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杀人鲸
碧蓝档案,距离先生消失还剩100天 作者:杀人鲸
简介:
在碧蓝档案的世界里,当先生濒临死亡时,学生们会如何珍惜最后的相处时光?
第000章:序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所有的战斗,所有的纠缠,带来重生,带来死亡。那些重生与死亡的面孔中,有先生每日都能看见的,也有先生从未见过的。
我会为她们的重生而高兴,为她们的死亡而难过。
但此刻我的那些情感,就像是雾气中的花朵一般,迟钝而模糊。
也许对我来说,时间已经在那一天永远停止了。
第001章:100日·晨·夏莱办公室
早濑优香直勾勾地望着窗边。
先生就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桌上是她刚泡好的咖啡,晨间的金光洒在先生的身影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这是她平日里最享受的景色。
只属于她的景色。
先生身上那份足以令她发狂的平静,如同一份不切实际的美妙幻象。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仿佛一切都很正常,仿佛先生还没有在之前那场席卷整个基沃托斯的大战中,付出惨痛到无法呼吸的代价。
要命的代价。
名为数秘术的集团,为索求遗世独立的基沃托斯之真理,为雕琢一己之私眼中的理想世界,利用久已存在的学院之间的嫌隙,挑动天真无邪的孩子们,陷入无尽仇杀的莫比乌斯环。
颠倒因果,凭空造物,甚至破碎空间,数秘术的权能堪称无所不用。
更何况即使不凭借这些权能,以‘大人们’肮脏的做法和思想,对于生在乐园之中的孩子们的意识,也如同降维打击。
正如那个令人厌憎的多目女所言,基沃托斯的终焉已然降临。
那一日,
支撑着箱庭世界的法则摇摇欲坠。
学生们陷入无解的仇恨循环。
曾经碧蓝的天空,也被无尽血色染红。
那一日,
先生站了出来。
他的脸上没有愤恨,没有疲惫,只有明悟。
“既然乐园和经文,都是神与人之间的约定——”
“那么,当旧有的约定因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不理解而崩坏之时,就是定下‘新的约定’的时候了。”
……
那一日的优香,并不明白先生即将立下何等的伟业。
以高维观测者的躯体进行献祭,
将自身的权能与生命一同解放,
将遍体鳞伤的基沃托斯所有的伤痕,所有的破损,
全,数,修,复。
那是连黑服都因惊惧与狂喜而战栗不已的,如假包换的,‘天国降临’。
那一日注定会在神秘学研究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战之后破而后立的学园之间,在先生和夏莱学生会的调解之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仇恨被弥合,伤痛被抚平,牺牲者得到了安葬,幸存者得到了新生。
而代价是,先生与整个基沃托斯之间的融合,已经无法停止。
先生所受的伤,并不是简单的丢失生命力——如果只是那样,基沃托斯的学生们即使拼上自身的光环破碎,也会强行把神秘注入先生体内,只求先生的一丝生机。
为了修补大战造成的法则损坏,支撑整个基沃托斯继续运行,先生以自身的生命、权能和存在为代价,强行介入了基沃托斯的运转循环。
如同滴入磅礴河流中的一滴墨汁,很快就会消失无踪。
直到早濑优香完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她眼前的先生,最敬爱,最依赖,最无法割舍,最……爱的先生,
已经不过是翻腾在河流里的,一道即将消失的墨痕。
因为那场大战,对早濑优香来说再熟悉不过的日常,也成了追之莫及的奢望。
此刻先生头顶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令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更加诱人,更加致命,如同无尽长冬之前的最后一抹暖阳,哪怕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仍旧让早濑优香贪求着,渴望着,瑟缩着躲进先生为她营造出的,最后的庇护所。
她的理智正在向她发出嘶吼,不停地向她发出警告:贪求片刻的温暖,带来的只会是彻骨的寒冷,彻底的绝望,把她的生命抛进连一丝生机都不存在的,虚无恐怖的深渊。
但优香的本能,却将她按在了原地。
即使明知道是冬日最后的一份温暖,她也无法割舍。
不愿割舍。
……
巨大的割裂感和不真实感,将优香的脑袋搅成一团浆糊。
如果几个月前有人告诉她,聪明的优等生优香小姐会陷入这种愚蠢透顶的纠结状态,她一定会给那个乱嚼舌根的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至少那人所属部门当月的部费是别想了。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了。
“……”
闭上双眼,优香竭力想着有趣的回忆,以冲刷身上无法消除的绝望感觉。
有趣的回忆,有趣的回忆……
对了。
优香曾经在游戏研究部那群吵闹的孩子撺掇下,看过一部挺无聊的电影。
电影里面,一位平时疏于关心孩子的母亲,在孩子横死于车祸之后,用无尽的工作,和永远喝不完的咖啡麻醉自己。
当时的优香只觉得女主角,既可笑,又不知所谓。
既然那么在意他,为什么不早点施加关心?
