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97章

“我不知道，她现在应该也在会场周围了，但我第一眼没看到她……也许我们要找一找。”

“找起来吧，”幽灵花说，她将烟管搭在二指之间，判断着方向，“我们早些找到她。雨宫，你带路。”

“我、我带路？”铃音看了看四周，天色正在逐渐变暗，在广场中央那座巨大的海蛇神雕像下，许多三两成群的学生、同专业组织的活动和流动店铺四处移动。尽管大家都还在期待的气氛中等待着蛇花祭正式开场，但要在这样密集的人群中找到法月，实在是……

“我并不了解蛇花祭。”

幽灵花解释道，正当铃音想说“其实我也不大了解”的时候，赛贡之阳彻底落入了地平线。广场上的元素灯没有像平时那样亮起，随着夜色降临，黑暗短暂笼罩了广场。

“好像要开始了。”铃音悄声说。

忽然，一道淡淡的光从广场的中央升起。铃音最开始以为那是缠绕在海蛇神雕像上的彩灯，随后发现那是数条深绿色的藤蔓，正在沿着水月与海云的雕像向上生长。无数发着月白色光芒的花朵在藤蔓上开放，将黑暗的广场逐渐照亮。与此同时，一轮格外明亮的明月从地平线上升起，将充满魔力与生命力的月光投射到人们身上——是阿尔忒弥斯之月。

“今晚是阿尔忒弥斯！”

铃音忍不住说出了声，很多学生与她有着一样的反应，都在谈论着悬挂于头顶的月亮。然而蛇花祭的开场还没有结束，当海蛇神雕像上爬满了藤蔓与月白色的花朵时，无数微光从雕像上散开，散落在学生之间，照亮了整个广场。

在赞赏和兴奋的笑声中，铃音看到一朵朵头花出现在了学生们的头顶，有满天星、蔷薇、还有许许多多她叫得上名字或认不出来的花朵。铃音看向幽灵花，居然发现几朵鲜红色的彼岸花正在她的黑发上缓缓盛开，将这位头戴黑色面纱的少女装点得更为神秘。

“……这是什么？”幽灵花注意到了铃音的视线，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头花。铃音慌忙念出解读，一面水镜随即在她的手掌拂过的空气里出现。在镜面里，铃音看见自己的头上出现了一束风信子，在今晚之前，她确定自己的头上是什么都没有的。

“她们说参与蛇花祭的学生都能得到头花，”铃音回忆着之前听说过的事，此时广场中的学生们已经欢笑着来来去去，在不同的店面中穿梭，“头花就是参与蛇花祭的象征。教授应该是被当成了参与蛇花祭的人吧……”

幽灵花叹了口气：“也罢，我们要如何——”

“铃音！”

两人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铃音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人，第一眼差点没能认出来：跑过来的女孩子有着夹杂一缕显眼红色的黑发、以及随处可见的深棕色的眼睛，她穿着一身很像校服，但绝对不是铃音知道的任何一所学院的制服的服装。少女的黑发扎成文静优雅的马尾辫，戴着细框眼镜，一朵盛开的山百合别在她的头顶……

幽谷百合正气喘吁吁、眼角带泪地跑到铃音面前，用双手拽住了铃音的衣袖。

“小、小百合？！”铃音吓了一跳，“你这衣服——这是幽兰老师那本漫画的角色——”

“我……要扮演那个角色……卖漫画……”百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一点没有平时那副缺乏表情变化的样子，“铃音！我画——不是，我保管的——我保管的原稿不见了！上面是还没有正式公开的内容！一定是早上撞在一起的时候弄丢了，万一被看见了——”

“小百合，你冷静一点。”铃音赶紧拍拍她的肩膀，“早上撞了之后，东西可能被其他人错拿了。”

忽然，塞西莉亚将薄了不少的原稿还给百合的画面闪电般出现在铃音的记忆里。铃音愣了一下，这时，面前的百合总算把气缓了过来。

“嗯……你说得对……”她深吸一口气，“我去一趟吉莉埃尔那边的女仆咖啡厅，拜托她检查一下。”

“我帮你找。”铃音坚决地说，她明白自己很可能已经找到了元凶，“我之后去咖啡厅找你——”

铃音看向幽灵花，教授只是对她点点头：“没关系，你去帮忙吧。”

“那教授怎么办？”

“我去见清兰一面，她那里有学生档案。”

幽灵花看了一眼铃音，没有专门道别就转身离开了。打扮成漫画角色的百合早就转身离去，铃音打量了一下四周，知道她要去哪里找塞西莉亚，于是一路向着海蛇神雕像下方走去——那里是学生们在蛇花祭的最后跳舞的地方。

