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弦乱舞
慕泠烟那怕不愿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可是他做了，确实是他做的...
她心中说不出是恨还是什么，只是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一切都如同札记之中所记录的那样，如果想要知道全部的事，唯有一个地方可以知道这件事。
监察司...
唯有监察司可能知道这件事。
可她没办法进入监察司之中，她也没有那样的权限可以去调动监察司的记录。
放下手中的札记，慕泠烟缓缓起身，或许真是因为作为苍乾王朝的女帝时间长了的缘故，她现在遇到这些事，也能够保持一个平常心了，可以冷静的去思考。
即便他灭掉了慕氏一族，即便自己要恨他，可是慕泠烟也想要去调查清楚，想要弄清楚一切的前因后果，在一切的前因后果未曾调查清楚之前，慕泠烟不想就那样去恨他...
她总觉得很奇怪，如果他要灭掉慕氏一族，为什么要留下她，为什么要留下苍乾王朝。
麟云城就在旁边，如果他想，完完全全可以让麟云城彻底取代苍乾王朝，为何他没有那样做。
这些都是让她疑惑的地方，而且...那段日子，他尽心尽力的在为了苍乾王朝的百姓做事。
这些都是她所看到的，这些都是她不会忘记的恩情，这绝非是自己如今所听到的，这背后一定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真相。
慕泠烟当即决定去一趟监察司，如今也只能试试看拜托监察司的人了。
如今监察司的统领是离位灵将素遥，素遥是他的小师妹，或许，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从离位灵将那里知道点什么。
她必须要去弄清楚这件事，否则她没办法安安心心的离开凌寒城，甚至是会一辈子憎恨他。
她不想...她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等这之后再去决定，自己是否要憎恨他。
...
监察司。
素遥这几日都没有再回凌寒峰，一直都是待在监察司。
最近监察司的事也多，氏族的动向，以及天河州无数宗派的问题，这些都落到了监察司的处理范围之内。
素遥现在只想像师尊那样，以足够多的工作来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只有这样，她的心中多多少少会舒服一些。
“禀告统领，苍乾慕氏慕泠烟来访”
“慕泠烟...”她记得慕泠烟，苍乾慕氏最后一个人，也是如今苍乾王朝的女帝。
“让她进来吧”
“是”
很快，慕泠烟便走了进来。
“拜见离位灵将”
“你是苍乾王朝的女帝，不必如此拘礼，找我何事？”在外人面前，素遥自然要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来，这是她作为监察司统领必须要有的气质。
慕泠烟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素遥理解她的意思，一个眼神示意了一下，众人纷纷退下，这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我便开门见山吧，离位灵将，你是他的师妹，没错吧”
素遥浑身一颤，脸色逐渐变的苦涩起来，尽管只是细微的变化，可还是让慕泠烟瞧进了眼中。
难道，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也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所指的是风凌寒师兄？”
“是”
“你为何要问这个？”
“我想知道一件事，一剑关于我和他心结的问题，我想全天下，只有监察司知道此事，所以，我想要从监察司这里打听”
“你胆子真大，你可知擅自向监察司索取情报意味着什么吗？监察司只为众仙盟盟主而动，绝不会将情报出示给盟主之外的人”
“我知道，可是这件事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重要，不论如何我都想要知道，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监察司了，如果不能从监察司这里得到答案的话，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就连他也是一样的，我想要知道的是二十多年前...氏族灭掉曹氏一族的事，以及...他究竟是谁”
听闻这句话，一股恐怖的气息顿时便萦绕在这监察司大殿之内，素遥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了慕泠烟的面前，那股气息，恐怖而浩瀚，这便是离位灵将的气息吗...
慕泠烟尽管感受到了那一份压力，可她也不是曾经的她了，现在的她就算是面对曦月女帝，她也能自信不会被那恐怖的气息所压垮。
她想要知道真相，她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她不想去很他...她希望自己可以从监察司这里得到一个答案，那怕是欺骗她的也没关系。
她只是想求一个答案...
