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诃凡岸子
“大家台本都通读过了一遍吗?”时观站在为“文字游戏部”活动准备的教室前向着教室里的众人说道。
这个教室是时观之前向学校申请过来的,实际上,几乎每个班级都被不同的社团申请过去了。无论是头两天按照社团为分类展开还是后两天按班级为分类展开,学校的教室都完完全全被占用了,几乎没有再空闲下来的地方,不过好在文字游戏部所需要的地方并不是很大,在场景布置方面也做的很简单。
倒不是时观不想做的豪华一些,只是一群喜欢玩galgame的死宅聚在一起的话,基本上是没几个能够帮助布置的人才出现的。
“OK啦!”
“完全熟记于心了!”
“如果那家伙选的不是公主线我就把他视作异端!”
至于不布置好像也没什么关系的原因,就是时观费劲心思想出的展出形式了。没错,不同于其他社团的游戏,节目,展览等等形式,“文字游戏部”的展出形式可谓是独树一帜。
没错!就是以一人作为故事的讲述者,让听众作为主角参与到故事进程中来,而讲述者也会给出不同的选项让听众进行选择,从而听到不同的故事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一版,除了剧本什么都没有的galgame啊!
其实时观也不是没有想过干脆直接作出一版完整的游戏,但是考虑到如果要完全原创的话,无论从经费还是人才来说都是几乎没有可能的。但是如果借用素材的话,就会得到亭阁这样的教训:
“所谓创作者,就是把原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物品赋予灵魂而后展现在别人的面前。如果一款游戏除了剧本根本没有多少原创内容的话,那和只会拉屎的猪有什么区别?!”
虽然说的很恶心,但是时观同为的创作者,多少也能理解这句话。
于是,听上去很厉害其实就是很寒酸的一种展现形式,就定格为了文字游戏部的文化祭项目。但姑且也不要把这个想的太简单了,仅仅只是读和念,时观就让部员们练习了整整两个礼拜之久。这意味着听众们能够感受到绘声绘色的讲说,从而更加全身心的融入到故事的紧张刺激的发展中去。
虽然作为部长的时观对于面前这些透露出糜烂气息的家伙们能否胜任很是担心,但是无论怎么讲文化祭都已经开始了,已经没有时间后退了!
“那么,这两天就拜托大家了。”时观无力地举起手臂,在台前呼吁着大家。
“一定会把凉酱的美丽传达出去的!”
“我也是!会让大家感受到女仆的魅力的!”
“百合的传播就交给我了!”
不不,只要能正确地传达出剧本的意思就好……
“那么,在换班休息期间,大家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时观叹了一口气,“如果有问题可以去话剧部演出的地方找我。”
“哦!部长加油哦!”
“虽然部长可能是个渣男,但是后宫什么的我们都懂的!”
“放心攻略妹子去吧!这里就交给兄弟们了!”
不,为什么说的我像是要去伟大的赴死一样……时观抹掉额头上的汗,最后向众人挥了挥手就逃开了教室。
“去看看白夜那边准备的如何吧。”时观一边挡着窗子那边照进来的火热的阳光,一边走过有些空荡的走廊。
离开场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大家都在准备着,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让人意外,过一会大概就会人挤人的情况了吧。
“啊,终于找到你了。”时观刚走到话剧部表演所在的大厅门前,就被谁拍了一下肩膀。
52如果在表演开始前受到了美少女的请求
时观转过头来,发现是苏凉站在自己的身后。
苏凉双手背在身后,就这么站在阳光下微笑着看向时观。嗯,不得不承认,苏凉的确是一个非常考验忍耐力的人,尤其是对男人。
“在找我吗?”不过对于时观来说,这样的难度就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苏凉看向一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即又把视线抬到时观的脸上:“嗯,也没有特地在找你,只是顺带找一下你而已。”
“这么说显得我地位很低的样子。”时观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对方是个容易害羞的怕生姑娘的话,或许就被时观吓得跑开了。不过苏凉似乎丝毫不介意时观一直保持着苦大仇深的面瘫脸这件事。
“抱歉啦。”她说完之后吐了吐舌头,像是一只在寻求原谅的小猫一样。
即便时观真的有着天大的仇恨,在这个表情出现之后大概也会消失不见吧,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有什么事情吗?”
但下一刻,就像变脸似得,苏凉又摆出了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来:“嗯,还蛮严重的。”
“怎么了。”尽管对方就像是为了开玩笑而刻意作出的严肃神色,但是时观姑且还是抱着拧信有不信无的心态也端正了起来。
“琐宁她不见了。”
“不见了?”
“嗯,不见了。”苏凉捂住了额头,显得很头疼的样子,“我刚到后台准备室的时候,就被白夜拜托来找琐宁了,听说是吵架了。”
“吵架?”时观反问道,“你要是说秋晨和亭阁吵起来我倒还能相信,琐宁能和谁吵起来?”
“不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先找到她。”苏凉一只手捏住了裙角,“之前还以为你能有点线索,不过看来是不知道了。”
“不,就算琐宁不在了……你这边没问题吗?”时观打量了一下苏凉身上的校服,“你们还需要换衣服吧?”
