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风语
“……”
夕撇了撇嘴,还是不说话,年这家伙就是越搭理她越来劲,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控制住自己不去理会,过一会这家伙自己就安静下来了,现在要是接话那才是没完没了。
青白色的纤细龙尾轻轻晃动,夕一边告诫自己不要中了年的激将法,一边加快了脚步,不想继续和年走在一起,免得等下再被气到。
但是她这么想,年却不肯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冶炼与铸造的神明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钢铁材质的折扇,轻点着嘴唇快步追了上去,在夕嫌弃的眼神中凑近了些,神神秘秘的小声问道:“你觉得林露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至少夕觉得很奇怪。
对她们来说林露是什么样的人那还需要问吗?
要知道她们现在能够摆脱岁兽的影响不至于每天担惊受怕的活着全都仰赖黄金树的力量,而且之后想要完全去除岁兽的威胁也同样少不了要寻求林露的帮助,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可问的?
如果非要评价的,林露当然就是她们的大恩主。
虽然这份帮助并非没有代价,但这个世界本来不就是如此?
想要得到,就先付出,更何况和性命比起来,改换门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可以说那算不算代价都不一定。
她们在炎国受到的苛责和限制可是远胜于黄金树的约束,离开那个地方反而要轻松许多。
“挺好的吧,他有能力,却没有给你我加上什么限制。”
“就这样?”
年咂了咂嘴,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反驳。
她用手里的铁折扇点着嘴唇,眼珠转动,忽的问道:“你说,这事办完之后找个机会去和其他人见上一面,把他们拉过来怎么样?她们应该不会拒绝。”
“她们当然不会拒绝,但炎国朝廷会帮他们拒绝,除了你之外,我们哪一个是能随意行动的?这次我从灰齐山上下来已经算是惹下了麻烦,再去找别人那些天师就该找上门来了。”
“大不了把人拉出来就不回去了嘛,他们的手可伸不到炎国之外,再说,真打起来我们也未必就怕了他们。”
“是啊,不怕,可到时候和我们打的,未必就是他们的人。”
夕淡淡的说了一句,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虽然名义上是兄弟姐妹相称,但是实际上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真正的铁板一块。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就如同炎国朝廷内部在她们的问题上有礼部和司岁台之争,十二碎片之间也都有各自的想法,不尽相同,有几个家伙是偏向于亲近炎国那边的,未必就会认同她和年的做法。
要是她们的动作太过频繁,说不定就会引来兄弟相残的戏码,这种事那帮擅长玩弄权谋的家伙可是再擅长不过。
“……”
这次轮到年沉默了,哪怕再怎么不想承认,她也知道夕的想法是对的。
这件事现在还不能真正摆到明面上去,免得真的引起黄金树和炎国的直接的冲突,龙门说到底也还是归属于炎国的城市,魏彦吾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违背朝廷,一旦引发对立必然会给黄金树和林露的计划惹来麻烦。
救命之恩尚且未报,再来招惹祸事那岂不是恩将仇报?
这样的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还是要从长计议才行,就算她再怎么急迫也不能只顾自己,有些影响是必须要考虑的。
“我们好像到了。”
她这边低头沉思,走在前面的夕忽然停下脚步,惹得两个人差点撞到一起。
年抬头看去,就看见远处隐隐约约浮现出大片的轮廓,刚才可能是有丘陵遮挡的原因没有看到,如今这么看过去,应该是快要到了,以她们两个的距离用不了多少就能跑过去。
“你看,我就说我带的路没有问题吧?”
目的地近在眼前,年也多少有些兴奋起来,把炎国那些麻烦事暂且压在心底,鲜红的花臂按住了夕的肩膀。
“好妹妹,我们要加速了哦~”
“喂——”
夕还没来得及反驳,就感觉眼前的景物陡然变得模糊起来,视线中似乎有一道火红的流光疾驰而去,紧接着一切都在高速移动中拉伸成光怪陆离的模样,强烈的拉扯感作用在身体上,令人有些微弱的眩晕。
好在这种体验仅仅持续了一瞬便结束,脚下再次接触到坚实的地面,夕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去,一艘巨大的钢铁舰船已然出现在眼前,许多士兵正从她们站立的地方周围围拢过来。
“白痴,你闯到人家营地里来了!”
哪怕是早知道年一向不靠谱,夕还是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离谱!
这里可是巴别塔的驻地,掌控着半个卡兹戴尔的魔王所在,重要程度不亚于炎国皇城,这是能随随便便闯进来的吗?
而且她们现在的身份还是黄金树的干员,要是巴别塔那边误会了怎么办?
“放心,我们本来不就是要过来的吗?相信我,这么干我们很快就能见到那位魔王了,中间可以省去一大串繁琐的流程。”
年拍拍胸脯,似乎成竹在胸,就差没把‘看我表演’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是啊,省去一大串流程,会被直接抓起来下大狱也说不定。’
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夕可不敢再让这个家伙胡来了,天知道她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她们过来是有求于人,不是来打架的,万一办砸了回头怎么和林露交代?
抱着这样的想法,夕在年开口之前一巴掌糊在了她的嘴上,勉强压制着心里的不适朝着接近过来的士兵拱了拱手,朗声道:“我们没有恶意,请通报一声,黄金树有人来访,求见魔王特蕾西亚。”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感觉有点怪怪的,莫名其妙的就有些不对劲,被捂住嘴巴的年更是身躯颤抖,一副忍得很辛苦的样子,就差没笑出声来。
至于那些围拢过来的士兵,更是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有人理解了意思,队伍分开,从中走出一个手持盾牌、带着墨镜的高大身影。
他似乎有些不太自在,挠了挠头发,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是巴别塔的精英干员,代号ACE,两位是来自黄金树?要和殿下见面?”