而当重视的人都已死了,埋头工作又有什么用?
当真可笑之极。
不知所谓之极。
大人也有这么不理性,不堪入目的存在吗?
这样想着,早濑优香以机械般的动作,将关于各学生会的文档一一归案,同时条件反射般地,啜了一口咖啡。
“呵呵”
轻巧的笑声,以苦涩的音节收尾。
优香只觉得一大块冰滑进了自己的胃里。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向她的先生诉以衷肠。
命运在她的先生头顶上悬挂利剑,何尝不是为了看她惊恐万状,五内俱焚的丑态。
她是应该为自己那执念般的恋心没有暴露而安心,还是应该为缺乏勇气的自己感到愤怒?
“优香。”
先生在呼唤她。
今天也是如此,她可以在工作上占尽主动权,但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就连主动呼唤她的先生,对优香来说都是一种艰难。
于是优香抬起头,正对着先生的侧脸。
那完美而温暖的线条,仿佛一尊先贤哲人的雕像,一派寂静无声的美丽。
一股莫名其妙的鼻酸,涌上优香的面容。
她忽然不想再戴着理智的面具,
想要大哭,想要砸碎办公室里的一切,想要捶打先生的胸口,想要扑进他的怀抱里,流干这辈子所有的眼泪,然后沉沉睡去。
沉沉睡去,不再醒来。
……
“优香,优香?”
先生的呼唤,将优香从可悲的思想中叫醒。
先生的声音真好听,她想道。
真想一辈子就这么听下去,她想道。
“——!!!”
不能再思想下去了,不能再思想下去了!
仰起头,深深吸气,把所有的情绪和思想压下去,直到快要崩溃的表情重归平静,直到她的蓝色眼睛里空洞一片。
她忽然很庆幸,自己永远习惯于用言不由衷的话语,和聊不完的任务,掩盖着内心的真实想法。
习惯于用理性的外壳封闭自我,却探出小小的触角,接受先生的阳光。
“是,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什么。”
先生笑着,带着一如既往的无奈和温柔,
“只是感觉优香最近工作更拼命了。”
“因为先生最近看上去更不可靠了啊。”
优香习惯性地用一如既往的傲娇语调回应,轻轻拍掉了先生想要抚摸她脑袋的手。
虽然很想要,
虽然很想要,但如果就这么顺应先生摸她的脑袋的话,优香一整天都没法过了。
会沉浸在先生的温暖,和撤走温暖的空虚之中,被撕裂的。
“是吗,让优香觉得不可靠了啊。”
先生的黑眼睛转了转,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或许是沾染上神秘过多了,连说话方式都变得弯弯绕了起来……确实作为孩子们的指导者,不用简洁明快的语言传达信息,是不合格的指导者啊。”
才没有不合格,优香心里嘟嚷着。
顿了一顿,优香顺手抽出张单子,递到先生的面前。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先生最近都不乱花钱了?”
先生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发票,耸耸肩:
“不乱花钱也是件坏事吗?”
“是的。”
“……呃?”
“是的。”
先生猛然抬起头,看向优香的双眼。
少女那双悲伤,空洞的双眼中,透露出某种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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