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迪亚波罗不是大菠萝
“是。”
爱国者再次欠身，接受了任务。不过他在那之后也略带试探性的补充道。
“这结果，可能不太会令陛下满意……”
毕竟感染者们并不是正经的军队，哪怕有着干部上的从属，但大部分整合运动成员在行动时都是和自己熟识的亲友以及性格合得来者结成少则三五多则十数的小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人越过了那条红线后，其他成员也往往很难坐视其独自一人‘辛苦’，基于义气亦或分担压力，甚至是干脆被说服后成为同犯。
最终就导致最终施暴的人不在少数。
哪怕暂时搁置掉拿下切尔诺伯格城之后无法立刻统计到的那些，仅以行动前的原始整合运动成员计算，也有多半都只分布于爱国者和霜星的部队当中——人以类聚。
“……稍稍，透露点吧。按照我之前给你的标准，这帮费拉不堪的家伙，最坏的干了什么……不过在开口前，还先容许我尽可能向拉特兰的神祈祷下，愿这帮逼人不至于犯下能杀两遍的罪。”
说着， 满脸无奈的奥兹华德就双手合十搓了搓，发自内心的对远在天边的耶和华讨了声上帝保佑，也不管对方到底听不听得见和管不管得到。
【参拜】
“嗯？”
看见奥兹华德的举动，博卓卡斯替虽一开始略有些迷惑，但想到也没什么深究的必要，因此很快还是在稍稍思索了一下后，偏向于总结性的对奥兹华德汇报说：“………这样的话，以攻占切尔诺伯格前的整合运动，行奸、虐杀并犯之罪者十三人，其中五人为报复仇家的复仇行为，五人中波及仇家家人者四人。”
奥兹华德眉毛动了动。
“剩余八人中三人为短期泄愤行为，伤害人数在十到二十人左右，剩余五人存在明显长期多次作案，以宣泄感染者愤怒为由无差别犯案。”
奥兹华德瘪起嘴，将身体微微后仰。
“灭门仇家者五十二人，已剔除奸虐杀并犯者中的五名报复者剔除。”
奥兹华德吊起眼睛。
“屠杀常人者一百五十人，抢夺非感染者居民物资致人受伤者七十人，致人死亡者十一人，怀疑致人饿死或病死或类似情况者十八人，怀疑致人陷入饥困流浪者九人。”
“邪教崇拜三十三人，怀疑参与活人祭祀，虐杀，巫术降头行为。”
爱国者汇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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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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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整挺好。。”
奥兹华德点点头，做出锐评，胸中满是感激。
“——都是在替朕的不列颠节省米粮的好心人呐，这不得拉出去杀个两百遍？但凡少一次都算是朕忘恩负义啊！”
“是该如此……嗯，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不致上升至怀疑致人受重伤或死亡或类似情况的，又或是小偷小盗类型的，又或是您所说可视为无罪的。”
对于红龙的满腔感激，爱国者深以为之的点点头。
毕竟塔露拉彻底绝望让黑蛇（龙）人格出现成为暴君也就只是去年，也就是1096年冬天的事情，在此之前都有很努力的保持队伍纯洁性。因此这些人都是在那以后方才加入，或者基于放纵下成为的犯罪者，所以最终人数也不算太多（迫真），爱国者基本都有记住。
当然，在拿下切城后急速膨胀起来的人数就不是爱国者能够留心的了，同时也有守卫工作的他实在分身乏术。
“你要发表意见吗？对于这帮妖魔鬼怪。”
左手扣住了自己的脸，奥兹华德对另外两名旁听的圆桌骑士问道。
杰兰特率先发言，兴冲冲的举起手来——询问是否可以在到时候使用自家陛下给与的加护，以及入乡随俗的同皇帝利刃们学学那些割面剜鼻的花活。