穿过一群手持雪花鱼团子的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后，铃音来到了海蛇神雕像的背面。在那些盛开着月白色花朵的藤蔓下，铃音果然看见了一位笑盈盈的银发妖精，在蛇花祭结界的力量下，一朵银叶菊别在她的银发间，和她的魂之花一模一样。

“小百合的原稿是你拿的吧？”铃音开口就问。

“怎么能这么说呢，是我找到了人家丢失的原稿才对。”塞西莉亚说着，却拿出一叠纸张在铃音面前晃了晃，“还不快点感谢我~”

“把它给我吧。”铃音叹了口气，她觉得妖精们总是在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点子而添麻烦，“小百合担心坏了。”

“不是免费的，要拿东西来换。”塞西莉亚认真地说。

“……你要什么？”铃音有种不好的预感。

“头花，”银色的妖精微笑着说，“铃音姐姐的头花。”

「哎呀呀。」

抚子笑着，铃音则正在飞速思考：塞西莉亚想做的事她似乎能猜到，甚至也能在这个交易中找到一个明显的漏洞。然而，铃音觉得自己想到的漏洞塞西莉亚肯定也能想到……

“……我跟你换。”铃音用怀疑的语气说，后面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这有什么用呢？要在蛇花祭里跳仪式之舞，要求双方“交换”头花才行。简而言之，只要铃音不接受塞西莉亚的头花就行了。

“好~”

铃音取下头上的那束风信子，塞西莉亚则如约把原稿交到了铃音手中。在短短的一瞬间，铃音看见塞西莉亚的右眼闪烁着银白色的光，但随后就消失了。

“快帮忙送回去吧。”塞西莉亚靠在藤蔓上对铃音摇了摇小手，后者用怀疑的眼神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再次跑起来——百合说她会在女仆咖啡厅那边等自己，正好，吉莉埃尔今晚也让自己去咖啡厅看一看呢。

「那家伙在想什么呢？」抚子问，但她的语气里完全没有担心的意思。铃音猜测这是因为抚子没真正感受到“危险”，不由得在心底认同她的判断。

「谁知道呢，她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

吉莉埃尔说她们的女仆咖啡厅“开在海蛇神广场，那是最好的位置”。说实话，海蛇神广场上可有一大堆店铺，要怎么才能找到一家女仆咖啡店呢？不过，铃音很快就发现这些担心是多余的，那些穿着与吉莉埃尔一样的东国风格女仆装的学生很容易就能找到，铃音随便跟上一个，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的位置。

“欢迎光临！”

没等铃音往里面张望，店门面前的女仆们就对铃音鞠了一躬，吓得她像突然看到黄瓜的猫一样往后一跳。

“这位大小姐，不来里面喝点什么吗？”其中一位学生说，铃音前世今生加起来还是第一次进女仆咖啡店，也是头一遭被人喊“大小姐”，一时间乱了方寸。

“我、我是想来找人……先看一看……”铃音艰难地说，那位女仆似乎认出了铃音，对她眨了眨眼。

“我们也提供换装服务哦。”

“换——？”

“哟，铃音？”

铃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向身旁，发现向她打招呼的是一位穿着店内女仆装，头发黑白交杂的少女。这是铃音的炼金术和人偶操纵学的教授薇薇，经常更换不同的衣服出现。

在琉璃月的教授中，薇薇是布置作业最少的那一批，而且和铃音关系不错。让铃音觉得相当有趣的是，薇薇的头顶上是一朵用彩纸叠起来的假花，似乎蛇花祭的结界和这位人偶教授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薇薇教授？”铃音松了口气，“你也在逛蛇花祭吗？”

“是啊，”教授兴致很高地说，“我、露和米娅出来玩——来，别害羞嘛露露。”

在铃音震惊的目光中，店内又走出了两位琉璃月的教授。其中一位有着金色头发、赤色眼睛，穿着黑色的法师袍子，她的头上顶着一朵紫色的曼陀罗，活脱脱一个小魔女。这位魔女正推着另一个铃音的熟人——温蒂珀斯教授走出来。小魅魔穿着那身改良的东国风女仆装、一小段白皙的大腿在一黑一白两条过膝袜和短裙下摆间若隐若现。

温蒂珀斯几乎羞得满脸通红，和她头顶那朵含苞欲放的玫瑰有得一比了。与她平时那套什么也看不见的袍子相较，这件衣服可以说是相当“暴露”。

“蛇、蛇花祭特供女仆魅魔？！”

“铃音同学？！”

“原来是雨宫啊。”