“对对对,就是这样。”
夕连连点头,被捂着嘴的年颤抖的更加剧烈了。
“……两位请稍等,我需要确认一下。”
ACE摸着脑袋,感觉这两个家伙看起来怪怪的。
这种说话方式比她们直接像流星一样砸进来的出场方式还要怪,有种格格不入的怪异感觉,总之就是有哪里不对。
而且说话的这个女人……怎么还捂着她同伴的嘴,莫名的有些憨憨。
不过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毕竟她们撞进来之后并没有动手,也没有伤人,态度还算不错,大约是确实没有恶意。
特蕾西亚殿下前些天与一个名为黄金树的势力达成合作的事情他们这些精英干员都有所耳闻,据说是凯尔希勋爵那边先搭上的线,身为殿下贴身近卫的阿斯卡纶也或多或少的透露过一点消息。
既然对方自称来自黄金树,那就只能报上去交给殿下去判断了。
“无碍。”
夕轻轻点头,放开了捂着年嘴巴的手掌。
“噗嗤~”
年直接笑出声来,惹得夕顿时对她怒目而视。
“我的好妹妹,你真是……怎么几百年不出来,都不会说人话了?”
她凑到夕的耳朵旁边轻声调笑,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哼。”
夕嫌弃的把她的脸推远了些,绷着表情没有说话。
她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好像有点问题,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保留一点颜面。
可恶的是,年这个家伙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笑她!让她丢面子!这个仇,她记下了!
“……”
看着这两姐妹旁若无人的互动,ACE心里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这两个女孩好像根本没有身处包围的自觉,似乎完全没把他们这边的防御体系当回事,不知道是真的憨憨还是艺高人胆大。
不过从她们的出场方式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或许更高一些。
他不敢怠慢,连忙取出通讯去把情况上报上去,要是真的是客人的话,让人家等太久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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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树的使者?”
办公室里,特蕾西亚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表情有些惊讶,看到报告上的描述之后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
两个没见过的实力强大的黄金树成员?
根据目击报告,这两个人像流星一样跨越了至少数千米的距离直接坠落到了营地内部,却并没有引发强烈的冲击,也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这样的移动方式先不谈,单单只是这份对于力量的绝对掌控力就不容小觑。
看来她之前猜的没错,黄金树绝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凯尔希所看到、接触的或许只是他们真正面貌的冰山一角,这个势力内部的强者数量恐怕要超乎想象,要不然今天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这种级别的强者可不是大白菜,想要就能找的到,如果报告上的内容完全属实,那么大致可以判断她们的实力甚至可以媲美巴别塔最顶尖的那几个精英干员。
“通知一下凯尔希,让她去迎接一下,然后把人带到会客室去,我在那里等她们。”
特蕾西亚略微沉吟,给出了回复,同时自己也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既然对方要见她,那就见一见好了,从目前表现出来的情报看,黄金树的确有让她重视的资格,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凯尔希演起来了
“黄金树来人了?让我去接待?”
听到巴别塔干员的传来的消息,凯尔希微微一愣,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每个人都知道,凯尔希勋爵总是有干不完的工作,凯尔希本人也确实十分忙碌,她不仅要负责处理政务和财政问题,还要兼任医疗方面的问题,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该轮到她头上才是。
要是林露亲自过来的话那还差不多。
莫非是什么其他重量级的人物?
能让特蕾西娅做出这种决定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平平无奇的普通使者。
暗自沉思,凯尔希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不过怎么说,既然是特蕾西娅的吩咐那就去看看吧。
这么想着,她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跟着干员的指引朝外面走去,同时略微整理了一下仪态,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
无论黄金树来的人是谁,总不能一见面就给人家一个坏印象才是。
但是,在看到那一红一青两个身影的时候,见多识广的凯尔希勋爵一下子愣住了。
她有过很多个猜想,猜测是在黄金树里见过的哪一位作为使者来访,可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这两位。
炎国传说中的神祇——年和夕。
若是普通人自然无从知晓这样的隐秘,但是凯尔希不一样,她的足迹曾经遍布这篇大地,许多秘密在她眼中都算不上神秘。
因此,在看到年和夕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对方身上那与常人迥异的特质。
那是历经岁月之后的古老。
外表看上去再怎么年轻,有些东西也是无法遮掩的。
那种古老,那种浩瀚,那种仿佛独立于尘世之外的飘渺,无一不在证明着她们的身份。
铸造与绘画的神明。
她们的故事在多个民间传说之中都有提及,是存在于炎国古老历史之中的神祇,为什么会作为黄金树的使者来访?
从当日魏彦吾的态度来看,黄金树和炎国是没有什么深刻关系的,即便有,也不会深入到连神祇都加入到黄金树才对。
凯尔希也是黄金树赐福的‘受害者’之一,并且至今也没有找到办法解决赐福约束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毫无头绪。
她很清楚那种未知的约束力意味着什么。
就像特蕾西亚从未考虑要依靠那种方式解决问题一样,她也不认为会有任何一位神祇能够接受让自己收到另一个存在的限制,还是这种强制性的限制,那对祂们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
特蕾西娅不会接受,高傲的神祇更加不可能。
莫非她们是没有接受过黄金树赐福的?
心里思索,凯尔希已经走到近前,礼貌的开口道:“两位就是黄金树的使者?恕我冒昧,你们有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
“信物啊……”
年摸着下巴,有一瞬间的苦恼,但很快想到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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