相比起他来说，黑骑士基于性格问题，倒要稳重不少。
“回吾主，我认为对付妖魔鬼怪一般不该以言辞或意见，而是以利刃与铳弹……或许还有法术。”
“剑刃和铳弹?那就有点浪费国家资源了，莎芙。”奥兹华德砸了咂嘴，看着从小就跟在身边，把自己一切都献给与他的卡普里尼，最终还是舍不得把话说的太过难听。
“………”
另一边，曾经同样勉强能说得上是这些红龙口中妖魔鬼怪一员的老温迪戈有些无话可说，只感觉手里的长戟怎么拿着都有点不承受，但在憋了半天后，最终还是佯装镇定地给出自己的建议：
“确实如陛下所言，一般绳子就够了，可以重复利用。”
“嗯，搞邪教的、屠杀常人的、抢夺非感染者居民物资致人死亡，致人饿死或病死灭门的、波及仇家家人的。都拉出去当腊肉罢……绳子让他们自己搓。”
从耷拉下耳朵的黑骑士那里收回视线，奥兹华德奇怪的看了眼博卓卡斯替：“你也怪好心的，还特地给他们准备绳子。”
“嗯……倒也是，陛下说的对。”
爱国者愣了愣，然后迅速承认了自己的好心，并为之道歉。
毕竟作为一名众所周知的萨卡兹温迪戈王庭，他没有把这帮人当储备粮都已经是在日后势力建设做考虑了。
“嘛，话虽如此倒也不是在开玩笑；重点是让这帮家伙意识到，自己正在面临亲手缔造自己的死亡——这份恐惧和绝望也是必要的惩戒。”
奥兹华德摇摇头，用正式的声音对爱国者下令：
“致人受伤的，按受害人数，一个二十鞭子起步，上不封顶。”
“致人饥饿的，限定最低食物与水源，十四天。”
“致人流浪的，待到转移完成后就关闭到没有光的纯黑暗密室，以人数/日来决定最终时长。”
“其他的小偷小摸，第一次一鞭子，二次两下，三次四下，二乘累加。”
赋予他人饥饿的就还以饥饿，赋予绝望者还以绝望，赋予伤害者就还以伤害……总之便是什么样的作为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局。从打板子，抽鞭子到砍手脚，酌情选择。
而除却原本的整合运动成员外，在拿下切尔诺伯格后加入进来的本地感染者也可以遵照这个标准来执行——不过除却犯下必死之罪的那些意外，其余人罪责倒是可以稍微适当的放轻点。毕竟作为本地人的他们说白了都是被压迫者与直接压迫者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执行原始血律的权利。
只要别做的太过分的话。
「早知道就该把梅塔特隆带过来的，那家伙才是搞仲裁的行家……不过换阿梅哥在这里，按他的性格肯定是杀穿的。」
奥兹华德想了想梅塔特隆那种眼里难容沙子的做法，遗憾之余又有些庆幸。
“好了，金字塔底层的大体弄完了，来说下干部们的……大量的权利与力量必然导致更大的放纵和毁伤。”
“干部们的，恕我尚需仔细统计。”
还是那句话，由于除却温迪戈所训练的成员外，整合运动完全谈不上是正规化的军事部队，因而大部分所谓的中下级干部往往都没有正经意义上的指挥和调度能力，只是负责能把一部分聚集在一起就足够，甚至连大字都不识一个；连选拔的标准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是上级任命，有点是下属能打，有的是偷懒摆烂……
因而到底哪些人有罪有些人没有，爱国者无法立刻给出详细的说法，还需要更加入微的统计过后才行。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我认为梅菲斯特有一定必要处死以正视听。而弑君者和碎骨可酌情重罚——这是我的建议，陛下。”
“细说吧。”
“您曾说过听见普通成员议论，那想来您也定然了解梅菲斯特纵容甚至主动带领部下袭击非感染者之时。其行虽时常有被他人制止且跟随故而实际致死人数可能还不多——但这仅限于切尔诺伯格之前，在那之后，他已经做出将数个学校的学生们囚禁一处引发他们动乱、自相残杀的暴行。此次间接死于其手上者不下于千人。”