那位小魔女对铃音露出一个微冷的笑，把铃音吓得一抖——洛斯米娅·艾尔诺维奇正是校内的黑魔法教授之一，她教铃音的课程是讲解“灵魂”与“非实体概念”的纯理论课。这方面的知识对研究灵体人偶的铃音十分重要，但难度出了名的高，更别说在铃音落下了一整个月课程的情况下……

“——我们三个来蛇花祭上玩一玩，你没有参加吗？我没看见你的头花。”洛斯米娅说，铃音很高兴她没有提起自己上一次在课堂测验中差点不及格的事。

“唔，因为某些原因……”铃音含糊地说，“温蒂珀斯教授，你有看见吉莉埃尔吗？就是和我一起上课的那个金发女孩，我在找她。”

“吉、吉莉埃尔？”穿着女仆装的小魅魔结结巴巴地说，她的尾巴都快要在背后打结了，“我刚刚看到有个扎猫尾辫的学生跑来找她，然后她们就跑走了……说是‘去找学妹’，然后‘让吉莉埃尔帮忙看一下自己的摊位’，好像在那个方向。”

“她们都走了？”铃音大失所望，她赶紧向三位教授道谢，“教授们玩得开心！我得去找她们了！”

没有再和关系亲密的教授三人组寒暄，铃音马不停蹄地向温蒂珀斯教授指着的地方跑去。在广场中穿行时，铃音明显听到了学生们小声的议论——大概是在讨论自己的头花为什么不见了吧，铃音想。

“吉莉埃尔！”

当铃音也像百合一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找到百合今晚管理的那个画集小摊时，她立刻就看见了坐在桌后，头顶着一朵小雏菊的吉莉埃尔。金发的女仆面前摆着许许多多封面非常……“粉红”的，描绘女孩子们之间关系的书本，她努力做出一副冷静看管的表情，但眼睛几乎已经转成了圈圈，脸红的比画集上的少女还厉害了。

“……啊。”铃音愣了一下，她拍拍胸口，看着吉莉埃尔手足无措的样子，忍着笑走了上去。

卷三 逝者的回音 : 第七十章 最初只是头花而已

“吉莉埃尔——”

趁吉莉埃尔像高压锅一样冒着蒸汽的时候，铃音突然从背后发动袭击，用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金发的少女被吓得整个人绷直，既不敢移动也不敢转身。

“——您您您您您请随便看看？！”

“是我啦，是我。”铃音笑着放开了吉莉埃尔，后者意识到这是铃音的声音，大大松了口气。

“原来是铃音同学……”她说完之后，急忙解释了起来，“这个，这个东西是——”

“小百合托付给你看管的吧，我知道。”铃音看了一眼摊上的小册子，这些册子已经被买走大半，剩下的量不算很多了，“我去了女仆咖啡厅一趟，那边的教授——嗯，那边的人告诉我的。”

她觉得还是不把温蒂珀斯教授穿着女仆装的事到处宣扬比较好。

“真的吗？铃音同学去了？”吉莉埃尔立刻露出笑容，“女仆咖啡厅怎么样？”

“啊……我、我还是第一次被叫‘大小姐’呢，很新奇。”铃音含糊地说，她其实忙着把原稿还给百合，没怎么逛那家咖啡厅，“我有东西要还给小百合，她人在哪里呢？”

“冠军她去找早上和我们撞在一起的学妹，所以让我帮忙看这个……这个书摊。”吉莉埃尔支支吾吾地说，她还是喜欢管幽谷百合叫“冠军”，“铃音同学有东西要给她的话，就寄放在我这里吧，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交给她就好了。”

“那就拜托你了，”铃音松了口气，她把那叠原稿交到吉莉埃尔的手中，“这个原稿记得不要让别人看到，顺便帮我告诉小百合，没有其他人看到原稿里的内容，让她不用担心……那么我就先走了。”

交代完必要的事之后，铃音挥了挥手，准备转身离去。不过，现在似乎还没到学生会忙完的时间，琉璃恐怕也要一会儿才能在后台等自己吧？自己要现在过去见见她吗？还是说去找一找幽灵花教授，看看法月的事如何了？

正当铃音想着的时候，吉莉埃尔悄悄离开椅子，从正面抱住了铃音。

“吉、吉莉埃尔？！”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铃音同学现在需要抱一抱。”吉莉埃尔看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蹭了蹭铃音的脸颊，放开铃音之后拿出一张门票似的东西，递到了铃音手里，“这张门票就送给铃音同学了，请用它好好去玩吧。”

“唔……这是……”

