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弦乱舞
她不知此时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心中应该想的是什么，于她而言...或许...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吧，毕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算是结果大风大浪了。
那些隐藏在心中的感情，不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会在自己的心中烂一辈子而已，她也不害怕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敢说出口。
而且...完全没有了那种紧张的感觉，完全没有了那种心动的感觉，心中剩下的，只有苦涩，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错过便错过吧，或许还能找到更好的呢，你可是苍乾王朝的女帝，何必拘泥于这件事”
“那有那么容易，若是我能够遇到自己所喜欢的人，我何苦要独自一人留在那冰冷的皇宫之中，我恐怕，不会再喜欢上谁了吧”
一句话就把白子黎的路给堵死。
慕泠烟仿佛是故意这样说的。
“这不一定”
“不...正如你永远不会改变自己对曦月女帝以及纸鸢的爱，不是么”
“...”
好家伙，这家伙这句话说出口，无疑是架了把刀在白子黎脖颈上，一瞬间将他逼到了悬崖边。
“你说的没错...”无奈一笑，他也只能这样回答了，他实在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自己会改变对姐姐和纸鸢的感情，那绝无可能。
那怕是为了堵住慕泠烟的嘴，他也说不出那样的话。
果然，或许是因为成为女帝的缘故吧，现在的慕泠烟，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候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慕泠烟了。
现在的她，确实是苍乾王朝的女帝没错。
“所以，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感情，只是我也知道，我未必会有结果，毕竟你我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阻隔...当然，也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
或许慕泠烟此次来，是想要为自己的感情做一个了断，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心中却不免多了诸多的多愁善感，也多了许多的疑惑。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才是最合适的，明明说出口了，却是平静的毫无波澜，心中只有苦涩而没有喜悦。
若是自己不说出这句话，或许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吗？”慕泠烟询问道。
“没有”
白子黎的回答很坚定，只要那件事还存在着，便不会有丝毫的结果，这是不会改变的，所以，与其说什么不知道之类的，不如给一个肯定的回答，这样不仅是对他，也是对她好。
尽管会伤了她，可白子黎的心中也不会因此而有愧疚感，对慕泠烟，他原本就没有多少的感情存在于其中。
尽管他知道，慕泠烟挺好的，可是只要有那件事在，他无法退步，慕泠烟也无法退步，不论是她还是他，终究只能说是，有缘无分。
不会有什么结果，对此，他也不需要再犹豫什么，可以准确的给出一个答案。
毕竟慕泠烟不是素遥，也不是风灵瑶，更不是苏洛汐，他可以准确的回答。
因为她是苍乾慕氏...
是白子黎亲手灭掉了苍乾慕氏，这已经是大仇了，他没有天真到觉得这件事可以说过去就过去。
过不去的...
所以，也不需要再犹豫什么了，也不需要再去顾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这样给出一个答案便可，白子黎也不想拖沓，他不想再因为这些事而让自己卷入那样的漩涡之中。
慕泠烟惨淡一笑，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纸鸢倒也明白哥哥的心思是什么，面对素遥的时候他会犹豫是因为他对素遥确实是存在感情，而且是很强烈的那种，可是面对慕泠烟，他实则没有什么感情，他们之间就只是最为正常的朋友的关系罢了。
而且，苍乾慕氏是灭在了他的手里，事到如今要他去接受慕泠烟，他做不到这样的事。
况且，慕泠烟或许已经知道了那个时候的事，所以她表现的才会如此怪异。
“这样啊...我明白了”
“抱歉，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我之间所隔着的，是因为我是苍乾慕氏...对吧”
“是”
“你灭掉了天河陆氏”
“嗯”
“所以那个时候...也是你灭掉了我的族人...是吗...”
“是”白子黎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到了这一步了，没必要再隐瞒了...
19、无想
白子黎淡然的承认了。
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再掩饰下去了。
听到了准确的答案，慕泠烟沉默了。
她心中很乱，乱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自己是该恨还是该怎么样...
“为...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艰难的问了出来。
“为了我自己”
“灭掉慕氏一族...对你有什么好处...”
“很简单啊...氏族一直以来都妄图控制众仙盟，不论是你苍乾慕氏亦或者其余的氏族，你知道，我爱着风曦月，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这些事而备受折磨，所以我那样做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白子黎最终还是隐瞒了那些事实，有的时候，憎恨一个人是很简单的，可是如此一来，亦可打消她心中其他的念想。
纸鸢正欲说点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阻止了。
白子黎不打算过多解释，就让她误解下去也没什么关系，有的时候恨一个人反而是活下去的动力，她答应过慕泠烟要让她好好活着，至于会活成什么样，白子黎不在乎，他只是完成自己的承诺，仅此而已。
“就为了这件事？”
“是，就为了这件事，没有其他多余的目的，我仅仅只是为了这件事，不惜灭掉苍乾慕氏，不惜灭掉天河陆氏，接下来我还会做下去，只要此世间还存在氏族，我便不会停下，乃至是有一天万魔殿我也会将其灭掉！我绝不会半途而废”
“哥哥...”