21、都一样
素遥面对慕泠烟，心中也是百般滋味。
她如今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了，又如何去帮一个自己的对手。
她自然知道慕泠烟的事，掌握了监察司，等于是掌握了整个苍灵大陆的情报，所有事都会从监察司过一遍，即便她不想知道，也还是会知道。
修真界中的那些事也好，亦或者凡间的那些事也好，监察司始终在注视着整个苍灵大陆。
而且，在苍灵仙院的时候，素遥就已经有所察觉了，有些事，她心中也是明白的。
“你为何事到如今想要知道这些？”
“苍乾慕氏已经不复存在，我想恨他...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想来监察司这里想找一个答案，你知道他的性格，他遇到自己不愿意回答的便不会回答...不论你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是啊...
他就是那样，遇到自己不想回答的，也懒得敷衍你，直接不理你，一句话也不会说，任你怎么样，他都不会回答你。
他一直以来就是如此...
“我没办法找其他人去寻求一个答案，我想到的是监察司，唯独监察司可以找得到二十年前的真相，我想知道，为什么二十年前氏族要灭掉曹氏一族，他到底是不是曹氏一族的遗孤，请你告诉我...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没办法回答你，那怕是我，也没有足够的权限去调查这件事，所以我并不知晓其中的底细，知晓这件事真相的，恐怕就只有师尊以及师兄...”
素遥不会回答她的，这也不是素遥可以说出去的。
那怕这件事的真相终有一天会被公布出来，可也绝不是现在，氏族杀害众仙盟盟主，这样的事一旦传播出去，只会引起修真界的动乱罢了。
东灵域一直以来都不算是什么团结的地方，各族之间都有着诡异的心思，谁都不能够彻彻底底的一统东灵域。
如果这个时候，这些所谓的实事流传出去，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素遥不会自作主张的，这件事要看师尊以及师兄的安排，她绝不会擅自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尽管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了全部的事实，在那之前她也是疑惑不解，可是现在，她既然明白了师兄心中的那些痛，她就绝不会将这些再说出口...
“所以，就连你都不知道吗？”
“嗯...”
“这样啊...”慕泠烟其实知道，是素遥在骗她，她是知道的，仅仅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你也喜欢他？”
“...”
“看来是的...”
慕泠烟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想要在凌寒城得到一个答案，除了从他那里得到之外，任何人都不会告诉她的，可是她现在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素遥不愿意说出口，也就证明着这件事有着很深的内幕，绝对不是慕氏一族的札记之中所记录的那样。
看来，她得去一趟凌寒峰了，她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这样离开凌寒峰，那怕到最后自己仍旧是一无所获，她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离位灵将，我可以申请去凌寒峰吗？”
“你想去凌寒峰？”
“是，如今苍乾慕氏虽然灭掉了，可是苍乾慕氏仍旧算是众仙盟曾经的元老家族，我仍旧拥有着足够的权限，我可以拜访众仙盟盟主”
这确实是众仙盟的规定没错，素遥也知道这一点。
“可是你可曾考虑过，师尊愿不愿意见你，师兄又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见你”
“我知道这些...我仅仅只是来寻求一个答案的，对于我而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也不会纠缠不休，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答案...确实是很重要”因为她也在等待一个答案 ，只是不知道这个答案什么时候会得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等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她现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开始害怕 了，已经不愿意回到凌寒峰去...
回到凌寒峰，终究还是要面对师兄，也要面对师尊，现在的她心中很乱，恐怕见到他之后，连怎么说话都不知道。
还不如就留在监察司，让这些工作把她淹没，这样的话，也就不必去考虑那么多的事了...
“如果你也爱他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不想自己去憎恨他，爱上一个人，到最后要去憎恨他，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我不想变成那样，我宁可这辈子爱而不得，我也不愿意去憎恨他，我不想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尽管，现在的自己早已经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苦涩一笑，慕泠烟也不再为难素遥了，她知道，素遥是不愿意的，既然在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如去凌寒峰吧。
尽管天色已晚，可是只有去凌寒峰，或许才能知道自己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要去什么地方？”
“凌寒峰...”