颇有些难为情的铃音低着头，看向手中的“门票”。这是一张由学生草草绘制了时钟图案的纸片，上面用龙飞凤舞到不像女生的笔记写着“时光盒”，让人捉摸不透是什么意思。

“这是奥术系那边的活动，据说在琉璃月已经办了几十年了。”吉莉埃尔说，“只要有门票，就能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然后用奥术机关锁在地里，以后可以回来领哦。这个门票是限量在学生里发的，很稀有呢！我去年已经去过了，铃音同学去看看如何？”

“这个……”

铃音有些犹豫，她刚要回答吉莉埃尔，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带着些许稚气的“姐姐”。她赶紧回过头，有些惊喜地看见一位留着黑色的齐肩短发、面貌轮廓有些像西方人的可爱女孩——奈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铃音，她的母亲白川夫人微笑着牵着她的手。

“小奈特！”

铃音也向她打招呼，果不其然，奈特也像以前一样向她抱了过来，“啪叽“一声把脸埋在了铃音的肚子上。这位小女孩是琉璃月学院的特招生，因为幼时的奇遇而拥有特殊的唤灵体质。铃音以往每次去月沙城都要拜访奈特母女，但由于寒假和返校之后的神火事件，上一次见到她已是去年的事了。

“好久没见到您了。”白川夫人对铃音鞠了一躬，“托您的福，奈特的眼睛已经好了不少……”

铃音低下头，像每个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仅仅半年不到，奈特看起来就要比以前高了好多，几乎都要把脸埋在铃音的胸口了。小奈特似乎也很疑惑面前触感的变化，抬起头来看向铃音——她原本无神的右眼不像以前，看起来已经有了些神采。

“要说的话，还是因为学院的教授们……”

“姐姐，”在铃音怀里的奈特说道，想要看清铃音背后的东西，“那是什么？”

奈特指的是铃音背后那个幽谷百合开设的摊子，吉莉埃尔在奈特母女来的时候就已经溜回了座位上，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是个等身金发人偶”的表情。铃音迅速挪动身体，不让奈特母女看到那摊子上的东西。

“没什么——”

“唔。”

奈特明显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她还是想探头探脑地张望，铃音赶紧转移话题：“白川夫人，您怎么带小奈特——？”

“奈特想找‘姐姐’，想来蛇花祭上看一看，我也想早点让她熟悉熟悉琉璃月的环境。”白川夫人微笑着说，“看到学生们都这么有活力……这么开心……奈特也能在这里过得好就好了。”

“真不好意思，我今年有点麻烦的工作，五月才回学院呢，”铃音说，“小奈特还有多久入学？”

“她今年十岁，后年成年的时候就可以了。”白川太太摸了摸奈特的头，此时奈特还在努力越过铃音，看那摊子上的册子封面，“对了，请问之前负责联络我们的……”

“琉璃她在忙蛇花祭的事，现在好像暂时来不了。”铃音解释道，她几乎要对付不了怀里的奈特了，只想赶紧找机会把这对母女从“姐与妹的秘密书房第二话”面前支开，“小奈特，你过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东西吗？‘小黑’以外的？”

小黑指的是奈特周围那些无形的、受她控制的灵体。奈特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有个穿巫女服的女孩子，在飘。”

“巫女服——？”

“能看到腰，头发长长。”奈特比划着，“在一个小屋子面前，唔……”

她指着铃音手上的门票。

“屋子上画着这个。”

「海云在那里做什么——？」

「也许她们有专门为长生种设计的时光盒？」抚子猜测道，「想想看，水月睡觉前往那里埋个盒子，一觉睡醒过去打开，发现盒子里的纸条提醒自己去买菜的时候打点酱油回来。」

「这种小事给我好好记在备忘录上！」

想着反正离和琉璃见面的时间还早，铃音犹豫了一下，决定按水月的要求去照看照看海云。她对奈特母女道了别，就根据门票背面的指示前往那间所谓“时光屋”。离开前，铃音用余光看见跟着母亲离开的奈特扭过头，把那摊子上的书本看了个清清楚楚。

“时光屋”是个只有别人的摊子一半大的小店面，就像奈特说的那样，门票上的时钟图案就画在摊子的招牌上，一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高年级女生坐在摊子后面，戴着单片眼镜研究着面前的一块宝石。而奈特所说的那个“头发长长、能看到腰”的巫女幽灵，确实就悬浮在店面的上空，正在东张西望着。

铃音她清了清嗓子，喊道：“海云——”

学生们自然不会在意，毕竟蛇花祭上到处都是呼唤声，而海云则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往店铺里钻，却迎面撞上了铃音的视线——巫女自知躲不过去，她吐了吐舌头，慢悠悠地飘到铃音的身边。铃音双手叉腰，指了指广场上由店铺形成的一条小路，让海云和自己一起走一段，不然和一般人看不见的海云对话的她就显得太引人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