苏凉顺着时观的目光朝自己的身上看去:“噢,我们的节目在一个小时之后,所以还不是特别着急。”
“那我帮你找吧,学校就那么大,她还能飞了不成。”
说实话,时观有点不是很相信苏凉的话。因为无论从时间还是空间上来说,琐宁失踪都显得太过离奇,而且就时观对苏凉仅有的认识来看,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是绝对不会开出那样的玩笑来的。
不过苏凉也没有必要骗他不是吗?就算是为了配合其他人而做出的演出,时观也没有办法想到在这件事情上骗了自己的意义何在。
“那就拜托了,我还得先去准备一下呢。”
“嗯,加油,我会找到她的。”
“嗯!”
最后简短的交涉后,苏凉就打开大厅的门,从门缝里时观也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在舞台上忙碌,台下则是空无一人,还没到集合在这里的时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的时观,最后决定还是先去寻找一下琐宁。
教学楼中的教室几乎都有学生在布置,所以琐宁不太可能会去到那个地方。考虑到是吵架之后的赌气行为,时观还去到了天台上,却也没有发现人影。
厕所的话,拜托几个女生进去看了一下,却仍然发现没有琐宁的踪影。
这家伙对空牧学园根本不熟悉,所以时观跳过了几个很难被发现的好藏处,又陆陆续续找了好多地方,却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一点属于琐宁的影子。
这时候时观才后悔没有给这家伙买个手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显示的时间。现在整个学校的学生们应该都在学校的会堂里了吧,距离话剧的演出也只剩下半个小时左右了。好在老师们并没有闲到在学校四处乱逛,不然时观很有可能就被抓回去了。
琐宁很有可能只是在学校里乱晃,这样的话只靠时观一个人找到她是几乎不可能的。稍微思索了一下,时观决定还是去学校里最后几个还没去过的地方找一下。
最后一个场所,是只有时观才会去的地方,虽然说上次吃午饭的时候带来了其他人,不过琐宁基本上没有可能知道这里。
如果这座楼的背后也没有人的话,时观只好打道回府了,说不定琐宁已经回去了,不过如果真的这样的话,白夜应该会打电话通知自己,所以这只是个自我安慰的借口而已。
阳光照在大楼身上,照在大楼边上的一条狭窄的过道上,还有走在过道上的时观的背上。
拐过那个拐角的时候,时观却看到了一个蹲坐在台阶上的人影。
——
“没问题吗,这么做?”苏凉有些担心的望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白夜,“时观会生气的吧?”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生气是推进故事向好的发展的必要结果。如果我说错了,那么他就不存在生气的理由。”亭阁坐在白夜的正对面,同样舒服地搁着一条腿,手上还拿着一个咖啡杯。
“嘛,如果是现在的时观的话,肯定不会介意的。”秋晨靠在准备室的门框上,露出毫不介意的表情来。
“不,你们这个计划从结果来看的话,背锅的好像无论如何都是我啊。”琐宁双手放在腿上,有些抖抖索索地看着众人。
“嗯——不用担心,锅大家一起背,不过我们现在必须得开始准备话剧的表演了。”白夜猛地从长方形桌子前站了起来,走到白板前面,“最后对一遍台词吧!”
亭阁只看了一眼意气奋发的白夜,又低头抿了一口咖啡:“作为在场的唯一男性,总是想着话剧说不定会让人产生误会哦。”
白夜“哈”的一笑,摊开双手很是嘲讽地看向亭阁:“我已经有小方块了,你想勾引我也已经没机会了。”
苏凉坐在一边尴尬地笑着,原本看样子是想反驳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发出毫无音调的笑声来。
秋晨则是从门那边走到了桌前坐到了琐宁身边,琐宁则是趴倒在了桌上,一边嚷嚷着“好饿”一边昏沉地闭上了眼睛。
亭阁对于白夜的嘲讽似乎无动于衷,她看了准备室里挂着的表,哼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苏凉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那么我先来第一句台词好了……”
53如果有不存在的风吹散不存在的血
虽然和若杭不是邻居,但是经常性的,若杭都会来照顾时观的生活。因为时观从初中开始就是一个人住了,很多事情上打理起来都很麻烦,所幸有了若杭的帮助,才让时观稍显安稳的度过了初中时段。
小学时是同学,初中也在一个学校,甚至连高中都在隔壁班级,时观有时候真的会暗自庆幸缘分的奇妙。能有这种经历的青梅竹马,应该是少之又少的吧,不,如果是的主角的话,应该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于是可笑的,时观就因为这个原因而把自己当做主角来看待,从而度过了一个糟糕的中二时代。
等到他从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幻想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时观已经用“观谷岛人”这个看上去毫无意义的名字发表了一篇不堪入目的了。于是时观就捧着肚子笑着看完了自己两年前写的东西,然后决定多少写一些正常的东西出来,于是他就踏上了写作这条路。
偶然的一天,时观结识了白夜,交谈后时观对白夜当时正烦恼着的剧本产生了爆炸性的看法,白夜一边鼓掌着大声叫好,一边采用了时观的点子。
再之后,时观就认识了话剧部的众人了。凑巧的是,他的同桌秋晨,也是话剧部的部员,不过时观对秋晨竟然没有任何印象。所以秋晨表示了愤怒的情绪之后,就要求时观请她吃了一顿饭,两人也渐渐有了联系。
这么一看,时观能有着现在这样看上去十分丰富的人际关系圈,全是因为若杭的缘故。
时观有时这么回想起来的时候,也会对这个看上去非常荒谬的结论感到好笑。不过作为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时观可以说对若杭的生活习惯和性格都了如指掌,相反若杭也是如此。所以之前若杭作出时观意料之外的回答的时候,才会让时观感到有非常大的震撼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时观盯着坐在台阶上的少女,才有一种想要转头逃跑的冲动。
少女双手托着下巴,半仰着头看向被大楼遮挡住的天空,手肘则是搁在胸口前方的大腿上。时观感觉到太阳低下有风吹过,他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先出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若杭转过头来,看见是时观,就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然后歪过脑袋摆出一个微笑来。
“大厅那边,不去吗?”时观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样子的表情才好,所以最后干脆还是摆上之前那副面瘫的表情。
“我被叫来找小宁了。”若杭站在原地笑着回答道,“我很笨啦,其他事情也帮不上什么忙。”
“……谁叫你来这里的吗?”
