的无形波浪不断出现,始终无法震碎这一张巨网。
明景道人没有直接步入其中。
他看着这画面,眼里的那一抹炙热渐渐病态,流露出沉醉其中的味道。
如饮美酒般。
……
……
浮仓山上,剑争尚未开始。
就像怀素纸在谈话中说过的那样,此战不论境界道法,仅以剑胜。
林晚霜没有骄傲的习惯,很清楚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故而在战前再次确定了这个事实。
然而这还没有完。
她紧接着开始就如何才算是剑诀展开了探讨,比如上清神霄剑算是一门剑诀,还算是一种道法?
至于探讨的理由……则是她要以此来确定剑争的范畴。
云妖在旁听着,早已无言以对到懒得目瞪口呆,只是再次确定这就是一个怪女人。
哪有剑修这般斤斤计较的?
这就是一个在修行界里极其罕见的非典型剑修!
怀素纸也有些无语,但终究是习惯了平静和认真,以莫大的耐心回应着这些问题。
然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在耗费两刻钟的时间,探讨完上清神霄剑是否剑诀后,林晚霜很自然地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听闻太上饮道劫运真经修至深处,能够化世间一切剑诀道法神通为己用。
那么,以此施展出来的剑诀,又真的还是剑诀吗?
怀素纸听完这个问题后,彻底沉默了。
她的神情依然平静,但这种平静与往日里的平静截然不同,更像是一座即将坍塌的冰山。
云妖看着她,眼里满是敬佩,心想不愧是圣女殿下,果真心胸广阔至极。
面对如此刁难纠缠的问题,竟然还能维持着平静!
林晚霜笑意嫣然,得意的很明显。
海风骤急,浪花随之而大,与崖壁相遇。
涛声自然如雷。
怀素纸沉默了会儿,望向林晚霜,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人会让你来与我偶遇了。”
如此言语,太过长生宗了些。
不愧是程安衾的知己好友。
林晚霜有些不好意思,带着歉意问道:“你这是生气了?”
“尚不至此。”
怀素纸微微摇头,说道:“只是有些无语罢了。”
林晚霜看着她,想了会儿,坦然说道:“实话说吧,主要是我从答应你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其实就挺后悔的的,但又不好意思反悔不打,那不就只能跟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吗?”
怀素纸不想说话了。
云妖听到这话,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小姑娘走了出来,站在夜风中,指着林晚霜的鼻子,大声怒斥道:“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好像是有点儿不要脸……”
林晚霜看到怀云,眼神倏然明亮了起来,望向怀素纸,提议说道:“要不干脆你让我和怀云打一场吧?这样等我回去之后,也算是有个能拿出手的交代。”
话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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