爱国者毫不掩饰自己厌恶情绪的汇报道：“但他的部下也因此是纪律最败坏的……所以因他们导致的犯罪行为层出不穷。”
“刚刚我所说的那些…‘玩意’里；有起码一半左右算是他的人，且这多亏于他那把部下当做消耗品使用过后的结果。这点想来杰兰特阁下已有初步了解。”
杰兰特上前一步，为爱国者作证：“是，陛下；此次讨伐战中，士兵们多有汇报遭遇到梅菲斯特所创的扭曲之物。”
“至于弑君者和碎骨，他们本人倒算是没做过这些事情，但纵容和包庇属下的这种行为的情况却不少见，尤其是后者——其为主张报复理念的激进分子。”爱国者思躇片刻，同奥兹华德道：“我听闻碎骨早在龙门入侵行动中就已经失败，被陛下所擒拿……这是否？”
“属实。”
奥兹华德微微颔首，为爱国者证明了这则消息所言非虚。
“弑君者和碎骨，鞭笞吧。既然本身没有刻意犯案只是包庇，那么作为首领的他们自然分润手下的罪责。按照手底下的人数来，一人两下，最多后者详细调查之后可增添剜肉的额外处刑。”
“至于梅菲斯特……嗯，让我稍作思考。”
顿了顿，奥兹华德捏着下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毕竟就以他当日从切城带回乌萨斯自治会几人时，对于梅菲斯特的观察来看，到了这一步后的他单纯杀掉是没有意义的---以虐杀他人为乐者，早已失去了对于他人乃至是自己生命的尊重与敬畏，因此最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与否。
而惩戒应当是会给予【痛苦】令其本人以及后来者畏惧，再不敢犯下罪业的存在，若无法达到这一点的话便没有了意义。
“有无亲友？党羽？”
奥兹华德思索片刻后这么问道，因他还记得在塔露拉的记忆当中，本名为伊诺的梅菲斯特有位总在身边的小伙伴来的。
只可惜他那时注意力大多都放在幻梦境核心的龙女身上，对于其他的事情都只能划分轻重缓急后再行处理……所以需要求证一二。
“有，其友伴浮士德，也为整合运动高级干部……然其作风端正……且算是我比较认可的人”
爱国者如此说道。
奥兹华德：“那他当试着规劝才对。”
“他们从小一同长大，因而浮士德也有过劝说与制止，但结果明显…不起效用。”
说到底没有疼痛的劝说，往往只会滋生进一步的错误。
这是爱国者博卓卡斯替对于浮士德和梅菲斯特二人最终结果的定论。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看看他的包庇能做到什么程度；然后这样的人渣又是否会因为自己的挚友遭受连累而感到愧疚——去个人，把浮士德带来。”
奥兹华德对着附近几名待机随侍的盾卫吩咐，盾卫立刻便应声，随即快步离开。
然后奥兹华德又看向了爱国者，问：“作为萨卡兹王庭的一员，按理说当有予人痛楚和惩戒的方法才对，要不推荐几种？”
“萨卡兹的巫术中或许有这种技巧，但请殿下恕我并不精通此道”
“那么，施法时会带给身体极度痛苦的诅咒之流呢。”
“这个，大概从莱塔尼亚那边能找到更好的，因而我无法给与陛下您建议。”
毕竟奥兹华德很多年前就表示过他并不怎么喜欢当年在巫王残党手下的经历，因此老温迪戈没有做出触及其隐晦的举动，仅仅只是随口一提，跟着，便表示出他在侍奉乌萨斯先皇时那段自由且拥有实际高权限的日子里，有了解过些许乌萨斯内部用以严惩罪人、特别是施法者的术式，效果还算不错。
唯一的部分便是用起来很麻烦，而且由于他不熟练可能还需要准备个施法祭坛什么的。
“但肆意妄为的熊孩子值得这份麻烦。”奥兹华德点头。
“是当如此”
随着爱国者的应答，这件事便算是敲定了下来。
不过奥兹华德还是会在之后搭把手，免得梅菲斯特因为承受不住直接自寻短见，导致惩罚无法完全落实。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102 事件落幕
“说来，关于你的族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趁着浮士德被带过来应该还有段时间，奥兹华德转而就之前的事情继续向爱国者询问。