“不是哦。”若杭摇了摇头,棕色的短发随着不存在的风微微飘动着,“因为我觉得时观一定会来这儿,所以先一步来这里等你。”
“等我?是想说什么吗?”和苏凉或是其他人不一样,时观对于若杭所说的话没有任何怀疑的原因,尽管时观仍然对若杭的行为感到疑惑,但这和对琐宁是不是真的不见了的怀疑是不一样的。
“想说的上次都已经说完了。”若杭走到时观的跟前,“我是来听你说的。”
时观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
琐宁其实也有些事情感觉到很疑惑,但是她却有些不太敢直接问出来,所以当亭阁提出那个方法的时候,她模模糊糊之中还是表示了同意的态度。
不过话剧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背台词这样的事情对于天使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了。而白夜说的那种所谓的神韵也是琐宁在天界经常表演的东西,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次有一个非常具体的剧本,可以让琐宁少动些脑子。
“那么准备好了,要上场了哦。”苏凉拍了拍琐宁的肩膀,向她露出了一个非常和善的微笑来。
“啊,好。”琐宁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把目光投向眼前的舞台。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慢慢落下,琐宁低下了脑袋跟着苏凉往台上走去。
苏凉上台之后,台下的便响起了一阵呼声,随后便是满场的窃窃私语。琐宁是可以听见他们在讨论些什么的,无非就是有关“苏凉很可爱”这样的话题。也有称赞第一次出现在空牧学园学生面前的琐宁的人,不过这些都是前排的家伙们,坐在靠后位置的人就完全没法看清楚两人的脸了。
苏凉开口念出第一句台词之后,场上就安静下来了。
琐宁掸去心中乱糟糟的情绪,一边作出相应的动作,一边回忆起剧本上写的内容来。
……
“那我也上了。”秋晨捏了捏黑色连身裙的裙角,深吸了一口气。
“加油。”白夜向秋晨打气道。
坐在另一边的亭阁也难得向秋晨点了点头。
秋晨上台了。琐宁沿着现在剧情回忆着剧本,接下来的场景表演完之后,就可以下台了。
“哼,就算是公主,也要冒着生命安全来找我吗?”秋晨作出嘲笑的表情来念着台词。
“有些东西,就算是支付生命的代价,我也必须拿到。”苏凉也按照剧本念出台词,两人之间的表演非常默契。气氛和表情也驾驭的非常好,再配上精心准备的服装和舞台装饰,琐宁就算明知道这是一部戏,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不,她本来就是身临其境的那个人。
“那么,我会传话给你们那个老不死的国王的,公主的命,我就收下了。”秋晨抬手摆出姿势,舞台背后的背景上则是有道具组的同学们抬起了用纸板做的“黑暗光线”。
是跳出去的时候了。
琐宁按照之前排练的那样,从苏凉用裙撑撑起来的巨大群摆后一跃而出,站在她的面前,作出夸张的被击中的模样。
不过琐宁的的确确是被击中过的,在天界讨伐那个恶魔的时候。
“宁儿!”苏凉一边喊出琐宁所扮演角色的名字,一边蹲下身子抱住了躺在地上的琐宁的身子。
“哼哈哈,看来就算是你的仆人也想让你接受折磨啊。”秋晨放出轻蔑的大笑,让琐宁心中闪过一丝不甘。
接下里灯灭之后,就可以悄悄离开了。琐宁这么想着,望了一眼台下。
台下除了许多双紧盯表演的眼睛,还有两个被开门所透露进来的光线所照到的人影。
琐宁微笑起来,念出了属于她的最后一句台词。
“死之前,不喜欢看到别人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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