“单闯凌寒峰，你会死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我说过了，我喜欢他，所以我不想恨他，如果这是我的末路，我会选择走下去，我不会后悔自己此刻做出的决定，我后悔的只是曾经的我没能够好好珍惜，到最后错过了这一切”
后悔过去么...
如果曾经的自己再努力一点的话，或许就不会是如今这样了，如果那个时候的自己胆子再大一点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去怎么都得不到，就只能选择了逃避，甚至是不敢再去见他。
明明他很快就要去天渠秘境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自己现在连踏出一步的勇气都不复存在了。
或许自己还不如慕泠烟呢，至少慕泠烟还敢去寻找一个答案，只有自己，一直以来都站在最远的地方看着，那怕曾经拥有着最近的距离，却终究没能够踏出那一步。
自己才是最愚笨的那一个，自己才是最胆小的那一个。
素遥没追过去，她没办法跨出那一步。
或许，自己就只能在这里等待一个答案，等待他回来告诉她一个答案...
“笨蛋...”她骂了自己一句，转身回去，继续将自己埋没在工作之中，只求片刻的宁静...
22、寻觅
凌寒峰就在凌寒城背后。
穿过百花灵域便可登上凌寒峰，想起慕泠烟便听说过了，在百花灵域有一灵兽之主，九尾雪灵狐，它是凌寒峰的守护者，亦是众仙盟坤位灵将。
想要穿过百花灵域，并非是那么轻易的一件事。
虽然...慕泠烟之前是那样想的。
无忧望着自己面前的慕泠烟，她虽然想到慕泠烟会来凌寒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来了。
“您就是坤位灵将雪无忧上尊？百花灵域的守护者，我是苍乾慕氏慕泠烟，此番想要上凌寒峰拜见众仙盟盟主曦月女帝，以及见乾位灵将风凌寒”
慕泠烟已经握住了剑，随时都准备着与坤位灵将一战，她属于是擅闯凌寒峰，却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无忧瞧了一眼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旋即笑道：“不必把我想的那么可怕，我大概也知道你为何而来”
“嗯？”
“他与我说过你的事，所以我自然知道你此行而来的目的为何，只是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除了三司以及八灵将之外，任何人都是不允许随意进入凌寒峰地界的，此处可是禁地，除非得到众仙盟盟主的允准，倒是没想到，你真敢来此”
无忧还是比较惊讶的，本以为她会更加理智一些，如此来看，终究还是个被感情冲昏头的小女孩罢了。
“他...提到过我的事？”
“嗯，说过不少”
“既然坤位灵将知道我此次前来为何，是否允许我进入凌寒峰？”
无忧只是一笑：“不行”
“今日我不论如何都要见到他，所以，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是吗？”无忧说罢旋即释放了自己的灵力气息，九尾瞬间冒了出来，肆意的晃动着，那恐怖的灵压顷刻间便让得这天地都一阵黯然失色，灵兽之主的气息被她释放的彻彻底底。
融合了他的血脉之力，无忧的修为已经有了质的提升，只需要再来几次，她便可突破至仙级灵兽，不过她如今也不是那么着急了。
感受到这股比凛冬更加冰冷的灵力，慕泠烟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咬住银牙，死死抵抗着这一股浩瀚的灵力。
“洞虚境之中可以抵抗我灵压的确实是没几个人，该说真不愧是得到了浮生花的浮生明衢决么，只可惜你的修炼还不到家，若是放在五六十年前，慕氏一族的强者可以将我压制的动弹不得，你还差点呢”
“慕氏一族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再说这些，有何意思”
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的辉煌，即便再说起，也已经毫无意义了，慕氏一族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慕泠烟甚至是不明白，为什么雪无忧要在此刻提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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