“纸鸢，我们走吧”
“哥哥你...”纸鸢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选择承担下这些过错，那怕灭掉苍乾慕氏确实是他背地里策划的，可实际上也是苍乾慕氏自己自寻死路，甚至是引狼入室，他们更多是死于内斗，而不是死在他的剑下。
而且...苍乾慕氏也灭掉了他一族，害死了他的父母。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替苍乾慕氏隐瞒那些罪行？
“好了，纸鸢，不要说了，我们差不多就回去吧”说罢，白子黎率先起身拉起纸鸢的手便要走。
纸鸢看他的神情，她实在是不愿意自己的哥哥平白无故就要增添这些罪名！
在灭掉苍乾慕氏的时候，他想的是如何不伤及到那些无辜的慕城百姓，甚至是为了这些事四处奔波，那怕结束了那一切，他也没有说是拍拍屁股走人，而是费心费力的为苍乾王朝的重建而付出了心血，甚至是为慕泠烟留下了一个和平稳定的帝国。
自己的哥哥，明明没做错什么，他明明是受害者，甚至是到了如今，那些氏族也想要杀了他，他仅仅只是在为了自保而已，为什么他现在要承担这样的罪责。
这不公平！
苍乾慕氏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受害者！明明受害者一直是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他没有对不起谁，没有对不起苍乾王朝的百姓，没有对不起慕泠烟，他帮助慕泠烟坐到了女帝的位置，他何错之有！那怕所有人都说他错了！纸鸢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一边！绝不会说他做错了！
凭什么他就要当那个一直被伤害的人，这不公平！
他们走了，慕泠烟愣在了原地。
她心中很乱，真的很乱，乱到无以复加。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那只颤抖的手，颤颤巍巍的从自己的芥子镯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她在翻修皇宫的时候，在慕氏一族的宝库之中找到的慕氏一族的札记。
其中所记录着的，是连慕泠烟都不知道的事，是她从小到大闻所未闻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的那些事。
...
“哥哥”
“嗯？”
“为什么要那样说？”
“事到如今，告诉她所谓的真相还有什么意义吗？就那样吧，有的时候恨一个人其实挺简单的，而且也能够成为她活下去的动力，不也挺好的”
“可你...你不应该背负这样的罪”
“我该背负”白子黎从来不会说是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此事他始终是要背负的，杀人永远是错的，他从来的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是什么好事，从未冠以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就是在做恶事，为了复仇，为了防止这些人再伤害到他，所以他要杀掉这些人，仅此而已。
他不会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为了什么不为了什么，仅仅只是自己的私欲罢了。
所以，他是恶人，那怕背负这些，他也不在乎。
“哥哥...”纸鸢担心的望着他，是不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太多事，他也乱了。
“傻丫头，你不用担心我的事，你知道的，我不会因为这件事便怎么样，我也知道自己的心中在想什么，你想想看，我们与慕泠烟终究是有一些情谊的，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恩怨的话，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所以，我其实也不希望她死，或许她会找我复仇，可我不是还有你们在我身边么，我不怕”
那怕慕泠烟会来复仇，白子黎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对于他来说，他只是单纯的在完成自己的承诺罢了，她终究是答应过慕泠烟的，所以，他不会辜负自己的承诺，只要是他说出口的，他不会更改。
他会竭尽全力去做好这件事，没有半分犹豫。
“哥哥在处理这些事的时候就很果断，可是在面对自己的感情问题就像是个呆子一样，无忧姐姐说的没有错”
“哈哈哈...我承认”确实是只能承认了，只要不牵扯到感情之类的，他确实是能够快速的做出判断，以理性的角度去看待一件事，可是一旦这件事与感情相关的话，他就开始犹豫不决了，完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白子黎也很无奈啊，可即便再怎么的无奈，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事已至此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还能怎么办嘛。
“回去吧，回凌寒峰，今天我陪你修炼”
“嗯，好”
...
无忧与曦月走了出来。
“嗯...比我想象之中要干脆利落，我本以为他会与慕泠烟继续纠缠下去，倒是没想到，他就如此简单的承认了”
“嗯...”
“只要面对的不是感情问题，他就不会犹豫不决，这个呆子...这一次也算是他看走眼了，这个慕泠烟，很明显...没打算就此收手...”
20、寻求
凌寒城内，还留有着慕氏一族的府邸。
尽管慕氏一族已经不复存在，可慕氏一族仍旧是曾经的八大氏族之一，曾经也是凌寒城之内的强大势力，在这里自然也留下了慕氏一族的府邸。
慕泠烟回到府邸之中后，一直心绪不宁，她遣散了手下的人，只想独自一人冷静冷静。
她此次来，其实并非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
她仅仅只是想要知道真相罢了。
从慕氏一族留下的札记之中，她得到了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事...
札记之中记录了一场大战，一场五个氏族联合灭掉一个氏族的大战。
长乐曹氏...
正是在这一战之中，慕氏一族元气大伤，也致使氏族元气大伤，后面氏族的力量才会逐渐衰败。
而这里面所记录，看似是慕氏一族的丰功伟绩，实则是罪孽，而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事件...
慕泠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联想到了那个时候他所说的话，他的一家，被灵修杀掉了...
而他却是凌寒剑仙风凌寒，是被曦月女帝捡回来的，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那里，就连曦月女帝也是禁止任何人去调查关于他的事。
这些...一直是众仙盟的一个谜。
如果说...
如果说这件事是...
她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他的态度，很奇怪，他没有犹豫就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就好像是故意要让她恨他一样...
慕泠烟也不是那个时候的慕泠烟了，她不至于连这一点都分不清楚，对于现在的慕泠烟而言，现在她所看到的，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如同迷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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