“……嗯。”
爱国者稍稍沉吟，随后说道：“如今的混血温迪戈，大多聚居镇守于北境，虽然在那位雄才大略的陛下逝去后，当今的乌萨斯多少还是对他们有了些许排斥，但却也不至加以什么过度的迫害，而他们也沉浸于与邪魔的战争，想来不愿过多参与其他事情了。”
“但当初，在乌萨斯的先皇尚加恩宠于我的时候，我也曾将一些与主流比较下显得相对异类的族人，送往乌萨斯的各种大城市安居……大部分温迪戈往往不惮于战争，甚至乐意于在战争中奉献力量，可确实有一些温迪戈的血，不太能为纷争而沸腾，特别是混血儿们，在其同样渴望安居的父母们的带领下，也会向更加远离战场的平和地区移动。”
“故而，若要说我等温迪戈一族的话，除了北境的聚落外，各大城市，当也有些许残留……比如陛下您所提到的哥伦比亚，但总归数量不会有太多了。”
毕竟当初跟随博卓卡斯替来到乌萨斯的初衷就是为了讨个不用再被当做疯狂的萨卡兹恶魔敌视和鄙夷，走上平稳生活的土壤。那部分远离战场者的选择到也并非不能理解，甚至可以说是正常的过了头。
没人喜欢打仗的。
“囊括哥伦比亚在内的这部分就邀请了试试看吧，大陆中央的土地到底是比乌萨斯更加优渥些；不过主要还是看他们自己的选择，若已对当前生活的土地有了恋情，便没有强求的必要。倒时由博卓卡斯替你这位带他们找到新家的首领送一份改善生活的安置费过去就好。”
“感激不尽，陛下。”
“至于北境那批……若你需要，我可以和你一起前去。”摆摆手，示意爱国者不用总这么一板一眼的奥兹华德思考片刻：“毕竟若他们以军士身份自豪，也愿意同邪魔战斗。那么若要将其融入我军，我也得表现出相对的诚意。”
“这就容之后再考量吧……毕竟之后若陛下您要奔赴维多利亚重归宝座，那能不能在短期内抽出空往北境一行，恐也仍是未知数。甚至说服他们本也算是一件难事。”
“还好，再难不会超过对抗邪魔。”
“也是如此……”
听到奥兹华德的说法，爱国者的脑子里立刻便回想起近十年前，红龙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共识去生啃邪魔衍生物的脑袋犹然不止，最后甚至发展到开始直接吃那些千手百眼魔怪的疯狂行径……思考做对比一下，顿时便觉得奥兹华德应该真的能很轻松说服别人了。
【这事难办？能难得过我新老大啃邪魔嘛！】
一瞬间，博卓卡斯替就豁然开朗起来。
不过，也就在他还在斟酌着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盾卫的传话声传来——表示浮士德已经带到。
爱国者闻言顿时便止住话语，并主动向旁侧退去。
奥兹华德：“直接带过来吧。”
收到允许后很快的，一位盾卫就领着一名淡青灰色皮肤，黑发绿瞳的年轻斐迪亚少年走了进来，他没携带武器，但身上也还残留有着大大小小和杰兰特战斗时所受的伤势，不过已经做好了大体上的处理。
“……”
来的时候还算平静，可当奥兹华德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显变了变，但在吞了口唾沫后，他还是迈步上前。
虽然在发现以恐惧塑形将自己擒拿的骇心骑士杰兰特和奥兹华德后显然让他十分的不自在……甚至是在看到同样也站在奥兹华德身边并且全无绑缚的爱国者的情况下，心中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可木已成舟，很显然整合运动如今被眼前的人（势力）所杀败、控制已是必须承认的既定事实。
因此，尽管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话语想要说出，但浮士德还是稍稍硬着头皮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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